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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我的哥哥》(虐+HE)清冷美人受什么的最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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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老是抽抽 o()—))o


66楼2014-07-29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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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粉身碎骨
       陈辞吓一跳,差点碰倒手边的杯子。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醉酒的人们像忽然察觉到陈辞的存在似的,才意识到玩游戏的过程中陈辞从来没有出错过。
    于是纷纷叫嚷着“陈辞……”“陈辞……”“陈辞……”,没有一个人觉得干净又安静的陈辞被陈别吻5分钟是件怎样别扭的事,相反,大多数人正在追求这种视觉效果(以张铁男为首)。不过也有像陆希因这样的,想看看一贯冷漠清淡的陈辞被人吻得气息混乱时的样子。
        陈辞真的慌了,他在陈别身边生活了13年从来没有因为陈别而这样慌张过。陈别的眼神里明明是醉意的朦胧,可是透过那层 朦胧又让人感觉到深沉的渴望。
        陈别手一挥,“谁怕谁啊!”
        落下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扣住陈辞的后颈,强吻上去。
        陈别没有过接吻的经验,对于口中柔软的唇,只是出于本能地噬咬。趁着陈辞的一声惊呼舌也侵入了他的口腔,擒住躲闪的舌纠缠**,不容陈辞半点逃脱。
        陈辞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想推离陈别却被陈别的另一只手拦腰搂住,禁锢在那宽阔的怀 里,挣扎不得丝毫。
        胸口的痛越来越明显,唇齿间猛烈的纠缠又让他一阵阵晕眩。眼里的事物变得模糊,力气渐失,开始任陈别摆弄。
        陈别也不知道吻了多久,醉意让他迷乱了理性,沦陷在美妙的感觉之中,全然不顾怀中陈辞的痛苦。
        在场的其他人惊讶、兴奋、激动之余,竟没一个人出声打破眼前这个看起来相当美的画面。
        终于陈别放开陈辞的时候,陈辞整个人失去支撑瘫软在他怀里。可是这在其他人看来却是一幅情意绵绵的画面,顿时口哨声尖叫声欢呼声沸腾。
        周身的沸腾让陈别愣了一下,转而失笑,好象有种占有征服的快乐从心底荡漾开来。
        可是这同样的沸腾让陈辞从晕眩中清醒——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的弟弟强吻
        陈辞一下子推开陈别,站起身来的一瞬间胸口刺痛,腿一软,又坐了下来,捂着胸口调整呼吸。
        陈别觉得不对劲,伸手放搭在陈辞的颤抖的肩上,还没等开口问怎么了,就被陈辞啪一下打开。下一秒就对上了陈辞的目光,惊恐,痛楚,悲哀……甚至还有,恼怒……?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点懵了,鸦雀无声。
    陈辞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甚至也不顾陈别脸上讶异的表情,安静起身离**间,连外衣都没有穿上。


    68楼2014-07-29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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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陈别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陈辞已经在街上了。夜深人稀,陈辞只穿一件浅灰色大领毛衣的身子看起来那么单薄,好象风一吹就能碎。
          陈别追上去捉住陈辞的手腕:“怎么了?生气了?”第一次看见一向逆来顺受的哥哥“生气”,陈别甚至不相信。
          陈辞回头,想说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呢,一直以来纵容着陈别的不正是自己么。他咬着下唇,下唇已经和脸一样苍白没有血色了,眼底沉没了悲哀。终究,还是什么也责怪不出口,只是挣脱开陈别的手继续向前,可是前面有什么已经越来越模糊了,胸口的疼痛却越发清楚。
          看着挣脱自己的陈辞的背影,陈别的酒醉也被冷风吹散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可是他很不高兴这样。
          “不就是亲一下吗,有什么的?”冲着那个单薄的背影喊去,话一出口,不自觉带了几分恼怒和轻蔑。
          “我是你哥哥。”淡漠平静的背后是怎样的压抑。陈辞没有回头。
          “又没血缘关系。”
          冰冷的语气和着平安夜的风像贯穿了陈辞的身体似的,也贯穿了他的心,让陈辞疼得寸步难移。即使是双手按住胸口,也是颤抖不止。
          可是这在陈别看来,那分明是陈辞还在生气,甚至像是在赌气,而且就站在马路中央!
          一辆红色的跑车飞快的驰来,开车的年轻男子正叼着烟伸长着脖子等身边的女友给他点燃,全然不见前方那个瑟缩的人影。
          那一刻陈别的大脑完全空白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得多快,总之就是拼了命似的跑过去,也不知道使的力气有多大,在够得到陈辞右肩的一刹那就奋力抓住拽回来。陈辞落入陈别怀里的同时,红色跑车的刹车声刺耳。
          女人探出半个身子开始骂疯了吗站在大马路上等死啊云云。声音就像方才的刹车一样尖锐。
          陈别没有理会女人,不顾陈辞的异样,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粗鲁地拖到路边便将陈辞重重地摔在地上。陈辞本能地以手撑地,左手腕一阵刺痛,多半是扭了。这样的疼痛陈辞过去也是习惯了的,可是胸口的疼痛丝毫未舒缓。


