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解雨臣之死(中)
解雨臣迈入正殿,发现解子扬竟然堂而皇之的坐在解家族长的位置上。解子扬比解雨臣年长五岁,解雨臣是解家本家的长子,而解子扬是外家不说,母亲地位又十分卑贱,解家这一代只有这两个子嗣,可他们两人从小接受的生活待遇却完全不同。解雨臣身份尊贵,而且不但外貌风流倜傥不说而且资质极高,自我约束的能力更是一般人难以匹敌,解雨臣如此的优秀,相比之下解子扬简直就是最鲜明的对比。解子扬先天的口吃,即使后天自己通过含石子说话好几次磨破舌头血流不止也没有得到太大改善。解子扬的努力是不可否认的,他企图通过勤奋来改变他的天资不足,但似乎越努力越与解雨臣的轻而易举便成功凸显的解子扬自己更加无能。他的童年,就是在解雨臣光芒无限的影子下面苟延残喘的存活下来的,因为极度的嫉妒与自卑,让他的人格成长的十分不健全,个性阴险毒辣。曾有一次年关时他到解家拜年,看到解雨臣养了一只血统极为纯正的珍贵的波斯猫,听说是要送给解雨臣一个玩伴的礼物。那年解子扬家里没有足够的银子去修缮他娘的祠堂(解子扬母亲出身不洁,不予进入解家祖坟),结果那年大年三十的一场大雪,压垮了他母亲的灵堂,而这只猫的价值,足足够重建三个他母亲的祠堂!嫉妒与愤怒霎时间涌上了解子扬的心头,解子扬将那只猫活活勒死吊在解雨臣那个玩伴长呆的树上,果真有一天,那只猫腐烂的脖子支撑不住头颅,一颗烂掉的猫头,直直的掉入吴邪的怀中,吴邪吓得大病了一个月,从那以后,解子扬就开始越来越收敛不住自己的野心,终于在今天被野心吞噬了。
说起来这解子扬的长相跟解雨臣还是有上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解雨臣一双丹凤眼,再加上学过几年的花旦功夫,这眼神一瞥,便摄去人的几分魂魄,而相比之下这解子扬却长着一副三角眼睛,阴恻恻的透漏一种怨毒的目光。解雨臣向来看不起这个堂兄,今日一来知道他有所准备,但仍是不免显露出高人一等的气势。
“堂兄,你……似乎坐到了你承不起的位置上去啊。”解雨臣步入厅堂中央,一身血色长袍,身材笔挺,散发着一种压得人传不上来气的霸道气场。
“如今连环叔过世,你又尚且年幼,这执管解家的职务,还是由我这个长兄来做,更为妥当。”解子扬一字一顿,说的甚是清晰,似乎很有底气。
“长兄?笑话!我解家怎说也是九门中上三门,岂能容一杂种来作族长。”解雨臣轻蔑的语气简直呼之欲出。
“解雨臣!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解子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面前一道红光闪过,解雨臣刚刚还距离他有少说五米之远,结果竟然在眼睛都分辨不太清楚的一瞬间突然出现在面前,狠狠地卡住了解子扬的脖子。
“你以为……你在同谁说话?”解雨臣邪魅的翘起了嘴角,像是在最后一次打量自己的猎物。突然间手指加重了力道,却又不故意弄死,解子扬十分痛苦,奋力的挣扎着,解雨臣向后轻轻一瞥,发现了佩戴刀剑的侍卫们有的正蠢蠢欲动,还有的剑已出鞘,直指向解雨臣。
“放开他!”下面有个神似侍卫头领的男子拔剑向解雨臣的背影怒吼,此人身高八尺,体格极其彪悍,喊起话来震得人心都发惶。
解雨臣向后微微一瞥,空闲着的左袖一震,一只精巧的飞镖落入手中,弹指一挥,飞镖直从壮汉眉间射入,竟直挺挺的将他钉在墙上,死后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时间殿内人人屏住呼吸,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死亡震慑到了,暂时没有第二个人想要去上前与解雨臣较量。
“子扬堂兄,是不是……该到你了?嗯?”解雨臣缓缓移回自己的目光,他感受到了手下解子扬不住的颤抖着,解雨臣深深感受到了解子扬来自心底的恐惧,他很享受解子扬的这份恐惧,解家人,从不允许背叛!解雨臣想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手下便要发力。
“雨辰小兄弟,手下留人呀。”一个充满戏谑的声音从房梁的顶上传来,解雨臣迅速回过头去,一个一身着一水黑色劲装之人出现在殿外,一副墨色盘龙云锦锻子系在眼睛处,浑身散发着一副放荡不羁却危险如同野兽的气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即使沉稳如解雨臣,也着实被他震慑了一瞬,因为此人一直身在屋顶,解雨臣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也就在这一瞬间,解子扬突然挣脱了解雨臣的束缚,迅速撤退回相对安全处。
解雨臣再此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胁,他必须除掉这个碍眼的黑衣人!解雨臣反手震碎角落里的白窰裂纹祥云瓶,产生了巨大的响动,霎时间,解家大门被冲开,一群又一群的九龙寨众涌入解家宅院,很快,两个阵营的人开始了战斗,一时间,兵刃相接,不停地有人受伤,倒下。庭院的正中央,一抹红衣与黑衣缠斗在一起,渐渐的,黑衣人愈发显出游刃有余,飞身脱离了战斗,踩着屋檐便迅速离开,临走之前,在解雨臣的后衣领处留下了吴邪身上搜出的玉牌,和一张字条。
欲见吴邪,今晚城北绝命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