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赐福天下—福神文化与民间信仰
既然福神掌管天下福运,自然会受到民间的供奉。由于人们的想象与对美好生活的期望,福神—这个人们创造的神仙也就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职能。虽然失去了神祗应该有的鲜明特点,却成为了吉祥如意的代名词。
“福”,也就是幸福、福气的意思。古往今来,关于“福”的内涵众说不一。《礼记》中记载:“福者,百顺之名也。”也就是说,“福”有顺利、诸事如意的含义。人们常说“五福临门”,却很少知道这“五福”又有什么来历。所谓五福,分别是指“寿”、“福”、“康宁”、“修好德”、“考终命”。总的来说,五福是多层面的福观念,以贯穿一生的幸福为目标,讲求长寿、富裕、安康、有德行、老年无疾而终,认为这样福人生才是完美的。这也是人们将福神的职责范围变宽的具体表现。

此外,古人对什么是“福”有这不同的见解,如韩非子说:“全寿富贵之谓福”,认为长寿加富贵就是福气;宋朝著名的文学家和政治家欧阳修则在《纪德陈情上致政太傅杜相公》一诗中表达了他对“福”的看法:“事国一心勤以瘁,还家五福寿而康。”由此可以看出,“长寿”、“健康”则更是人们对于福气的深刻理解。盛行于明清时期的吉祥图“五福捧寿”,图案为五只蝙蝠环绕寿字飞舞,彰显以长寿为中心的五福观念。不同的阶层对福的认识也不同。
在旧时,对于农民来说,有自己的土地,春种秋收,风调雨顺,丰衣足食就是福;而平民百姓常年遭遇苛政、战争或灾荒的境地,能合家平安,生存下来就是福;商人却往往盘算黄金万两、财源茂盛达三江才是福;文人学士的“福”又有不同,十年寒窗苦,一朝人上人,“金榜题名”是最大的“福”;老年人把健康、长寿、有子孙膝下承欢看做是最大的“福”。随着社会文明进程的发展,随着民俗文化的丰厚,福的内容也愈加丰富。福寄托着民间百姓所有的美好憧憬,作为吉祥文化的主要内容,多角度、多层次的反映了人们的理想与愿望,祈福的观念潜移默化地融入各种民俗活动与神灵崇拜之中。
在民间,对于福神的崇拜则更加普遍。谁不愿意福气、运气光临,头上吉星高照?因此人们争相祭拜福神,希望好运连连,家境兴旺。每逢新年伊始,正是祈求来年万事如意的时候。家家都要在门上贴“福”字。福虽是文字符号,确是人们心中福神的象征,是人们对福神的象征,是人们对福神赐福、降临福运的祈求,而在贴“福”字的时候,人们往往要将“福”字倒着贴,取其谐音“福到(倒)了”,暗含福神临门的意思。然而,一向谦虚谨慎的中国人自古还有这样的想法,认为事物都是相对应的,即使对福的认识也要辩证来看。就如老子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至。”认为祸、福双方都是可以转化的。老子在《太上感应篇》中也说:“祸福无门,唯人所召。”认为祸、福难以预测,但可以靠人的努力去转化、维护,从而争取福的美好结局。这也从客观上以积极向上、乐观求胜的心态。旧时民间流传着一种“迎喜神”的活动。春节后,民间习惯选择一个好日子,共同外出郊游,成为迎喜神。这天,大人小孩赶着马牛驴骡等家禽,朝着喜神所在的方向赶去。
老年人通常要主持迎喜神的活动。一般程序为:先从木盆内取出各种祭物,呈品字形在地上摆供。然后用手垒三个小土堆,中间代表天神,左边代表地神,右边代表喜神。土堆上各插香三炷,烧纸三张。大家三跪九拜,祈祷喜神保佑。儿童则鸣放鞭炮,放鸽子,家禽要任其自由撒欢奔跑。所有人还要放开嗓子,呐喊几声,爱唱的则尽情高歌,形成一片欢乐喧闹的场面。如果此时这种喧闹能惊起一只野兔或山鸡,则被看做最大的吉祥喜庆。就是看见喜鹊、麻雀等小鸟,也是一种好的兆头。等仪式结束,老人们习惯捡根柴火回家,取谐音财,意喻招财进宝。
这一天,民间的迎喜神活动都比较隆重。吕梁地区迎喜神,盛行在郊外相邀饮酒;而临县一带至今流传着迎喜神的歌曲:“粘户红筏墨色新,衣冠揖让蔼然亲。香灯提出明如海,都向村前迎喜神”,反映了民间各个地区迎喜神的热闹场面。

迎喜神的日子,一般都在正月初五以前。晋北地区习惯选择在春节后的戊日或癸日。吕梁地区一般在正月初一或初二进行。晋南的霍县等地则在正月初三日游喜神。
喜神并没有特殊形象,其实也是福神的翻版。但“迎喜神”的称谓和习俗却作为一种民俗活动依然在民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