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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之路(重生)》by 公子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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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历8018年,海洋淹没大陆,鲛人统治地球。
人类奴隶杨深,仰慕鲛皇,却又想逃离海洋,前往自由人最后的聚居地乌托邦,最终在逃亡路上,死于一场深海风暴。
当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成为了即将“出嫁”的乌托邦统治者之子。
而他所嫁的对象,却是鲛人族之皇……
鲛人A:今天天气不错XD,不带你家那只人出来晒晒?
鲛人B:嘘,快看,蓝皇也出来溜他家那只人类皇妃了( ⊙ o ⊙ )
鲛人A:不好了那只人类又跟蓝皇打起来了!
鲛人B:淡定,马上就会被扛回去的o(*≥▽≤)ツ


1楼2014-07-11 17:08回复
    第1章 重生
    重新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杨深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而垫在身下的东西却异常地柔软,柔软得让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清醒了,否则怎么可能躺得如此安稳。
    明明之前还……对了,之前还在干什么?
    太混乱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头疼欲裂,脑海里空白一片。
    他试图撑着自己坐起来,慢慢掀起沉重的眼皮,大概睡得太久,眼前暂时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景象,朦胧之中,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啪!”
    清脆的一声响,杨深猛地被甩了一巴掌。
    毫无准备的男人瞬间一头栽了下去,那人用的力气极大,杨深的半边脸瞬间就红肿了起来,全身骨骼一阵激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后听到身前有个男人的声音愤怒而轻蔑地说:“废物。”
    那人顿了顿,又高声命令道:“来人,看好他,到婚礼举行之前,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诸如扬瑟恩将军逃跑了、寻死了之类的消息。”
    “是,总统阁下!”
    撂下一声冷笑,那个声音的主人终于大踏步地离开了,只剩下杨深歪倒在那里,有点茫然。
    婚礼?那是什么?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他环顾四周,映入眼中的是全然陌生的房间,冰冷机械的色调,简洁到几乎没有一点装饰,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
    不远处的门口,四个人影两两相对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守着大门,尽管个个都目不斜视,却不知为何让杨深感觉他们正不动声色地在暗中窥视着他。
    令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他这是……被抓住了?
    拜那一巴掌所赐,脑海中团成了乱麻的记忆碎片终于开始慢慢复苏。杨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正在逃亡中的奴隶。
    为了逃离那深海的牢笼,他几乎已经孤注一掷,而依现在的情形看,他的逃亡计划显然是失败了。
    那意味着,接下来迎接他的,会是非常残酷的刑罚,至于究竟是什么……反正肯定不会只有区区一巴掌。
    杨深下意识地伸开五指紧紧揪住身下那柔软的床单。
    让一个卑贱的逃奴在受刑前还能躺一躺这么柔软的大床,这算是那群鲛人们的仁慈吗?
    刚才那人说他是废物么?果然是个废物。明明已经逃至流乱海域,只要能够顺利避开来去无踪的深海风暴穿过流乱海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前往乌托邦,却偏偏在最后关头被抓——等等!
    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因为杨深忽然想起那场逃亡最后定格的记忆,他分明不幸地遭遇到了一场深海风暴。
    身体忠实地回忆起了被卷入深海风暴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所有血肉和骨骼仿佛都被压碎成齑粉,不留下一点痕迹。
    那是如今这个地球上最令人惊惧的自然灾害,一旦遇上,绝无一人可以生还,哪怕是被称为海中王者的鲛人一族,也几乎没有谁敢撄其锋芒。
    所以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可偏偏此刻,他却好端端地坐在这张大床上,虽然全身上下无处不痛,但目光所及之处,四肢分明都是完好的。
    难道是有人把他从那个绝境里面救了出来?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这样近乎逆天的能力可以从疯狂的深海风暴中把一个脆弱的人类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杨深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蓝夙渊。
    鲛人族历代以来最强大的皇。
    也是他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每一次当他在龙绡殿外不经意瞥见那个身影的时候,都会有短短一瞬的失神,尽管马上他就会清醒,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种族立场,他们之间都毫无交集的可能。
    他们甚至是对立的。


    2楼2014-07-11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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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场几乎淹没整个地球的末日洪水以来,人类与鲛人族之间的战争已经绵延了千年,至今仍未停歇,惨烈的战役一场接着一场,仿佛没有尽头。
      面对几乎全部成为海洋的地球,海上王者鲛人们拥有天然的优势,把固守着最后土地的人类压得节节败退,可以说剩下的自由人至今尚未投降已经是一等一的奇迹。
      想到这里,杨深忍不住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苦笑了一下。
      他在想什么呢,怎么会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鲛人之皇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深海风暴里救他一个外殿的人类奴隶?而且还是一个试图逃亡的奴隶,他甚至连一个自由人都不是。
      既然不可能是那个人救了他,那么自己现在又为什么还活着?
