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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文】素衣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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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文,白又白,旧文在这存起来~~
好吧其实我更喜欢这篇的原名《共君此夜》 = =


1楼2014-07-16 14:02回复
    ·二·
    养伤时,皇后将奂帝看得紧,日子难过得很。好不容易捱到一个月后小太子生辰,皇后勉强答应他在席上多待些时间,看完新进宫的云雀班演的傀儡戏。
    许是很久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奂帝瞧得入神,一杯酒端着,半日也不见放下。
    戏台上铿铿锵锵,几根细丝悬了傀儡,就演遍王侯将相,才子佳人。
    故事快演到末尾,几番生离死别的人终于将得圆满。
    奂帝忽然将酒杯重重放下,拊掌大笑起来。那笑声骤然而发,惊得傀儡师手上一颤,风流倜傥的傀儡公子便灰头土脸地打个趔趄。
    小太子觉得有趣,拍手笑嚷:“公子跌倒了!公子跌倒了!”
    奂帝纵声大笑,一手掀翻面前的酒案,踩着满地酒水踉踉跄跄向傀儡师们而去。
    皇后厉声道:“还不快拉住陛下!”
    侍卫如梦初醒,赶着向奂帝围过去。方挨近他,他却顺势从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佩刀,“刷”地一挥,将侍卫逼退。雪光一跃,他持刀直指小太子,大笑:“吾儿,你道方才那出傀儡戏好看,那父皇再给你演一出更好看的如何?”
    刀尖直向,寒意浸人。小太子全身一抖,忙倚入皇后怀里,白着一张小脸摇头:“父皇喝醉了!”
    “是。陛下喝醉了。”皇后轻拍太子两下,旋即将他放开。她振袖敛裙,一步一步越过侍卫走向奂帝,无比端庄,也无比平静地向他一礼,而后劈手夺下佩刀,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陛下,你醉了。”转头向内侍:“送陛下回宫。”
    方才近乎疯癫的人此刻却蓦地安静下来。他静静凝视皇后半晌,终抚额一笑,任内侍上前,带他离去。
    只是他回首瞥了一眼仍拿刀站在原地的皇后,有些疲惫地向傀儡师道:“你们这些傀儡师,可否回答朕一个问题?”
    众傀儡师战战兢兢。
    奂帝声音沙哑着,自顾道:“傀儡戏里,无论生离,还是死别,又或团圆美满,都不过是由你们安排。难道傀儡就没有他自己的命运吗?”
    代替傀儡师的回答的,是皇后眉梢微动,嗔怪的一声“陛下”。
    他转头自嘲:“酒后失言,皇后勿怪。”便再没了下文。
    闹出了这等风波,皇后本欲立刻将云雀班逐出宫去。偏偏这事过后,奂帝提出要跟着云雀班学戏,兼之丞相有言“陛下学学戏也可以怡情”,皇后到底松了口。
    于是宫中之人,常常可见奂帝龙袍在身,却提着一只傀儡,学着戏子的腔调演着傀儡戏。朝政愈益荒疏他也不管,在宫里演了还不尽兴,趁丞相寿辰,他竟在朝堂上出言,要在丞相的寿宴上弄戏助兴。
    朝堂一片哗然。
    唯丞相坦然出班,扬声道:“陛下虽为天子,与老臣也属翁婿。岳丈生辰,女婿来贺,臣却之不恭。”
    奂帝眸光一闪,颔首笑道:“丞相所言甚是。”
    此事就此定下。
    却谁也未曾想到,等到寿宴当日,锣鼓热闹,奂帝运指操控着傀儡的一举一动,竟出了莫大的差错。


