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啦啦啦啦啦

@最爱瓶邪564 @红花你个大傻X @鸢尾似画 @叶脉子 @逆灵罹殇

长安街头最热闹的路旁，人群围成一个圈子，喧闹得仿佛一群倾巢而动的蜜蜂
沈耀就是那时遇见的卓溪。
身为沈家少爷的他从不知道没钱的滋味，更不知道如果没了钱他会怎么样，不过就算他
真的没了钱，他也不会因为想要去葬一个死人而把自己卖了。
身形单薄的少年着着破烂褴褛的麻布衣服跪在地上，在他的身前有一个草席卷的卷，那
样子在沈耀眼中就像是他常吃的燕窝春卷的放大版。“春卷”的旁边放着一块牌子，沈
耀三岁识字，五岁善书，七岁背诗，九岁题言，今年已是十岁整，自然认得那木牌上的
字“卖身葬父”
十岁的沈大少爷还不能理解一个葬礼对一个死人的重要性，但他却懂得卖身二字的含义
那跪在地上的孩子衣衫褴褛，面色蜡黄，甚至还有些脏兮兮的，但却并不难看出这个孩
子有着一张极为精致的脸，虽然是个男孩，可五官的线条却很是柔和，当真担得上眉眼
如画这四个字。
周围不断有长安城里大家的少爷“碰巧路过”，接着便是他们的“随意一瞥”，沈耀知
道他们是什么意思，这在大家族之中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况且这孩子长得又是这般出
众，带回去好生侍养调教，便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娈童。
沈耀走到男孩面前，蹲下看他。男孩因为沈耀的突然接近吓了一跳，惊得抬头看向沈
耀，只一瞬却又如一只受惊的鹿般吓得急忙低下头。
沈耀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子，是短发。

男孩不大，应该和沈耀的年龄差不多，应该在龆年（8岁）之上，外傅（10岁）之下。
按照规矩，这时应该蓄发为十五岁的束发之礼做准备的，就连沈耀的头发也已经及肩，
而这个少年的头发却只有寸许。
“你……叫什么名字？”沈耀看着男孩子短发柔软的质感，先问了他的名字
“卓溪”男孩的声音小小的，怯怯的，像只胆小的兔子
“那人是你的父亲？”沈耀把视线投向那只“春卷”，出于对死者的礼貌，他并没有用
手指
“是”
“你家里没有别的人了吗？”
“没有了，娘在爹生病的时候就……就死了，没过多久，爹也去世了。”卓溪的声音说
着说着便哽咽了，却努力压着，不让啜泣声从喉咙溢出
“你的头发为什么……”沈耀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
“本来我的头发已经快要及腰了，不过为了给爹买药治病，我便把头发割下拿去还钱给
爹买药了，可爹还是……”卓溪低着头，轻轻的说着，沈耀清楚的看到有晶莹的液体顺
着卓溪长长的睫毛地在他的麻布衣服上
女子一到四十岁，不只是年老色衰，就连乌黑顺滑的长发也会逐渐脱落，当她们的头发
少到没办法用自己的头发完成发髻时便会买那些用头发编好的价格昂贵的假发髻来维持
他们的高贵美丽
“卓溪……”沈耀轻声唤道
瘦弱的男孩缓缓抬头
“我带你回家可好？”沈耀的声音不大，和平时一点都不像，轻柔的像是怕吓坏了面前
的男孩
卓溪抬头，看到那男孩笑的如狐狸一般眯起的眼睛，心突然掀起阵阵温暖
半晌，跪在地上的男孩发出了一个声音，细如蚊呐
“好……”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沈家调皮任性的大少爷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而
当年那跪在长安街头的瘦弱孩子如今也成了如花一般娇柔的男孩，却并没有如他想的一
般去做娈童，而是在沈耀身边做了一个书童。
卓溪喜欢沈耀，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他爱极了沈耀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子，爱极
了沈耀斜飞入鬓的眉和他勾人心魄的眼，他也爱沈耀给他的这个名字，沈卓溪。入了人
家的府上，便要冠着人家的姓，沈耀还是在意他的感受，留了他的姓，变成了名。
沈耀十七岁，当是娶妻的年纪了，而沈耀虽然行事嚣张不驯，却是一等一的聪明，算是
饱读诗书了，再加上他俊朗不凡的外貌更是让京城的名媛小姐倾心。
“少爷，今日是老爷的寿诞，还请少爷起床。”
沈卓溪站在一张雕花梨木床旁边，语气轻柔，可床上裹着被子的男子却是不为所动
“少爷，你若是再不起来耽误了寿宴老爷可是会生气的！”
沈卓溪又说道
床上的男子依然不动
沈卓溪叹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缓缓开口
“少爷，文小姐来了”
沈卓溪声音小小的，细如蚊呐，可床上的男子却如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般，猛地坐起，
一脸警惕惊恐的拉开床幔小心翼翼的左右查看，在看到床边站着的卓溪时才松了一口气
“小溪儿啊，你是要吓死你家少爷是不是！”
看到沈耀如释重负般的表情，沈卓溪忍不住嘴角一抿，却又很快恢复正常