      目光落到露在衣袖外面的那截手腕上,杨深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看上去有些陌生,难道是深海风暴留下的后遗症,产生了幻觉?
      看了看守在门口的那四个机器人一般纹丝不动的身影,杨深最终打消了下床四处看看的念头,被人监视着的阶下囚是没有人权的。
      何况他本来就没有。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慢慢消下去了,以那个人下手的力道,也可能是开始麻木了,伸手揉了揉那半边脸,杨深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句奇怪的话。
      他说婚礼。
      婚礼?鲛人皇族里,近来好像并没有传出谁要成婚的消息,如果有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鲛人一族对婚礼是极其看重的,与人类不同,每一个鲛人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只要他们选定对方举行了仪式,那就意味着今生今世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甚至有可能连死亡也不能。
      所以鲛人们的婚礼都异常隆重,而他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更何况听那个男人的意思,这场婚礼还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还没等杨深把醒来后接收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理出个头绪,房间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打开,一个女人小声啜泣着冲了进来。
      那四个守卫看了她一眼,竟然没有把人拦在外面。
      那女人直接冲到杨深面前,一把搂过了他,靠在他肩上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泣一遍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扬瑟尔……吓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
      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抱着杨深哭得梨花带雨,可惜他并不能享受美人投怀送抱的氛围,被她那么一扑,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本就脆弱万分的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他这次真的太狠心了……扬瑟尔,我们没有办法。可你千万不能死……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嫁过去,嫁过去说不定会有转机呢?也许,也许那个蓝皇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怕也不一定……扬瑟尔,你知道姐姐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有多痛苦。”
      “姐姐?”杨深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毕竟他并没有姐姐。
      对方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以为他在叫她,泪水顿时更加汹涌,“我可怜的弟弟。鲛人那边明明要的是——”
      杨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因为就在那一瞬间,他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那四个木桩一般的人忽然齐齐转过头,冰冷的目光直刺向他们,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那女人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抹了一把眼泪,又捧起杨深的脸左看右看,见他完好无损才松了一口气,眼底沉着深深的悲伤,语气却故作坚定,低声喃喃道:“不能死,扬瑟尔,不要再做傻事,你不能死……我只求我们都活着……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哪怕是那种婚礼也——”
      “扬瑟薇小姐。”一名守卫忽然敲了敲门,冷冰冰地表示,“您该让他休息了。”
      被称为扬瑟薇小姐的女人安静了一瞬,然后慢慢直起身,退开床边两步,抹了一把眼泪,没有再说话,只深深地看了杨深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穿过门卫们礼貌而疏离地为她打开的门,消失在房间外。
      那几名守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关上了门,继续木桩一样站着。
      到了此刻,杨深要是还以为自己是逃亡失败后被抓回了龙绡殿,那就真的蠢了。然而心底的那个猜测,却让他觉得那么荒谬。
      他必须验证一下。
      而这间简洁到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却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利用,最后,他把目光投向那几名并不友善的守卫。
      “我想喝水。”
      没有人看他,也没有出去,只有其中一人在环在手腕间的什么东西上面按了一下,不久,那扇门又被打开,这回送进来的是一杯茶。
      杨深几乎是颤抖着接过那杯茶,低头,看见了杯中水面上轻轻摇晃着的,属于自己的并不怎么清晰的面容。
