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内海睡地无比踏实,不仅仅是因为汤川的到来,也因为她知道自己正被一群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朋友记挂着,即使他们相隔万里。
第二天,由于汤川的飞机在下午,因此中午他们去了城中的餐馆用餐,餐馆道路两旁栽种的梧桐树郁郁葱葱,橙色的阳光照射下来在窗户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随微风晃动。
“这里的生活和东京完全不一样。”等上菜的间隙,他不禁说。
内海赞同地点点头:“语言、文化和环境都大不一样,不过一旦适应了会发现这是一座很棒的城市,而且就像是老师之前说过的那样,人是能适应环境的动物。”
汤川愣了愣,回想了下才记起自己说过的话,他问:“你已经适应了吗?”
“一点点适应当中,虽然我想自己的英文水平能够再提高一点就好了,因为这个还经常闹笑话,好在Wilian他们不在意,而且还会帮助我。”
“·····Wilian?”
“啊!”内海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说:“就是警局的前辈,一直以来都比较关照我,可能是我太没用了吧!”
汤川的表情变地有些怪异,似乎在思考,但眼神里又分明闪烁着什么。
“昨晚··············”
“?”
他的表情恢复如初,道:“没什么。”
接下来一顿饭的时间汤川沉默了不少,虽然他们还是有说有答地吃完了一餐饭,但是莫名地内海有种感觉,那就是汤川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因为某种原因开不了口。
出餐馆后,他们站在街边打车去机场,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倒是一辆警车开到他们的面前,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Wilian在那后面对他们微笑。
“HI!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们一程。”他说。
“Wilian!”内海惊喜地大叫,但还是时候:“机场,但现在是上班时间。”
“现在是私人时间。”Wilian耸耸肩提醒,用手指点了点腕上的手表,然后对他们眨眨眼:“而且我刚刚取证回来,但是一无所获,我有点郁闷,所以我需要兜兜风恢复心情。你们愿意赏光陪我散散心吗?然后····顺便送你们去机场。”
内海不禁噗嗤笑了出声,Wilian这个人总是有办法叫人无法拒绝。
看她同意,Wilian下车打开后备箱,汤川把行李放进去后,内海为两个人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一行人重新坐上车,内海习惯性地向副驾驶座走去,但汤川却在她去摸把手前提着她的领口将她推进后驾驶座,速度很快,所以当内海坐在后座愣了愣才回过神,她去看汤川,但是他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路上,健谈的Wilian和他们有说有笑,就连对初次见面的汤川也热情有加,汤川也表现出少有的热络,内海虽然有些困惑但最后在欢声笑语中,机场很快地到达。
“那么,就到这里了。”Wilian对下车的两个人说,然后视线落在汤川身上:“汤川教授,再会。”
“谢谢,再会。”汤川有礼地微笑,伸手和他握了握。
临走前,Wilian想起什么似地冲车窗中探出头,对内海说:“Kaoru,雏好像很喜欢你,她让我问你明天晚上来不来我家吃饭,她煮拿手的千层面,到时候我也会叫上警局那几个一起来。”
“明天?”内海有些诧异,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好啊!”
“就这么说定了。”
和他们道过别,wIlian一个挂档踩下油门,汽车很快地混进车流,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内海和汤川也走进机场大厅,换过登机牌,他们在大厅坐下。
“他人很好。”汤川突然说。
内海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于是说:“Wilian是局里出名的老好人,虽然看上去比较骇人,刚开始我也认为他不好接近而感到害怕,但接触过后,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这点和老师很像呢!”
“?”
“看上去不好接近,但是其实都是温柔的人这点。”
“··········你的身边好像经常围绕这样的人。”
汤川看着她,因为没带眼镜,所以那里面的火花内海看地分明,这不禁让她心跳加速:“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了想,说:“大概因为是你。”
“?”
“你比自己想象地要有魅力多了。”
“·················”
此时,机场广播里开始播放起航班登机讯息,汤川站起身来,他推着行李箱,低头看着还坐在原地发愣的内海,而内海屏住呼吸,心跳乱絮地竟无法站起来。
“内海,这次不是因为要开会我才过来的,当然也不是因为草薙要求的缘故。”他叹了口气,突然说道。
“···············”
内海不禁感到愕然,因为她发现他竟然弯下腰,而他的脸逐渐靠近,就在她有任何反应前,他的嘴唇轻轻地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他的气息如潮水般袭来,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只维持了几秒钟就离开了她的嘴唇,看她发愣的模样,他笑了起来,机场广播又在重复着登机提醒,于是他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再见,内海。”
说完,他眷恋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去,融入承载着离别和再会的人潮中去。
内海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站起声,对他的背影大喊:“汤川老师,谢谢你来看我!”
“再见!再见!”她不停地朝他挥手,眼睛里蓄满了水光。
他听见了,因为他转过身对她露出如太阳般温暖的微笑。然后嘴唇微启说了什么,然后在入关的最后对她摆了摆手。
即使隔着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内海也看见他说:
我等你!
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