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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有种掰直我by关雪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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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20更今日已更完(��ω<)☆


IP属地:云南232楼2014-07-15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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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初那么张扬地向你示爱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是不看好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图新奇找乐子,太平常不过了,纵然疯得过了点,也没人会当真。
      倒是这一点,我失算了。
      听到你们分手,我并没太在意,意料中的事嘛!直到许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找到我,我才知道,爱情这种事,真不是能按常理来算的。
      他劈腿是他的错,老吴,我还是很支持你和他闹一闹的,他这个人就是欠揍,不给他来点硬点他不知道厉害。当然,也没人教过他不可以劈腿。你说这是常识,你觉得常识对他这样的人行得通吗?他以往也这么干过,什么事都没有。他身边的人,老廖,陈刚,还有胡天,他们哪个都是在外面养了三四五六个的,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平常了。就好像吃饭,你不能光吃一样,有时候想清淡点,有时候想重口点。可是,老吴,你闹归闹,不该轻易说那两个字。对许辉来说,这教训有点重了。
      而且,你还一副铁了心不再回头的模样,甚至把他挺看重的定情戒指也扔了,真真是把他逼急了。
      他就像一头乱了方寸的小兽,撞得头破血流只为找到出路。
      可惜小孩心性的他,总是找不对方法,林佳佳的事就是一笔烂帐,尤其还牵出了他家里人。
      你们那天在楼梯间说的话,许辉也讲了。你怪他怀疑你的爱,说了挺伤人的话。老吴,问问你自己,你又何尝不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能爱你多久,怀疑他会再次伤害你,恋爱中的人患得患失很正常,可那又成了你们两的导火索,只能说你们都太容易激动,只顾挑着最伤人的话来说,却不想想后果。老吴,如果许辉真和林佳佳结婚了,不说现在,因为现在的你在气头上,平静个一年后,到时你会不会后悔?对,他是个烂人,结了才好,得亏没跟他过下去,否则以后有得苦受。这样想一百次的时候会不会有一次是在后悔着的。后悔当时太冲动,后悔没听听他的解释,后悔……你甚至会想,如果当时两个人都退一步,也许,现在还会在一起。
      老吴,许辉是个不及格的恋人,就像对考试不及格的孩子一样,你不能一味打骂,你得帮他,帮他找出自己的弱点,一点点教他做人以及做恋人的道理。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主要他根基太差,你要有一定定力和耐心才行。不能用常识以及想当然的原则去想他,毕竟你们生活的环境、成长的过程相差得太多。
      感情,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要走下去的人,是你们两个。
      慢慢磨合吧,同志。
      夕阳西下,张音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和灰尘,“我得走了,还有最后一班车吧!”
      吴景安看了看手机,“还有,我送送你。”
      路上,矿内广播响了起来,称赞着谁谁谁多么多么的敬业爱岗。一位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盛放洗漱用品和衣服的大盆走过他们身边,身后跟着两半大孩子津津有味地吸着果冻条。
      张音笑着说:“这里倒是能看到最朴实的画面。我想起来,许辉说,他梦里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这。”
      吴景安低声问了句,“他说为什么了吗?”
      张音说:“老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想知道的话,自己问他好了。”
      来到等车的地方,张音转过脸来面对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老吴,林佳佳的事你不用介意。许辉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想骗他,估计还挺难。这次诊疗就到这吧,我希望下次可以看到你们两个一起来,这样,治疗效果也会更好。”
      说实话,吴景安挺感动的,郝时说得不对,谁说许辉没有朋友。一个郝时,一个张音,就够喝上一壶的了。
      人生挚友,不过如此吧!
      吴景安点点头,“今天很感谢你,特地过来一趟,连诊疗费也没有。哪天,再一起喝酒吧!”
      张音瞅着一辆车远远驶来,随口说道:“别客气,许辉已经付过了,我收了平时的四倍,他那么有钱,不宰白不宰,你说是吧!”