      69楼2014-07-29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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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别是真的生气了,恨恨的瞪着伏在地上的陈辞,喘着粗气。大脑的空白逐渐消失,可是浮现在脑海里的却是四年前爸爸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有陈辞伏在爸爸身上不停地哭着说“爸爸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
            陈别向陈辞吼:“想死吗想像爸爸那样死掉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去死让爸爸死了!要死你早该死了混帐,又想留我一个人是不是?混帐,混帐……”愤怒、责怪和恨,全都发泄给了眼前这个人。
            陈辞的胸口疼得说不出话了,可是也无话可说了。又疼又冷,牙齿都打颤,摩擦出咯咯的响声。从来没有这样,悲哀得狼狈不堪。
            可是还没有结束。陈别没有这样轻易结束他的发泄。他拦辆出租车,把陈辞塞到车里。车上一句话也不说。下车之后几乎是用拖的,把陈辞带上楼,打开家门,陈辞再一次被狠狠摔在地上。灯光刺眼。
            陈别再次欺身上前强吻陈辞的时候,陈辞开始挣扎。双手被陈别压在两侧,情急中咬破了陈别的嘴唇。
           陈别直起身,拭去唇边的血滴,冷冷地看着陈辞。
            “我是你哥哥。”语气虽然平静,可是紧拧的眉毛已经表明了他的恼怒。
            “说了没有血缘关系。”依然冷冷地看着陈辞。
            陈辞的眉毛没有舒展开,抿着唇,颤抖不曾止。
            忽然陈别笑了,笑得轻蔑而不屑:“其实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啪的一声,陈辞的一个耳光让陈别的脸偏向一边,一动不动,空气都变得僵硬。
            陈别慢慢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先前挂在脸上的冷笑也没了。面色阴郁,毫不犹豫地甩回陈辞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哥。”又一个。
            “你有什么资格喊他爸爸。”又一个。
            “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陈别觉得自己要疯了,最后的理性只是握紧了拳头控制着不能挥在陈辞身上。
             而陈辞的目光里恼怒消失了,剩下悲哀浑浊着绝望。他勉强着站起身来,捂着胸口,也不看陈别,用细弱游丝的声音说:“……我走。”
            “不许!”陈别失去了理性。一把将陈辞拖到床上,撕扯他的毛衣。灼热的手掌碰触陈辞冰凉的身体时,欲望开始抬头。
            陈辞开始挣扎,可是左手折了,右手被陈别按住,胸口的疼痛让他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这样”“住手”。


        70楼2014-07-29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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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微弱的挣扎对的陈别来说就是诱惑。在酒精的侵蚀中,他粗鲁的分开陈辞的双腿,一下子便贯穿。
              陈辞“啊”的一声尖叫让他清醒了少许,可是没入那身体里的欲望因为过高的体温越发膨胀了。
              陈别俯下身,亲吻着苍白的脸 ,没有血色的唇。
              陈别一边律动的时候一边喃喃自语,“不许你走”,“不许你离开”,“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竟哭了。
              身下的陈辞也不再挣扎,木偶一样,紧闭着双眼,咬着唇,任凭自己摆弄……
              


