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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葩葩联盟】(文文)女生看了会哭得鬼故事,超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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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竹园的看园人奇怪地打量我许久,半信半疑地问:“你要买竹做伞?”
“是,很爱这种古旧的伞,想自己做来试试。”这种伞并非一个普通小女子就可以轻易做得,他不疑心我才怪。
“我家的紫竹一向只卖给制伞世家,现在即使没有生意,也轻易不卖给寻常的人。”他见我气喘吁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你特为这几枝竹走来,就卖你好了。但不可再转告他人来央购。我们不卖给不懂货的买家。”
这些号称世家的生意人真是规矩多。我连连点头保证,便跟着他去看竹林。
那片竹婀娜地矗立在山间,像藏在山里的一群仙女,我永远忘不了它们在微风中摇曳的身影和动听的沙沙声,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充塞我的一切感知。走在石板路上,偶有小溪绕着山石从石板下穿流而过,在石间迸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滴,靠近水源又得阳光暖照的竹已有新嫩的竹叶冒出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7-04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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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其间恍入仙境,只想生生世世于此终老。“呀!真美!在这里生活一定可以长生不老。”我惊叹道。见那看园人步履矫健走在前边,头上已是花白,不由地问他年纪,猜想怎么也过五十岁了。
    谁知他答今年已七十六岁,我张口结舌。忽而顽皮地想,我怀里伞中裹着个四百年的鬼,依然年轻俊秀,可比他久远。蓦地断住思绪,不知是否已然被他偷察了去。
    但,他没有作声。
    “是这竹吗?”我在心里轻轻地问他。
    “是了,就是它!”他声音异样,原本无望的心愿已趋于达成,很激动吧?
    “一共六支,每支五十元。请交三百元整。”那老人将六支竹细细地捆扎,将竹枝劈下,又用绵软的布层层地裹紧,若不是有心人,谁也不知这是竹。
    我从背包深入掏出几只红色信封点出钱来递过去,老人笑道:“你很喜欢这种伞,用压岁钱来买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7-04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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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柳华清似被什么东西撞到,猛地向后跌去,我吓得惊惶失措忘了心语脱口问他:“怎么了?你怎么了?”
      连葳顺着我的目光落在那块在她眼里空空如也的墙角,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里小心翼翼地问: “那……那里有什么?”
      “她……她身上带有佛光。”柳华清犹自坐倒在地,起不了身。
      “你身上带了什么破玩艺儿?”我气急败坏地对连葳叫。
      “啊!sorry!sorry!”她手忙脚乱地从领口掏出一条挂饰,上面坠着个小金佛。我记得那也是她从蓬莱求来的,据说还请有道高僧开了光。
      她拿着那个小金佛不知往哪儿放才好,猛地又醒悟道:“呀!我房里也有东西,我去收拾,你们慢慢跟来啊!”说完抱起我的行李转身跑回院去。
      我走到柳华清身边,伸出手。
      以往得知的那些灵异信息里都说幽灵无处不在而人类无从察知是因为他们不具有实体,人可以从它们身体间穿行而过。柳华清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的这几天,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我见过他拿取物品,但不知我是否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7-04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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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握住我的手么?”我问他。满心期待。
        他抬起头,犹豫不决地凝望我片刻,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
        好凉!他的手白皙、纤细而修长,修护得非常整洁,这只手像他的人一样,秀美细致。却没有人的温度。
        他站起身,探询地看着我:“盈盈?”
        我握着他的手呆愣了一瞬,立刻松开他自嘲地笑笑:“你的手真冷,刚才居然想也许我的手很暖能把你捂热。瞧我多傻!”
        巷子里穿行的风从我们之间掠过,他那一头柔顺的长发纹丝不动,未被吹乱丝毫。是了,尽管他就在我眼前,却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他感受不到四季的变化,不知人间的冷暖,不受风雨雷电的侵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7-04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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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风神俊朗地立在我面前,在人间和鬼域,我们是惟一相交的彼此。
          “走吧,去看那个大灶。”我扭转身向连家的小院走去,余光中他默不作声地傍在身畔,我努力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回他的手中,他轻轻地拢指,将它握住。