    3楼2014-07-16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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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歌声鼓声里,《天宫寿》这出戏将近高潮。
      手里的玉帝本该一个甩袖,却不知是否因技艺尚未纯熟,奂帝手指一动,悬在傀儡身上的丝线竟莫名其妙地缠在了一起。他大动手指,想把缠在一起的丝线解开。谁知这么一动,傀儡玉帝扬袖向后,竟生生将项上头颅给掀落在地!
      《天宫寿》里,众仙共贺的寿星玉帝,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头颅切了下来。
      那一颗傀儡的头颅骨碌碌地在地上滚动,一直滚到了色变的丞相脚边。
      “哎呀哎呀,惊到了丞相,真是朕的不是。”奂帝从幕后赶到前面来,手里还提着那个没了头的傀儡,“都是朕学艺不精,丞相莫往心里去。”
      话音方落,皇后亦在一旁急急打圆场:“陛下为这出戏准备良久,决计不是故意出错,想来都是傀儡戏班的人不会做事。父亲今日过寿,怎能让这些小事败了兴致。”俯身拾起那颗傀儡的头颅,皇后叱道:“陛下所用之物、所学之技,也敢这样不尽心!留云雀班何用?叉出宫去!”
      奂帝口唇微动,终一笑而已,并未多言。
      但云雀班被赶出了宫,此后谁来教奂帝傀儡戏?丞相不豫几日,仍是另选了一个戏班送入宫内。
      奂帝大喜,愈发醉心戏中,不管别事。
      一日奂帝与小太子演着他自撰的戏目,旁侧宫人正自喝彩,突然有内侍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甫一抬头,便看到皇后隐带怒气的脸。
      奂帝散开手里的丝线,向皇后招招手:“贤后气些什么?快过来,朕与贤后演一出好戏消气。”
      “陛下……”皇后欲言,眼波一转,改口道,“你们,带太子下去。”
      众人鱼贯而出。等宫室里只剩她与奂帝两人,皇后垂眸伏跪在地,泫然欲泣:“妾深知陛下甚爱傀儡之戏,却怎么连那些傀儡师也要纵容吗?!”
      奂帝笑问:“贤后何出此言?”
      皇后咬唇,颊上飞红,不知是羞是怒。原来奂帝对新来的戏班宠沃有加,那些傀儡师在宫中横行恣肆不说,今日皇后晨起,发现有人隔着窗隙窥看,竟是戏班班主姜维。被捉之后,他半点不曾惊惶,仗着奂帝的恩宠,更用言语调笑皇后。
      “妾是陛下的妻子,”皇后振衣跪拜在地,“请陛下为妾做主。”
      奂帝一手撑头,一手拨弄傀儡,半晌未言。片刻后他嘴角含笑,却是淡淡道:“皇后为什么要来禀报给朕呢?宫中大小事,不都一向是你做主吗。”
      皇后霍然抬头,目光如縠波微漾,双唇一抿:“妾是陛下的妻子。”
      “你是我的妻子啊……”奂帝手上一停,片刻后,嘴角仍旧含笑,语气却蓦地森冷:“那朕就为贤后出气,将姜维——
      杖毙。”


      4楼2014-07-1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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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后宫终于宁静。
        暮色四合,皇后却屏退宫人,独自在重重帘幕之后,将脸深深埋入枕中不动。
        无尽的空乏疲累如月夜潮汐,默不作声地将她淹没。她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这会儿却在梦里,隔着薄薄的雾气,看向天边一弯瘦月。
        那是什么时候呢?——似乎是九年前,她将要嫁作帝王妻的前夕。
        她亦是屏退了旁人,独自在相府后院里来回地走。一张小几上,温过的酒已冷。有风徐徐吹来,寒浸浸的,直透裳衣。
        “啪!”有什么东西打上了她的头。
        她忙转身去看,墙垣上却殊无一人。她拾起落地的物什,那不过是一个纸团。展开来,就着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铁画银钩地写着“抬头”二字。
        什么玩意儿?
        但她还是照做了。于是她看到,就在她刚看过去的那个方向,一弯瘦月低垂,而瘦月下墙垣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少年屈膝危坐,朝她一扬眉梢,但笑不语。
        那分明是她将要嫁与的夫君,不久前才继位的帝王。现下却一改平日威仪,坐在院墙上,晃荡着长长一条腿,算是向她打了招呼。
        她在月光下仰着头:“你怎么来了?”
        “忽然就想过来看看。”他仿佛是真在仔细地打量她,“再看一看,这时这样的你。”
        她就笑了:“隔着这么远,你看得清楚吗?”
        他“唔”了一声:“那我下来。”
        他作势就要一跃而下,她赶忙制止了他。勒令他待在墙上不许动,她有些无奈道:“算了,还是我上去吧。”而后,她果真就攀着旁侧一株老榆树,利落地爬到院墙上与他并肩而坐。
        她从来不是娇养的姑娘,性情上也酷肖其父。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不多言,只侧过身子捧住她的脸,忽然眼底就有了悲戚之色:“你太像你父亲了……我真怕你嫁过来,终有一日你会和他一样……一样地,那么待我。”
        对了,自先皇起,丞相便已将朝政牢牢掌控,与丞相抗衡的大臣,俱遭灭门。奂帝继位,一举一动也都要听从丞相的吩咐。
        她任由他捧着她的脸,双目坦然凝视着他:“我不会。”
        “那……”他唇畔刚带上笑意,院子里突然有人出声:“小姐,夜深了!”接着他和她都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他眉头一皱,只来得及说句“我走了”,便从墙头沿来路滑了下去。
        但那句他当时没说完的话,她终还是听全了。
        她和他大婚当晚,他倚着醉势伏到她身上。她以为他真醉得厉害,侧过头,却对上他一双极清明的眼睛。他的唇靠在她耳畔,他低低道:“那,我也不会。”
        “不会背弃你。不会不要你。你会是我的妻子,与我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在梦里她该是羞赧地笑了。然而在梦外,她却只觉满心涩然。她想这个梦该到头了,她逼着自己从梦里醒来。
        抚过干涩的眼眶,她刚刚起身,就听到有侍女前来禀报:“丞相大人请娘娘回府,有要事相商。”


