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是雾都,这是众所周知的,连狄更斯的作品都被译成了《雾都孤儿》,但个人认为莫斯科的雾才更应得此美名。这里的雾,透露着一丝高雅、一丝宁静、还有一丝寂寞。
初冬让这个北方城市更加寒冷,我穿着中长的黑色大衣,走在莫斯科的街头。身边不断有陌生人与我擦肩而过,由于雾很浓,所以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从行走的步伐看来,他们应该很匆忙,也许为生计,也许为前程。。。。。。拉回思绪,顿然发现其实,我才是这个城市的陌生人。
为了寻找那本该在如此寒冷时节揽我入怀之人,刁然来到这个国家已经很久了。远处,克里姆林宫的雾中身影像是飘逸的幻境,我不敢抬头去看,怕看后会让自己俞加寂寞。立立领口,裹紧大衣,迷茫地看向前方,但却失落地发现,什么都看不清楚,落寞感不惊让我打了个冷颤。
突然,漫不经心的我撞上了一个人,我马上停下来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头也未抬地继续自己的路,全然不知钱包掉在了地上。那个男人发现了,捡起来,里面一张照片飘然落下——那就是我正在寻找的人。
陌生人看了下照片,叫住我:“先生,你的钱包。”
那声音,好温柔好熟悉,让我想起了他。转过身,看到钱包在他手上,赶忙走上前去道谢。当他把钱包递给我的瞬间,即使短暂的接触,又勾起了我对那抹温暖的思念。一切都好熟悉,是自己太想他了产生的幻觉还是。。。我不敢多想,这段时间不断在希望和失望中度过,这些经验都已经让我慢慢理智了。
“你的照片。。。”
这句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急忙从他手中接过照片。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陌生男子突然问,我抬头看看他,黑色的呢帽,黑色的墨镜,黑色的长大衣,白色的围脖遮住了大半张脸。个子比我高出半个头,和他一样。
也许具有诸多与他相似的,我对这个陌生人消除了芥蒂之心,我点点头。
“很重要,非常重要。”
“是吗?他知道你这么在乎他吗?”
“嗯哼哼,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笨蛋,不知道还要躲我多久。”
“我猜想他也应该很爱你。”
“当然,这我倒很自信,不然我也不会为了找他来这儿了。只是那混蛋为了些不是原因的原因离开了我,嗯哼哼,等我找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很有趣!”
“谢谢,我当作是赞美啦。”
“当然是赞美。你来这里多久了?一个人?”
“他离开我三年了,也就是找了三年,我知道他喜欢雪,他名字也能体现,所以我都是到有雪的地方去寻。半年前打听到他在可能在这里,所以才来了这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这里很冷,到咖啡厅聊好吗?我对你的寻找之旅很感兴趣,我请客算是对你的回礼,怎么样?”
我想今天反正也没别的事,和陌生人聊聊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于是跟着他走进了家冷清的咖啡厅。顾客比较少,虽然装潢比较古旧,但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嗯,有家的味道,真想这时候对面坐着的是他就好了。
我们坐下来要了两杯卡普基诺。
陌生男人用勺搅着咖啡直到扮成漩涡状,然后悠悠地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我疲惫地看向窗外,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上,“是啊,为了寻他,我离开了我的国家,离开了我的家人,离开了我的朋友,他们都曾经反对过,怕我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等你有了爱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找他,也许你吃的这些苦他也不知道,这样还值得吗?”
苦笑,看向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了自己那张疲惫的脸,“如果现在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让他知道,那你所谓的寻找之旅会显得毫无意义。如果相爱之人在为对方付出的时候老想着值不值,那会很累的,还不如分手还落个轻松。我相信他还是爱着我的,只要他还有爱,我就不会轻言放弃,而且我深信他一定在等我。”
听完我的话,他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又缓缓地低下去,看着咖啡倒映出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你就那么相信他在等你?也许你太过执著了,如果他想见你的话,你不会找得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