“少爷，今天是老爷的寿宴，老爷特地吩咐要少爷早些过去。”
“那死老头可真是要命，不就过个生日，至于吗？我不去！”沈耀说罢，又一头栽回床
上，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见沈耀这般孩子气的表现，卓溪不由又是一笑
“少爷不愿去寿宴，可是因为文小姐？”
“谁因为那个疯女人！那个疯女人关我什么事！”
沈耀把头露出来回了卓溪一句，然后又把头缩回被子里
“少爷不必担心，文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只文丞相一人来了。”
“真的？”沈瑶把头露出被子，只露出眼睛看着卓溪
“当然是真的，卓溪什么时候骗过少爷”卓溪回身拿起架子上的衣服，等着沈耀起床
床上的沈耀撇撇嘴巴，小声道“刚才”然后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由卓溪伺候着穿
衣
沈耀的声音虽然极小，却还是被卓溪听到了，让他忍不住嘴角僵了僵
发现一个问题，怎么攻像别扭受，受像温柔攻，这是个不好的现象啊……

文小姐是文丞相之女，本名文柔柔，倒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名字，但事实上这位文小姐师承
镇北将军门下，是他的得意门生，一套双刀使得出神入化，拳脚功夫也是让人叫绝。学成
回京之后打遍京城纨绔子弟，而一向行事嚣张的沈耀更是首当其冲的被好好“教育”了
一下，就连他那张自诩“风流倜傥”的脸也被狠狠关照了一下，不知打碎了多少京城女
子的玻璃心，这文小姐的威名便缓缓在京城传开了。
寿宴上，沈耀一身玄色长衫，丰神俊朗，一出场便引得名媛小姐脸红阵阵却又忍不住偷
偷看他，卓溪弓着身子微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嘴角是淡淡的笑。看，这是他喜欢的人，
是这么优秀的男子呢
到了大厅，卓溪开始偷偷往回走，他可不想一会被沈耀的怒吼哀嚎穿透耳膜
“文丞相到——”门口负责迎宾的仆人声调拉得老长，显示着那位身居高位的大人已经
到了，卓溪加快脚步往后堂缩，沈耀摆出最温良的微笑打算迎接自己的世伯
“文小姐到——”又是一声拉长音的迎语，让原本在大厅之内应付自如的沈耀浑身都僵
硬了一下，文！小！姐！
“沈、卓、溪！”沈耀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打算
回房间

“诶，沈耀，你站住！”
清脆如银铃的女声毫不避讳的叫住了沈耀的大名，接着，一个身着绯色衣裙的少女便俏
生生的走到他眼前。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杏眼娥眉，肤似凝脂，虽是女儿家，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子英
气
“你敢躲我？”少女叉着腰，满脸的娇蛮
“咳”沈耀看了一眼这个母夜叉，偷偷咽了口唾沫“没，呵呵，没，哪能呢，文小姐和
文丞相皆是贵客，自当礼待，在下不过是去吩咐仆人倒茶去了”
“倒茶？怎么，沈叔叔府上的下人竟连给客人倒茶这种事也要沈少爷亲自来教吗？”文
柔柔一挑秀眉，毫不客气的戳穿沈耀的谎言
见谎言被戳穿，沈耀不自然的笑笑，斜侧里却突然传出一道恭敬的声音
“文小姐，这是少爷刚特地吩咐奴才泡的花茶，说是怕小姐喝不惯茶水的苦涩味道”
已到后堂的卓溪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手上的托盘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茶杯，杯中是袅
袅氤氲的花茶，散发出丝丝甜香
文柔柔听到卓溪的话，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误会”了沈耀，脸上倏地浮起一抹薄红，衬
着身上的绯色衣裙竟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美
文柔柔不自然的选了一张桌子附近坐下，卓溪急忙把托盘中的茶水放在桌上，低头在一
旁候着，便正巧看到自家少爷对自己的狠狠一瞪