        5楼2014-07-1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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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丞相说的要事,是民间悄然兴起的一股专事暗杀朝廷要员的势力。那些被暗杀的官员,竟无一不是他的心腹。甚至包括羽林军统领林简,某一日也被发现药死在榻上。心腹被杀,一时之间丞相也无力再培养得力之人,只能草草提拔了几个官员聊补空缺。
          素由他把持的朝堂人心不安,局势骤紧。
          “你近日多看着点陛下。”丞相道。
          皇后张张口,似欲为奂帝辩护,却终究颔首称是。
          但一连几日,奂帝都一如既往地拿着他的傀儡,演着他的戏目,半点异动也无。
          有天他随口问起前番皇后回相府的情况,皇后挨着奂帝坐在床沿,温声款款道:“父亲叫妾不必忧心,妾只用服侍好陛下就行了。”
          奂帝早把外袍靴子扔得满地都是,双手垫在脑后,只穿了中衣翘腿躺在床上。闻言他向皇后一转头,笑眯眯地弯了一弯眼,却没有说话。
          皇后拉一拉他的衣袖:“陛下常自撰戏目,不知陛下肯为妾演上几出吗?”
          奂帝笑眯眯道:“皇后‘服侍’朕许久,却不知朕到底写了些什么戏?”他目光一闪,声音忽地压低:“朝堂之事,朕已有耳闻。皇后请丞相放心,就算朕在戏里做了手脚,也没什么人能传出宫去,遑论指使人行暗杀之事。”
          皇后脸上笑意一僵,咬住下唇默然半晌,却还是别过头嗔着:“陛下不肯演?”
          奂帝大笑,从床上一跃而起,赤脚踩在地上,掀开床前屏风:“来人!把朕的戏台子搭上!”
          这一出戏直演到傍晚。彩袖招展,银线翩飞,奂帝操控着戏里的帝王,几乎要将一个君主的深情演尽。他替傀儡喊的每一声“爱妃”,眼角目光都向皇后送去,惹得一众侍儿吃吃直笑,又喝彩不迭。
          戏罢,奂帝将手上傀儡推入皇后怀中,顺势牵起她,将她引往罗幕深处。
          是夜鸾凤和谐,无限恩爱。只是从酣睡里醒来,皇后一摸枕侧,却不见了奂帝身影。
          她披衣起身,没有穿鞋,穿过屏风罗幕,悄无声息地走到白日里演着傀儡戏的地方。
          奂帝,他独自一人在此。
          皇后将身匿在一重帘幕之后,她只看得到他的侧影。他低头轻轻抚弄着什么,仔细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傀儡。那傀儡像是一个女子,一身素色衣衫,一张脸上笑容粲然。
          真真再寻常不过。
          皇后却看得痴怔。耳畔有低低的歌声,水汽般浮起,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奂帝低眉操控着那个傀儡,口唇翕动,唱的是一曲她不解其意的苏白。而他眼底刻骨的思念和哀伤,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相伴近十年,他从未给予过她的神情。
          她不由想:十年里,是不是每一个晚上,他都独自一人,唱着一曲苏白,怀恋着一个她不知道的人?
          那个人穿素衣,懂苏白;不像她,总彩衣斑斓,也只会京中官话。她和那个人差得太多,她才知道原来他念念不忘的是那样一个人。
          只是,他以前明明搁在她这里的心,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走失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他和她开始貌合神离,仇隙渐生?
          她悄悄退了回去,在床上听着若有若无的歌声,辗转一夜。


