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在5号的尸体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抖着手从怀里摸索出了那个草蜻蜓和两团枯草,它们现在全都被血染红了。
……一滴血打在那个草蜻蜓上。3号抬起头,树上跳下来一个黑影,将他扑倒在地,漆黑的乌木魔杖抵住了他的喉咙——是6号。
3号躺在6号身下,说:“你太愚蠢了。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时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但是不管是哪个你都令我失望。我真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大脑塞满芨芨草的野蛮人,你老糊涂了吗?我这样一个三年级生都不会犯的错误——你以为魔杖是什么东西,需要你从树上跳下来用它抵着我的喉咙来威胁我。”
6号的双眼充血,似已接近疯狂,他没有理会3号的挑衅,而是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
——之前在与2号遭遇时,6号那手滑的一刀刺得太深,伤口又沾染了泥水——大概是被土壤内的微生物感染,他已经连续高烧几个小时了。6号没有魔力再施咒弄死3号,大概也没有力气把匕首捅进3号的任何一个部位,只凭着“活下去,保护哈利波特”——这唯一的信念,他死死地咬住3号的喉咙。
3号手中都是长兵器,无法迅速杀死6号,只能在他身上造成一些无法致命的割伤,他双腿蹬动几下,然后就死去了。
而从3号喉咙里涌出的血,灌进了6号的口腔,又漫上了他的鼻子——6号吸气时将3号的血吸进了气管里,从3号身上翻到下来,侧卧在3号的尸体身边一阵猛咳。
6号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变得冰凉了。
0号对着地图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以一种奇异的温柔的语气对1号说:“他们都死了,我给你讲故事吧。”
1号点点头。
“我讲的时候,你可能会有不懂的地方,不过你不用懂,总有一天你会懂的。就算你一直不懂也不要紧,因为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从前,有个孩子叫西弗勒斯·斯内普,名字跟你一样。他爸爸妈妈都恨他,因为他是巫师,虽然他妈妈也是巫师。”
“他像他的父母一样一直以魔法为耻,直到他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叫莉莉。她也是一个巫师,是他的同类。”
“可惜后来他发现,莉莉不是他的同类。这不怪莉莉,怪他。因为是他选择了那一条充满了黑暗和罪恶的道路,他的重心从魔药转移到黑魔法,他慢慢被邪恶腐蚀——直到,直到终于有一天,莉莉离他而去。”
“他却还愚蠢地憎恨着那个背叛他的女孩。直到她死……”0号有些说不下去了,1号体贴地提出自己先出去洗洗手。
0号一个人在山洞里,对着那只剩下一个孤单小点的地图,小声说:“你是我的希望,马上,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能自己选择他的道路了,从头开始,从一切都没有发生开始。”
1号回来之后,0号已经整理好了思路和心情,他接着往下讲:
“他将一个非常重要的预言泄露给黑暗的一方,关乎莉莉孩子的性命——于是为了保护孩子,莉莉死去了。”
“不仅莉莉死了,莉莉的孩子也因为他的错误举动,而有了一个悲惨的童年,无父无母,时刻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因此,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这一生都在悔恨和自责中度过。”
“所以他很后悔,如果一切都重新开始呢?在他认识那个小女孩之前就开始。他就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被命运操纵一生,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不知道你会选择怎么样的人生……你可以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莉莉,这样你可以自由地追逐力量,不管是黑还是白,我相信你都会做到最好;你也可以认识她,好好追求她,好好爱她;你也可以潜心学术,你知道吗那个人其实很厉害啊,他是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他发明了狼毒药剂,你今后也会发明出来的,甚至更好……你!”
1号软软地小身体倒在他怀里:“我做不到啊……我……我没有魔力,我不是巫师。我……辜负您的希望了。”
“您说了很多,都是您自己的经历吧……您是好的,是很厉害的巫师。您可以开始新的人生,您有那么多想法,我没有想法,也没有能力去实现您的任何想法……”
“请您好好活下去,去过您新的人生吧。我不是您的希望,您自己才是。”
可是……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啊。0号茫然地摸上颈部,衣领覆盖之下,是两个血肉模糊的洞。
0号坐在地上,而他手中的羊皮纸上,一个红点也没有了。
他想起来,就在不久之前的某一天,那个时候自己才刚死不久。
一个声音说:过来,我们一起来观赏一个游戏。大逃杀——怎么样,一群西弗勒斯·斯内普,杀到只剩最后一个,谁会胜利呢?你觉得哪个时期的你比较厉害?
他说:让我也进入大逃杀,反正我已经死了,不在乎多死一次。
那个声音轻笑——“你这是要作弊啊”——然后一只手递给了他一张地图,上面有六个红点。
0已经死了,1最小爱爸爸妈妈,2初识莉莉和佩妮,3在学校追求力量讨厌格兰芬多纠结于莉莉,4觉得莉莉跟詹姆结婚是背叛友情,5莉莉死后自责无比期待莉莉的孩子,6双面间谍
01在一起
4和5相互抹杀并都想说服3,最后45死,留下3自己决定
6一遇到2没有任何交流就杀死了2,但是过程中6腿被伤了,6着急离开这里去完成他的双面间谍任务
然后6遇到了傻在45尸体旁的3,3看到6,想到这就是自己的未来觉得很可悲,看来不管是选择莉莉还是选择力量都没有好下场,于是3乖顺地任由6杀死自己
0看到人死得差不多了,于是带着1去找6,6想偷袭但是由于0有地图所以没有成功,0让1在一旁观战,自己与6战到一起,0受了很重的伤,但是由于6伤了一条腿而且伤口有感染,所以6最后被0杀死。
0笑着对天空说:我赢了。
1说,你赢了。0惊恐回头,1自杀了,1说我是爸爸妈妈的负担,我是一切不幸的源泉,我不想死,但是我活着比死去更糟,而你是好人,你比我应该活下去。
0手中的羊皮纸上一个红点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