卓溪不由轻轻一笑……
少爷，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忍心看你被文小姐为难呢……可是……老爷与文丞相是故交，
你们两个又正当适龄，想必会趁着老爷的寿辰讨论你和文小姐的婚事吧，文小姐是个好女
孩，虽然有点暴力，但是心很善良，而且……我看得出来，文小姐是喜欢你的。少爷，
你也喜欢文小姐吗，应该是……喜欢的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以少爷您的
身手，就算不能还手，自保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柳公子到——”门口的迎宾小厮又是一声迎语，卓溪不由皱了皱眉
鸿岚染坊的柳家公子柳湘是京城有名的龙阳之好，家里男宠几乎住了半个院子，甚至还
有的因为厢房住不下，直接住进了客房……这个人绝对是卓溪的噩梦，自从三年前偶然
一次与少爷同游时见到了少爷身后的他，便三句话不离娶他，每天缠着少爷推杯换盏，
就是希望在少爷醉了以后得少爷一句将卓溪送他，幸好少爷不是那不靠谱的人，喝醉了
便直接睡觉，也多次表示他是不会讲卓溪送人，更不会买掉的，这点让卓溪很是窝心，
可少爷和那柳湘的关系却一天天的深厚，柳湘也有了更多机会见到卓溪，直到几个月前
他去西域进一批染料卓溪才安生了几个月，没想到这大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到没有，南柯笑家永恒第一男配，妖孽贱男腹黑

卓溪夹紧托盘转身就向后堂走，却被人堪堪叫住了脚步
“卓溪”坐在椅子上的沈耀好整以暇的叫道，脸上却是一副大仇得报的笑容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门口那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呀，小溪儿，你这么弱，怎么能干这么重的活！”那人一进来就强行抢下了卓溪手中的
托盘放到身后随行的下人手里
重……活……？
卓溪想想刚刚还被自己单手拎着的托盘，砸吧砸吧嘴，没说话
“柳湘，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不是你唯一的同性好友吗！”沈耀坐在椅子上，不满的发
表言论
“诶呀呀，看这位美女，身材修长，体态优雅，天人之姿，不是是哪家的小姐生的这般
貌美？”那人根本没理会沈耀的不满，反而称赞起了和沈耀同桌而坐的文柔柔
饶是文柔柔这样飒爽的女子，被如柳湘一般俊俏的公子一番称赞下来也忍不住红了脸，
声音难得温和地小声回答“家父文森”

柳湘一惊，他是九月份出的门，置办染料花了3个月，本是打算趁着腊月到年关再小赚一
笔，还能正好参加沈世伯在腊月的寿辰，没想到正好避过了那位传说中母夜叉的“大清
扫”，果然是好运气，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位千金就是恶名满京城的母夜叉文柔柔，看
这样子，不太像啊……
思索归思索，柳湘还是朝着文柔柔作了个揖
“久闻文小姐侠骨柔肠，惩恶扬善，如今一见果然传言非虚，文小姐身上带着侠义正
气，当真称得上是侠女！”又是一顶高帽戴到了文柔柔头上
文柔柔嘴上说了一句“都是外面那些人乱传的，刘公子错誉了”但脸上的笑容很明显的
透出了“老娘现在很高兴”的信息，看的沈耀的下巴差点砸到脚趾头
柳湘嘴角一挑，开玩笑，他连男人都搞得定，何况是女人！不过……
柳湘将视线重新投在文柔柔脸上，这文柔柔他确定是第一次见没错……可是……怎么就
觉得有几分眼熟呢……嘶——一定是离家太久，想宝贝儿们了……
“喂！柳湘！”被好友忽视的沈耀少爷最终还是怒了，一脸不满的叫着好友的名字，
刚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就被一个小厮打断
“少爷，老爷让您请您的朋友们入席”

