酸奶

午后，夕阳透过门帘照进奶吧，有光斑闪动着。
两个人，两个女人，均身材修长，均风华正茂。
一个黑色长裙，在柜台里站立，正是小程子；
一个牛仔短裙，与小程子对视着，乃是薇笑看你摔。
小程子叹了口气，道，你来了。
薇笑道，是，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也许，但我还是来了。
嗯。你毕竟还是来了。
是，我毕竟还是来了。
两个人注视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静寂，只有天花板的吊扇转动时发出的沙沙声，一股逼人的寒气在整个屋里弥漫开来。
良久，小程子再次开口道，好吧，你要什么？
薇笑道，我要六块钱的酸奶。
小程子一惊，笑道，不可能，我这里从没有六块钱的酸奶。
薇笑道，我知道，但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我就是为了六块钱的酸奶而来的。
小程子坐下，打开手机，点开垣曲吧看了起来，不再抬头。
薇笑也坐下，打开手机，点开垣曲吧开始回贴。
终于，小程子抬头道，你果真还是要六块钱的酸奶？
薇笑冷冷道，正是。
小程子站起身，道，好吧，那我就卖你六块钱的酸奶吧。
薇笑将酸奶拿起，微笑着转身离开，她知道，这一次她胜了，胜得很漂亮。
小程子忽然道，你认为你赢了么？
薇笑回头道，难道不是？
小程子笑道，当然不是，世事就是这样，你以为你赢的时候你反而是输了。
一股凉意从薇笑的头袭到脚后跟，她道，为什么这样说？
小程子道，因为我这里的酸奶只四块。
薇笑喃喃道，那上面不是标价八块么？
小程子道，那是大盒，而你，买走的是小盒。
薇笑一怔，随即大笑道，纵然如此，也无所谓，我也很开心。
小程子道，为何？
薇笑道，胜又如何？败又如何？也许你想不到，我是故意来输给你的。
小程子疑惑道，何必如此？
薇笑道，听说明日是你人生比较重要的日子，所以专程来输给你。
小程子道，明日？明日？你，你如何知道？
薇笑道，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开心就好了。
小程子眼眶有些湿润，多谢。
薇笑道，不客气，其实酸奶很像你，壳很硬，内心却很软。再会。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