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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Last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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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了葬忆的年龄与部分对白,使葬忆前后的智商一致。连载中?


IP属地:江苏1楼2014-07-23 09:54回复
    背景:
    20世纪30年代,经历了一战的洗礼,人民们都为来之不易的和平庆贺。他们种下橄榄枝,放飞白色的信鸽,星星点点的重生的喜悦浸染了全世界。直到橄榄枝探出的头被炮火轰断,信鸽的鲜血染满了报平安的家信,人们才意识到,这样的分治世界的和平,远远不能满足“高层”的野心……
    00.
    (那是个黑暗的年代。)
    【黑色背景,年代久远的碟片放映的黑点效果】
    【染血的信,充满硝烟的平地,人们惊恐的双眼】
    (而当时的我,是这样狂热的信仰中的为数不多的清醒的人。)


    IP属地:江苏2楼2014-07-23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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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快点!你!说你呢!跟上!”
      瘦弱的青年踉跄了一下,努力摆动双腿想跟上前面的大部队,却还是失败了。
      “他妈的每年都征召进来你这样的废物!”
      一边押后的军官不耐,踢了那人的肚子一脚,那人捂着嘴竭力忍下呕吐的冲动,却再没能维持住身体的平衡,倒在了一边的地上。
      远去的大军扬起的漫漫尘埃落了他满身。
      (我是淤。)
      (为遍地开花的侵略战争献上的牺牲品。)
      02.
      我躺在营地的床上,神色疲惫,眼神没有焦点。
      给上面打过很多次疾病证明了,可结果全部是石沉大海般音讯全无。
      忽然营地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偷袭吗?
      我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
      营地这时只有我一个人,伤病营的守卫向来有意无意地紧缺。我握紧了手里的枪。
      脚步声很轻,是刻意压下去的吗?
      手心全是汗水,抹了一遍发现擦不干净。对面貌似也只有一个人,仅仅隔着一堵墙。是太过自信了吗,我压抑着呼吸走到转角处,猛地转身枪口对准来人。
      出人意料地,我平举的枪口竟然没有对准目标。不,目标消失了,他未曾有一秒是出现在我枪的视野里的。
      我一凛,撤了枪退后一步警惕地环视四周。
      那片刻我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唯独没有设想过,是她骤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IP属地:江苏3楼2014-07-23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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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我低头看着这个看起来年龄最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满心的不可思议。刚才因为我习惯性地在我的身高视角处打量我的对手,竟然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拥有清澈瞳仁的女孩子似乎被黑洞洞的枪口吓得不轻,我靠近她的时候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抗拒,倔强的眼神藏不住属于她年龄的一丝恐惧。我叹口气,有点不忍心下手,但是外表永远不是判断的准则,简单也不是信任的理由,确认了她身上没有被设置炸弹,我反而不知道如何和她交流下去。
        “呃。你好?我叫淤…”我有点犹豫,什么间谍卧底之类的名词在脑子里盘旋不去,尽管这样的出现方式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点。
        “………你认识这里的路吗?我好像是走丢了…”
        带鼻音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向上仰视着我的眼睛里是星星点点的纯净。
        我的防备心瞬间溃不成军,大脑深处警报有气无力地滴滴两下,然后我一巴掌拍上去,警报解除。
        “你家住哪里啊?"
        我一边问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带着她走到一个隐蔽点的转角。
        “五十二街107号…”她没哭,竭力忍着,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然而眼泪这东西越忍越多,我们冷场了一下,然后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擦掉滚落的泪珠,灰扑扑的脸上清晰两条泪痕。
        我蹲下去帮她掸了掸,一边在思考。五十二街107号?这个区域我挺熟悉的……是哪里呢?
        无意中瞥到大操场,我瞳孔猛然收缩。
        犹太人居民区。
        昨天的作战布置会议。
        “这次我们要摧毁的街区…五十到五十五街。”
        指导员毫无感情波动地布置下嗜血的命令。
        “你是什么时候…跑丢的?”我的声音不知不觉竟然带上了颤抖。
        答案没有出人意料但也没能让我笑出来。
        “昨天上午。”
        她偏着头打量我,好像是好奇我胸前别的是什么东西,却终究没有敢扑上来碰。
         


        IP属地:江苏4楼2014-07-23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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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多的感情纷至沓来,语言表达能力在这当中是那么的脆弱。我同情她在战火纷飞中艰难的走过了24小时,怜悯她这些天受到饥饿和寒冷的威胁,愤恨德意志这个国家对于“低等民族”的残酷,祈祷她不幸的双亲还在人世,庆幸她逃过一劫的“幸运”,以及…
          她的家庭破裂是你所属的军队造成的。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军徽。
          他们总是喊着口号,“为帝国效忠!”