      黑色的头发,略带翠色的眼睛。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3楼2014-07-11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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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4-07-12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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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4-07-1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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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重逢
            这时仪队的其他人员也终于注意到了海中的来客,阳光下那张还滴落着成串水珠的脸庞美丽到了极致,无论谁第一眼看到都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跳。
            事实上,鲛人一族惊人的美貌甚至比他们的凶悍更加声名远播。
            这个来自海洋的族群,仿佛天生拥有九天诸神无尽的垂爱与赐福,寿数绵长、能力强大、每一张脸都完美无瑕,相比之下,如今的人们像是诸神们厌弃了后被扔在一边的破布娃娃。
            只不过破布娃娃不会反抗,而人类会。
            杨深看着那名孤身前来的鲛人越游越近,这是一名成年女性,对于婚队和“扬瑟恩将军”来说自然是陌生的,然而却是杨深的旧相识。
            鲛皇近身卫队中的一员,能力出众的暗杀者岚音,如果她愿意,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可能都会被无声无息地解决,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如今她这样现身,已经算是一种非常客气的表现。
            然而很显然,其余人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只是震惊于她的美貌的同时,对于她敢于一个人前来表示惊叹和些许不满。
            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又等了这么久,对于鲛皇蓝夙渊的怠慢本来就心中不快,但还抱有一点些微的侥幸觉得也许鲛人们是想把一切准备得更隆重一点。
            毕竟仪队里除了奥斯顿派出的监视杨深的几个眼线之外,其余人们是真的以为这场和亲能够换取和平,也真的以为他是扬瑟恩将军。
            而如今等到昏昏欲睡手酸脚麻之后,却只有一个人来迎接他们,明显根本不重视他们的将军,这样大的心理落差实在令人难受。
            到了此刻,最冷静的反而是杨深,他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鲛人,看着她越游越近、越游越近,直至剩下一臂距离就能到达海岸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伸出双手,对杨深的方向呈上了一枚贝壳。
            跟在杨深身后的两名近侍互相看了看,都踌躇着没有上前,鲛人美则美矣,那种狠戾却令人胆寒,对于这个种族的恐惧早已深入人心。
            那鲛人见无人上前,微微勾起唇角,仿佛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就在这时,杨深忽然往前走去,双脚浸入海水中的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来自远方的鲛人们的歌谣,影影绰绰、忽近忽远。
            他涉水走到那名鲛人面前,双手接过那枚贝壳,打开,阳光下,里面赫然躺着一串项链,项链中心,是一枚皎洁圆润的鲛珠。
            在岚音的注视下,杨深镇定地道了谢,然后把鲛珠戴上。
            但是,只有一枚。
            仪队中的人顿时哗然,一枚鲛珠,这是要让扬瑟恩将军一个人前往深海的意思吗?那他们呢,他们留在这里?
            仪队中的所有物品包括他们所有人都是扬瑟恩将军的陪嫁,他们不可能现在打道回府回到乌托邦去,鲛人们却显然也没有让他们下海的意思,难道他们会被——
            人群顿时惶恐了起来。
            有人情不自禁地喊道:“将军!”
            这一声一出,立刻感染了全场,顿时海岸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扬瑟恩将军!”“将军!”之类的叫声。
            而此时岚音却还在紧紧地盯着杨深,这种毫不掩饰的大胆的打量,出自于一个暗杀者,简直是一种无声的轻视。
            杨深伸手摸了摸鲛珠,前世的二十多年,他从未有机会卸下这玩意儿,如今,它重又回到了他身上。
            与鲛珠一同归来的,还有,那个人……
            他垂下手,转过身,忽然抬头挺胸向岸上的人们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口道:“稍安勿躁,在这儿等我。”
            他的声音那么沉稳,让人充满了安全感,顿时喧哗声很快低了下去,杨深这才转身,一步步向海中走去。
            随着他与鲛珠所过之处,海水温柔地荡漾着分开,避过他身周,然后又迅速汹涌地在他身后合上,淹没他走过的路和留下的背影。
            海滩边的人们沉默的望着他们的扬瑟恩将军的背影,看他坚决又沉稳地、一往无前就像每一次冲锋陷阵一样地走进那个仿佛会吞噬生命的深渊里去。
            几乎每一个人都感觉十分激动,激动到完全忽略了他们伟大的将军刚才的那一个军礼竟并不十分地标准。
            在这种时候,谁在乎呢?
