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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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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村庄》

文/卡慕唯拉

1
在南方的高原上,
我突然想起,江南,一座十二月的村庄。
远行了半个世纪的雪,想必要到那里,
告诉我的兄弟,我的亲娘:南方的高原啊,
有斗酒歌,有一条四处流淌的河;
更重要的是,你们不必思量,
这里也有,到处是十二月的村庄,用无数雪花
与我的身体拥抱、舞蹈。
我还看见玉米色的孩子,从山坡奔向山坡,
从峡谷走向峡谷。我也畅想,在高原上,
奔跑一辈子啊;可是,江南的村庄,十二月的
村庄,我无法带着你,一起飞翔、飞翔........

2
十二月,我将贵州的第一片雪花拦在半空中。
倘若她向我笑,我便狠心,发生能够她一条生路;
倘若,这天使不言不语,我便说:
何必下凡人间,遭受漫长的苦痛?
倘若,倘若......我和你,俯视着
高原的山岚以及河流,一切
沉浸在黑颈鹤的问候中。我们看见了
五十度小坛酒,灌溉着一百里杜鹃。
在阳光还未到来之前,我只能送你,
去江南,一座十二月的村庄。那里的兄弟,
等你,等了半个世纪。

3
我在云贵高原上,思考这场雪降临的意义。
据说,这里的海拔高过十二月的村庄,
高过庐山的汉阳峰。高过祖父的烟筒。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在回宿舍的路上,
我偷偷哭了不到两分钟。我不敢告诉远方
守望的母亲。我想回家啊,但我放弃了归程。
倘若从高原上,我用尽全力的跳跃,
能跳到江南,去看望十二月的村庄。
我终将要啊,迫不及待地重新回到高原。
母亲啊,十二月的母亲,原谅我吧!
即使我化作您心中一朵瘦弱的雪花,
在黄土高原上,我也要去会面,流仓河
解冻后的第一缕阳光!

2008.02.02 Sat



IP属地:浙江1楼2008-02-02 17:06回复
    浮想联翩,诗情激荡,好诗


    2楼2008-02-03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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