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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堵莫拉尔的计划失败,亚特自然是有些烦闷,连夜加了几天的班也依旧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头疼地揉了揉自己松软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上面残留的好闻的洗发水的清香此刻只让亚特觉得无比的焦虑。
与他相比,奈斯则显得悠然自在了许多。
紫面色阴郁地看着笔记本里播放出的广告,而一旁的奈斯则是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的英姿,还不断感叹自己的身姿有多么的帅气,他一边挑选自己比较满意的几张照片,一边从手机里翻出亚特的电话号码,打算把照片给他发过去看看。
“毕竟是能力机关来的委托,也没辙啊,”他微笑着摊了摊双手,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啦,这也是为了世间黎民百姓,其实我也提不起劲呢。”
“骗鬼呢你——!!!”一旁的紫总算忍无可忍,“你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吧!!”
无视掉紫极具攻击力的吐槽,奈斯看着已经发送过去的几张图片,对方却迟迟没有任何反应,孩子气地撇撇嘴,把手机丢在一旁。
最近每次说要和亚特去喝咖啡顺便补充糖分都被工作太忙的理由拒绝了,而短信也经常联系不到他,这难免让奈斯有一些不安。
要说最近自己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会惹脾气温和的亚特警官生气,也无非就是自己之前帮亚特处理伤口时,一时冲动将亚特当成女孩子一样抱住。
当时亚特也是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推开然后坚定地下了逐客令。
自己实在拗不过亚特,特别是在看到亚特逐渐阴沉下来的面容,奈斯只好摸摸鼻子,顺从地离开了,带好了门。
亚特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生气吧……?
在紫十分强硬地拒绝掉了那可笑的[敬老院演出]委托之后,奈斯叹了口气双手叠交在脑后,从桌子上跃到地面,拖着长音说自己出去一下,然后就推门走了,留下巴斯蒂和雷修在讨论尝试和人生的哲学话题,一旁还在万念俱灰默默吐槽着的紫以及不断往嘴里塞米饭的小初。
“奈斯君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子猫擦着盘子好奇地问。
老板一脸平静地按开咖啡机的开关,在嘈杂的嗡嗡声下,依稀听到老板的声音——“去找亚特警官了吧,奈斯他。”
“中学生携枪事件?”
坐在副驾驶的加斯奎吸了口烟,句尾稍稍上扬的语调显示出了他对这件事情的好奇。
亚特把车停稳后解开安全带,靠在椅背儿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嗯,都是些中学生持枪抢劫案件,不过他们拿的都是真枪实货的家伙,至于枪的来源,是在网上答完题之后被寄到家门的,二选一的威胁,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也算是噩梦了吧?”
加斯奎只是抖了抖烟灰,并没说什么。
“等等——你这家伙——”远远地,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我的果汁钱啊——可恶!!”
坐在车里的亚特看着围绕着警车追着一只狗跑了大半圈的奈斯终于无可奈何地用光速从那只狗的嘴里抢过来那一枚亮闪闪的硬币。滥用能力的天之骄子啊。
亚特叹了口气,推开车门靠在车上,看着少年从贩卖机里取出一罐可乐然后朝自己摆着手走过来。
“怎么了,奈斯,这个时候来找我真是少见。”亚特看着对方喝着饮料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便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而对方却并没搭茬,汽水划过喉咙发出细微的声响。
有些不适应这种微妙的安静氛围,亚特只好半是闲聊地和他说起最近的中学生携枪事件,而奈斯只是轻轻地嗯了两声示意自己有在听,亚特有些困惑——“抱歉,你没兴趣听?”
“也不是啊,”奈斯把最后剩的可乐一仰而尽,朝着不远处的垃圾箱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因为你看啊,你和我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会先拿工作为开场白,我的话也是想听听亚特你自己的事情啊。”
还未等亚特琢磨清楚这句话里有几分认真,奈斯就已经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警.察里是不是管贵弘都叫做[无望者]?也就是说有人替他实现了心愿,所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没有任何的铺垫和拐弯抹角,虽然亚特一直很欣赏这样打直球的奈斯,不过有时候太过于直率让亚特觉得十分的为难。
“抱歉,奈斯。”简单地思考了片刻,亚特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加斯奎透过后视镜看着奈斯有些失望地往nowhere的方向走去,身旁的警官依旧表情平静地系好安全带发动好引擎,凭借长期累积的经验,加斯奎很容易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和往日不同的气氛:“不告诉奈斯吗?”