            杨深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即便有了鲛珠,在海中行动依然很累,何况路程看上去非常漫长。
            岚音一直欢快地摇曳着她美丽的鱼尾在前面带路,丝毫没有要来带他一程的意思,这大概就很多年前华夏一族古话中所谓的下马威吧。
            以扬瑟尔这幅身体的孱弱程度,其实早该不行了,幸亏里面换了个灵魂,还能带的动这双脚双腿。
            海底的地形远比陆地上复杂得多,物种又繁盛,时不时地有色彩斑斓的游鱼群从他们身边摇摆着尾巴路过,他们大概把杨深当做了一条特立独行的鱼,有时也亲昵地在他身边绕一绕。
            “他们倒是喜欢你。”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岚音忽然说。
            杨深收回了去逗弄其中一条小鱼的手指,“我也很喜欢它们。”
            “扬瑟恩将军,你今天跟从前感觉不一样。”岚音忽然又说。
            “从前?”杨深心里一惊,她知道什么?
            岚音忽然一拍鱼尾,游回来绕到他身边,笑了笑,“我曾经与将军交过手,不过,这种小人物,将军想必不记得。还好,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扬瑟恩是不是真的曾经与这名暗杀者交过手,还是这只是这个鲛人一点小小的试探,杨深暂时无法判断,尽管心跳开始加快,但他还是保持着正常的步伐,沉默地向前走。


            11楼2014-07-13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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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4-07-13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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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的时候,杨深并不敢离开这座华丽的囚笼,他不知道那些鲛人是不是还在暗中观察着他,因为对他的身份存疑;
                又或者这可能就是他们的试探,看他会不会是带着不轨之心而来,这样一旦受到冷落后,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做点小动作。
                三天里别说鲛人就连一条真正的鱼都没有见到过的杨深感觉自己好像与世隔绝,听不见这人间的半点消息。
                乌托邦帝国如何了?
                鲛人一族又在做什么?
                战争是否真的告一段落?
                奥斯顿和真正的扬瑟恩那边,有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还有最重要的是,蓝夙渊究竟有没有看穿这些,如果看穿了,人类再如之前计划的那样贸然出手,只怕才是真正的危机。
                他想他至少得见见跟着他过来的卫队和侍从们,说不定里面那些奥斯顿的眼线有方法可以跟陆地上联系,得到一点消息。
                第四天的时候,杨深终于跨出了寝殿的大门。
                他在门外稍微站了站,发现并没有躲在暗中的鲛人冲出来抓住他,事实上,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流动的海水,空无一人,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活人了一样。
                在这样渗人的深海,这种孤立的处境会让人生出一种沉重而绝望的幻觉,时间一久,一般人类的精神状况都会出问题。
                他们倒是放心大胆地让杨深独自待在这里,也不怕他疯了傻了。
                也许他们觉得能跟鲛皇抗争这么久的一位将军不会如此脆弱,天晓得,如果来的真的是原本被逼代嫁过来的扬瑟尔的话,可能会真的就此疯癫暴露。
                相比之下,同样没有作战经验和强健体魄的杨深,至少还有丰富的深海生活经验,没有人生地不熟的状况,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恐惧。
                事实上对于杨深而言,如果有恐惧,那么所有的恐惧都只可能来自于某个人和他自己。
                对于这片海域的布局他实在是太过熟悉,寝殿的正前方有一片海底花园,里面有鲛皇豢养的一些珍稀的深海生物;寝殿的左边通向龙绡殿,右边则有许多绵延的配殿。
                去龙绡殿自然不行,没准会被逮个正着,杨深考虑了一下,决定就在这附近逛逛。
                当他正捉住了一只从岩石缝隙中耀武扬威地爬出来的大螃蟹逗弄的时候,身后忽然有水波轻响,然后有个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你看上去过得不错。”
                杨深手指微微一抖,放开那只不断挣扎中的螃蟹,站起身来转过头,就看到了蓝夙渊近在咫尺的脸,和他脸上微妙的表情。
                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涌而上,杨深眼前一黑,晃了晃,差点摔倒,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卷住了自己的腰。
                晕眩很快过去,眼前变得清晰起来,杨深一低头,就看到蓝夙渊缠在自己腰身上的,银光流动的鱼尾,并且显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怕成这样,扬瑟恩将军?”他浅浅勾了勾唇角。
                杨深有口难辩,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实在只是贫血蹲得太久了猛地一下站起来有些晕罢了,这幅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倒像是看见鲛皇就吓得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真是没出息。
                还有那缠在腰间的鱼尾……刚才算是帮忙值得感激的话,现在是不是缠得有点太久了?