          6楼2014-07-1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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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一步一步走回后宫,一步一步踏上通向皇后宫中的玉阶。玉阶的每一级都染满了血,堆着死人的肢体。
            奂帝认得,那最后一级玉阶上,姜维被斩下的头颅。与丞相抗衡的忠良姜家最后一点血脉,就此葬送。
            是他的过错。
            但他还是微微笑着,理平了衣上每一处褶皱,推开皇后宫中的大门。
            殿里,早已为他备好热酒。
            他端坐在上,令一干宫人侍卫退下,看皇后捧着酒爵而来,跪在他身前:“饮了此酒,陛下再不会怕冷了。”
            他低眉,深深看着她:“皇后真乃朕之贤后,丞相之好女。”
            “当然。”皇后抬头,端着最完美的一弯笑,目光与他相接,“妾的父亲有一个好女儿,她把陛下那句‘难道傀儡就没有他自己的命运吗’告于其父,使她的父亲免遭陛下算计。陛下去后,她会是将来的太后。她一生富贵荣华,世无所匹。”
            他唇角一扬:“她迟早都是太后……”停了片刻,声音低而沙哑:“为什么?”
            为什么?
            皇后笑意一滞,转瞬却又笑得更开怀起来:“原本她只是想拿走陛下的一点点权力的,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把陛下留在身边。谁知她拿了一点,却又停不下手了。后来她发现越来越留不住陛下,那她何不做得彻底,与父亲把所有能拿的都拿到呢?”
            “如此,朕再赐她一个恩典如何?俟太子登基,可随她而姓。万里江山,百年基业,朕尽数予她!”他忽然放声大笑,十足的癫狂形容。几乎是夺过酒爵,他未置多言,仰头一饮而尽。
            皇后伏跪在地,叩首而笑:“谢陛下隆恩。”
            雪越下越大。宫室里静极,唯炭盆中一阵“哔剥”,清晰可闻。
            酒爵与几案轻轻一磕,半晌,他缓缓出声:“朕给了你所有,作为回报,你当依朕一言。”
            “是。”
            “朕的陵墓里,不需珍器重宝,只把那些傀儡放在墓中。尤其一个素衣的傀儡,”他顿了顿,“要放在棺椁里,离朕最近的地方。”
            静默良久,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她却又轻轻道了一个“是”。
            他便极温和地笑了,伸出手似是想抚上她的头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目一阖,他终颓然罢手。
            “大婚时对你说的话……你虽忘了,我没有忘。”
            外面大雪纷扬,宫室里人声再无。
            没过多久,炭盆内的“哔剥”声渐小,最后一点火星明明灭灭,终悄然而熄。
            皇后不知埋头跪了多久,等双腿早冻得麻木,终于一声啜泣,抬起泪痕宛然的脸,对着奂帝嘶声啼哭出来:“我想和你永结同心白头到老啊。可是陛下,而今你的心,不在我这里呀。”
            你的心,到底去哪里了呢?
            “哐。”极细微的、不被人注意的一声轻响。
            那是奂帝指间一枚终究不忍刺入血肉的毒针,落地的声音。


            9楼2014-07-16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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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明和二十九年,他的父亲崩于这一年的初春。
              不想去看那些明明欣喜若狂却偏要哭得如丧考妣的脸,他偷偷潜入父亲的陵墓里,想倚着父亲的棺椁安心地睡上一晚。
              没想到墓里早有人了,还竟然是——
              丞相的独女。
              他是知道她的。性情酷肖其父,张扬得平日都只穿颜色最艳的衣裳,这会儿因是国丧,她才终于着了一身缟素。也不知是怎么进到墓里来的,她安安静静地在他父亲的棺木前对他道:“殿下,你不该躲到这里。”
              他因丞相之故,一点也不喜欢她,遂对她半分不曾客气:“那你呢?你也不该到这里。”
              但她一扬眉,粲然笑了:“我来捉你回去。”
              正说话间,打开的墓门不知何故,骤然落了下来。他和她奔跑不及,竟被生生关在了墓里。他狠狠踢墓门一脚,暗骂她是个扫帚星。
              她倒不惊慌,还反过来安慰他:“我跟父亲说过,我要到这里来找你。我们总不回去,父亲会带人过来的。”
              他没理她,自顾靠着墓门抱膝坐下,把头埋在膝间,闭目要睡。
              一片寂静里,他忽然听到了她在一旁哼歌。那调子奇怪,像民间小调,又不全是。抬起头来,她知他所惑般一笑:“我随口唱的。果然,要引你注意,还是要靠这种唱歌跳舞的手段。”
              他把头一别,继续不理她。
              她笑得更开怀,一点点凑近,拉拉他的衣袖,百般哄他转过头来。
              他脾气倔,难得她一直软言缠磨。于是渐渐他也同她说话,到后来她靠着他一觉酣睡,他竟也没有将她推开。
              似被人遗忘的清冷墓室里,他与她相靠而眠。她醒来时,他早默默看了她的睡颜良久。
              她破天荒地有些脸红:“我父亲还没来吗?”
              “没来也好。”他道,“免得,你现下来找我,出去以后,终有一天,你会和你父亲一起来杀我。”
              她怔怔看了他片刻,蓦地笑起来。手掌一翻,她将什么东西递到他面前:“本来父亲说你非池中之物,确实是叫我来杀你的。但我现在把这枚毒针给你……若有一日我要杀你,你可以用它,拉着我陪你去地狱。”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她自顾别过头,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喜欢一个人啊,就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时他绯红了脸,不敢答话。可那枚毒针被他妥帖地收了起来,他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用到它。他把她随口唱的调子记下来,用他母亲的乡话苏白填写了他的心事。他记住她素衣干净的模样,将她的笑容独自珍藏。
              那时年尚小,不知人心易变,岁月易槁。他以为他和她真的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10楼2014-07-16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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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文啊,主号占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7-17 09:14
                收起回复
                  好看的说


