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次日酉时,少恭准时来到天墉后山,屠苏早已在此等候。
屠苏见少恭已到,话不多话,便把随身佩剑投与少恭,自己却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做剑,大概是刀剑无眼,不想伤了少恭吧。
“屠苏师兄……”
“天墉城的弟子从不叫我师兄,以后你就叫我屠苏吧。”
“师兄,哦屠苏,你是要教我剑法吗?”
“陵端刁难与你,想必是因我只故,此番教你入门剑法,也算是答谢你为我驱毒的之恩”
“医者救治伤病之人是理所应当,屠苏不必如此挂怀。”
“好了,你到底想不想学剑术?”
“当然想!”
“那就开始吧!”
说罢,屠苏挥动树枝,口念心法。少恭跟着屠苏的步伐舞动长剑。二人你迎我退,我攻你守,衣带飞扬,此情此景如梦似幻,恍入仙境。
练了快两个时辰,二人都陶醉于精深的剑法之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少恭悟性极高,学得极快。这屠苏师兄平日总是一脸冰霜,了无生趣,少恭想着何不捉弄一下他。于 哎……是只见他向后一仰,佯装落地不稳滑倒,屠苏眼疾手快,俯身向前便想拉住他,此时,少恭凌波一步,拉过屠苏的手借力而起,正巧贴近屠苏前胸,那一股淡淡熏香随风袭来,屠苏心神一晃,稍一停顿,少恭便从屠苏身前绕到背后,反手一剑抵在屠苏后颈。
“屠苏,你看我今日剑术练得如何?”少恭甚是得意。
“你不好好习剑,却使些小把戏。”屠苏却有些不悦。
这闷葫芦,真是不开窍。
“兵不厌诈嘛,我刚才可是赢你一招哦。”
“真正的敌人是不会给你任何喘息之机的。”
“屠苏,我见你总是板着一张脸,只想引你开怀一笑?”
“可我并不觉得好笑!”屠苏为一脸严肃,他恼的并不是少恭捉弄他,而是自己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人,还露出了破绽,实在是羞愧不已。
少恭见屠苏面带不悦,便悻悻然走进凉亭,取出随身携带的凤栖梧桐琴,双手轻轻一拨,一曲天籁之音便从指间流出。
琴声美妙,屠苏坐在一旁的石壁上,闭目倾听,心中不快随着琴音一扫而尽。他沉浸在琴音之中,唇角竟露出难得的笑意。少恭一边抚琴一边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似冷酷却心思单纯善良的少年,仿佛已忘却此行的目的。
“师弟……”一声呼唤打断了流转的琴音,也拉回了屠苏的思绪。
芙蕖拎着一盒点心走了过来,嗔怪道:“屠苏,平日怎么不见你教我练剑啊,难道你师姐还比不上一个小师弟吗?”芙蕖瞟了一眼少恭,“喂,怎么一个两个都对你这么好啊?”芙蕖忿忿的说道。
“师姐说笑了,你是师姐,剑法应在我之上,何须我教!”屠苏淡淡的说道,“我是师兄,教师弟剑法也是应当。”
“好了,你们练了这么久,也累了吃点东西吧。”芙蕖放下盒子,凑到屠苏身边,递给他一样东西,“你的剑穗旧了,这个送给你!”说罢,芙蕖便红着脸跑开了。
屠苏愣愣的握着剑穗,不知所措。
“呵……”一旁的少恭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 “芙蕖师姐定是很喜欢屠苏的,她在向你表白,你不会这都不懂吧。”
“你别乱猜了,师姐一向都是钟爱大师兄的。”
“看来屠苏并不懂得女儿心。”
“我是不懂,少恭可懂?!”
“不瞒你说,我此次来天墉城,就是为了我刻骨铭心的恋人来求仙问药的。”
“少恭已有刻骨铭心的恋人?”屠苏有些诧异。
“可惜,我与她已阴阳永隔。我游历江湖,穿山涉水就是想求得起死回生之药,让她死而复生……”接着少恭便将他与蓬莱公主巽芳的往事娓娓道来,少恭的眼神里流露的是无尽的柔情和眷恋。
屠苏注视着少恭,倾听他的故事,那种柔情是屠苏未曾见过的,屠苏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