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写得真好！偶被虐得浑身舒畅，哈哈～超期待下文！好想赶紧知道老文和忠载怎么样了

39.痛
一个长长的走廊，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走廊的两个尽头各自大门紧闭，两个“手术中”的红灯亮得一片惨然。
申彗星坐在椅子上，眼角挂下的泪痕深深地从他脸上沾染的血色里淌出一条清晰的轨迹。他的表情有些木然，手脚却是冰凉冰凉的。李先镐坐在他旁边，腰上戴着李玟雨不知什么时候让徐勇熙出去给他要来的一个护腰，根本不敢试图站起来。他垂着眼睛，不想让两边那刺红的三个字的影子进到自己的视野之中。
金烔完的黑色外衣已经被血浸透了，他身上披着李玟雨脱下来硬披给他的衣服，颤抖着拳头在脑子里做着最好和最坏的打算。李玟雨不停地抬头看看手术室的门，又低下头盯着地面。他用手掩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嘴里又反上来一点儿铁锈一样的血腥味儿，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抹了。一抬头，却看到披着自己衣服的金烔完面色不善地站在他面前，强行把他的手拉过来摊开，然后面色微微一变，正要说些什么。
“咣”的一声，左边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医生护士根本不顾猛然站起的几个人焦急的询问，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加护病房推。
李宗玄不依不饶非拽住一个护士跟人家喊：“人怎么样了？怎么往加护病房送？！”
护士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捅一刀是你手上划个口子？捅一刀没命的多了知不知道？”
申彗星张着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的嘴唇颤抖着，浑身都哆嗦着，勉强用右手撑住墙壁。安七炫和玄太学赶紧扶住他。
李宗玄哑口无言，眼圈儿竟然红了。
护士见多了这样蛮横的家属，不过她看到一群大小伙子个个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心也不禁软了下来。她说：“病人伤得很重，幸亏送的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仍然需要监护观察，情况稳定才能转入普通病房。家属先不要探视，留个人在外面听信儿吧。”
说完她没等几个人道谢，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宗玄，”申彗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先去晸赫那边看着，等……等忠栽平安出来，我就过去替你。”
李宗玄正有此意，他认真地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走廊右侧尽头紧闭的大门，快步去追刚才那个护士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安和恐惧渐渐开始袭上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没想到，等了几个小时以后，医生对他们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病人脑部严重受伤，可能是脑血肿，会一直肿胀导致脑破裂。可能熬不过今晚了，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申彗星感觉自己从头到脚，一点一点地被刺骨的寒冰死死封住，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了。
他完全无法接受这句话，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他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地掰开去理解。理解完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了知觉。
浑身发着颤傻站在原地，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无休无止。
他无法接受自己阳光帅气活蹦乱跳的弟弟变成那样冰冷而毫无生气的样子，他无法接受喜欢缠在自己身边嬉皮笑脸让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弟弟自此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他根本连想都无法想象。
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的弟弟。他的爱人。两个手术室，两个重症监护。生死未卜，痛苦沉浮。
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自己的姨妈和姨夫打的电话让他们赶紧来千山，挂了电话他扶着墙坐下来，抱着头，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医生的话，给所有人的冲击都太大了。他们的拳头几乎都快攥出血来。申彗星压抑不住的哭声传出来，所有人都开始流泪。
他们是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了“死亡”这个冰冷的词语，体会到了“失去”的滋味。
李先镐沉默着把手放在了申彗星腿上。他的手没什么温度，申彗星身上也没什么温度。过了一会儿，申彗星的右手慢慢地放下来握住了他的手。申彗星的手是冰凉冰凉的，比他身上还要冷上不少。李先镐紧紧地反握住他的手，希望能传递给他一些微薄的温度和力量。申彗星感觉到他的动作，便也握得更紧了。
他再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没用和无力。先镐是弟弟，比忠栽还小，他受到的打击可能比自己还要大，而自己却必须要从弟弟身上找回一点温暖。
可他不得不如此。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里，如果不能抓住一点安慰，恐怕他会就这样冻死在从心里，从骨子里蔓延出的寒冷之中。
“彗星……”李玟雨抹了一把眼泪，仰头看着天花板说，“他们两个受伤又不是你的错，你别死心眼儿钻牛角尖儿。”
申彗星没说话。在他心里那就是他的错，是他没保护好弟弟，是他害爱人给他挡了那一刀。都是因为他。
金烔完一眼就看出来申彗星没听进去，他害怕申彗星会因为自责就此崩溃掉，所以他一急就干脆直接蹲在申彗星面前微微抬眼盯着他的眼睛：“彗星，两个已经够了，你可别再倒下去！为了他们俩，你得振作！听见没有？”
申彗星抬起眼来。这是这些人头一次看见他这么脆弱的样子。他的眼睛里还在一刻不停地往外涌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但是他却坚定地轻声说：
“嗯。只要他们还需要我，我就永远不会倒下。”
脆弱而坚强。麒麟三个人想，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申彗星无声地流着泪说出这句话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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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啦！！！！！！！！太爱你了！

