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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至十一点多,忙了一天的卞白贤依旧不见人影,我估计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坐了几个小时,困意也向我袭来,伸手揉了揉眼睛确实很疲倦,途中经过的护士看见我都劝我回家。
我耐着性子等到了十二点,情人节已经过去了,再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无意识的伸手到口袋里,却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巧克力,这才记起是鹿晗给我的,我没太在意就随便放在了口袋里, 看样子还挺高级的。
把巧克力留在卞白贤的桌子上,起身按按酸痛的腿,然后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医院。
冬天半夜简直冷得不可思议,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敢走出去,却发现居然下起了小雨,简直是雪上加霜。这样走回去的话,肯定要感冒了,我就停在原地想打辆车。
晚上真是没什么车子,我在路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车子,这才打算放弃自己走回去的时候,却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等了半天的卞白贤。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撑了把伞,稍微缓过来之后,就直起身子把伞举起来为我遮着。
“白贤?你怎么跑出来了?”
他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回到位置上看见巧克力,一问才知道你来过了。真的不好意思,害你等了这么久……”
“没关系啦,你也很忙不是吗?”
“真的不好意思。”
“你工作完了吗?怎么有空跑出来?”
“我暂时叫人顶了我一下,马上就要回去了……”他越说越小声,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撩开他散落在眼前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都有了血丝,心疼得紧:“不要太累了,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安慰性地笑着:“没关系,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还有……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这……”他为难地吞吞吐吐,“我也才回来一天,又很忙,想着反正我回来对你也没什么打紧的,所以就……”
“你把我想得也太冷酷了吧。”
“对不起。”
“你真是的……”
他咬着唇半晌没话说,直到雨又下大了些,砸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说着就把伞往我手里一塞,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正欲离开。
我叫住他:“白贤!”
他暂时停住脚步看着我,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脸颊,我看着有些着急,想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
他等了我一会儿,最后还是说道:“灿烈啊,以后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
“什么?”
可能是被雨滴到,他不舒服地眨眨眼睛:“我们毕竟……早就说好要断开了不是吗?”
“白贤……”
“你听我说完,既然你已经确定不会和我在一起了,那就……别再给我希望了好吗?”他说完朝我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湿润的眼睛透着说不出的无奈和勉强。
我真是傻瓜,怎么又把事情搞糟了,我哪来的资格责怪他,还那么理直气壮的。
我们总以为岁月漫长,总有大把的时间来挽回和原谅。
他转过身去往医院走,紧接着跑了起来,像是要把这一切都甩在身后,包括我。
我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被我丢失了,丢失在喧闹的街道上,丢失在那些朋友欢乐的笑靥里,丢失在呼啸而过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