      吴景安当时的表情如果拍下来一定可以登上搞笑榜了。
      好吧,他错了,许辉这辈子瞎瞎的,白活了二十多年,结交的全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送走了张音,吴景安在路边小摊上随便吃了碗面皮。
      他并不期望和张音谈次话就能彻底解决他和许辉的问题,不过,他有些奢望,能有些些改变。
      张音说得没错,他和许辉都太容易冲动,伤人的话也在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加剧矛盾。
      他们的路还很长,自己却从一开始就把它定位在了短暂的基础上,没有真的相信他,没有真的相信这段感情。
      抱着终究会散的想法,不负责任地开始了恋爱。
      有了磕绊,他想到的只有分手。
      没有从许辉的角度去想过,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原则加在了他身上,却从未有一次义正言辞地提醒过他。
      张音说,努力不是一个人的事。
      而他和许辉的磨合才刚刚开始。
      张音问他,还想不想和许辉在一起,感情的事,不应该有一丁点的勉强,考虑清楚。
      他踏进包间,对脸上挂着笃定笑容的人说:“如果可以有所改善,我愿意去尝试。哪怕只有一年,两年。我想真正的努力一次,不留下什么遗憾。”
      他爱许辉,从始至终。


    IP属地:云南236楼2014-07-16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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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冀扬帆@再靓不过张哥哥


      IP属地:云南240楼2014-07-16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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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页了


        IP属地:云南243楼2014-07-16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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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井依
            吴景安大手一挥,“别介,我都跟人约好了,你这一折腾又得打乱计划,行了,你也难得回家做一次孝顺儿子。”
            许辉一脸的笑被打散,又说了两句后开车回家去了。
          一个人的晚餐没什么讲究,吴景安下了碗面条就算打发了。
            凌晨一点的班,刚刚过晚上九点他就躺**,给许辉打了个电话。
            那边闹哄哄的,不知道是在家里还是外面。
            许辉说:“明儿我就不过去了,你想吃什么就买点,别舍不得。”
            吴景安现在的工资加上奖金,一个月也混到了七八千,要不怎么说大电厂好呢,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许辉不知脑袋被哪个门夹了,居然把工资卡交给了他,美其名曰,老婆管钱天经地义。
            吴景安抡起木勺就要往他头上敲去。
            还老婆管钱呢,“老婆”连你干什么工作都不清楚!
            说来说去,吴景安倒也没把这钱退给他。
            两个人的钱放在一起花,倒真有点居家过日子的味道。再说了,就许辉那样的,这点工资他还真看不上眼。
            电话聊了几句,那边吵得实在厉害,吴景安很快挂断了电话。
            许是折腾了一天,他很快睡着了,半夜闹钟响起,十二点整。
            花两分钟醒困,花八分钟穿衣刷牙洗脸,下了楼,他推出自行车,花十分钟赶到厂里。刷脸膜,到现场,又是一个监盘的夜。
            与他一起监盘的老大哥姓张,每天抱着个泡了菊花茶的太空杯,一夜能喝它个三四杯,那可是一升的,不知道他的胃怎么受得了。只见老张哥一会一趟厕所,跑得不亦乐乎。
            吴景安眼不离盘,歪着身子问道,“张哥,你这样一会一趟不嫌累吗,少喝点。”
            张哥一脸老奸巨猾的笑,瞥了瞥周围没人,压低声音说:“傻了吧,跑一趟厕所就十几分钟,我多跑几趟不就少监一会嘛!喝点水算什么,你来的时间短,不懂,一夜老老实实监下来,很快,你就变成第二个于强了。”
            于强的事在厂里早就传来了,当了几年的主值监了几年的盘,最终一口老血吐在盘上,被送进了医院。
            吴景安深深感叹一下这政策和对策的和谐共存,不得不佩服老张哥多年摸索出的实践经验。
            MD,明儿他要带两升的杯子来!
            老张哥悠闲自得地喝了一大口去火茶,开始了他的八卦之心,“小吴啊,明儿中秋,怎么过呀?”
            吴景安说:“还不那样,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老张哥笑,“还没女朋友呢?我说咱厂里不少90后呢,能进来的那家里条件都是不错的,你就没想过追一个?”
            吴景安撇撇嘴,“那些天之骄女,咱可高攀不起。那天食堂没位了,我就凑一女的旁边,还没刚坐下,你猜她说什么?”
            老张哥:“说什么?”
            吴景安:“我屁股刚挨板凳,她就跟弹簧似地蹦起来了,问我----你、想、干、什、么!我靠,我在食堂里拿着油条端着碗粥,我能想干什么?!”
            老张哥捂着肚子笑了半天,“也是也是,那些丫头太娇贵了,都不是能过日子的。要不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我大哥家的闺女,比你小三岁,在邮局上班,你要是同意见的话,我就安排安排。”
            吴景安长长地吁了口气,好家伙,绕了一大圈在这等着呢!
            唉,这年头热心肠的大妈大叔太多,走哪都能碰到这说媒拉纤的。
            吴景安难得地把视线从盘上移开,沮丧地垂下头,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说:“张哥,实话跟你说,其实,我有病。”
            老张哥诧异地转头看他,“有病?什么病?”
            吴景安艰难地说:“我……以后,不能有孩子。”
            即使隔着一两米的距离,他也能听到张哥那夸张的吸气声。
            从今以后,介绍对象这种事就与他吴景安绝缘了。


          IP属地:云南246楼2014-07-16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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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激动地拿钥匙开了门,激昂地喊一句“我回来了”,看到了令他头脑充血的基情四射。
              他家小情骑在一男人身上,在他买的沙发上上演深情对视,一票观众围坐四周,连连喝彩叫好。
              小情说:“其实我最想钓的是你,怎么样,从了我吧!”
              被压的男人一脸惊恐,“吴哥,别这样,人家还是雏,你你你,你要小心。”
              小情用两指抬高那人下巴,“是吗,来,给哥尝一个,哥让你爽翻天要不要?”