          连葳抱着八卦镜、六字真言符、小佛像和一些乱七八糟我叫不上名堂的东西,头顶着几条蛛网迅速从我们面前跑进她父母的房间,一边喊道:“好啦好啦!我把房间里所有那种东西都拿开了,可以进去啦!”
          为了以防再遇到不明物袭击,柳华清回到伞里,我将伞紧紧地抱住,仿佛如此便可以护住他不受伤害。
          连葳已将那个灶重新清理过,不知她从哪里弄到了柴禾,在灶旁贴着院墙直码放到门口。她雀跃着从房里跑出来掀开灶上的锅盖:“看,这口锅还完好无损,以前我家用来放些冬天存储的地瓜土豆之类,我已经认真清洗过。”她趴在灶台上向锅里张望。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7-0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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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华清从伞里出来,附在她身畔查看那锅台。连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回头惊恐地看着我:“他在哪里?”
            我笑吟吟地告诉她:“他就站在你身边!”
            她大叫一声,窜至我身后抓住我的手臂:“怪不得我突然觉得那么冷,就知道不对劲!”
            柳华清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转身去取包裹住的紫竹和那堆我们辗转买来的零散物件,连葳看到那 些东西凭空移动,又大叫不已。
            我问柳华清我们能为他做些什么,他说我们只需烧火就好,因他已是幽魂,不可以触及明火。我拉了连葳去取柴,用尽各种引燃物质方才点燃了那个大灶。两张脸布满烟尘。
            “盈盈,他千辛万苦地做了四百多年鬼只是为了一把伞?”连葳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问。
            “是啊,这是他生前的心愿,到死也未能完成。”我笑着提醒她,“你不用那么小声说话。”
            “我怕他听到。”她看不到他,于是更加小心,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不知何时柳华清又会挨近她身边。
            “他能听到,你不用说,只要想想他也能知道。”我乐不可支地向她透露。
            “真的?怎么早不告诉我?我刚才偷偷在心里嘀咕他的话岂不是都被他听了去!”她气急败坏地抱怨我。
            “谁叫你嘀咕人家。”
            “盈盈,咱们从幼儿园起十几年的交情了,如今你却偏心向着个鬼。”她举着木柴敲我的头。
            “我哪有!”躲闪间,不意中抬头看到柳华清站在灶边,他目光深邃地对我看着。

            一个星期后,柳华清将自己关在连葳的小屋中两天,终于完成了他的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7-0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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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下雪了。
              我和连葳在房中下棋,忽听他在耳边轻轻地唤我:“盈盈,出来看看。”那语声淡淡地透出一丝欣喜。
              我忙推门去看,只见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雪花漫天飞舞。原本以为春天快要来临,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又把我们带回了严冬。柳华清举着一把伞站在雪地里,大片的雪花在伞盖上积成薄薄的一层,伞下的地面上洁白无瑕,并没有留下他的脚印。我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伞。
              这伞……不是他原本附身的那个。
              它散出淡淡幽香混杂在雪花清凉的气息里,那硕大的伞盖遮挡在头顶似一间温暖的小屋。我细细地打量它,那密密丛丛的伞骨,雕出旧时图腾的手柄,那封了蜜、蜡、油脂等其它汁液的伞上仍可看出细密的纹理。
              它那么精巧密实,给我以安全保护,似可以护我一世周全。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7-0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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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动手时我亦不知这伞可以成就如此模样,但你给我种种帮助鼓舞,令我有信心。”他认真地凝望我,“这伞是为你而生的。”
                “给我的?”不敢相信。
                “记得吗,我说过来世要回来找你。留住这把伞,待我回来时,以此相认。”他冰冷的手包容着我的,“它是我这一世的心愿,来生的心愿是要回到你身边。”
                我以为他是为了感激我而随口许下的,却原来他一直记得,并且当了真。我的心错乱地跳动,明知他是鬼,却不能自己,只觉得心底深处牵挂了他,但愿他来世记得自己的承诺。原来,对他的那句话我也当了真。
                第二天,我抱着那把旧伞走进了白雪茫茫的紫禁城。
                不论怎样地躲闪,绝口不提,我们都知道他要走了。连葳偷偷告诉我,心愿已了的鬼可以看见鬼门,在一定的时间里若不去转生投胎,待得鬼门关闭便从此只是一只游荡人间的孤魂野鬼,再没有来生的机会。看来,他非走不可。
                他在连葳房中找到一盒墨汁,在那伞的内里一侧写:“盈盈一笑。”另一侧写:“脉脉相承。”之后他选了一个天色未亮的清晨来向我告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4-07-04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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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盈,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许诺,若你有心,也不要忘记。”他向我深深地施了一礼,谦和而真诚,随即那身影便在他的淡淡微笑中慢慢消褪。
                  “等我再来时,我的手肯定是暖的。”最后,他这样说。
                  那天夜里,被他附身的旧伞突然燃烧起来,化成了灰烬。他彻底地去了?还是重新又来?不得而知。
                  尾声
                  很多年过去了,每年春节过后我会带着那把美仑美奂的伞到杭州去,在我曾经走过的路上漫步,听那缠绵的雨声,看烟雨迷蒙的西湖,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一年又一年。
                  这一年的冬天,杭州难得地阳光明媚,连日晴好。我在西湖堤岸上初露端倪的柳荫中依靠大石坐着。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脚边是轻拍堤岸的湖水,三三两两的游人从我身后走过,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寂寞的寻常女子,没有人知道我如此徘徊在西湖边,是为了一个前生的诺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7-0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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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开伞,里面那八个字浓郁如初,不曾想他的字那么苍劲洒脱。唉,他的话我仍然记得,不知他还记得吗?这一世,他来了也有二十年。
                    身后又有脚步声,至我身后停驻不前,我兀自转着伞柄,由得身后人看。
                    但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漫漫地吟道:“盈盈一笑,脉脉相承。”
                    我,惊喜地,站起身,将伞收拢在怀内,慢慢地,转过身去。
                    转过身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7-0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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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爪机发这个好辛苦!体谅一下我吧,我可是一段一段截下来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4-07-04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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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踩!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7-0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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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片大片的文字qaq看的艰难


                          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4-07-05 10:27
                          收起回复
                            楼主艰辛了,暖暖


                            IP属地:上海31楼2014-07-06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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