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楼献给度娘(度娘不要再封我号了)

☆、第一章
　　皎洁的月透过落地窗在地上洒下洁白的光纱。
　　干净的木地板上，长发披肩的女人只穿着件丝质睡袍坐着，身旁放着六七个葡萄酒瓶，东倒西歪。
　　“是吗？”月色下女人姣好的面容更显动人，身上冷肃的气质也只为此时的她平添了几分圣洁，只是那双如秋水般的明眸中却透着愁苦和无奈，甚至是阴霾，好听的嗓音也透着令人心疼的苦涩，“她……很开心？”
　　手中握着手机，似呢喃般地说着话，另一手拎起地板上唯一立着的酒瓶，仰头大口地灌下一口酒，一抹晶莹自眼角一闪而过，“既然那个人能让她开心……也好……”
　　幽暗的空中，月被一片云遮住，隐去光芒。
　　“哐当”一声响，唯一立着的酒瓶也倒在了地上。
　　午后，一反早晨的阳光灿烂，天色昏暗极了，黑压压的乌云令人胸口阵阵烦闷。
　　一道道闪电在昏黑的天空中闪过，随即是“轰隆隆”的几声巨响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车辆飞驰而过，地上的水喷溅而起又落下。
　　“现在是整点播报新闻，我市财政局局长顾沁湃同志，于今日上午因心脏病发作病逝于家中，享年三十四岁。顾沁湃同志毕业于……”
　　修长的手指直接关掉了收音机，随即一催油门，驾驶座上的人再一次提速，幽蓝色跑车在大雨中的街道上呼啸而过，令其他车辆的司机纷纷在车内骂出声音。
　　雨越下越大，没有半分要变小的意思，地势低的地方已然开始积水，底盘极低的跑车在此时哑了火无法前行，车座上，简简单单穿着牛仔裤衬衫的人猛地一捶方向盘，打开车门下车，不顾大雨，也不理会车子，匆匆往街道尽头跑去。
　　发已然全湿了，雨水顺着脸不断滑下，李缇娜毫不在意，任由雨水打在她瘦弱的身上，直到街道尽头的一间咖啡屋前停下，打开门进去之后，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头，刘海贴着额，黑眸里尽是血丝，单薄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全身已然湿透还是什么，眼睛却在这咖啡厅里不断搜寻着。
　　今日并不是休息日，下午时分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李缇娜这般模样出现在里头，还是令所有人都投来了奇异的目光。
　　“叫言勒宁出来！”片刻之后，惹来众人好奇心的人终于开口，语调低沉，隐隐还透着怒气。
　　“老板她不在，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柜台处负责看管咖啡厅的店长迎了上来，很是礼貌地说着，只是李缇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声音更是大声了，“让她滚出来！”
　　“这位小姐……”店长秀眉一皱，显是因为她那不客气的话