              被压的男人一脸羞怯,“不要嘛,人家下面没洞。”
              观众笑倒,小情笑场,许少----
              许少忍下暴怒,两步冲进屋,用不容忽视的嗓门高声道,“哟,这在干嘛呢?”
              笑声戛然而止,五人十眼齐齐望向那不速之客。
              吴景安在小乔他们十足的惊讶之外又多了一种心情。
              许辉从他眼里看到了实实在在的两字,分居两眼珠上----惊、恐。
              许辉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半眯起眼,“景安,家里来客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吴景安的理智瞬间崩溃了。
              姓许的,我操你大爷!


            IP属地:云南250楼2014-07-16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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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家
                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无比。
                许辉笑着,笑得每个人心里都没底,笑得像个混世魔王。
                良子抓了抓旁边大刚的衣袖,呆呆地说:“你说,这人像不像许少?”
                大刚像才回过神般低骂一声,“什么叫像,那就是!”
                小乔拍了拍吴景安,催着他赶紧下去,坐正身体后,自来熟地笑说:“哟,许少,您怎么来了,别客气,坐坐。”
              小瑞好心提醒一句,“乔哥,你没听见人刚才说什么,‘家里来客’,你还在这扮什么主人哪!”
                吴景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扑上去用虎牙咬死他。废什么话呢,就你长耳朵了!
                小瑞的这句提醒让所有人都幡然醒悟,并同时将目光移向貌似无辜的吴景安,期待他的完美解释。
                他能解释什么,解释这没长脑子没长心眼的许少走错门、叫错人了?
                他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垂下头,一副放弃、等死的状态。
                大刚说:“老吴,这是怎么个情况。”
                小乔说:“老吴,你和许少,这、这----”
                小瑞说:“这种情况应该叫同居。”
                良子说:“小孩子家别乱说话。”
                小瑞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小孩?”随后点点头,顺应气氛,“我小孩,我小孩……”
                许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还愣是装出困惑的表情,“难道大家不知道我和景安正在同居吗?”
                吴景安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脸色铁青,“姓许的!”
                许辉扬起下巴,眼睛里清清楚楚写着“你奈我何”四个大字。
                小乔倒吸一口气,大刚摸摸后脑勺,良子瞪大双眼,小瑞说:“看吧,我就说是同居,你们大惊小怪个什么劲!”
                不怪小乔他们这表现,实在是那许少给了他们太多误解的信息,在他们眼里的同居,理所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吴景安胸中一团火快要烧出口来,两步奔到许辉面前,揪起他衣领,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想干嘛?!”
                许辉慢悠悠抓着他家小情的手,“哎哟,景安,这大白天的,别这么热情,大伙可都在呢,有什么,咱回屋里说。”
                吴景安咬牙切齿:“许、辉!”
                许辉转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几人,终于放声大笑起来。
                “行了,不逗你们了,我是住在这儿,不过,是租住,不是你们想的同居。”
                小乔几人还是没反应过来,租住?许少租老吴的房子?这不扯淡嘛!
                许辉悠哉悠哉踱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缓缓说道,“最近惹了点麻烦,我家老头一个不高兴,就把我撵出来了。正好景安这儿有客房,空着也是空,我租哪儿的不是租,和景安又熟,就住这儿了。”
                小乔松了一口气,大刚把心放回肚子里,良子抹了把额上的汗,“许少啊,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平时你就对老吴特好,要真有个什么----”
                小乔拿胳膊肘捣了捣他,良子知趣地把话咽回肚子里。
                大刚说:“老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许少住你这儿怎么也不直说,害我们一通瞎猜。”
                吴景安一脸尴尬的笑。
                许辉瞥了他一眼,“晚上都别走了,带你们吃点好的去。”
                一般许少爷消费的地方,他们这平头百姓只知道门朝哪,至于门后面藏着的是人是妖天晓得。
                一个个进去后,只知道瞠目结舌,菜上桌后,一碟碟精致的水仙花般摆在其中,让人不忍下筷。
                吴景安对此的评价是:中看不中用。
                没两下吃光了,肚里基本上还是空的。
                大刚一脸羡慕嫉妒恨,拍拍老吴肩膀,“你现在好了,和许少住一块,是不是天天有这福利啊!”
                许辉摇摇头,“这些有什么,还是景安下厨那饭菜味道最佳。我这嘴都快被他养叼了,再高级的佳肴对我来说都不如景安牌的家常饭。”


              IP属地:云南251楼2014-07-16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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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到小道上,离老远就看见家门口堆了些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堆喝过的饮料瓶、不用的纸箱以及一辆生了锈的旧自行车。
                  方叔穿着厚厚的棉睡衣站在门口看一个男人在称东西。
                  许辉挺好奇,“这在干什么?”
                  吴景安更好奇,“你没见过卖破烂的?”
                  许辉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卖破烂?破烂还能卖?就、就这些东西”他指了指地上的一摊,“还有人要?”