                杨深觉得自己的晕眩肯定还没过去,脑子里都不知道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蓝夙渊却仿佛对他这幅样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忽然说:“你对这里倒是熟得很,看来为了嫁给我,做了不少功夫?”
                听的人心里顿时一惊。
                蓝夙渊来了多久了?
                他刚才以为附近无人,逛的时候确实很有目的性,一看就明显对这片海域十分熟悉,但真正的扬瑟恩将军显然是不可能这么熟悉里的,这样的情形换了任何一个鲛人看见都会怀疑,更别说是——
                “哗啦——”缠着杨深腰间的鱼尾忽然放开,蓝夙渊淡淡一笑,“别想了,我知道你不是扬瑟恩。”
                杨深心下一沉。
                果然,蓝夙渊根本什么都知道!
                想来奥斯顿也没觉得一个替身能坚持多久,他可能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可惜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就连这一点点时间都没有。
                不过,蓝夙渊知道他不是扬瑟恩,那他知道他究竟是谁么?
                想到这里,杨深忍不住抬眼去看对方,却在这一瞬间感觉到身周的水流急遽变化,眼前一花,他整个人都被蓝夙渊拉进怀中打横抱起。
                没有给杨深丝毫挣扎的余地,蓝夙渊一拍鱼尾,优雅而轻而易举地带着一个大活人游回了寝殿,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杨深扔到了那张巨大的寒玉床上。


                15楼2014-07-14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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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4-07-14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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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共寝
                    寒玉床质地坚硬,蓝夙渊用的力气又大,杨深顿时被摔得七荤八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可还没等他稳住自己的身体,蓝夙渊却已经整个人都覆了上来,把他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你——”杨深喘了一口气,一抬头,差点撞上了对方的脑袋。
                    他这才发现他们两人此刻靠得是那么近,简直呼吸相闻,他甚至能从蓝夙渊那双魔魅的眼瞳中看到自己那渺小的倒影。
                    唇和唇之间几乎已经没有缝隙,对方的眼神和表情让杨深莫名地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蓝夙渊下一秒就会吻上来,堵住他的唇,掠夺他的呼吸。
                    他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这种样子落在覆在他身上的人眼里,实在是要多蠢有多蠢。
                    然而蓝夙渊却似乎并没有要讥笑他这幅蠢样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眼中有一点点的不解。
                    蓦地,他侧了侧头,若有所思地说:“你这种眼神,倒是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看过我。像谁呢……”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杨深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响了一整片烟花,闹腾得他无暇思考。
                    刚才那个男人吐出的每一个字他明明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后却让人充满了陌生感。
                    他甚至隐隐觉得那正在眼前开合的唇可能会吐出更惊人的话来。
                    对方的疑惑却只有一瞬,蓝夙渊想了想没找到答案,于是不太在意地皱了皱眉,有点不悦地说到:“别这么看着我,真是太难看了。”
                    说完,他微微抬起身,不再靠杨深那么近,却又在杨深对他的言语做出反应之前,忽然伸出双手,猛地一下粗暴地撕开了杨深身上一直穿着的那件军礼服。
                    或者说,他的婚服。
                    被丢在这里三天,又见不到自己从乌托邦带来的人,杨深实在没有办法换衣服,好在在这水底衣服也并不容易脏,它们直到刚才被暴力破坏的前一刻还光洁如新。
                    当然现在它们已经变成了破布。
                    杨深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却被蓝夙渊毫不留情地用一只手掌死死地按在寒玉床上,那点微末的反抗大概根本就不被强势的鲛皇看在眼里,犹如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谁给你做的衣服。”蓝夙渊嗤笑了一声,“看着倒是很想让人把你剥光,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目的?色/诱我?”