语而有些不悦，正待说什么，咖啡厅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顺着声音望向门口处，看着自己此番寻找的人进来后从袋子里掏出纸巾，为那挽着她手臂的女人擦脸，李缇娜瞳孔一缩，直直地走到那人面前，早已握成了拳头的手直接往那人脸上挥去，只听一声巨响，一片尖叫声中，正专注地为身旁女子擦脸的人直接往后摔去，背部狠狠撞在玻璃门上。
　　言勒宁完全没有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看到李缇娜，只是莫名的觉得脸上一疼，身子便往后跌去，后脑勺磕在门上令她一阵眩晕，还没来得及回神，领口却又再次被抓住，又是一拳朝着她的脸袭来，下意识地便闭上了眼，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放开我！”咖啡厅中的服务员在震惊之后回神便急忙冲过来，李缇娜没来得及再给言勒宁一拳便被几人紧紧抓住往后拖，那张白净的脸上此刻尽是狰狞的神情，身子也不断地挣扎着，直令那几个托着她的人都有些无法阻挡。
　　“李缇娜。”眩晕之中被人扶起，言勒宁抬手揉了揉脑袋，回神之后望向来人，面色一变，恨恨地道，“你发什么疯！”
　　身子一侧膝盖一抬狠狠顶在侧面那个按住她的男子裆部，然后脚用力一跺踩在另一名男子的脚上，右手手肘往后一用力顶在身后女子的胸口，趁着三人吃痛微松了手，李缇娜再次扑向言勒宁，在众人又一次震惊中好似疯了一样将言勒宁拖出了咖啡厅，随后两人便在那大雨倾盆中的街道上扭打在一起。
　　将言勒宁按在地上，双手掐在她的脖子，本该是愤怒神情的脸上此刻却透着奇异的神色，李缇娜咬了咬牙，声音如同从喉头挤出一般，“你给我……下去……陪小姨……”
　　窒息的感觉令她脸色逐渐铁青，言勒宁不断地挣扎着试图将李缇娜推开，咖啡厅里的众人也冲了出来试图将李缇娜拉开，只是那如同疯魔了似的的人此刻却力大无比，只全心全意地掐着言勒宁的脖子，双眸一片赤红。
　　“李……”眼前早已模糊一片，看着骑在自己身上试图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以及想要将她拉开的人们，言勒宁脑子昏昏沉沉的，无法呼吸的感觉令她没有半点思考能力，嘴里无意识地吐出字眼，“沁……湃……”

似乎听到什么咒语一般，手上动作松了松，李缇娜一瞬有些走神。
　　“沁湃。”
　　“找打啊，敢这么叫小姨。”
　　“才没有，我是说，疏影横斜水——沁湃，暗香浮动月黄昏，嘿嘿……”
　　“小样儿~~~”
　　沁湃。
　　无意识中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拉开按在一旁，李缇娜没有半分的反抗，狼狈的侧着脸趴在地上，血红的眼里晶莹顺着眼角滑下，同雨水混合在一起。
　　被人扶起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子一阵无力几乎又要跌回地上，言勒宁心跳的快极了，同死亡太过于接近的感觉令她此刻很是恐惧，只是视线落在那狼狈颓然的人身上，心跳却渐渐的恢复了惯常的频率。
　　言勒宁往李缇娜那里走了两步，被那个从一开始同她一同进入咖啡厅的女子拦住，一抬眼看到她担忧又害怕的模样，强挤出个笑容，“没事。”
　　脚步不稳地到了李缇娜身前，言勒宁低头看着她，眼里一抹黯然划过，声音还有些嘶哑，“李缇娜，沁湃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还说！”陷入一片颓然中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又开始剧烈挣扎，只是被紧紧按住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本该斯文的脸上神色愤怒，连声音都如同嘶吼一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杀……”
　　直到最后，却闭上了眼，泪水不断汹涌而出。
　　蹲□子，看着她这幅模样，言勒宁伸手轻掠过她的刘海，看着这个本该意气风发本该少年飞扬的人，听着逐渐由远及近警车的声音，蹙了蹙眉，“松开她吧。”
　　“老板……”众人再一次惊讶了，叫了言勒宁一句，手上动作不变。
　　言勒宁摇摇头，再一次重复，“松开，都进去。”
　　几人面面相觑两秒后将被按在泥水中的人松开，迟疑地退开几步，却不敢进去，生怕李缇娜又发疯。
　　“李缇娜，你走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言勒宁看着她，“沁湃一定很讨厌你这样……还有，警察就要来了，你们家丢得起这个脸吗？”
　　还是保持着趴在泥水里的姿势，李缇娜没有丝毫的动弹，无神的眼只有在听到“沁湃”二字才会略略转动。
　　言勒宁看着她如此，只是无奈一叹，看着警车在咖啡厅门口停下，走过去同下车的警察应付了几句，塞了几张钞票便将警察打发走了。
　　警察来了又离开，李缇娜没有半点动作，双眼早已闭上，声音喃喃的，“沁湃……沁湃……”
　　没有再靠近她，而是远远看了她一眼，直接推开咖啡厅的门进去，然后去自己的休息间换衣服，言勒宁的脸色一直是惨白惨白的，没有