          而现在,就是我为他们来赎罪的时候了。
          对不起。
          我不想隐瞒你。
          但我也无法告诉近在咫尺的你。
          人心就像放在眼前的玻璃箱子。
          光学反射会给它迷幻的治愈感。
          但是它也是最易碎的晶体。
          一碰,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我可以选择不做那个使它碎裂的人,而是保护她,直到世界尽头。)
          (比起战争机器,我还是更喜欢守护被战争伤害的人们。)
          (即使……为此献出生命。)
          “啊,我等会可以带你找回去…”我硬着头皮说谎,眼光躲闪摇晃在地面上。
          “……”
          她没说话,沉默地沉思着。天,我注视着她一眨一眨的眼睑,这是个过分机伶的孩子——我只觉得心虚,这让我不自在透了。
          “哦…。”显然她有点疑虑,但总归还是相信了。我松一口气,突然外面一阵嘈杂喧闹,我刚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得跟一根弦一样——他们拉练结束了!
          “妈的……”我爆了句粗口,顾不上抱起她就拖着她往里面跑,“喂——那个谁——”我卡了一下,暗骂了一句,“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葬忆!”她用了感叹号,大概是被弄疼了。
          葬忆?好怪的名字。我抓紧时间心里吐槽,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远。
          淤和葬忆的名字就这样被丢在了风中,在奔跑的喘息中远去了。


          IP属地:江苏5楼2014-07-23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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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在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中除了保命所能追求的不过是三样东西罢了,荣誉、地位、金钱。
            但是很遗憾,作为一个被征召入伍的新兵,淤显然并不具有任何一样。
            所以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拯救一个人的时候,淤发现自己的人微言轻让他寸步难行。
            他几乎要愤恨起自己的无能。
            “过来这里。”轻声用气音唤了一声,我用肩抵着打开门,空气中漂浮的颗粒物在阳光下做着无规运动,轨迹无比清晰。
            因为遭到激烈抵抗,我们的战斗减员也不在少数,看高层们阴郁得能拧出水的脸色就能通晓。他们只想要大德意志种族优越的证明,这样的结果不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
            所以这样的开始住着人后来渐渐空置废弃的屋子不少。
            而我一直游离在战斗的边缘,对于它们的位置自然是无比熟悉。
            伤病员住在殉难战士的曾住地,没有比这更加压抑的地方了。
            “咳,有点脏,不好意思啊。”我看着眼前的废墟,那个故作矜持的“有点”不知道有什么用。
            葬忆看起来没在意,但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是什么。
            咕。
            咕。
            我起初还以为是灰鸽子,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她饿了。
            “哦……”我发出一个类似于恍然的语气词,也没了下文。还没到饭点,而且即使是午餐,士兵的配额与餐具都有严格的拿取与回收的规定,多带一份,没这个器具也没这个条件。
            “你等下我。”
            我一路小跑回去,好在这地方离我的宿舍不远,很快一个来回。我的舍友们刚结束集训,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不屑于看我一眼。
            尽可能快地赶回去,带着所有我平时悄悄节省下来预备救急用的口粮。
            “所有”,听起来很多,但事实上就仅仅是一个苹果而已。
            “…你去的好久。”我进门,她看到苹果,我以为她会抱怨少,完全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很久吗?十分钟而已。
            “外面走过的人都不认识,表情也很凶,还都拿着枪,”她之前话很少,现在大概是放下了防备,开始自顾自说起来,语速不慢声音清亮如竹子的新鲜剖面,“…我害怕。
            “……”
            我原来只想心里吐槽的,但是表情出卖了我,“我不也有枪?”难道你看脸的小祖宗?
            她一时语塞,最后甩我一记眼刀:“你有苹果!”赌气的语气,简直让人怀疑苹果是不是什么大杀器的代号。
            系统提示:淤HP-999。
            系统提示:淤在战斗中死亡。
            战友顶着对面猛烈的炮火灰头土脸地从战壕中滚出哀嚎:“我靠淤怎么突然就死了!”
            旁边有人淡定云:“他是被敌人萌死的…”
            我靠这什么猪队友啊!不对我好像吐槽的是我自己?
            我从无限的脑补中醒来,暗骂了自己一句,甩出军刀要切苹果。其实我自己早饭基本没来得及吃就跑去拉练了,拉练完以后也基本就前胸贴后背了,还好我的肚子挺坚挺的,没葬忆的那么不争气。
            我的刀在空中稍稍停滞了一下,最后偏转了个角度,从四分之一的地方切了下去。我自己就没必要吃了,都是她的。
            “你不吃?”果然她敏锐地发现了,一秒提问。
            “咳,我早饭吃得挺饱的…”话还没说完呢,肚子就“咕——”地叫了起来,还是响彻房间的那种。
            ……我仿佛听到的是啪啪啪的打脸声。
            我的忠实战友肚子扛着枪从战壕里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对准敌人潇洒地一通扫射,过后惊讶地喊道:
            “呀!打错人了!”
