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要去趟城东。”
“知道了,你这混账什么事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就是啥都不说。”
“……”漪澜也懒得理他,随他去了。
到了城东,漪澜掀帘下车,青涟掀开轿帘看着车下的涟猗:“你爹我先回去了,这么久没见到你娘真是有点想她了呢!你自便!晚上记得回来就好!对了!六月廿七迎亲,你还有七天的时间。”
漪澜真的无奈了,这才中午好吗!从早上到现在才多长时间啊!七天能准备啥啊!这可是结婚啊!
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管这么多干嘛!
转身进店,漪澜真的是被吓惨了。
早就知道这家店铺每年的盈利少之又少,甚至有时候还亏钱,但是也没想到过会是眼前这幅样子好吧。门板倒在地上,门前大夫坐诊的桌子椅子还有柜台一层灰,柜台上的石狮子也因为长久没有擦洗整个都是灰蒙蒙的,屋里的七星斗柜每一个抽屉都是打开的,里面都是上了霉的中药,就连称药的戥子,杆和盘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柜台上,而戥子锤早已不知道去向何方。
看到这幅景象漪澜想闲逛都不行,里屋是完全不想去看了,单看那帘子一头还在墙上一头却早已从墙上脱落,就知道里屋不打扫是根本不能进去人的。看完一圈就是不知道这铺子的人都哪去了!
漪澜绕到柜台里面,发现了一个在睡觉的伙计,推了推她,那伙计迷迷糊糊的说着:“谁啊!你谁啊?”
“我是你掌柜的。”
“掌柜的?骗谁啊!”看到漪澜默默的从怀里掏出地契和房契“掌……掌……掌柜的!”说着抱着漪澜哭了起了。漪澜被哭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等她哭完,漪澜了解了这家店铺为啥会变成这样,原因就是她萧誉一点脑子都没有!天生不能看到穷苦的人,每次看到穷苦人家都不收要钱,久而久之都知道了她的脾性,有一些稍微有钱的人家为了不出诊费便乔装成穷苦人家前来看病,日积月累,铺子就这么垮了。
漪澜也不想说啥了,就是嘱咐她今天先把门关了,把铺子打扫一遍,等明早她来了再说。都出门的漪澜折身又回来,很是窘迫的问萧誉:“你可知道哪家的消肿药比较……好?”说实话自己家就有个药铺还要去别人家买,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郁闷!
“我啊!我啊!”萧誉跑进里屋,翻了一阵手里捏着一个绿色的小瓷瓶“掌柜的,给你!这样包你好用,我祖上传下来的药方。在伤处抹薄薄的一层,两三次就好了!”
“哎呀,真是谢谢你了呢!多少钱?”
“不要钱!”萧誉条件反射的回答。
“你确定?”漪澜挑着眉问萧誉。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要价,这个要多少钱啊掌柜的!”
漪澜真被萧誉反问到了,直接扔了一定银子给她“随便你扣,剩下的你看屋里缺什么你就补点什么,就这样,我先走了!明早见!”
辗转回到涟府,也到傍晚了。小厮们都知道漪少主和二公子是什么关系,也就让她直接进府了,按着早晨的印象,走去涟猗的闺房。还没到门口便看见有小厮端着原封不动的饭菜出来,上前询问才得知涟猗说不饿中午就没吃了,想了想便问了厨房在哪接了小厮手上的饭菜,便向厨房走去。
把饭换成了粥,切了皮蛋和瘦肉放在粥里面,滴了芝麻油。也不在乎周围有多少小厮再看着,反正这有啥!回到房前,刚准备推门,里面就传出声音:“我说不吃就不吃!别来烦我了成吗!”
漪澜轻笑,不忧郁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嘛。推门进去,一个枕头迎面而来,还好漪澜护着粥躲得快“涟二少是不准备让我参加七天后的婚宴了?”
“你怎……么来了!”涟猗攥着脖子上的玉佩跑到漪澜面前“唔,你手里的是什么?”
“是粥啊,听说啊我们的涟二少不肯吃饭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涟猗也不说话,就是抱着碗一直在喝粥。喝了半碗,推说喝不下了,漪澜便拿了毛巾擦着涟猗脸上的掌印,听着涟猗嘶嘶的吸着凉气。掏出从萧誉那里买来的药给他一点点抹上,面对着近在咫尺的脸,饶是涟猗也红了小脸,药抹好了,漪澜揉了揉涟猗的头发,把药瓶塞给他嘱咐他记得给自己上药。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涟猗低着头绞着衣摆“我不值得的,我不会喜欢除了姐姐以外的人。我们只能当朋友。”
漪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把想继续揉涟猗头发的手给收了回来“说话别这么满,越不可能的事,越是最有可能的事。”
涟猗绞着衣摆,恨不得把这衣摆搅出个洞。
“我先走了,七天后再来你便是我的夫了。”漪澜把被涟猗搅的不成样子的衣摆从他的魔爪下拯救了出来。
“你往后几日都不来了吗?”涟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问出这句话。
“嗯,不来了。我要忙着准备各种东西啊,乖乖等着我来娶你吧。”说完便出了屋子,向大门口走去。
“好,我等着你来娶我。”涟猗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漪澜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