          71楼2014-07-29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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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并非清醒
               天边露出鱼肚白,太阳还没出来,月亮颜色惨淡。
               陈别醒了,只觉一阵宿酒的头疼。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看见蜷缩在身边的陈辞,瞬间昨晚零碎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怔住了。
               转而像罪犯逃离现场一样,陈别连脸都没洗,穿上衣服就走了。一想到陈辞醒来后的反应,就不知如何面对,惶恐不安。
               早晨早得连第一班公交车都没有。陈别蹲在道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看着对面马路上卖豆浆油条的老头支起摊,小超市卷起了铁门,橱窗上喷着漂亮的“圣诞快乐”,眼前停过一辆辆出租车又开走,烟头累了一小堆,烟灰散在风里。
               盯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大脑就能尽量一片空白了。可是“昨晚好象说了不该说的,确是做了不该做的”这样的念头不停地窜出来,一同出现的当然还有陈辞。发抖的,挣扎的,一动不动的。恼怒的,痛苦的,面无表情的。
               而自己是什么样子,记不清楚了,全都模糊掉了。
               第五辆出租车停在陈别面前的时候,陈别拧了烟,站起身的时候腿麻了。打开车门:“A大。”
                张铁男被陈别毅力的电话吵醒,同样也是宿酒的头疼。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用冷水抹了把脸,尚算清醒地下楼。看见楼门口站着蓬头垢面一脸死灰的陈别,清醒了大半。
                “咋了哥们,叫人给煮了?”勉强开个玩笑,东北的口音很不标准。
               果然效果不好,陈别没什么表情回应,只是裹了裹衣服,说:“陪我呆会吧,烦。”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是空的。张铁男见状赶忙从外套里掏出自己的烟,递给陈别。
                接过烟,一边转身走一边给点着了。吸一口吐出来,再吸一口再吐出来,一路上也不说话。张铁男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也不知说什么。
                直到走进食堂后身的一块废弃的空地里,张铁男见陈别的烟也抽没了,打着哈欠开口:“怎么了,圣诞节一大早的。”
                陈别还是没有反应,找了个干净石头坐下了。
                张铁男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陈别是追着陈辞出去的,今天一早回来又这个死样,便试探着问:“昨晚被咱哥哥骂了?”问出口便觉得不可能,他怎么也想象不出陈辞骂人的样子。
                “没有。”陈别说,“好象是我骂他了。”
                张铁男算是完全清醒了,眼神里略过丝惊讶,张开的嘴又闭上。
               


            73楼2014-07-29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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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别也不看张铁男,手揣在外套口袋里,瞅着地面继续道:“好象也打了。想到那些想不开的事,就动手了……就像以前一样。”
                  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一定就是不想听什么责怪的话。尤其是后面说出“以前”,张铁男想着陈别跟他说过的那些“以前”,只觉得无话可说。
                  陈别又裹了裹衣服,一副怕冷的样子缩了脖子,仿佛声音也跟着缩进去了:“后来,做了不该做的……”
                  听了这话张铁男着实一惊,陈别看来打骂都情有可原的话那么他所说的不该做的只剩下——“强暴?”
                  陈别没反应,算是默认。
                  “你这、这……那陈辞他——”张铁男一想起这事的起因是自己,语塞。
                  “他除了反抗就说我是你哥哥。又没血缘关系。”说着抬起头, 皱了眉毛往远处看。
                  张铁男也不禁皱了眉,说:“不是啊,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些年也是拿你当弟弟照顾的。却被做出这种事……不用想别人怎么看,只要想想你天上的爸爸和美国的妈……”
                  “人都走了,难道想他们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了?”陈别转头向着张铁男,挑着眉毛反问,那语气尖刻得让人觉得大逆不道,张铁男看陈别任性得有点不象话了,声调也提高了不少地说:“什么叫想他们一辈子什么都不做了?要不是陈辞想着你爹妈,他能对你这么好?处处忍着让着迁就着伺候着,你看看哪个亲哥哥对他弟这么好了?你使唤他的时候说那是你哥,上他的时候说没血缘关系,你这什么混帐逻辑?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是他弟了,他凭什么就得喜欢你凭什么就让你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却觉得自己说的不是时候。对上陈别杀人一样的目光,便立即偏过头去,装成一副很冷的样子使劲吸了口鼻子。
                  陈别已是站起身来了,恨恨地瞪着张铁男,却又无话反驳。
                  张铁男无奈又吸了口鼻子,叹气道:“算了,你自己好好烦吧。”说完,晃悠着往寝室走去。心里想起陈辞,忍不住又是叹气。
                  陈别还在那想,想陈辞一直以来对自己“忍着让着迁就着伺候着”,可是竟没有一件事,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喜欢的,或者是被疼爱的。从头到尾,陈辞的冷淡性格没有为他而改变过丝毫。
                  好象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弟弟,而是父母留给他的一份义务罢了……
                