                  吴景安笑,“是啊,当然有人要,刷刷洗洗明儿再灌点东西进去继续卖。”
                  许辉:“……”
                  吴景安不再理会他,走到门口唤方叔。
                  母亲欢天喜地从屋里出来,笑着拍吴景安的手,“车还好坐吧,过了年就没那么多人了。”
                  吴景安:“嗯。妈,您终于舍得卖那旧自行车了。”
                  母亲佯怒地瞪他一眼,“你就埋汰你妈吧,”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其实那车除了锈点还是挺好的,可惜我和你叔年纪大了,是骑不了了。送人吧也太寒碜,唉,干脆卖了,卖了省心。”
                  吴景安笑,老人家都这样,节俭惯了。他们小时候还听人说过一件衣服总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过过苦日子的人要扔一件东西也是搁三年缓三年心心念念又三年。
                  母亲注意到吴景安身后的小伙子,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许辉摆出笑脸,脱下棒球帽,捋了捋头发,毕恭毕敬道:“阿姨,我叫许辉,是景安的朋友,男朋友。”
                  吴景安脸上挂起了黑线。
                  母亲一脸惊讶,目光移到吴景安身上,求证的眼神看得吴景安脑仁犯疼。
                  他黑着脸苦撑出个笑脸,“嘿嘿”两声算是印证了许辉的话。
                  进了屋坐沙发上,二老一人端一个茶杯偷着端详那不靠谱的许少爷。
                  许少爷倒是落落大方,摆着招牌笑任他们瞧个够。
                  时不时来一句“我家景安常说起二老,真该早点来看看你们。”这样的话。
                  吴景安真想一口热茶喷他脸上。
                  吃饭的时候,母亲夹了块排骨到许辉碗里,笑说:“多吃点。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瘦了。平时景安没做什么好吃的给你吧!”
                  吴景安斜眼瞅着这明显话里藏话刺探军情的老太太。
                  许辉也不是吃素的,四两拨千金回道,“景安可没亏待过我,每天变着花样做我爱吃的。我这人笨,做饭手艺不行,只会刷碗了。这也算分工合作,夫唱夫随吧!”
                  一句话可以表达出很多意思,比如他们在同居,家务分工合作,他们感情很好。
                  母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方叔给许辉杯里斟满酒,“来,咱们爷几个喝一杯,小许是吧,酒量怎么样啊?”
                  许辉:“一般般,我这人心里有准,绝不喝多。别人再劝也不行,最重要,我开车绝不喝酒,喝酒绝不开车。这一点景安对我挺放心。”
                  方叔笑着点头,在小酒盅上小啄了一口。
                  饭后甜点时间才正式拉开了话匣。
                  母亲端一盘切好的水果摆在茶几上,“你们认识多久了?”
                  许辉用牙签叉一块苹果递到吴景安唇边,被他瞪了一眼顺带一把压去牙签,“认识快两年了,在一起刚刚一年。”
                  “一年?”母亲惊讶地瞅向吴景安,“上次你来的时候怎么没说呀!”
                  吴景安低头专心致志咬着苹果,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许辉:“阿姨,他害羞呢!”
                  吴景安两颊被苹果塞得鼓鼓的,特有喜感地瞪着那肇事者。
                  方叔:“小许是干什么的?”
                  许辉:“房地产公司的部门经理,手下没几个人,薪水倒是不低,养活我和景安两个人不成问题。”
                  母亲:“小许兄弟几个啊?”
                  许辉:“就我自己。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倒真羡慕那些兄弟姐妹多的家庭。到现在还埋怨我爸妈当初不给我生几个弟妹呢!”
                  方叔皱起眉头,“独子啊!”
                  母亲和他对视了一眼,“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许辉没心没肺,照直说:“噢,当初我啊看上了他们----”
                  吴景安抓起一块苹果用力塞进他嘴里,快速地冲二老嚷嚷道,“行了,别查户口了,反正事情就这样,你们看是要拿大扫帚把他赶出去还是认命接受我俩的事,给个话吧!”


                IP属地:云南256楼2014-07-1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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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家人
                    下午老两口午睡的时候,吴景安拿出当年母亲离婚时从家带出来的相册给好奇宝宝观赏。
                    相册首页是吴景安的百日照,一光屁股露JJ的百日男婴微张着嘴表情呆呆地看着他。
                    许辉乐得在床上直打滚,“这是你小时候啊,也太会卖萌了,那嘴张的,是不是看到好吃的了。看你那JJ小的,难怪现在也不大,哈哈……”
                    吴景安一枕头蒙他脑袋上,“你百日就长成现在的大家伙?!你怪物啊你!”
