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兰府)
在江南最著名的香料是兰家的,最阔气的住宅也是兰府。兰家老爷经常往返于各大名城间,尤其常去京城。
今日刚外出归家,兰府上下忙忙碌碌的。兰老爷共有二子一女,大儿子已成家,帮着他照管兰麝轩。二女儿也已出嫁。如今只为这小儿子发愁。
兰老爷的得力助手忙着出来迎接,见老爷心情大好,便知生意做得不错。兰老爷看了半天不见小儿子,便问道:“熙儿呢?这小子又跑到哪儿去了?”
兰夫人从屋里出来,回答道:“熙儿在客栈呢。
兰老爷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只靠大儿子一人打理。而且小儿子早已经该成家,还整日在外面混,实在不像话。就对夫人说:“你呀!整日惯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成家。”
兰夫人一听老爷提起成家的事,可不满起来,反责怪起兰老爷:“您还怪我呢?当初若不是您,熙儿早就娶妻了。”
兰老爷倒不承认,装起糊涂:“这怎么又怪起我了?”
兰夫人知道他不会认错,便岔开话题,聊起别的。
(万花林)
岳潇为林风儿把脉,又问了风儿近来的状况,才知与自己预料中的情况差不多。
一旁的康熙着急起来,不知道林风儿得了什么大病,心中更紧张几分。
“岳前辈,风儿她得了什么病?”康熙禁不住问道。
岳潇觉得还是该以实情相告,但隐瞒了他们曾认识的事,只说道:“林姑娘的记忆出现些问题,经常会莫名想起一些往事,并且头还会非常疼。依老夫多年来的经验看,林姑
娘曾有失忆的经历。”
“失忆?”林风儿和康熙都十分震惊。
岳潇继续说道:“的确是失忆,只不过是因受刺激,还是因受伤老夫无法判断。”
康熙平复着心情,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先治好风儿的头疼,就问岳潇:“岳前辈可知道有什么方子能治风儿的病?”
岳潇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们,更何况兰澄熙还在这里,是该劝她忘记,还是想起?
一直沉默不言的兰澄熙说话了:“岳翁,林姑娘是我昨日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她-----夫君,你就告诉他们该怎么治吧。”
岳潇暗自打量康熙,早觉得他气度不凡,又见他如此关心风儿,便想着风儿也算没看错人。只是这本就复杂的事情,更加棘手。他又思量一会儿,便说:“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若林姑娘希望想起忘记的事,会有些痛苦,但却是顺其自然。若林姑娘希望忘的彻底,虽有些难,倒也有办法。不如二位先回去想想,等决定好了再来老夫这。”
康熙看了看林风儿,林风儿同样注视着林风儿,两人互知心意,决定先回客栈想想,明日再来。
兰澄熙说自己要找岳翁拿些药,就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两人走在出万花林的路中,默默不语。可康熙心中自是疑问多多,他不知道林风儿之前是否知道自己失忆。他更猜不透她有过怎样的曾经。但此刻,他只想弄清楚她是怎样想的。
而林风儿沉浸在对所谓“往事”的追忆,可她能想到的只有以前和姐姐的生活,和之后独闯江湖一直到现在的记忆,中间到底缺少什么,她完全不知道。突然感觉到手被攥得很紧,原来是康熙拉住了她。
他直接而干脆地问道:“风儿,你想记起以前那些事吗?”
林风儿看着康熙那样迷惑不解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希望曾经的什么记忆会破坏他们的感情,但她更不想不明不白地生活。所以对康熙说:“爷,风儿想知道自己的曾经,我不能自欺欺人。”
康熙有些激动地说:“可是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我们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林风儿明白康熙的担心,自己又何尝没有担忧,她问道:“您不希望我想起一切吗?”
康熙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担心……从前保镖时你明明告诉我,你的过去简简单单,只是为了报仇而活。可现在突然说是失忆了。我该怎么接受呢?”
林风儿的心情低落起来:“您是不相信风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