看完立刻。。。。。 唉。。。都会好的，明知道是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痛！

好想看他俩醒来啊，懒儿下回更也圈我好不好？

除了打架闹事不学习以外，其实朴忠栽一直都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该懂的道理他都懂，所以不管是他爹娘还是学校天天被他闹得头晕脑胀的老师，都完全对他生不起气来。
这一次，朴忠栽真的又让他们省心了。
除了文晸赫和朴忠栽以外，李先镐的腰伤得最重，要戴一阵子的护腰才行。李玟雨的内伤不轻不重，金烔完身上则是外伤居多。和现在还在加护病房里的那两个相比，他们觉得自己这点伤简直算不得什么了。
申彗星身上小伤不少，稍微算得上严重的是砸在他背上的那一板砖造成的内伤，大伤没有。他死心眼儿的觉得这都是凤凰三角里的另外两个人护着他的结果，而他们两个都伤成那个样子，他自己却是好好的……这种认知让他全身都痛成一片。
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理智去认清，如果不是最后千山那两个亡命之徒发了狠，朴忠栽和文晸赫身上的伤也许还不如他多。
朴爸和朴妈来了之后，便强行忍住悲痛，先催这几个一直守在病房外面的孩子去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对于申彗星，他们更是没有一句责备。申彗星见了朴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叫了声“老姨”之后已经涩得发干的眼眶里泪水再次决堤，膝盖一弯就要跪下，朴妈赶紧扶住他，抱住自己这个哭的眼睛都红透了的亲外甥哭得昏天地暗。
然后就是漫漫长夜里看不到尽头的心惊胆战的等待与祈祷。
直到不知什么时候，主刀医生，也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带着半是难以置信半是喜出望外的诡异表情站到他们面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简直……这真的是不可能的奇迹——病人已经清醒了。”
几乎所有人都是猛地站了起来，不知是谁带翻了走廊里的长椅，咣当一声以后，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然后朴妈像疯了一样冲进了病房。朴爸抓住院长的手连声道谢，声音里掺着一丝不难发觉的颤抖，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也快步走进了病房。其他想要一起进去看看朴忠栽的人都被护士拦了下来，说病人刚刚清醒不能有这么多人进去打扰，父母进去就够了。
李玟雨和金烔完死死地抱住彼此，久久未离。他们都从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听出了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感激。双臂越勒越紧，用对方的存在来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李先镐扶着腰坐了下来。刚才下意识地一个猛起疼得让他眼前一黑，可什么也比不上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坐在长椅上，想着，想着，嘴角微微地向上勾起来，然后又抑制不住随着泉涌般的眼泪慢慢地弯下。
申彗星怔怔地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不敢确定这是梦还是真的。短短一夜里，疲惫已极的他已经作了太多这样的梦，有梦到朴忠栽毫发无伤地掀开被子跳起来指着他大笑的，有梦到医生说朴忠栽撑不下去了让家人准备后事的，更多的就是这样有人告诉他朴忠栽醒过来了没事了的梦。他在或悲或喜的梦里一次次惊醒，每次迎接他的却都只有被顶灯照得一片花白的寂静的走廊。看看表，离上次被惊醒不过才过了几分钟。