半分血色。
　　待到换了衣服出来，捧了杯子喝热水时，言勒宁看到的是李缇娜那摇摇晃晃走远的身影，脚步一深一浅，仿若躯壳里里没了灵魂一般。
　　白皙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如同要将杯子握碎一般，毫无征兆的，泪水自眼眶中涌出。
　　如果顾沁湃真是因她而死，那她……绝不介意今天就这么被李缇娜掐死在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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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来了，还有沙发嘛

　　☆、第二章
　　“沁湃……”
　　“找打，又叫我名字。”
　　“我念诗不行啊，小姨真自恋！”
　　“李缇娜！”
　　……
　　“小姨，那个言勒宁……是你喜欢的人？”
　　“……小屁孩。”
　　“是不是啊？”
　　“小孩子家家的，问大人这些事情做什么？”
　　“什么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
　　“再怎么长大，你也是小孩子。”
　　“哼！”
　　……
　　“Tina都长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哇，小姨也是。”
　　“傻孩子。”
……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脑子昏昏沉沉的，全身疼得厉害。
　　李缇娜有些难受地呻.吟出声，身体被束缚的感觉令她不自禁地动了动身子，却在猛地一挣之后，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白得令人眼睛发疼的天花板，耳边还能听到“滴滴滴”的声音。
　　耳鸣么？
　　难受地皱起眉来，试图坐起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Tina。”入耳的是熟悉的声音，缓了缓神，望向声音来源处，看到母亲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李缇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连同两名护士抢先过来为她检查身体状况，无法动弹的人只能任由他们动作着，腹部却莫名的一阵阵疼。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松了口气般对一直担忧地盯着自己女儿的夫妻道，“请放心。”
　　脱离危险……
　　恍惚地听着医生如是说着，昏迷前被大卡车撞飞的一幕终于重回，李缇娜勾了勾嘴角想要露出苦笑，奈何嘴角僵硬怎么都划不上去，而眼泪不受控制地滑下。
　　“小姨……”醒来之后终于开口发出了声音，声音微弱极了，那一直关注着女儿的两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同丈夫对视一眼之后，顾瑾瑜摇摇头，坐到床边伸手轻抚女儿的脑袋，“沁湃没事，Tina别担心，嗯？”

“沁……湃……没事？”睫毛颤了颤，心头猛地一跳，李缇娜努力睁大眼看母亲，艰难地重复着那四个字，眼里满是不相信，却又含着几分的期待。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叫小姨。”眼眸有些湿润了，顾瑾瑜又轻轻地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嘴角却噙着笑，“妈妈怎么会骗你呢？”
　　“沁湃……”即使母亲这么说，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生怕一切只是母亲为了让自己好好养伤撒下的谎，更怕这只是一个梦。依旧轻喃着顾沁湃的名字，逐渐的脑子又开始发沉，努力睁着眼让自己不要睡去，终究无法抵抗那个睡意，李缇娜还是闭上了眼，很快地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一睁眼看到的还是那白得刺眼的天花板，身子依旧无力，小腹还是隐隐作痛。
　　“顾局长，您放心，目前在逃的绑匪仅剩一名，我们会尽快将他抓到绳之以法！”恍惚间听到床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声调有些低，许是担心将她吵醒，只是语调却带着几分的紧张忐忑。
　　顾局长？
　　如同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李缇娜急忙侧头去看声音来源处，随即眼神又黯了下来。
　　站在那里的不是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女人，那个被她唤了二十多年“小姨”的女人，而是她的母亲。
　　叹了口气，转回脑袋，消沉地重新闭上眼，不愿再去面对这个少了她最在意的人的世界，下一刻，又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妈妈……不该是什么顾局长的。
　　“Tina。”一直注意着她的情况的男子显然看到了她的动作，往她这边走来两步，伸手在她额上摸了摸，“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爸爸……”无力地叫着自己的父亲，心头慌乱脑袋里满是疑惑的同时，偏又觉得眼前的父亲有些怪异，李缇娜敛起眉来，隐隐的觉得有什么问题，却又抓不住。
　　将那不断向自己保证会抓到绑匪的刑警大队队长打发走，顾瑾瑜急忙也到了病床边，看到女儿紧紧皱着眉，咬了咬唇转身让人叫医生，方才又回身，担忧地看着女儿，“伤口疼了么，我叫了医生，Tina乖。”
　　视线转到母亲身上，眉头敛得更紧，李缇娜此刻只觉得连母亲都那么奇怪，再一想到刚刚那个男人叫母亲“顾局长”，眼眸一闪，蓦地意识到什么，双手撑着床铺就打算坐起来。
急忙扶住女儿，顾瑾瑜此刻一点在下属面前的局长风度都没有，只是一个担忧孩子的母亲，“你坐起来干嘛，快躺下。”
　　被母亲扶住的刹那便觉察到母亲比之自己要高出许多，甚至那双好看的手扶住自己肩膀的时候，感觉也和以往很不同，还有……母亲的发…