            我流着血,捂着膝盖,一阵抽搐,挂了。
            我从全局终的字幕中再次醒来,还没想好个理由来圆,就看到葬忆眉毛一翘,小手快准狠地伸上来,握着我握刀的手,向旁边一侧,再借着我刚才切苹果的力,斜着一切,一套手速统计下来绝对有一百八。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桌上的苹果一块上大下小呈“P”形,一块上小下大呈“J”形。葬忆随便选了一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满意地吃了起来。
            比我想象得还要狡猾一点,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战略性人才。我着了她的道儿,不气反笑,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咀嚼。
            “你怎么不吃?”警惕性超高,这货的四围绝对都是极品。
            “过会。”
            我搪塞了一句,一听就没啥诚意。
            嘎蹦嘎蹦,咀嚼声渐渐慢下来,最后停止了,
            葬忆抹抹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淤你…$=@/$/:!”
            我站起来,眼疾手快地把手里的苹果按到她嘴里:
            “跟我抖这机灵,还嫩点啊!”
            她没法说话,只能拼命地甩我眼刀。
            我故作平静地走到窗户边上装作观察敌情,实际上嘴角已经快上翘到到超出脸的范围了。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IP属地:江苏6楼2014-07-23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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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我有点好笑地看着葬忆把那件裙子如获至宝般地叠成小豆腐块儿塞进口袋,却再也没动把它抢过来的念头。
              窗外的乌云慢慢飘动着遮住了唯一的亮光来源,手表上的示数也看不清楚了。我仿佛一头五感尽失的困兽,焦躁不安地把手表从手腕上拿脱下来,攥在手心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时间的流逝一样。葬忆坐在床上无聊地来回摆动着双腿,目光在我身周游移,欲言又止。
              “嘿,淤。”葬忆在很长一段难耐的静默后突然开口,“你还没跟我说过你的事呢。”
              “什、什么事?”该死的,远处边声一波接一波简直成了我这里寂静的背景,不断刺激着我已经绷紧的神经。烦躁不安,再多一些,最后的弦就会崩断。
              “就是你怎么参军的啊,小时候住在哪里这样的事情。喔,只要求淤一个人说似乎有点过分哦,那我先说吧?”
              “嗯。”我用鼻腔应答了一声,没看她的脸。
              “我以前是一对犹太贵族的独生女。啊,虽然现在也是啦。”
              “嗯。”我目光仍然汇集在远处未知的黑暗。
              “………但是我的阿姨不喜欢我,总想杀死我。”
              “嗯。”
              “于是她雇了猎人来取我的心脏——”
              “嗯。”
              “我逃到森林里,遇到了七个小矮人。”
              “嗯。”
              ……
              我心不在焉地哼哼着,突然反应过来——WTF这是哪门子身世啊?合着这小兔崽子在拿我寻开心?
              我不悦地抬起眼睛,正好撞到葬忆低着头,好像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
              “什么嘛!你根本没有专心听我说话!一直在看着别的地方发呆!我就知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好吧……”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再加上本来就心虚,一秒被破防只好从实招来,“呃,我今天晚上想要带你我们俩从这里直接逃出去。可能有危险,你……愿意吗?”
              我们俩。
              逃出去。
              可能有危险。
              我最终选择把一切向她完全阐明。
              选择权还是在她。
              我没有设想过假如她说不要,现在我只是告诉她,我的打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8-09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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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2).
                “好的。”
                没想到她答应得无比爽快,我惊了一下,打算再给她具体描述一点“危险”让她再好好思考一下,可是她没让我说下去。
                “既然淤是这么决定的,就说明目前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案了。”
                “只是……”
                她抬起头望着我。
                “拜托了,我们一定要一起逃出去。”
                我们。
                一定。
                一起。
                我思虑再三才对她卸下心防,她又何尝不是。
                我接收到耳神经传来的电波后同样回答得毫无犹豫。
                “我答应你。”
                葬忆微微歪了下头,不置可否,语气却重新变得轻快活泼起来:“不过要一起走的话你身上破破烂烂的军服是不是要换一换 啊?不然和我好像不太搭。”
                “你的关注点到底在哪里啊喂!而且你是在嫌弃我?是在嫌弃我对吧?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
                “呜呜呜淤果然是个大混蛋我没有看错!”
                “我突然后悔起来早上跟你搭讪啦!你这个嘴炮等级加外貌加成其实完全可以无伤秒人啦!”
                “什么什么什么?从刚才开始淤的嘴里就一直在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术语,难道那就是爸爸妈妈告诫我远离的御宅族萝莉控?”
                这才是更加相似于十六岁少年和十二岁少女的对话。
                而为了夺取这个世界所展开的战斗,将在不久后拉开序幕。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09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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