                    此时杨深上半身已经完全不/着/寸/缕,寒玉床的凉气激得他浑身肌肤都呈现苍白颜色,脸上却因为用力的挣扎而浮现出一片红晕。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蓝夙渊,更不知道他现在莫名其妙地做这一切到底是想要什么。
                    从前杨深所熟悉的蓝夙渊,永远强势地孤身一人坐在那个王座上,少言寡语却言出必行,杀伐决断而悍勇无匹,人类奴隶害怕接近他,人类自由军最恐惧对上他,而鲛人们则崇拜而敬畏他。
                    高高在上,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也不会对什么多加注意,成年之后,似乎也从未考虑过寻找伴侣的事,尽管鲛人族里有那么多出众的美人,他却视若浮云。
                    一度有人觉得他其实只是一架没有情感的杀戮机器。


                    17楼2014-07-14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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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楼2014-07-14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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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总不能让这么一大群人往床上坐,先不说蓝夙渊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单是这些人愿不愿意都是个问题。
                        不过好在很快他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那些人显然根本就没有考虑坐不坐的问题,杨深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他。
                        多数人见杨深精神还不错人也没有被折磨虐待的痕迹,全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在这些充满关切的目光里,却总有那么一两道异类。
                        杨深也感觉到了那种意味深长的打量,回望过去,对方见他注意,微微一笑:“看来蓝皇陛下还是很重视扬瑟恩将军的。”
                        他话音刚落,简直心有灵犀似的,寝殿的门外有人敲了三下,然后门被推开,几名鲛人摇曳着他们的鱼尾鱼贯而入,将手上的东西一一放下。
                        “扬瑟恩将军,这是吾皇吩咐为您特制的海底风情餐,吾皇表示您这几天胃口不太好,这些菜肴非常开胃,请您尝一尝。”
                        打头的鲛人望着杨深说完,又指了指另外一边,“另外,这些小玩意儿是吾皇给您赏玩用的,寝殿里的那只螃蟹有点蠢,但不咬人。若是您觉得闷,也可以四处走走。”
                        等到那些鲛人离开后门再次被阖上,刚才对杨深说话的那个男人目光在珊瑚桌上那些一看就十分精致可口的菜肴上转了一圈,又落到所谓的小玩意儿——成堆的珍珠宝石还有许多海底也难得一见的珍品上,笑容愈发充满深意。
                        “看来蓝皇陛下对将军您还不仅仅是一般的重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他说。
                        杨深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这人话里有话就算了,而且无论说话的语气和他的声音本身都让人十分不舒服,膈应得慌。
                        ——更奇怪的是蓝夙渊,忽然这么大献殷勤做什么,又是特制的菜肴又是螃蟹又是解闷的小玩意儿,搞得他真的是他心尖上的小情儿一样,好像要多少人知道他是多么重视他似的。
                        “乌托邦那边如何了?”杨深决定暂时把这些都放到一边,于是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回答他的却还是刚才那个男人,“托扬瑟恩将军的福,人类与鲛人一族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现在正处于和平时期,不过这样的和平能维持多久,就要看将军的本事了。”
                        在海底被困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听到来自外面的消息了,杨深舒了一口气,鲛人在如此形势大好的情况下竟然真的信守诺言停战,倒是让人意料之外。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说话却越来越咄咄逼人,看他的本事?什么本事?他绝对说的不是杨深打仗的本事,言下之意,是嘲笑他用床上的本事来维护和平么。
                        真是……荒谬又可笑。
                        答应这场荒唐的和亲的是自有计划的奥斯顿和那些对和平迫不及待却被蒙在鼓里的人们不是么,到头来倒说得“扬瑟恩”多想爬床一样。
                        敌意是很明显的,不过杨深一时猜不出这人对他的敌意是源于什么。
