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陆打开了门，巨大的风卷着雪花到屋子里，内部温度骤减，方程钻回了被窝里。方陆压根没有解释他要出去干什么的意思，“啪”地关上了门，毅然闯入了风雪里，笔挺的背影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病人。方程从窗户里目送他离开，转身打开自己随身带的背包，方陆就他的时候把背包也拎回来了，方程打开自己的电子产品，手机还剩余36%的电量，平板电脑在路上已经充满了，黑色的线装笔记本居然在背包里，这种沉重的负担，还是丢了好，可是姐姐总是再三叮嘱他带好这本笔记，关键时刻会派上用场。
真无聊。
少年躺在床上发呆。发呆发完了，开始翻来覆去。
他看到桌面上有一只水笔，就在笔记本上随便写了一段关于他的梦境的文字。
“鱼想要离开大海的拘束，说他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不顾一切，经历风暴海潮的阻拦，终于到达了岸边，他这才发现没了水他连基本的生命都没有，他搁浅在岸，就和我一样，张大嘴巴。”看来看去还是有点不顺眼啊。姐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过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就说当做一个纪念让他一个人去旅行，花了些时间准备他就上路了，他记得上了车后他就昏迷过去，醒来已经躺在这个屋子里，遇到陌生的男人。还有些细节他也记不大清，从小就是随便应付过去的。
每次他取得了一点进步，父亲总是不以为然用一位未曾谋面的哥哥压制他，他的哥哥长相英俊帅气，作风绝不拖沓，头脑敏捷好用，少年开始乱想，每次他反问一句“那么那个万能的哥哥在哪儿呢？”父亲被逼问地哑口无言，这时候姐姐总会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小程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时间流逝地很快，方陆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不过在恶劣天气里尽是无穷尽的灰黑色，雪大肆张扬地霸占天空，是一个具有精湛技术的舞者，傲视一切，开始旋转飞舞，一圈两圈三圈愈来愈张狂，最后一阵猛烈的风刮来，到了最后一支舞蹈，生命受到威胁，舞者仍然优雅自然地放慢了速度，落到地上，积成厚厚一层。
方陆放轻脚步走进屋子，看到方程并没有睡觉，蹙眉，显然有些出乎他预料。他本是沉默寡言的人，还有工作的缘故，他尝试过一星期不说话，他从储物柜里拿出了南瓜。冲方程的方
向摆了摆，方程点头，方陆就用到削除外壳。
“你这儿能收到信号吗？”
“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