                    许辉靠坐在床上乐不可支地往下翻着。
                    百日男婴慢慢长大,一岁的时候穿着个小肚兜架着两手往前走,两岁的时候一小裸男“害羞”地把脸埋在了半个西瓜里,三岁的时候裹成个球的小男孩鼻子邋遢地堆着雪人。
                    照片记录了吴景安的成长,每一个瞬间对深爱他的家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
                    许辉提议,“要不把这相册带走吧,我没事时候翻翻,挺乐的。”
                    吴景安:“行啊,你自己跟我妈说去,你要想听老太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跟你诉说当年种种现在种种将来种种,把我说得就差已故只留个照片做念想了你就尽管去要。”


                  IP属地:云南257楼2014-07-1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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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慎重
                      天气开始热起来的时候,廖胜英找到了他的第二春。
                      许辉接到电话,晚上在XX餐厅见面,以介绍他清丽脱俗、娇俏可人的小女友。
                      覃晴给许辉的第一印象倒真如廖胜英所赞----知书达礼、落落大方。
                      廖胜英趴许辉耳边以绝对能让她听见的音量说:“怎么样,我家晴晴是不是集美貌与智慧、温柔与贤惠并存的完美女神。”
                      覃晴笑,“你别听他贫,他这个人,坏就坏在这张嘴上。”
                      许辉瞟一眼旁边一脸花痴状的男人,不用覃晴多说,他也知道自己交了二十几年的朋友什么德行。
                      席间廖胜英大侃特侃他家女神的种种优点,不多言的女孩只是低头抿唇笑着,手里一双筷子细心挑着鱼刺,最后把剔净的鱼肉端到廖胜英面前。
                      许辉突然想起了陈倩,跟了这男人几年,也许是太熟的关系,这种小细节倒不会太在意。
                      覃晴把一个完美**的优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廖胜英趁着覃晴去洗手间的功夫问许辉怎么样。
                      许辉笑笑,“不错,挺好的,我就纳闷了,如你所说这么完美,怎么就看上了你这种渣男。”
                      廖胜英不满,“我怎么了,哪对不起她了。有房有车有家族事业,找了我可是她赚了。”
                      许辉挑着眉笑看他,“怎么,你还希望她看上的是这些东西?”
                      廖胜英被他一句话噎得鼓着腮邦子直瞪眼,“你少损我,你以为你家那老男人看上你什么,年轻?帅气?呸,还不是拿你当提款机使。”
                      许辉脸一沉,“说什么呢!”
                      廖胜英偏不怕死地继续在老虎嘴上拔毛,“我还说错了?他不是图你钱难不成还想着跟你过日子?就凭他下面多的那块肉他就没那资格。辉子,你说你也玩了一年了,什么新鲜劲都该过了。你还缠着那个死玻璃干什么?让你家老头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什么不好学,学人嫖鸭子。”
                      许辉眯起眼冷冷地看着他,“覃晴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吗?要不,我跟她聊聊。”
                      廖胜英恼得涨红了脸,“许辉,你玩真的!”
                      许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阴沉着脸,“再让我听到你说他一句难听的,别怪连朋友也做不成。”
                      许辉转身朝门外走去。
                      廖胜英低骂了一句,抬脚追人,“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你还真护着他啊!那你说,我叫他什么吧!”
                      许辉扔给他一个白眼,“叫嫂子。”
                      廖胜英“卟哧”笑出声,“嫂子?靠,亏你想得出来。不对呀,咱俩谁大啊,我最多叫他句弟妹!”
                      覃晴从门外进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笑着打趣道,“你们这是在列队欢迎我吗?”
                      吃完饭,覃晴扶着醉醺醺的廖胜英上了车,覃晴和许辉道别时,还听那货在那扯着脖子大呼,“晴晴,宝贝,哥爱你,哥不能没有你啊!”
                      喝得过了。
                      送走这两人,许辉随手招了辆出租,坐在车里,他给吴景安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
                      “还在这,今天得晚,你别等我了。”
                      挂了电话,许辉想着回去也是无聊,便给郝时打去了电话。
                      音乐柔和的酒吧里,郝时静静坐在吧台品着酒保递上来的马丁尼。
                      许辉拍了拍他肩膀,坐到他旁边点了一杯伏特加,“老廖说你和薇薇的好事近了。”
                      郝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点点头。
                      许辉:“直接结婚不挺好,搞什么订婚啊!”
                      郝时:“再等等吧!”
                      许辉端起酒杯浅啜一口,“你们这都谈几年了,还要等。亏得薇薇受得了你。”
                      郝时稍稍仰头看向酒吧上方透着朦胧光晕的水晶灯,“你呢,和他,还好吗?”
                      许辉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挺好。”
                      郝时瞥了他一眼,“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许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开心就行,管别人怎么想。”
                      对许辉不知是单纯还是装糊涂的心态,郝时不予评论。
                      “老廖有没有向你显摆他的小女友。”
                      郝时笑,“有,看着挺懂事的,不知道能不能管住那家伙。”
                      许辉撇撇嘴,“悬,别看那小子嘴上一口一个爱死你,离不开你的,那家伙就是一张嘴。我还纳闷,一个陈倩一个覃晴到底眼神都有什么毛病,能看上他。”
                      郝时:“到底老廖是走出来了,说实话,陈倩那会看他装深情还真不习惯。”
                      许辉跟着笑,“看他那精神头,估计超不过半年就把事办了。我们这批同学里可就我们两还单身了。”
                      郝时的目光透过泛着蓝光的一排排倒扣酒杯看向远处,“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啊?”