              75楼2014-07-29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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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心里某处柔软了的地方又坚硬起来,扎得心生疼。多可笑,这叫心伤么?真TMD混蛋混蛋!
                    陆希因醒来的时候也是宿酒的头疼。闭了闭眼缓一缓,脑海里却全是陈别的影子,从第一次留意,到迎新晚会,到篮球赛……可是陈别的影子里,又有陈辞的无处不在。甚至昨晚美好的平安夜,也让陈辞的中途离席给搅了。再仔细想一想,似乎陈别的身边,从来都是陈辞的位置,而没有给任何其他人留下一点点空间,包括自己在内。
                    早上刚浮起的喜悦又沉没在郁闷里了。
                    凭什么,你让我的日子过成这样。
                    她一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翻出陈别的号码,打下这样几个字:“圣诞快乐。中午十一点半,庄园餐厅正门见好么,我想和你吃顿饭。”然后用自己来不及后悔的速度按了发送键。
                    信息发送报告显示“已发送”。陆希因握着手机的手甚至有点抖,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
                    握了一分钟左右,手机震动。屏幕上是陈别的名字:“好,真是我的荣幸。”
                    当她打扮精致地走近庄园餐厅正门的时候,陈别已经站在那等候了。远远望去,不能说陈别没有精神,但确实是比平日严肃许多。四目相对,二人礼貌地一笑。
                    走到陈别面前,陈别扬起嘴角半开玩笑的口吻:“哪有人约吃饭还在餐厅门口等的。”
                    一时陆希因也觉得这个错误多可笑,与其认错,干脆说:“是有些话想跟你说,如果我说的不好,这饭也不用进去吃了。”眉眼间流露出的笑意温和而自信。
                    “呵呵,怕是只有我听的不好的份吧?”陈别觉得陆希因真的是那种灵气而又不失思想的女生,便由着她表达的思路:“到底怎么了?”
                    陆希因收敛了笑意,平静而温和地说:“也没怎么。是我喜欢你,怎么办?”虽是平静温和,可心跳却是止不住的加速。告白是她人生里第一次,之前也没想过会是这样直接的。
                    她看着陈别直视自己的目光略过一丝惊讶,立即恢复平静,沉默过了正常思考的标准时间,也是她能忍耐等待的最大限度——陈别悠悠开口了:“那试着交往看看吧,这也真是我的荣幸。”嘴角微微扬起,目光流转之间流露出那份自信、阳光、骄傲和一点点玩世不恭,正如初见时。
                    有些恋情,就是这么简单便可以开始。
                ………………………………………………
                渣攻


                76楼2014-07-29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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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竞赛和住院
                     陈辞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明明不情愿,那些话和那些画面还是自己浮现出来,像噩梦一样,却偏偏是他的昨天。
                   身体仿佛被掏空,掏空了也还是沉重不堪。
                      没有力气,就这样蜷缩着在床上,时醒时睡。几近傍晚,夕阳惨淡,才勉强起的了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变的清醒,却越是清醒,越疼。
                      挪着步子进了浴室,本就模糊的视线透过白蒙蒙的水气,依旧可辨苍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形状狰狞,胸口一阵巨痛,竟又昏在浴缸里。
                      再醒来时,水凉了,天黑了。
                      陈辞又放了热水暖一遍身子,出了浴室便把暖气开到最大,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电热毯打到最高温,裹了两层厚厚的被子,却还是冷,冷得全身不停地抖,牙齿咯咯地响。
                      摸索着窗头柜子里的药盒,隐约看清是感冒药,便拆开来。手抖得厉害,费了半天工夫才摁出两片药粒。没有水,就那么干吞了下去。不多时,便因为空腹服药而恶心,趴在床边一阵干呕 ,胃也开始疼了。
                      像是要死了一样的难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除了晕眩还是晕眩,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陈辞却是庆幸地想,这样也好,至少疼痛的感觉能舒缓些,然后还可以去学校参加那个数学竞赛。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从那些噩梦里挣脱出来,哪怕只是暂时的。
                      从上出租车,一直到车停在数学系楼,陈辞大脑一片空白。 司机说了两遍“到了”,他才反应过来,恍恍惚惚地下车。
                      不知是因为晕眩还是视力又下降的缘故,陈辞只辩清系楼门前有很多学生,却是轮廓模糊。腿有点软了,便找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风一吹,不禁缩了脖子。
                      有陌生的学生跟他搭话聊天,陈辞一动没动,连眼都没抬一下。那个人低声骂了几句走开了。
                      听见考生已经开始进场了。陈辞小心站起身来,尽管动作够缓慢,还是晕眩得站不太稳。
                      挨到考场门口,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下了,声音极不耐烦的:“你学生证呢?”
                      陈辞怔了怔,便低头翻书包。还没翻上几秒,后面一个声音:“前面能不能行了,别堵在门口啊。”就是之前跟陈辞搭话的那个人。
                      陈辞便想让开路。中年女人见他动作慢悠悠的,更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扯到一边,力气不大,可是陈辞受不住,一个踉跄后背撞在门上,哐铛一声。
                      