眼看着院长转身要走了，申彗星才一个激灵冲上去拽住了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他……他没事了，他不会死的是吗？他醒了就不会有危险了，不会死了……是不是？！大夫？？？”
院长看着他的样子微笑起来：“我想是这样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申彗星松开了手站在原地，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金烔完走过来拉着院长的手要详细了解朴忠栽现在的情况，什么“血块”“脑破裂”“正常数值”之类的专业术语一个一个地钻进申彗星的耳朵，却完全没法进入他正一片空白的大脑。
他想进去看看自己的弟弟，微微抬起一条腿，却怎么也迈不动步。
他不敢进去。他现在好像是无法面对朴忠栽的。
过了不一会儿，朴爸朴查理出来了。
他拍拍申彗星的肩膀：“进去看看忠栽啊，在这里愣着干什么？那小子正嚷嚷着找你呢。”
申彗星走到朴忠栽的床前，被那些高精尖的仪器晃了眼睛。朴忠栽的头上缠满了绷带，鼻子里还插着管子，手上挂了两种不同的点滴。看到申彗星，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申彗星颤抖地抬起一只手来想要碰碰他，却停在了半空，变成了指着朴忠栽的姿势。
“你是故意的……故意吓我是不是？你小子……”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这一天一夜，他几乎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了。
朴妈也背过身去偷偷擦着眼泪。
朴忠栽虚弱地微笑起来：“这不是……没事儿吗……我死不了的……凤凰可是……不死鸟……”
“别说了。”申彗星摇着头，眼泪越流越多，最后他索性趴在床边痛哭，谁劝也止不住。
凤凰是不死鸟，凤凰之烈焰燃烧不尽。
几个医生进来给朴忠栽会诊，嘱咐朴忠栽要好好休息不要多说话。医生们前脚刚离开，朴忠栽后脚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们几个都没事儿吧？”
申彗星脸色一黯，还没等回答，门口又探进一个脑袋，小声地说：“大哥……”
申彗星和朴忠栽闻声望去，是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玄太学。
“老大从加护转普通病房了。”玄太学说。
朴忠栽脸色变了：“晸赫哥怎么了？”
申彗星没顾得上回答他，他焦急地问玄太学：“他醒了吗？”
“还没。”玄太学低声说。
连从生死线上挣扎的朴忠栽都醒了，先做完手术的文晸赫竟然还没醒！
不过既然转了普通病房……
申彗星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复杂地看了朴忠栽一眼。
朴忠栽会意，开口道：“我这儿没事儿，你快去吧。”
“我过会儿回来。”申彗星按了按朴忠栽的被角，冲朴妈点点头，跟着玄太学快步走了出去。
李宗玄给申彗星带来了更为详细的情报：文晸赫的体质稍微有些抗麻，手术过程中加大了麻醉的剂量，加上之前文晸赫失血过多，导致现在还在昏睡状态。生命指标绝大部分都已经恢复正常。
申彗星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申彗星走进文晸赫的单人病房，李宗玄给玄太学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轻轻地把门关上在外面等着。
坐在文晸赫的床边，申彗星几乎不敢看向文晸赫腹部的那些绷带。他伸出手去，轻轻地描画着文晸赫雕刻一般的五官。睡着的文晸赫面孔有些苍白，呼吸却是安静绵长的。申彗星心里总觉得，文晸赫下一秒就会两手捏着番茄酱瓶喷着红色的奇怪液体怪叫着跳起来吓他，然后得意地大笑等着自己去揍他。