                        但有一点肯定,这人绝对是奥斯顿的眼线,也绝对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扬瑟恩将军,否则,他绝对不可能这样跟他说话。
                        莫非是对方觉得他抢了他伟大的扬瑟恩将军爬床的机会才这么愤愤然?杨深心中忍不住一笑,虽知这理由是胡乱想的,却又觉得蛮有趣。
                        “对了,将军,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想必你还不知道。”那人猜不到杨深在想什么,自顾自慢条斯理地说下去,目光时不时落在那张帷幔后的寒玉床上,又偶尔转回那些菜肴和珠宝堆里。
                        “听说有个人类,竟然跟一条鲛人相爱了,甚至不惜双双私奔。”
                        杨深一怔,没想到话题能转得这么快,还有,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人类跟鲛人怎么可能在一起呢,将军,您知不知道最后怎么了?后来那个人类在私奔途中被双方追杀的时候,受了一点伤流了一点血,谁知那条鲛人闻到血腥味凶性大发,就把他撕碎了。”
                        话音就此打住,这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行礼,“既然将军如今安全,我们在这里久了,反而让那群鲛人多疑,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杨深反应,兀自转身去开门,剩下的人有些听懂了,有些还在状况外,见门被打开,不远处的鲛人们已经看见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出去。
                        等到寝殿里空无一人后,杨深紧握成拳的十指才缓缓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思绪。
                        他自然听得懂这个故事是在警告他,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要干什么,不要被一点温柔表象迷惑。
                        让他心里烦闷的是,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临时编纂出来的,那么讽刺的结局,简直……那个亲手杀了自己爱人的鲛人,醒过来后会是什么心情?
                        鲛人生性忠贞,一生只会拥有一名伴侣,如果这事是真的,无论对于死去的还是对于尚未死去的,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更何况还要被拿来当笑话讲。
                        眼前一晃而过蓝夙渊高坐在王座上那张完美而漠然的脸,杨深觉得心里堵得慌。
                        就在这时,他好像听见了寝殿里不属于自己的声响,开始他以为是那只蓝夙渊放进来的蠢螃蟹,但又很快意识到,对于一只螃蟹来说,这样的动静有点太大了。
                        “谁!”
                        他一转头,望向不远处的帘幕后面,为了不惊动外面的鲛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眼前一花,帘幕后有人影一闪而过,一个人迅速地钻了出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扬瑟尔,是我!”
                        尽管有些提防,杨深却听得清清楚楚,藏在那里的这个人嘴里叫的是“扬瑟尔”,而不是所有人以为的“扬瑟恩”。
                        不过片刻,那人已经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杨深面前,跟他差不多高的个子,一头耀眼的金发,看上去很年轻。
                        这是扬瑟尔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一把冲上来抓住了杨深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焦急,“那个鲛皇现在不在龙绡殿里,扬瑟尔,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21楼2014-07-14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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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楼2014-07-14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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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碎片
                            “喂等等——”杨深一个没防备差点被拉得整个人都朝前扑去,连忙稳住了身形,顺便把这冒冒失失的少年给拉回来。
                            “扬瑟尔!再磨蹭就来不及了!你能不能改一改这畏畏缩缩的毛病,跟我走!”
