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云彩叆叇,狂风四起,一道焦雷撕裂了天旻,随后暴雨骤至。全城百姓无不欣喜若狂,只有那身着白色綄纱的少年,站在那遥不可及的石台上,避开了所有人投来的感激的目光,低头望着那盛在半透明器皿里的一杯浓稠的帝王血。
少年皱眉,因为他听到了风雨声中夹杂着马蹄的声音,愈传愈近… …惊恐地睁开那浅蓝色的眸子,只见那一手执最高旨意的侍卫,站上了那最高的台阶。
“王因喜极而崩,经临终前曰让位于祭师不二,定不二周助为本国之王,钦此。”
众人齐身下跪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都认可这个王,也罢经过几个月炼狱似的干旱,也无暇顾及此事,况且他是云云苍生之希望。侍卫退下,不二略显突兀地站在那儿,碧色的眸子,惹上了抹不去的阴霾。
……
不二回到宫中,得知手冢的尸首一葬入草草修建而成的陵墓中。
“天子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陵园原有的宁静。一群无名的野鸟发出一阵阵尖锐的鸣叫。但随之而后的只是一片死寂。不二缓缓走到坟冢前,两片薄薄的朱唇轻启:“王,您为此国付出诸多,为何却落得如此下场。多年征战疆场换来的江山,却受到如此摧残。或许吾本不该来……”
笑。倾尽了一切,只是一个动作为何感到身着的金色绸布有落地之感。仿佛一切皆为身外之事物。
“王,怎么了,来人呐,父王起驾回宫!”
朦胧中一切如潮水般涌出。
我不二周助,本是一名普通的祭司,也许是为亡者超生过多的缘故,原本多情的性格变得冰冷起来。麻木地为亡者举行一场场的仪式,耳畔回响着其亲属声嘶力竭的悲鸣声。至于为何会变为一名祭司,仿佛已是很久远之事了。我本以为会如此空虚地过完一生,直至劳死。可当我到达这个国家时,我的命运彻底颠覆了。他,手冢国光,该国之王,使我摆脱了冷漠,敞开心扉想接纳这世上一切的温柔。
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前世与那人擦肩而过五百次,才能换得今生一次相遇。当我看到王城门口张贴的求贤令时,就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或与这在冥冥中预订了我与他的相遇。
“报告王,一名来自异国之祭司,看到求贤令后要求见王一面。”一名侍卫打断了手冢的冥思,手冢面露喜色:“宣!”
刚入殿内就感到万斛哀怨,那恰似亡灵的声音,在我耳边久久回荡,挥之不去。我木讷地做了一件事,屈身下跪。
不知何时他一立于我面前,一根细长的手指轻掂起我的下颔,对上了他如一泓潭水般深邃的双眸,耳根迅速蔓延出一片同夏日阳光般的炙热。我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多么暧昧。他松开了手:“这么称呼?”
“不二周助。”
“嗯,孤王之国正处于大旱之中,可问有何方法解旱?”
“请问此国是否刚立不久?”
“近半载。”
“吾刚入此国就感到幽阴之气横行,王此前是否杀戮过多?”
颔首。“或许是吧。何解?”
沉默良久后从唇齿间滑出一句不经意的话语。“无解。”
手冢拂手,一阵柔风卷起一片枯叶,旋转着轻吻与不二脸上,渲染出一片殷红。
“那你明知此国已无救,为何还来此?”
对方不语。
“跟孤王走。”双双步于后花园。遍地的曼珠沙华映入不二的碧眸。彼岸花不开则以,一开则倾其所有挥洒净尽,终要开得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现在已有几朵干枯,归于泥土。
“连他都凋谢了。”他随手拿起下人送上的一杯水,将其轻洒在坠落的花苞上,手中的杯子已被捏得粉碎。“哒”一滴鲜红的血液绽放于泥土,顿时一旁的彼岸花竟鲜活起来,悄然盛开。
不二惊,低头沉思片刻后:“王有一解!”
“何?”
“一报还一报以您颈上之雪为亡者超生。”
那个梦的结尾,是他抬起头,狭长眼笑,悲哀与无奈被鲜血所润湿。成了一朵朵鲜活的彼岸花被绣在了不二胸口的左上角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不二被四周的嘈杂惊动,恢复了意识。
“王,请快移驾,出城…洪…洪涝…”
可不二的双脚还未着地,洪涝已漫过宫中,冲毁了一切……不二从始至终都未挣扎,渐渐沉入水底。洪涝退去过后,只见他伏在一块碑上,上面刻了四个字,手冢国光。
彼岸花生生相错,花叶永不相见,当花与叶同时绽放时,刺眼无比。只是违反规律者终将以一死做了结。花与叶被蹂躏成泥,充斥着觖望而逝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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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魋oヤ玦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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