                      郝时想起了那张快被遗忘的脸,想起了那首带着悲伤寂寞的歌。
                      许辉也突然想起了那人,“你说乔志斌啊,对,他应该也单身,有好消息没理由不通知我们。这人也走得太久了,毕业有六年了吧,就回来过一次。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郝时的心里覆上了透着寒气的冰,他好容易稳定心神,转移话题,“许辉,你有出柜的勇气吗?”
                      从酒吧里出来,许辉点了根烟。夹在手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有出租停在他面前,司机探出头来问他坐车不?
                      他想了想,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去哪?
                      一直往前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发动车子。


                    IP属地:云南259楼2014-07-1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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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绯闻
                      元旦这天,廖胜英约了许辉出来吃饭。
                      覃晴理所当然地跟着,席间两人不断秀恩爱,让饱受情感折磨的许大少大受打击。
                      “你俩在这腻歪吧,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要走,廖胜英终于良心发现,好说歹说才把人挽留下来。
                      廖胜英帮他勘满杯,挑着眉说:“你至于吗,不就是被王母娘娘发现了。其实这也挺好,趁这机会跟那人散了吧!两年,两年啦,我的大少爷,什么人还玩不够啊!就你这样的,还装情圣,你看你哪像啊!”
                      不待许辉发飚,人覃晴就不愿意了。
                      “哟,两年就该够了,照你这意思,咱们处个两年就可以散了是吗?”
                      廖胜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辉坐在一边惬意地喝着小酒看那人连发誓带保证顺便自掴个几巴掌的滑稽表演。
                      张音赶到的时候,廖胜英刚刚哄好覃晴,正擦着头上冷汗呢,张音猛不丁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瞥见覃晴去了洗手间,张音才缓缓开口,“昨儿医院送进来一个女病人,巧了,我正好下班经过时瞥了一眼,还是个熟人。你们猜是谁?”
                      许辉没心思理会,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挑来挑去,也不往嘴里塞。
                      廖胜英好奇问道,“谁啊?”
                      张音瞄他一眼,“老廖你把耳朵捂上,这事你还是别听了。”
                      廖胜英炸毛,“什么叫我别听,合着你们要八卦我啊!我现在可是对我家覃晴一往情深,没在外面胡搞瞎搞,什么女人能扯到我头上。”
                      张音笑,“也是,毕竟是过去式了。早晚得知道,也瞒不住你。”
                      廖胜英心里漏跳一拍,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张音说:“是陈倩。昨天突然晕倒被送来医院,她肚里的孩子有六个多月了,家人怕有什么意外,就让她住院了。”
                      廖胜英紧张地问:“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张音转过头来看着他,“她丈夫乘坐的航班出了意外,昨天确认了身亡。”
                      廖胜英如遭雷霹般整个人僵在那里。
                      许辉皱紧眉头,“怎么会----”
                      张音喝了口酒暖暖胃,“是啊,怎么会,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死。陈倩算命不好的,在老廖这样的混球身上浪费了六七年的青春,好容易找了个疼她的男人,孩子还没出世,丈夫就死了。唉!也算朋友一场,葬礼那天去一下吧!”
                      许辉点点头,看了眼半天没缓过神的廖胜英,“你又何必当着他的面说,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张音笑笑,“我不说,他早晚也会知道。也让他明白他有多混蛋,害了一个女人一生。”
                      张音的话让许辉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喝个痛快。
                      覃晴从洗手间回来时,廖胜英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覃晴问怎么了,张音笑着说:“他怕你被人拐跑了,在这杞人忧天呢!”
                      没过多会,廖胜英借口不舒服带着覃晴先行离开了。
                      张音看了看表,“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别喝了,赶紧回家吧!”
                      许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不痛快,“我哪来的家啊!”
                      张音取下外套穿在身上,“你怎么没有家,七百个平方,独门独院的别墅,多富丽堂皇的家,家人齐全,一个不少,这样的家多少人羡慕不来。”
                      许辉透过空空的酒杯看着这个装修豪华的包间,“齐全吗?一个不少?那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这么难过?
                      张音把围巾套在脖子上,“有舍,有得,这个世界还是挺公平的。且看你要舍什么,你想得什么。这事没人能帮你,全看你自己了,想清楚,有时候踏错一步,将来,可能后悔一生。我先走了。”
                      拉开门,张音最后看一眼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男人,轻轻关上了门。
                      许辉呆呆坐在温暖的屋中想张音说的话。
                      有舍,有得。
                      他想舍什么,得什么?如果他说他什么也不想舍,什么都想得到,这样行得通吗?