                  77楼2014-07-29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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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到是把金正彦教授给引出来了。
                        一转弯就看见一个人影背靠在门上,勉强站稳的样子。手指扣住门边框,格外显出苍白纤细。快走两步看清那人面色红润,却微微喘着气,有风拂起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淡漠的目光。
                        “陈辞!”金教授脱口而出,两个月未见,陈辞看着又瘦了,脸上的红润也不正常。只是那脸上的神情一点没变,恍惚的,又冷漠的。
                        晕眩的陈辞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转头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见有人急急向自己走来,可是视线模糊看不清脸。
                        中年女人一见金教授,先前不耐烦的神色大变,竟结巴起来:“金、金教授,您怎么跑、跑门口来了,多冷啊这天……”那样子就像古时候的小地主看见了县老爷。同时排队进考场的学生,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金正彦没有理会女人,待他走到陈辞面前时陈辞已经站稳了,抬头仔细看了自己一会,才悠悠开口说:“啊……教授您好。”声音沙哑。
                        金正彦皱着灰白的眉毛抬手抚上陈辞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这么烫,竟然还来了。
                        中年女人见状,貌似这学生和金教授关系亲密,连忙解释道:“那个这位同学学生正没拿出来,我请他在门边先找找,以免挡着后面同学的路……”脸上堆着笑,看起来异常扭曲。
                        “算了,这是我教过的学生,让他进来吧。”说着也不看那女人一眼。
                        陈辞跟在金正彦身后往考场走,哑哑的声音:“谢谢。”
                        “恩,既然来了,就好好考吧。”
                        “是。”
                        题目没有陈辞想象的那么难,只是头晕得厉害,有时候无法集中精神。实在演算不下去的时候,就用左手腕撑着椅子,因为 之前扭伤了,用力便疼。一疼便清醒了许多。如此坚持着做完整套题目,额头已是一层细汗。
                        中间那个中年妇女递给陈辞一包面巾纸,陈辞头都没抬更别说伸手去接,女人尴尬地把纸放在陈辞的桌上转身走了。
                        陈辞提前15分钟交卷了,是为了避免铃响收卷时的混乱。中年女人大略扫了眼陈辞的答案,神色惊讶。在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里,也没有答得这么简单到位的,何况,这只是一个大一的学生。
                        ……
                        陆希因的一个远房的表姐也是A大的学生,大四了,十拿九稳要保研的人。不过还是报名参加了那个数学竞赛,并且为了竞赛花了不少精力,盼着考试完了放松放松。