申彗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文晸赫。
“懒猪，起来了。”他轻声说。
“等我们回司赢，我给你做紫菜包饭啊？你要是不想吃芝麻油，我就不搁那么多。”
“嗯……要不以后，大不了让你多在上头几次……以后在床上答题，我故意输给你，行了吧？”
“你要是想拉着手在大街上晃悠，嗯……”申彗星把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地握住文晸赫的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换我给你按摩，我给你暖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宁可是自己被捅上几刀，也不愿意被捅的是你。”
“赶紧醒吧，麻醉药的世界里有我吗？就让你那么舍不得回来？”
“快点儿醒吧……你再不起来，我真的撑不住了……”
“赫，我们再也不打架了，好不好？”
这些话，文晸赫是一句也没有听到。
申彗星的话里有一句说对了。那个麻醉药的世界里确实有他。
文晸赫迷迷糊糊地十分难受，他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却又挣脱不开。
生病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在这样的梦里，文晸赫看到了自己最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
那还是在初三的时候，整个初中时代他们遇到过的最狠的一场群架。申彗星膝盖粉碎性骨折。
文晸赫跟着申彗星的担架上了救护车。他握着申彗星的手坐在他旁边，申彗星的手心全是冷汗，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滑下来，打湿了申彗星鬓角的头发。
他不知道申彗星到底有多疼，他都不敢碰一下他的膝盖。申彗星强行断在齿间的痛呼像是戳在他的心上，声声见血。申彗星几乎疼得快失去了神智，这时才断断续续地溢出痛苦呻吟。
“就快到了，再忍一下，sung……再忍一下，马上就好！”文晸赫听见自己声音颤抖地说。
申彗星没有回答他的话，又过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
“疼……赫……我……受不了了……”
文晸赫看着他咬得血迹斑驳的嘴唇，心里猛地一痛，不知何时眼睛竟然湿了。
申彗星似是看到了他快哭出来的样子，努力打起仅剩的精神，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紧了他的手：“我……开玩笑的……还撑得住呢……”
这是文晸赫最大的噩梦。
他用尽力气把清晰得像在重演一样的故事撕得粉碎。
然后又是另一个梦境。朴忠栽满脑袋都是血，重重地倒在地上。申彗星像疯了一样地扑过去，冲着申彗星捅过去的刀子，然后是疼，血，力气和意识像被抽走了一样……
我死了吗？
忠栽在哪里？
我死了，谁来照顾彗星？
彗星……
文晸赫强迫自己睁开眼。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眯了半天眼睛才看清周围的世界。
“哟，终于醒了。”
李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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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这结尾太赞了，突然出现二毛好像很不对劲其实又特别有腔调～就是该他来调侃着让老大醒过来的感觉～棒棒哒，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呢！