                  IP属地:陕西12楼2015-04-04 21:03
                  收起回复
                    苏苏,支持支持,大爱,很久之前看过风过青萍之末,觉得哼好看,超喜欢……


                    13楼2015-04-17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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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我在网上查了共君此夜,可是为毛后面有个小宛的故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10-02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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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很伤心,觉得奂帝这一生太悲哀太不值,唯一爱的人也为了权力背叛他甚至亲手害死他,皇后其实也不是真心爱他 ,那只是一种占有欲,得不到就毁掉,很扭曲的占有欲。皇帝太心软太重情,他最后会反抗也是皇后害的,皇后违背诺言,与父亲联手夺权迫害他,是个人都会反抗,皇后最后的痛哭还有说的话,让人恶心想吐,也觉得很不屑很不齿,是她背弃爱情背弃诺言才会让皇帝的心远去,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还敢指责皇帝,皇帝太仁慈,应该拉着皇后这毒妇一起去死,结果去没有真是傻。便宜了皇后父女活着享受世间一切荣华富贵,作者没有写后来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写小太子长大后登基为帝赐死皇后父女,而且还要凌迟这种极刑,最后来到皇帝墓前告慰皇帝在天之灵,这样才公正合理,才痛快舒服爽,这对极品父女不该活得那么好,就该遭受深重的报应,不然没有天理


                        IP属地:湖北17楼2020-08-20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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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奂帝也是知人不明遇人不淑,他不仅不知人心会变,更是不真正了解皇后的品性。像她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柔善温婉的人,更不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肯定会渴望权利。文中写到皇后误会皇帝喜欢别人,就算不误会又如何,他们本质上绝对是对立的。皇后想夺权皇帝会允许嘛,天子的尊严不会允许任何人践踏。再说不就皇后不对,她背信弃义,伙同其父迫害奂帝,是个人也会心寒齿冷绝望伤心,就算再爱也会心冷情逝,皇帝被逼得没法才会反抗,我觉得以他的善良重情不会对付皇后,更加不会伤害她的性命,反倒是皇后心太狠,亲自端毒酒给他喝,想他看见这一刻会更加绝望心冷,觉得所爱非人,心上人根本不曾爱过他,不然不会这么狠毒决绝。奂帝饮毒酒那段很有风范,胆大爽快不畏死,倒是皇后在那哭号伤心说话,觉得很虚伪很矫情,她没资格这么做,也不怕眼泪脏了地,让人想作呕想吐口水到她脸上,也不知皇帝死后皇后会是何种感受,我很好奇,书中也没写,不过她这种性子,想必肯定不会为这事伤心难过紧纠结,还是照常享受荣华富贵到死,毕竟是个权利至上的女子,说真的皇帝的魂魄应该一直缠着他不放,纠缠她一辈子,一辈子不放过她,把她活活折磨死,不让她一生痛快一刻。


                          IP属地:湖北18楼2020-08-2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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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希望拂玉小姐姐看见我的帖子,为我解答疑惑,最后再写个续篇,以姐姐的才情肯定写得特别好


                            IP属地:湖北19楼2020-08-2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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