                            还没等杨深说话,那金发少年似乎很不耐烦地劈头盖脸一顿数落,期间还不停地拉扯着人想走,杨深忍不住叹了口气,指了指门外:“你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
                            纵然蓝夙渊不在,门外还有不少鲛人呢,就凭他们俩的武力值——杨深上下看了看金发少年的细胳膊细腿——想跟这些海中霸主打简直是异想天开吧。
                            那金发少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那么蠢?总之我有办法引开他们,快走,扬瑟薇还在——”
                            虽然他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杨深却感觉得到对方那满满的关切,心下微暖,觉得那鼓鼓的小圆脸还挺可爱,忍不住笑道:“你再大声点,就不用讨论你蠢还是我蠢了。”
                            说完不等少年反驳,又敛了笑意,轻声道:“我暂时还不能走。”
                            金发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为什么?是不是——是不是那些可恶的鲛人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下毒?还是打你了?该死的,让我看看!”说着就要上来扒杨深的衣服。
                            “不是。”杨深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领口,昨天已经被蓝夙渊扒过一回衣服了,好不容易换上新的,要是再被……咦,等等。
                            昨晚他不是光/溜/溜地跟蓝夙渊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吗?谁给他穿的衣服?都是身上这件穿起来太舒服害得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也怪自己竟然能睡得那么死沉,连有人折折腾腾地给他穿衣服都不知道,那万一下次有人趁他睡着脱他衣服他也……
                            少年见杨深死命地捂住自己的领口不让他看又满脸都是令人浮想联翩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该死的鲛皇!他竟然、竟然对你……做那种事情……扬瑟尔……”
                            一时词穷,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对方了,尽管扬瑟尔从小就胆小又窝囊,一辈子都是那幅没出息的样子,可到底是个大男人,被强迫着这样那样,实在太有辱尊严了。
                            两个人思考问题的方向已经越岔越远,还是杨深率先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手脚。”
                            虽然这是实话,但现在对于先入为主的人来说,只能成为“虽然受尽屈辱却还是不想让人担心于是只能强颜欢笑的掩饰”了。
                            咬了咬牙,少年面色难看地下决心道:“还是先走!总有一天,我们人类能把这些可恶的家伙打败,扬瑟尔,到那时我一定替你报仇。”
                            杨深还不知道他联想了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惨遭蹂/躏”,所以只说:“谢谢你,不过现在还不行——对了,你是……”
                            这个人明显认识的是扬瑟尔,可偏偏他并没有得到扬瑟尔的半点记忆,本来鲛人这边也不认识扬瑟尔,倒省了他一番事。
                            不知道现在想借口还来不来得及。
                            果然对方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我是谢尔,你连我都忘了,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世上不嫌弃你这种蠢蛋的除了你姐姐也只有我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杨深了然。
                            如此看来,扬瑟尔的处境其实还不算最坏,他有亲人,也有朋友,虽然很少,但这个朋友甚至愿意为了救他不惜混入仪队冒充陪嫁人员跑到这充满各种未知凶险的鲛人的地盘来。
                            这个谢尔要是知道扬瑟尔其实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抱歉,谢尔,我……”杨深在考虑要不要找诸如失忆这样的借口,虽然很俗但确实比较好用。
                            不过没等他找机会说,谢尔眼珠子一转,已经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样,“是他?奥斯顿总统?他为了让你乖乖替那个人嫁过来,甚至给你洗脑?!”
                            娃娃脸谢尔骂了一句脏话,看向杨深的目光深深不忿。
                            “难怪你刚才说不想走,奥斯顿一定给你灌了很多*汤,再怎么说,你跟扬瑟恩将军一样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实在偏心太过了。有时候我觉得,他这样的人,真的能顾全到全人类吗?”
                            短短几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却实在是大,杨深本以为奥斯顿是物色了一个长得像扬瑟恩的替身,没想到扬瑟尔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么说,扬瑟薇就是他女儿了。
                            拿自己的女儿威胁自己的一个儿子替自己另外一个儿子代嫁和亲……
                            杨深也明白,想要赢得战争、想要获得生存的权利和自由的生活,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就像他自己就付出了生命——如果没有这莫名其妙的重生的话,他早就在追求自由的路上变成了一具并不完整的尸体。
                            只是奥斯顿用来牺牲的这些,杨深实在没有觉出有多大意义——也许意义是有的,只是无论是之前的扬瑟尔还是现在的杨深这样单纯的牺牲品都没这个资格知道。
                            他们对奥斯顿而言,是筹码、是棋子、是布局中一个冰冷的环,也可能是他载入史册的阶梯,而不是应与他一同载入史册的为人类自由而奋斗过的英雄。
                            杨深耳边回荡着刚才谢尔说的话,像奥斯顿这样的人,真的会顾全所有的人类吗?
                            他不知道,他和奥斯顿接触的时间太短了,还不足以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想轻下断言。
                            就像他曾以为他了解那个王座上高高端坐着的鲛皇,现在却发现他也许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一样。
                            “谢尔,我并不是……被奥斯顿总统洗脑了,但是抱歉我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情。”他略带歉疚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歉疚是因为占据了扬瑟尔的身体,尽管扬瑟尔当时就已经死了,但终究这种他这一生像是偷来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但我刚才说的暂时不能跟你离开,不是这些原因。”


                            23楼2014-07-14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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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2014-07-14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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