先留个爪，等我有空再看！

我来啦～～想到载载，真的让人心疼，那时候老文还可以在旁边守着，这里却被放倒了……他自己受伤疼却梦到彗星疼，就冲这样也得让他俩在一起啊～还有心软的二毛童鞋，kkk

懒儿最近勤劳了啊！

坐沙发～回想彗星的状态，得多崩溃……话说，我宁可看把老文虐成渣渣，也不想载载有后遗症啊（P.S.偶是老文亲妈）人家二毛本来挺真挚，赫赫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拐跑了

走廊里响起一阵渐渐清晰的急促的脚步声。文晸赫和李玟雨对视一眼，齐齐向着门口望去。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门外的人好像在犹豫，几秒钟过后，门被轻轻推开了。
“醒了？”申彗星用陈述的语气问着，走向床边。
李玟雨站起身来把座位让给申彗星：“我去忠栽那边看看。”
关上门之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文晸赫变了调的“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儿？”
他没能看到文晸赫说这句话时候的脸色，不过他能想象的出来。
果然看到真人，比他说一百句话来的冲击还要更大。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申彗星注视着文晸赫，看着看着，眼眶就又红了。
“混蛋。”申彗星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文晸赫看到申彗星那样子立刻手忙脚乱：“哎你可别哭，还没哭够啊？彗星彗星……”
申彗星没哭，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坐在那儿看着他。那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东西。申彗星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使眼眶肿的通红，眼睛里带了血丝，那清澈透亮的眸子还是清晰地把他的所有情绪都映了出来。
文晸赫心下一软。他叹了口气，看着申彗星的眼睛：“sung，过来。”
申彗星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床上。
文晸赫眨眨眼，看着他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我没力气。你坐近点儿。”
申彗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凝视着文晸赫那双温柔的眼睛，又向前坐了坐，慢慢地伸出双臂来，避开文晸赫的伤口，轻轻拥住了文晸赫，终于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很浅又很长的一个吻。
“听着，sung，”文晸赫的唇在申彗星耳边蹭着，“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申彗星猛地向后一挣，眼睛里充满了慌乱：“你……”
“你先回答我。”
申彗星的手慢慢地攥紧了。
“你敢死，”申彗星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敢下去追你。”
他的话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文晸赫笑了。
“那你也一定能理解，我挡在你面前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情。”
申彗星怔了一下。
“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架，你给我挡过的，我给你挡过的，谁都数不清有多少。这一次多了把刀子，所以我受了伤。仅此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吗？我这么做，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受伤。我们之间不是交易，我不要你的负罪心理。我知道你不好受，可我现在没事儿了。你如果处在我的位置，即使明知道面前是把刀子甚至是把枪，你也照样会挡在我前面，这没什么好内疚的。如果你永远带着这道伤疤生活下去，那我就不仅是伤口疼了。你这样对自己太残忍，对我更残忍。你让我这次的举动完全失去了意义，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你却把自己伤了。”
“偶尔也想想看吧，你或者我，好像都应该为了对方而珍惜自己。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啊。分明是已经有一半的性命交给了对方。这次是我不对，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人会突然掏出把刀子来，之前我真的有很小心不让自己受伤的。不过你可以相信，你家这位可不会是个短命鬼，因为我很小气，万一你改了主意不追我上天入地的，我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你抢走……”
他的话被彗星再一次的拥抱打断了。
“别说太多话，一会儿麻药劲儿过了有你受的。”申彗星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附在他耳边说着，“我只要你像你说的那样，为了我而珍惜自己，就够了。你让我不要自责，我做不到。就好像你说的，万一你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你会不自责吗？但听了你说的，我多多少少，也是想通了的……自责反而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我不知道我要用多长时间走出来，但我会试着努力。为了你，为了我们。”
他又想了想，轻轻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你要是有一天真敢死在我面前，我跟着你死个什么劲？我就应该立刻找个人来顶你的缺。你要真是爱我的，当时就该从地上跳起来！”
文晸赫也笑起来：“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努力活得比你长个一天两天的。”
申彗星慢慢地放开文晸赫，两双眼睛静静地望着彼此。
“赫，”申彗星轻轻地说，“我们，不要再打这种架了，好不好？”
“我之前就说过，你什么时候想停手了，我们就不再打了。”文晸赫的眼睛里带着笑意，“都听你的。”
“嗯。”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文晸赫眼睛一转，假装不经意地捂着腹部皱了皱眉。
申彗星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马上紧张起来：“开始疼了吗？你刚醒不该说那么多话的！麻药劲儿过了肯定要开始疼了……还是先躺一会儿吧……”
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文晸赫恢复成躺着的姿势，然后又开始忙前忙后地倒水、调点滴、掖被子，极尽照顾之能。腹部其实除了麻药劲儿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文晸赫心里得意洋洋地看着申彗星为了自己而忙碌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向捅了自己一刀的人道了个谢，顺便为他被申彗星摧残了手臂默了个哀。
自己装疼小睡一会儿的话，彗星也可以趴在自己身边休息一会儿了吧。
睡吧，我看着你，不会再有噩梦了。
我的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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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自己甜哭了

这是劫难过后给个甜枣吃！我记住你日更三天这句了！

就爱RS这样的甜！不疼装疼骗点甜蜜的唠叨和照顾，等真疼的时候就会装不疼了吧（看吧，我还是亲妈）

突然觉得这张图很合这个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