来了哦，提前完成任务，不过说好了哦，阿笑每天只有三更，这是第二更了！
沈耀虽然不驯嚣张，但最起码的孝道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再这么多人面前砸了
他爹的脸面，二话没说瞪了一眼柳湘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淡淡道“走吧”说完转
身就向次席走去
卓溪急忙跟在他身后，柳湘果然不出所料的凑了上来
“小溪儿，三个月不见越发俊俏了”
卓溪皱眉不理他
“小溪儿，我走了三个月天天可都想着你呢”
卓溪皱眉继续走
“小溪儿……”
“柳少爷，自重！”卓溪实在忍不住，回了他一嘴
若是平时卓溪是断断不会理他的，可今日……他的少爷就要与别人定下婚约了……他的
心情不好，这柳湘却还偏偏还来烦他！
“小溪儿，你不开心？”柳湘见卓溪肯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卓溪的情绪不对
卓溪深吸一口气，带起一丝毫无意义的笑朝柳湘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继续往后堂
走
“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柳湘拉住卓溪的胳膊，心疼的道
“什么有结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卓溪心中一惊，却还是强作镇定
柳湘拉着卓溪到大厅角落，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怜惜

“溪儿”
被人叫到名字，卓溪下意识的看向柳湘，正巧望进他墨染的眼瞳，这次……他叫的是溪
儿啊……上一次他这么叫我……还是那次对我说喜欢……那天他的眼睛也是现在这
样……深的看不到底……
“恩？”
“你喜欢他是不是？”柳湘抬手轻轻扶着卓溪刚刚过肩的发丝，入手的是一片柔滑
卓溪的头发好像总是长不长，刚认识他那年，他都13岁了，可是头发却才过肩多一
点。还记得刚认识的那年元宵节无意中拾到了他放的花灯，上面只有一句话，“待我长
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按照人头发的生长速度，他的头发早该过腰，可事实上，已经
三年了，他的头发却还是过肩多一点……
别人不知为何，他阅人无数的柳湘又怎会不知道……
肉粉色的下唇被咬了又咬，良久，卓溪才把头仰起，嘴角是淡淡的，沁满了苦的笑
“是”
“可你们不会有结果”柳湘作势要将卓溪揽入怀里，这样的溪儿，他心疼
柔白的手抵住柳湘的胸膛，“我知道”
“他不喜欢你！”
卓溪嘴角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我知道”他笑颜如花“可我还是喜欢他，明知
没有结果，我还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只喜欢他”
“我喜欢了你三年……”柳湘苦笑，略带磁性的声音有些悲凉，三年的时间，竟只换来
了一句“我只喜欢他”？呵……
“我喜欢他了七年”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走回沈耀身边，少爷吃鱼不喜欢吐刺，要是
不小心扎到了嗓子就不好了
“七年……七年……”柳湘心一紧，沈耀……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溪儿……那样柔
弱一个孩子……竟喜欢了你七年……
为了补偿，我自动自觉的多更一章，晚上晚上依旧还有一章，开心吗开心吗

暗淡着眸子，柳湘走回次席，发现次席之中就只有自己没有到席。急忙到自己的位置坐
下，冲周围的人抱歉的笑笑，却没有了花言巧语的心思，一桌珍馐也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溪儿啊溪儿，你可知道，舅父和沈世伯已经将表妹和沈耀的婚事定下，就在来年二月二十
七，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柔弱如你，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好不容易挨到寿宴结束，柳湘道了声告辞便领着随身的小厮往回走，在出了大堂往大门
走时，卓溪却从门旁的阴影里闪出来
“怎么吃这么快？”卓溪难得语气柔和，反倒是被卓溪冷言冷语惯了的柳湘有些受宠若
惊
看着柳湘有些愣怔的样子，卓溪忍不住一笑，像是高山上的青兰，清雅却不妖娆“三日
后你的寿辰，我会去”顿了顿，他接着道“和少爷一起”
不等柳湘做出反应，卓溪便转身离开了
柳湘看着那抹身影愈渐愈远，还有些没回过神，喃喃地问身边的小厮“阿左，你说，我
是不是在做梦？”
那小厮见自家一向运筹帷幄的妖孽少爷失神的摸样，也忍不住看向那个背影“少爷，您
没做梦，小的也看到了……”
柳湘好似没听到那小厮的话，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嘴角缓缓露出了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