                    78楼2014-07-2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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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约了陆希因在数学系门口等她,至于具体活动具体安排,总之算是迟到三个月庆祝表妹考来A大。
                          陆希因是想和陈别一起的,刚交了一天的男朋友总不好在第二天就给冷落了。不过陈别一听是数学系楼门口等着那些考试结束的人出来,就说不去了。问她怎么了,陈别说不想去就不去了呗。
                          交往才不过一天,陆希因就觉得陈别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品性优良”,反而任性得可以。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陆希因就来到数学系楼附近等了。却没想到表姐还没等出来,陈辞到是出来了。
                          陆希因心里奇怪,难道陈辞也参加这个么,虽然没有什么年级要求,可是竞赛的难度应该排除了大一参加的可能。
                          这么琢磨着,眼神紧跟着陈辞。见陈辞低着头,走得极慢,陈辞平日里动作就是很缓慢的,可是现在却是极慢。还没有走出那门口多远,手捂着胸口蹲下去了,蹲了一会儿又顺势跪坐在那,旋即侧倒在地上,露出煞白一张脸。
                          这一惊可是不小。陆希因赶忙蹬蹬地点着高跟鞋小步跑过去,手提包往边上一扔两只手一齐摇着陈辞,喂,喂地摇了半天,陈辞一点反应也没有。
                          四下无人,陆希因第一反应是给陈别打电话,他们的宿舍离这不远,很快就能赶过来。可是拿出手机的时候,方才一时的慌张也平静下来了,愣愣地看了一会手机屏幕上陈别的名字,最后还是把手机给合上了。
                          陆希因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拜托好心的司机师傅把陈辞抱上车的。
                          “这学生怎么这么轻啊!”司机把陈辞放在后坐上,说道。
                          陆希因也坐到了后坐上去,无心理会司机的感叹,催促说:“市中心医院,麻烦您开快点吧!”
                          “哦哦。”司机应着,车子加速。
                          陆希因不忘给表姐发个短信,说,“我同学临时有点急事我得过去看看姐先去电影院等我吧我这边好了就过去找你”
                          可能是车开得太快了,再加上司机为了抄近路七拐八拐的,陈辞中途醒了。醒来说:“停车……”声音很是虚弱。
                          司机见状一个急刹车,陆希因被晃了一下,坐稳之后才想起去扶陈辞,可陈辞已经打开车门一脚迈了出去。
                          陈辞是晕车,下了车就跪在车边吐。早上只喝下去几口牛奶,吐干净了还在干呕。
                         


                      80楼2014-07-2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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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希因蹲在陈辞身边,给他顺着背,时不时轻轻拍两下。看陈辞全身都在抖,也心疼了不少。她先前实在想不出,平时冷漠寡言的陈辞,病起来是这样可怜的。忽然又觉得,就是因为他这样,才让陈别一直“守”着他吧。
                            “没事吧?”虽然是真有些担心,可问出口的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
                            陈辞听见声音耳熟,才算清醒。转头认出陆希因,不免有些惊讶。
                            “那个,我看你昏倒在数学系楼那,就拦了车打算送你去市中心医院。我和那的一个大夫挺熟 的,让他给你好好看看吧……”话说出口是客气的,可也不全是关心,到有点施恩图报的感觉。
                            “不用了,我回家就好。”陈辞缓过气来了,语气恢复正常的平静。看陆希因的眼神也是,淡漠的,没什么感激之情在里面。他总是这样的,倒不是针对陆希因。说着,勉强支起身子。
                            陆希因听了当然不高兴了,不过还是立即伸手扶住陈辞,同时脸上也浮起了乖巧的笑,声音是极温柔的:“还是让我带你去看 看吧,有什么可见外的呀。”故意停顿了一下,乖巧的笑里添几分羞涩,“昨天,我和陈别正式交往了……他要是知道我就这么把你送回家了,该说我了……”
                            她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紧紧地盯着陈辞的表情,果然发现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同时扶着陈辞的手也可以感觉出陈辞身体的一瞬僵硬。
                            莫名其妙,一种报复的快感自她心底油然而升,嘴角也弯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那麻烦你了。”陈辞的语气明明还是平静的,却让人觉得更加虚弱和疲惫。
                            陆希因扶着陈辞回到车里,对司机说:“师傅,开慢点吧。”说着自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打算给陈辞擦擦嘴角。
                            陈辞偏过头避开了,陆希因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陈辞抬手接过纸巾,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陆希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客气。”


                        81楼2014-07-29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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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更一章楼楼就去lu作业了,今天晚点应该还会有几更0v0


