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话说曾有过子夜哀歌彻传不绝,今日书生便来讲讲与这子夜微微挂上勾的皇室野史。
有史载记。《宋书·乐志》:“晋孝武太元中,琅琊王轲之家有鬼歌子夜。殷允为豫章,豫章侨人庾僧虔家亦有鬼歌子夜。”
若是后人说到子夜歌,必然有追出如此史料,然,书生要讲的书,便是与那豫章太守有关的。
看官你是要问这殷允谁人,其人字子思。其余皆可不提,独独这他家孙儿殷淳却是要提一提的。传他孙儿殷淳出生之时,有一僧人自府门口求纳见。殷淳之父殷穆,也就是那豫章太守之子。也不是很在意,只当是生儿大喜那小僧前来讨些喜钱,他便随意扬手道:“若只是道个口头空贺,管家打发他去。”
那领命的管家却只是擦擦汗,道:“家主不可,此僧自公子降生之时便侯于府门口,不吃不喝,我看他衣冠整齐,且他恭和谦逊,甚是遵礼,说甚么‘只是给公子算上一命’。”
殷穆听了,不置可否,管家只当他不赞同,便开口道:“那僧还说,若是家主你还不信,便让家奴我将那子夜旧事提一通。”
闻言,殷穆脸色大变。看官若问书生为何,却道是豫章太守在任时遗留下来的。殷允任太守时,境内有一人名唤庾僧虔,上报太守家有鬼哭子夜歌,太守不以为然,只抚慰人心便不再放心上。谁料些许时日后收长安至交之信,说同朝王轲之家亦有鬼哭悲歌。
此中缘由,直教殷家深以为然,便是不信命的,如今到了重大节日也是要去寺庙拜一拜的。
想至此,殷穆便让人唤那僧人进屋饮茶。僧人进来后目不斜视,步履从容,却只是说了一句:“好学美名佳,清尚有高雅。指弹间岁月,惊世才玉匣。”掉头便离去了。
殷穆不解此意,拿去给父亲看,太守也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我只看前两句,对孙儿甚妙,不如从此择名,取殷淳为称吧。”殷穆称是。
过后,殷淳确有佐王之才,不过钟心于隐士之行,年仅三十二终。
留下二男一女。
这女儿的闺字说来也让人发笑,叫什么不好偏偏叫子夜。
对啦,看官,这就是其父从父辈那里听得自己的怪事深信不疑,便给自家女儿取名子夜。
其母时常嗔怪:“女孩子家家的,就该取个娇生惯养的字,这乃是上古怨女之名,安能与我儿同?”
其父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但家中人都随主母之意,都唤作绿萝。独独其父唤子夜。
这子夜,少时长得极为普通,算不得天姿国色,却可贵在她心地善良,陈郡殷家已是举世翰林,子夜也耳濡目染,与兄弟二人各通书经,若说她咏絮才贵,也不为过。
虽有诸美,但家人还是时时叹道:“若绿萝有昭君美貌,何谈牡丹之色?”
每每至此子夜必展笑颜安慰道:“母亲兄弟都希望我有倾城倾国之颜,可即便是作了冠丽群芳的牡丹,若不得一尾生做我良人,此生奈何?”
话虽如此,但每逢佳节子夜必不得出门,不是家人不许,而是她心中自卑,恐那些娥眉粉黛笑自己钟无颜。除了祭祖的清明,她总是推辞。
却到了一年七夕,子夜被母亲硬是劝着拉着出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