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是不可能的。眸间却仍含了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从小到大的细节弱点展现她身上,不论是身世还是体质。但尽管再微茫的反应,姐姐都是会察觉出来的吧,而后予以她稍纵即逝般的宽慰。自始至终都垂眸听着沈溯涵那番讥刺的话语,对她而言有些难以接受。是了,以她的体质确实过不了没人照看的生活,也没有能力去实现什么,靥上匀染着的病态白与她这张皮脸衬合地倒是极好。那么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报考军校,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乞求姐姐的同意,都是缘木求鱼的妄想罢了。神色黯然地注视地板,低眉瞧着沈夙涵的倒影在晦暗的房间里映现,正朝她这儿走来,遂侧身退了几步让道。抬首袭来的却是倾泻而下的凉意,姐姐头一回泼她水,是冷水。墨眸渐凝出一层雾霭,从沈溯涵手中拿过纸笔,施步走向桌案,沿裙袂落下一道逶迤。执笔填了一份崭新的志愿表,顺了姐姐的意,为商学院刻下穆若清风的楷体,掷笔。
:“像我这样若有若无的存在,确实不该逆了姐姐的意,姐姐也不想知道我执意报考军校的原因吧。我还以为以后就可以保护姐姐了,原来都是遐想。”
两指捻了志愿表放到沈溯涵面前,唇角弧度半勾。
:“这回姐姐可以放心了吧,我去换身衣服。”
终噙泪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