                          83楼2014-07-29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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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查出病情
                               李木子三十来岁,在学校那会一路厮杀到博士学位,毕业了就投身陆父门下,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了。陆希因上大学这年,被调到了A市的市中心医院当上了副主任。之所以调他,一来他是单身,方便;二来他和陆希因关系不错。
                                现在这个一向营养过盛的陆家大小姐亲自来到医院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免有些惶恐:“怎么了,难不成又痛经了?”
                                “去!”陆希因没心情听他贫嘴,“我同学病得厉害,送过来请你多照顾着点。”一个请字用得是极其客气了。
                                李木子对她难得的委婉语气噗嗤一笑,“跟我面前还装什么啊。”说着转头往急诊室里瞧着,看见陈辞白皙的胳膊插着输液管,一脸病容,竟愣了一愣。
                                然后转回头说:“这么漂亮啊,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一类型……”
                               换作是陆希因发愣了,反应过来时就看见李木子一脸年轻的笑,叹口气正色道:“你可别了,他是我同学,也是我那位同学的哥哥,身体确实不怎么好,你给他彻底检查下吧,怕是什么大病……”
                                李木子总算看出陆希因没什么心情开玩笑了,也严肃点的说:“这样不好吧,怎么也得经过病人自己同意啊。”
                                陆希因低头想了想,抬头说:“没事,先看看是什么病吧。我见他捂着胸口昏倒的。”
                                “哦……那做心电图看看吧。”李木子忽然想到什么,问:“那他弟弟呢,怎么是你给送来了?”
                                陆希因顿了下,然后不急不慢地说着:“忙着呢,再说怕他担心也没告诉他。你就多照顾两天吧。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啊!”说着就转身一副急忙忙的样子要走。
                                没走两步又回头,“要是查出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啊。”
                                李木子在原地一头雾水。
                                陆希因去电影院的一路上也几次拿手机想给陈别打电话告诉他陈辞在医院,思前想后的,她安慰自己说,是我太喜欢陈别了而已,所以就让他少关心别人吧。
                                到了电影院门口的饮品店,表姐捧着凉透了的半杯咖啡一脸苦笑:“怎么才来啊!”
                                “有点急事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嘿嘿。”笑一笑算是表现完愧疚了,不打算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岔开话题道:“今天考试怎么样啊?”
                                “太恶心了,没做出多少来,都不好意思写名字……”表姐想起那个竞赛便感到沮丧。
                                陆希因见状也没好意思多问,只是简单安慰几句。
                                


                            84楼2014-07-29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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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料想过,不过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李木子还是感到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虽然身为医生早就应该具备医生特有的心态,可是人心总是人心,谁也不能说习惯了就真的不疼了。
                                  “……不会是恶性的吧?”口气是平静的,心跳却是加速,像是在替陈辞接受命运判决一样。
                                  “不是……心脏粘液瘤多数都是良性的,这个可以放心……但是……”程医生皱眉沉思。
                                 “怎么了?”本来一块石头要落下来可是好像又落得不是地方,李木子咽了口口水说:“做手术有风险?”
                              程医生的眉毛还是没解开,“嗯……位置和形状都不太好,所以也是一开始也没查来……做手术的话得有心理准备……”忽然像是找到点什么希望,程医生问:“病人平日的身体素质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当然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大一点。
                                  李木子皱眉不语,暗想看那样子也知道不怎么样……无奈道:“我跟病人再详细谈谈吧,程医生辛苦了……”说着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膀。
                                  说是再更陈辞好好谈谈,可是这话该怎么谈。别说陈辞住院两天了还没清醒,就是醒了,要怎么跟他说?还不到20岁的孩子,亲口告诉他这样的事实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木子苦恼的想着,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
                                  一个小护士换好衣服准备下班了,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李木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小护士以为他是在发愁陈辞还没清醒的事,也替他愁:“那个学生,就是那个总发烧的,”看出李木子一副明白的表情,继续说:“总这么吊液也不是办法啊……那两只小细胳膊都已经没处下针了……”
                                  李木子这才想起陈辞胃口也不好,不能总吊营养液维持。于是跟那护士说了声知道了就起身去了陈辞的病房。
                                 也不是什么想出的办法,正常的医疗手段都是这样的,对于昏迷不醒无法进食的病人插入胃管。只是值班的护士一听要给陈辞插胃管,纷纷回避说下不去手。后来基于李木子副主任的“威严”,也不得不从命。
                                  陈辞虽然总是昏迷的,但并非重度昏迷,每次给他扎吊液针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地作出疼痛的反应。这次插胃管前滴入鼻腔清洁液的时候,陈辞下意识地因为不舒服而偏头回避。护士看看李木子,李木子心里不忍,却还是要她继续。
                                  胃管插入鼻前庭时陈辞开始挣扎,表情痛苦至极。插管的护士不忍心,手开始抖,不过李木子没说停,她也不敢自作主张,继续沿鼻腔内侧壁、底壁总鼻道的下方插入。可是陈辞的挣扎越发强烈,开始呻吟,摁住陈辞的另一个护士眼睛都湿润了。又忽然觉得不对劲,陈辞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整个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立即叫道:“不行!不行!怕是休克了!”……
                                  不是真的休克,不过胃管还是没有插进去。当晚陈辞被送到急救室,因为体质虚弱加上心脏的问题,不能使用激烈地急救手段,而不激烈的,无非是刺激病人的疼痛神经强迫清醒。
                                 


                              86楼2014-07-29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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