“我越发觉得不能让那两个人见面。”
亚特头疼地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莫拉尔和奈斯相同的话,胸口有些闷,亚特烦躁地伏在双臂间,娟秀的眉蹙起。
——“不能让奈斯和莫拉尔见面。”
加斯奎也不作评论,只是接着自顾自地吸着手中的烟,车内弥漫着烟草干涩的清香,像是犹豫了很久一样,加斯奎悠悠地吐出一句“亚特,你和奈斯最近很奇怪啊”。
不出意料的,,亚特扶好方向盘挂好档开始倒车,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比起那件事情,加斯奎,帮我把哈妮找来一下。”差不多到了警局,亚特才缓缓地开口。
此时,刚把哈妮营救出来的斯利碰巧发现了这中学生持枪事件的关键线索,在nowhere的几个人围在电视前对于这所谓的中学生闹聚事件进行了不同的推测——
“子猫,你在干什么啊?”巴斯蒂叼着吸管挑挑眉,看着坐在吧台前一脸严肃地盯着笔记本的子猫,不免有些好奇。
“刚才奈斯打电话来,让我看能不能帮亚特警官找一些线索……哎?”
话的尾音被一声短促的疑问词代替,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去,之间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一个黑色的对话框,手枪和反动这两个词格外的显眼,子猫立刻拿起手机翻出了奈斯的电话。
而此时的奈斯在挂下电话之后,嘴里咬着一个老虎形状的铜锣烧,口齿不清地对着面前坐得矮矮的情报屋老板,而对方也咬着同样形状的铜锣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等咽下最后一口,情报贩子才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真稀奇啊,小老板你居然会为这世道,为老百姓卖力气。”
“这次的送枪事件,本质和贵弘那起事件一样,”奈斯依旧大口大口地咬着铜锣烧,含糊着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都是给予别人力量,迫使别人采取行动,也就是说,我不觉得这两件事没有关联。”
情报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奈斯一会儿,那少有的严肃神情让他琢磨了半晌,许久才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小老板你一脸装蒜的样子还挺吓人的,真是意外你居然会关心这些事情。”
而奈斯只是不客气地又拿走了一个铜锣烧,放进嘴里,似乎并不太在意情报贩子的感慨和那暧昧不清的眼神。
“……要你管。”
在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奈斯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情报贩子又伸出手摸进刚去超市买好的一大袋子铜锣烧,却发现早已是空空如也——“那个可恶的小子!”
在冷静下来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挠了挠脸颊,捻下嘴边的残渣。
——“那个方向的话……警署吗?”
亚特深呼吸了几下,攥紧拳头加快脚步赶上了身前疾步行走的警官,不禁加大了音量:“没时间了!”
看对方没反应,亚特咬咬牙小跑了几步拦在了对方面前,“请您立刻调派全员警力分派到城市的每个角落——”
“别乱提要求!!”对方也毫不客气地厉声打断了自己,“连可能的案发地点都没准数,怎么能开展如此胡闹的行动?”
亚特张了张嘴,打算继续说服对方,却在还没吐出任何一个字之前就被另一个声音拦下。
“亚特——”奈斯站起来朝自己挥了挥胳膊,身旁坐着的加斯奎似乎带着一丝不明朗的笑意,这让亚特有些不安,这种时候奈斯来只会让自己的工作更困难吧。
走进办公室,奈斯便把袋子里的蒸笼取出来放在桌面上,掀开盖子,轻微的水汽从侧面渐渐弥漫出来,老虎型的铜锣烧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亚特嗅了嗅那香甜的气息,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无视。
“奈斯,我现在还有工作,聊天的话等一等再……唔——”话说到一半,嘴里便被塞入一个温热而柔软香甜的东西,亚特下意识地咬住,红豆沙的清香糯软便立刻征服了味觉,也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亚特过分紧张的神经。
奈斯看着坐在桌前开始安静地啃着铜锣烧的亚特,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随手拿起一个放进自己的嘴里,奈斯打开了电脑开始对亚特解释起自己的推理。
——其实奈斯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他看最近亚特忙得焦头烂额,不知白天黑夜,他有些于心不忍罢了。
更何况看着亚特一直平静如水的脸上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以及下意识低声说出的“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奈斯”这类话,奈斯也觉得成就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