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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你在和自己抗争,你不想陵越和师尊失望。三年里,无数次煞气叫嚣着折磨着你,痛不欲生,你只能一遍遍伤害自己以保持清醒。
你记不清过了多久了,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
你甚至都快忘记了怎么说话。
陵越不忍心了,他为这样的你心痛不已。三年之期既然已到,你自然该被放出来了。你多少是有些欢欣的,芙蕖的热络关心让你既有些不适应,也很高兴。
然而,陵越和芙蕖再怎么关心自己,不过只是他们而已。陵端和其他人并不乐意。你迈入大门时,他们那瞬间下意识的沉默,还有或是惊诧,或是鄙夷,或是畏惧的神情,刀刃一般地击中了你的痛处。在他们眼里,你始终都是一个怪物一样的存在。
不过这样就行了,关心自己的人不用太多,你本来不大喜欢和人说话的。
煞气再一次发作时,你萌生了寻死的念头。在那三年里你也想过摧毁焚寂,很想很想。在你心里,如果能保这世间长安,你能够从容淡定地去选择、迎接死亡。这是你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你早知道自己和焚寂已为一体,但若非亲身体验,还是预料不到那种钻心剜骨的疼痛。你几乎要放弃摧毁它了,当然最后你也没能成功。
红玉的坚持让你动摇了,你想,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便同意了去藏经阁抄经书思过。
你绝对意料不到那将会成为你生命中重要的转折点。
电闪雷鸣,天上一道长长的闪电掠过,看清了肇临已死,身上暗红色的伤口还隐隐显现出焚寂的煞气。你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陵端已然进来。然后你听见他说——
“是你杀害了肇临!”
不!不是我!你浑身颤抖地往后退,你向外奔去,你感受到了煞气不受控制,可能根本就是因为你没想去控制,你怨恨着,任由自己成为被煞气操纵的傀儡。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你快绝望了,在剑阵中,你在绝望的滋味里愈加深陷。
你回忆到了很多。有一句话最为清晰。
“从今往后,你叫百里屠苏。你复姓百里,取的是‘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之意。”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
你一阵晕眩,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