似乎……年轻了？
　　李缇娜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身子，眼神发直，脑袋乱作一团。
　　病房的门在此时被猛地推开，以为是医生来了，顾瑾瑜扶着女儿躺下，身子往旁边让了让，却听丈夫很是诧异地开口，“沁湃，你怎么过来了？”
　　门口，穿着病服长发披散在肩上的女子满脸的慌乱，并未回答男人的问题，只是脚步不稳地进来，跌跌撞撞到了床边，低头看着李缇娜，泪水汹涌而出。
　　被母亲扶着躺下的李缇娜此刻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病床边俯视自己的女人，好半晌，咧着嘴露出来个笑容，脸上却已然同样满是泪水，“小……姨……”
　　医生连同护士也推门进来，到了病床边再次为李缇娜检查身体，而顾沁湃则是往后退了退，抬手抹去脸上的泪，保持着从李缇娜对视的模样，眼神温柔极了，苍白却丝毫掩不住绝色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眼泪偏又抹去之后又从眼眶里流出。
　　“会很疼，这也是没办法的。”为李缇娜检查了身体，医生叹了口气，“麻药的药效过了，接下来恐怕会有些辛苦。”
　　如是说完，感觉病房里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让外人呆着，医生对着顾瑾瑜叮嘱了几句并告诉几人自己晚上会再来一趟，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待那医生护士一走，李文看着还在痴痴看着自家小姨子的女儿，又看两人明明脸上还带着笑，偏偏就是泪水止不住的模样，有些心疼的同时又有些好笑，“你们这又哭又笑的是做什么呢？”
　　白了丈夫一眼，顾瑾瑜正要说话，门外却又进来两人，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令她皱起眉来。
　　李文见她如此，走了两步过去，压低声音询问之后，也皱起眉，两人看了李缇娜和顾沁湃一眼，往门口走了几步低声商量着事情。
　　“又哭又傻笑的……”顾沁湃直接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很是疼爱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孩子，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小笨蛋一个。”
　　“小姨。”泪水逐渐止住，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李缇娜还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叫了曹清
　　浅一句，手动了动从被窝里伸出去。
　　伸手握住那只小手，顾沁湃凝眸看着她，许久之后方才柔着嗓音，“你才多大，怎么能给小姨挡刀子，下次不许做这种事情了。”
　　眼前的一幕同那久远的记忆重合，李缇娜唇角往上划了划，笑容灿烂极了，十几年前已然说过的答案再一次脱口而出，“只要是小姨，无论几次，都要这么做的……电视上不是说，要保护最重要的人吗？”

来了~等会看~

呼，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