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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的那一刹那,爱丽奥丝感觉如释重负。
她知道自己的家人都不喜欢斯莱特林学院,而偏偏在书中马尔福们都来自斯莱特林学院,与之对应的是几乎全家人都进入了的学院格兰芬多。
不是格兰芬多,不是斯莱特林,她属于拉文克劳。
她低头看了看级长分发的拉文克劳的鹰徽章,此刻正在她胸口闪闪发光。
她坐在拉文克劳长桌旁,她确信分院帽喊出“拉文克劳”的时候礼堂响起了窃窃私语,幸好隆巴顿校长阻止了这一切。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是被关注的那一个。
霍格沃茨的生活安静而祥和,她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她的好朋友,当然亲和的魅力为她也赢得了新朋友——她在各个学科表现得都不错,尤以黑魔法防御术、古代如尼文、魔药学突出。她的院长弗立维教授欣慰地看着她说:“你继承了父母的一切优点,马尔福小姐。”
她一愣,她知道黑魔法防御术的古代如尼文都是母亲擅长的,那么魔药……
她的父亲,姓马尔福,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发,也许来自斯莱特林,擅长魔药。
一年级的圣诞节,她照例与母亲一起到大家庭去。
亲人团聚一堂,当然还是没有她想见的人。
爱丽奥丝轻轻叹了口气,坐在一个不怎么惹眼的角落望着杯子里的南瓜汁发呆,直到有人叩响了门。
大人们忙着准备晚饭,孩子们玩闹得不亦乐乎,爱丽奥丝揉揉太阳穴起身去开门。
一个身材颀长、留着淡金色短发的男人,他愣愣地注视着爱丽奥丝,几次想开口却又欲言又止。
“是谁啊,爱丽丝?”厨房里转出爱丽奥丝的母亲,她掸掸围裙走到走廊上,看见男人也是一怔。
“你来了。”她似乎竭力保持着平静。
男人点点头,外面下着雪,点缀在他墨绿色的披肩上。
“不是时候,你走吧。”母亲轻描淡写,爱丽奥丝却不知哪来的勇气抬高声音,“母亲,您不可以这样!”
然后她转过头直视着男人银灰色的眼眸,鼓足勇气吐出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词:“父亲。”
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
男人的怀抱有些湿,也许是因为顶风冒雪地赶来罢,很冷,但爱丽奥丝的心却狂跳不已,她把头埋在男人怀里蹭得湿了脸颊。冷冷的雪水和热热的泪水就交融在一起。
爱丽奥丝有很多很多话想跟她的父亲说:她的大家庭、她的魁地奇才能、她在学校取得的好成绩、她对父亲的想念与期待……
只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不能说出话来。
好久好久,久到母亲终于发话。
“普斯(Pius,斯科皮的昵称)。”她海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曾经的丈夫。
“罗西(Rosie,罗丝的昵称)。”银灰色的眼睛迎上曾经妻子的目光。
去年暑假在圣芒戈护士小姐的记忆中看到的男人,现在拥抱着她的男人。
父亲是她的信仰,不管迟到了多少年。
4
母亲将保有记忆的日记交给了爱丽奥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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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斯,不管前路多么艰难,我坚信我们彼此相爱就可以战胜一切——我的父亲不止一次说过‘爱是圣战胜利的理由'。”
“我相信,罗西。我们一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仍穿着校袍的父亲说得一字一顿极其笃定,眼尖的爱丽奥丝注意到了他的斯莱特林院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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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我愿意祝福你们。”那是外祖父,还显得容光焕发,“爱情来了什么都挡不住——好吧斯科皮,我认为你是个好小伙子,听说你要在魔法部供职了。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爱护罗丝,始终不渝,否则……”他示威性地挥了挥拳头。
“我永远祝福你,我的孩子。”陌生的女人,她娇小可爱,拥住了已经高过她很多的儿子。那一定是自己的祖母吧,爱丽奥丝这样想着。
“前提是你自己永远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一旁的男人接了话,他与父亲很相似,有着比父亲还要尖的下巴,想来是祖父了。
“我们永远不会。”父母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望向彼此的目光都是满满的爱意与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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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放着《预言家日报》。
“石破天惊的婚礼!——马尔福与韦斯莱的联姻。”
斗大的标题几乎就占了一版,另一边的照片上爱丽奥丝的父母拥吻着,仿佛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们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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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左右逢源……我亲爱的!”爱丽奥丝注意到母亲的小腹已经隆起,她不满地注视着专注翻看报纸的父亲。
“我在关注时事,你不要吵。”父亲头也不抬,似乎全部注意力都被报纸吸引了。
“‘你不要吵'?!斯科皮 马尔福!”母亲霍然起身劈手夺下父亲手中的报纸,“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你有兴趣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上司兼同事国际魔法合作司副司长会突然辞职消失在魔法界吗?”
“他和美国佬谈崩了。魔法部要蒙受很大的损失。”父亲也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他似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耐心。
“这些你不懂,就不要去管——动气对孩子没好处。”他眼光温柔地望着妻子隆起的小腹,“这些事情交给我吧,我自有分寸。你该了解我的。”
母亲这才重新坐在沙发上,父母——包括旁观的爱丽奥丝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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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丝,你听我说……”父亲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煞白,他似乎心情很不好。
“我不想听你说。”母亲扬起手中的《唱唱反调》,“看看你说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卑躬屈膝的小丑!你的骨气都去哪里了?!”
父亲还想说些什么,母亲却接着说了下去:“我算是明白了——你个下作的斯莱特林,你简直就像是美国佬的情妇一样在向他们献媚,别听《预言家日报》说的‘愉快融洽的谈话',要我说……”母亲咬住了嘴唇,停住了最后的话,爱丽奥丝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她又把担忧的目光转向了父亲。
“我知道了,罗丝。”父亲忽然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了。我爱你,所以我会选择对你最好的路——当然也对我最好。”
母亲一怔,爱丽奥丝知道母亲一定和她一样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真的决定了吗,普斯。我只是……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我希望你可以……”
“我注定不可以像一个格兰芬多,罗西。”父亲遗憾地这样说着,指了指母亲背后的摇篮,“我希望你可以教育好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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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奥丝就这么看着父亲母亲各执一张离婚证走向不同的方向,泪水夺眶而出。
她记得领证前父母最后的对话。
“我会保重自己,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和爱丽奥丝。”父亲指着自己的心口。
“我会照顾好自己和爱丽奥丝,除了姓氏和相貌我会尽量让她没有一点点与你相似,虽然我将永远爱你。”
他们吻别,然后爱丽奥丝呆呆地望着两人分道扬镳。
就好像是做了好长好长好美好美的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