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伊莲娜现在是训练营里的一名教官副手。因为新兵的加入,她不得不从北非战场上被调回协助训练新兵,以便让她们尽快掌握作战技能。
她们为了叙旧,趁着夜色溜到了炊事房后面的一个小茅屋里,伊莲娜还带来了一瓶珍贵的啤酒。
奥尔嘉喝得有些小醉,舒展身子躺在草堆上,借着酒劲儿才鼓起勇气将娜塔丽娅从军的事告诉伊莲娜,伊莲娜却只是愣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我们得尊重她的选择,不是吗?”
“不过同样,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伊莲娜突然坐起来,有些难以开口地望着奥尔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明斯克被德军占领了……”
奥尔嘉闻言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从草堆上弹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没等伊莲娜说完,她的大脑就在一秒钟里飞速运转着,妈妈怎么样了?她病弱的身子绝对经不起德国人的摧残,而年幼沃克夫没有父母的呵护一定会被那帮鬼子吓坏的!
伊莲娜看穿了奥尔嘉的胡思乱想,马上接口道:“好消息是,妈妈刚刚给我寄信报了平安,说虽然每天都有苏德两军的炮轰声,但那帮德国佬的统帅还不错,除了杀了一些犹太人外,现在还没把她们怎么样。”
奥尔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大呼:“上帝保佑!”
结束了这个话题,两个人突然沉默了起来,酒精上脑后,奥尔嘉渐渐感到晕乎乎的,她痴痴地笑起来,倒进草堆里,抓住依莲娜的手口齿不清地问道:“嘿,你说娜塔丽娅她现在在哪儿?”
伊莲娜顺着奥尔嘉的拉扯也倒在地上,她透过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望了望夜空说:“谁知道这个臭丫头呢?或许在北非,或许在西线,也或许,早就死了……”奥尔嘉闻言沉默立刻噤声。
过了很久她才又轻轻开口说:“伊莲娜,我们真的会上战场吗?……”酒量很差的奥尔嘉一说完就开始彻底神志不清起来,伊莲娜无奈地看着她说:“这我可不知道,或许还要很久,或许就是明天……”
奥尔嘉又做了那个梦,一只金狮子不停地追赶着她,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奥尔嘉彻底落入了狮口,她感觉自己被咬得紧紧的,再也无法脱身,当狮子要将她嚼碎的时候,奥尔嘉终于醒过来了,她出了一身冷汗,冷风吹得她不由打了个哆嗦,她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茅草屋里,而伊莲娜已经不见了。
“天!奥尔嘉,你居然在这儿,快过来,训练要开始了!”米妮亚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把军服丢在了她身上,奥尔嘉这才想起来自己糊涂地竟然忘记了一大早的训练。她手忙脚乱地穿戴衣帽,过大的帽子歪歪的耷拉在脑袋上,看起来滑稽极了。
奥尔嘉气喘吁吁地赶到校场,刚刚在米妮亚身边站定,就听见教官在人群中走着,一边儿还用大喇叭吼道:“姑娘们,波罗的海地区沦陷,我军败退450公里,24个师全面毁灭,丧心病狂的德军却又开始进攻南方。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额外的训练了,全部人员将立刻投入南方战线!亲爱的们,拿出你们的勇气,为你们逝去的丈夫和家人报仇吧!打倒纳粹狗!保卫苏维埃!”
“打倒纳粹狗!保卫苏维埃!打倒纳粹狗!保卫苏维埃!……”人群中顺势爆发出阵阵高呼呐喊。奥尔嘉却整个人都凝固了,这个消息简直就像一个晴天霹雳,轰得她头晕目眩。训练才一个月,她居然就要上战场了,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