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您先冷静下来,”我放弃挣扎,尝试把他安抚下来顺便救自己出来,“我是新来的,请问您能告诉我大秦先生的全名这样方便我去寻找他……”
病人不晃我了。看到有戏,我继续说到:“请问您能告诉我名字么,全名。”
他的双手没有离开我的衣领,只是用的力道小了些。我再接再厉:“如果知道了全名的话找起来……”
“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病人的双手离开了我的衣领,“他叫……?”
病人不知道是卡壳了还是忘记了,他的双手缩回到裤边,没有被绷带缠住的地方露出类似于迷茫的表情。他再一次尝试着说出那个名字:“……?”
我趁这个空挡几乎是四肢并用连滚带爬地出了病房,在外面对着病房的大玻璃整理衣服的时候看见那个病人双手垂在身边,微仰着头蠕动嘴唇似乎想说出来什么但是就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样说不出来:
—我知道他的名字!!!
“……?”
—……为什么说不出来……
后来又过了几天——是一个大雨天。四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病人穿着一件极薄的衬衫就这么跑出了医院。几乎是全院的人都出去找他了,连老师都去了——原本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的我只能接着留在医院等着所有人回来。
最先回来的是老师——这令我十分惊讶,毕竟虽然这货人高马大算的上是个大长腿但是平常晃晃悠悠没个正型,再加上他是最后一个出去的我当时都做好老师第二天带着口红印回来的准备了。
老师身上头发上都滴着水走在医院地板上一踩一个水脚印,病人缩在他怀里——是的没错公主抱缩在老师怀里拽着他的衣领浑身发抖说着什么。
老师抱着病人就这么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喊一声我:“明渊?”
以为能看见什么的我从椅子上爬起来。
“把地拖了后带毛巾和热水到352。”
我重新滑回椅子上摊成一堆。
最后我还是不情不愿的像个服务生一样端茶送水到了352,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我扭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病人盘腿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好像在盯着前面,水珠从发梢一滴一滴流到身上打湿了他的病号服;老师湿漉漉的坐在病人对面一只手放在病床上手指微微抽动像是支起压抑着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天得出来一条结论:老师这货估计脑子里在想什么马赛克的东西——毕竟面前坐着个湿身的国色天香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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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建在半山腰上,山脚下是个环境优美生活节奏相对较慢的小镇。
来到这里两三天后我抽空下了一趟山去镇子上买东西,刚出了医院大门就看见电线杆子上贴着一个经过风吹日晒雨淋的掉的差不多的一个寻人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