                      有谁使了坏,把吴景安和他的家庭摆在了天平两端。
                      一端是亲情和优渥的生活,是名,是利,是意气风发、是潇洒快活、是置身天堂的许辉。
                      一端,只有一个吴景安。
                      孤孤单单的吴景安,寒酸卑微的吴景安。
                      聪明人都会做这道选择题,他一向不傻,可----
                      他给不出答案。
                      如此单薄的吴景安却占了和另一端一样的分量,不管天平向哪端倾斜,他都会受不了。
                      找不到维持平衡的办法。
                      手机响起,是母亲金美宣打来的。
                      许辉心烦地将手机扔出老远,抱着酒瓶独自喝了好一会才站起身走出屋外,随手叫了辆车。
                      司机问他,“去哪?”
                      他想了好久才报出一个地址。
                      月光皎洁的夜晚,许辉站在楼下的小花坛边抬头往二楼的窗户望去。
                      脚下堆了三个烟头,指间夹着的一根也快要烧到手。


                      IP属地:云南266楼2014-07-16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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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自不量力啊!
                        许辉的话打醒了不清醒的他,也让他认清了现实的残酷。
                        他想到了出柜,想到了分手,唯独没有算到这种结果。
                        不应该想不到的呀,男人的劣根性,他多清楚。
                        只不过因为那个人是他爱的,那个人是许辉,于是,不把他往最糟的那一面去想。
                        他有点理解厂里那些已婚女为何会有过盛的自信。
                        因为朝夕相对,总以为自己的男人是特别的,总以为那些**找小三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永远轮不到自己。
                        他也被这种可笑的想法蒙蔽了。
                        原来许辉,并不特别。
                        晚上,他叫了一帮子同事来家喝酒,酒过三巡,醉眼迷离的老张哥还抱怨他太不是东西。
                        吴景安也有些醉了,靠着沙发频频道歉。
                        巡操王海是今年新来的大学生,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吴哥,还是你好啊,自己一个人住,没人管没人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轻松自在。”
                        吴景安转过头看向他,王海的八卦厂里几乎都知道,和高中同学处了快六年,可小姑娘没考上大学如今在一家宾馆当前台,她爸前两年还因事进了监狱,王海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俩好,一个劲逼着他分手。
                        吴景安笑笑,“好什么呀,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你是没一个人待过,过年过节的可怜着呢!”
                        王海又是一声叹,端着小酒杯一饮而尽。
                        吴景安抬头望着墙角那不起眼的蜘蛛网,“王海,如果再过个三五年你爸妈还是不同意你俩的事,你怎么办?”
                        王海:“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就瞒着他们把结婚证打了,搬出来单过。”
                        吴景安诧异地看看他,“就这么喜欢你那同学?连爹妈都不要了。”
                        王海苦笑:“哪能不要啊,就是因为想都要,才这么做。几年后,等我和钟兰有了孩子,就不信我爸妈还能死固执。到时候大团圆结局,不比什么都好。”
                        有人给吴景安倒了一杯酒,他一抬手一仰脖辛辣的液体直接灌进了喉。
                        辣得心都跟着难受起来。
                        酒散了,人走了,他瘫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王海说家人爱人都想要,才先斩后奏,再别扭也就那几年,久了,终能修成正果,大团圆结局。
                        许辉也说家人爱人都想要,所以不分手不出柜,就委屈一下吴景安做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吧!
                        因为,没什么比在一起更重要。
                        果然,小人物和富二代的思想回路不一样。
                        而吴景安----
                        吴景安从一开始就是个只想要过平凡生活的小男人。
                        一个家,一个爱人,如哑叔和张叔,如方叔和母亲,如孔新和他老婆,如世间所有平凡夫妻一样。
                        只想要,最简单不过的生活。
                        这一点,许辉怎会不懂!
