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二、第二日
【最美的是界限,微妙的边和转折。——顾城《从心》】
迪达拉的双手灵巧地活动着,白色的黏土在他手中服服帖帖一会儿就捏出一个扬着尾巴攻击状态的蝎子。蝎在一边看着,对迪达拉的艺术观不以为然——这种上不了层面的幼稚玩意儿真的可以称之为艺术么?而蝎又从来不是说话委婉的类型,迪达拉果不其然又炸毛了。
蝎一边熟稔地把张牙舞爪的金发小子压在桌子上,迪达拉的手根本使不上劲,脸颊涨得通红,大叫大嚷着蝎但那太讨厌了不喜欢你了嗯!
拯救迪达拉的是一个冷淡的嗓音。
“你还真是吵闹……”佐助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瞥了迪达拉一眼,“难道所有金毛都是这种样子的么?”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迪达拉刚刚对佐助的感激全变成了愤怒,怎么可以把他和金毛猎犬相提并论?明显会错意的迪达拉愤愤不平地瞪着佐助,佐助倒茫然了——把他和漩涡鸣人归在一类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么?
蝎拍拍迪达拉示意他安静下来,抬头时看见佐助后面慢悠悠跟着的我爱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我爱罗的黑眼圈更重了。
“其他人呢?”我爱罗拉开椅子坐下。
“去修电路了吧。”蝎懒洋洋地回答他。
佐助坐在靠窗的位置,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他不动声色地揉揉自己的手臂,昨天大概是他睡姿不好,搞得自己今天早上胳膊酸痛得厉害。
“啊——”
就在这时,尖叫声蓦然响起。他们几乎同时看向窗外,佐助起身的同时不忘拿了一把餐刀,我爱罗几乎同一时刻做了相同的动作。蝎原本打算让迪达拉呆在餐厅,但想到现在情况不明,还是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同时凶巴巴地警告迪达拉必须跟在自己后面。
出了门,眼前是一片稀疏的松林。佐助有了预感,他想到昨晚看见的那个奇怪身形——在闪电之下,一个人双臂张开,微微垂着头像是在忏悔。
隐约间传来啜泣声,四个人加快了脚步,大约一分钟后,他们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歪斜的十字架。最可怕的,是被钉在上面的人。
血将白色的十字架染成近似黑色的暗红。
昨天雨下的很大,血迹飞溅到很远的树干上,地面几乎被被血液浸透。
蝎在瞄到尸体的时候僵了一下,随即立刻回身扒下迪达拉的外套盖住他的头。
“你不要看。”
视线被遮住后,其他感官便愈发灵敏。迪达拉不安地抓住蝎的手,蝎本想甩开,但最后顿了顿,他却是慢慢握住迪达拉颤抖的手。
我爱罗神色也有些僵硬,他没有想到现场会这么惨烈——鲜血流的到处都是,那出血量简直如同把全身血液全部抽出来一样。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伦敦开膛手杰克,没错,尸体被切开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