                        喉头突然一阵奇痒,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得跪倒在沙发边,咳得把烧心的酒吐了大半,才终于止住。
                        找抽纸擦了擦嘴,望着一屋的狼籍,心酸蔓延。
                        他好想给许辉打电话,让他回来,让他来抱抱自己,让他把那些伤人的话都收回去,继续做他爱的那个许畜。
                        他想笑,他想哭,想着许辉在说那些话时的眼泪,想着他们无法再回去的美好。
                        一切一切,都让心酸加重。
                        眼泪,一滴滴砸在腿上。
                        他掏出手机,翻看里面和许辉在一起的合影。
                        每一张都是一份回忆,一份记录。这些真实存在过的快乐,只能被永远地留存在照片里。
                        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在午夜时分偷偷吻他到无法呼吸,再没有人会用深情**的声音叫他景安,再没有人能让他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
                        许辉,他爱的许辉,他多想能爱到老,爱到死。
                        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花了两个人的笑脸,而他,只能躲在一个人的房子里悲伤地哭泣。
                        许辉的要求他办不到,这段爱,注定走到了终点。


                        IP属地:云南273楼2014-07-16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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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井程 五月下午的阳光显出几分毒辣的劲头,透过教学楼前的银杏树叶缝隙,照在偷空睡个下午觉的学生脸上。 被这耀眼的光叫醒,井程很不情愿地动了动眼皮,手挡在额头,眯着眼看向窗外,远处操场上两个班级的学生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哪个调皮孩子扬手高呼,吓走了栖息在电线杆上 一排家雀。 井程笑着说:“景安,咱们班体育课到底星期几啊?” 没有回应。 他转过头,一直坐他右前方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正纳闷着,后面有人捣了捣他,他回过头。 眼镜瞟了眼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凑过头来小声说:“吴景安被三年级的截在二楼厕所了。” 井程蓦地瞪大眼,“真的假的?” 眼镜勾起小指头,“骗你小狗,听我家邻居三年级的说的,李豹早想治治吴景安了,今儿算逮着机会了,肯定被揍得不轻,不然怎么到现在没回来。” 井程怒骂了一声,站起身往门口冲去。 讲台上的女老师忙唤道,“井程,你去哪,正上着课呢!” 井程丢下一句“尿急,憋不住了”撒腿冲出了教室。 一口气冲下二楼,他在寂静的走廊上大步狂奔。 抓起厕所门口放置的铁锨,他红着眼冲进去。 可惜的是,英雄救英雄的场面没机会出现,厕所里空无一人。 他顾不得擦擦满头满脸的汗,焦心焦肺地跑出厕所,跑下教学楼,在偌大的校园没头苍蝇般到处乱转。 他找了实验楼、宿舍楼,公厕,大门口,几乎翻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他扔下铁锨,绝望地仰天长啸,“吴、景、安!” 他瘫坐在地,自懂事以来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眼泪像断线的珍珠。 等那不值钱的珍珠掉得差不多,吴景安嘴里叼着根冰棍悠哉悠哉出现了。 “嘿,你坐这儿干嘛呢?” 井程眨眨眼,再眨眨眼,吸吸鼻子,“你怎么没事啊?” 吴景安脑袋上打起问号,“我有什么事?” “李豹不是把你截厕所了吗?” 吴景安没当回事地嗨一声,“就那熊崽子还想逮我,我他妈早跑了。哎,你怎么知道的?” 井程从地上跳起来,靠了老半天,一把把人拽怀里,鼻涕眼泪齐抹。 “喂喂,我就这一套校服了,那套洗了没干呢,你还擦!恶心死了!滚!” 井程把那根吃了一半的冰棍抢到自己嘴里,想想刚才那些白掉的珍珠,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夕阳染红了回家的道路,两个少年推着自行车走得缓慢。 “以后李豹再找你麻烦怎么办?” “放心,他逮不到我的,真逮到,就跟他干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别硬碰硬,实在躲不过就大叫,叫人通知我。” “通知你有屁用,真被逮到了,你上哪犄角旮旯找我。” “我能找到!” 井程的脸被夕阳照得通红,稚气未脱的面孔上却映着坚决。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一定能找到。” 吴景安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在叉路口骑上自行车。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咱俩要是走散了,就由你来找我吧!” 五月的微风把这句话吹向天空,吹向金灿灿的麦田,吹到井程耳里。 却没想到,他们最后真的走散了,而那个承诺过一定会找到他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吴景安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狼吞虎咽的男人,“你到底几年没吃过饭了?” 井程被他的话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又喝了一大口水才缓过来,擦擦嘴角的饭粒,笑着说:“昨晚开始就没吃,坐了半天的火车,中饭也顾不得吃就跑来了,这会你就是给我一头 牛我都吃得下去。” 吴景安笑,“哟,你是逃难来的?” 井程:“是啊,外债五千万,你敢不敢收留我?” 吴景安:“那得看有什么好处。” 井程:“一家酒楼够不够?” 吴景安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井程只是笑,低下头尽量斯文地吃着饭菜。 吴景安仔细端详面前的男人,十四年的时间,褪去了井程脸上的稚气,长开了的身体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IP属地:云南276楼2014-07-16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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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20更,今日已更完


                            IP属地:云南280楼2014-07-16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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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一刻,许辉还是不认为吴景安会彻底失踪,他太了解他了。固执、要强、现实。
                              他要顾忌得太多,母亲、哑叔、工作,哪一样他都放不下,绝不会一走了之。
                              许辉也相信,他们之间断不了,不可能断。两年了,吴景安有多爱他,他不是不知道,他们打过骂过吵过闹过,可谁也没动过真正分手的心思。
                              两年,两年足够让他们的心长在一起,不可分割。
                              许辉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他舍不下自己的,根本不可能做到他嘴上说得那么绝!
                              感情不会一朝一夕就断掉,逃离也不过是回避的一种方式。
                              吴景安,终究要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金美宣找上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家不回,公司不去,电话不接,躲在这里是在跟她示威吗?
                              四天、五天、六天,郝时看不过去,劝他说老吴是个理智人,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想开一些事情,不用太担心,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一个星期后,许辉再也骗不了自己。
                              吴景安,不会再回来了。


                              IP属地:云南285楼2014-07-17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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