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有你这样一句话,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
阿颜破例被母亲留在家里理由是收拾东西,阿颜无所谓,自从上次和客人有了争执之后母亲就不再强迫她去“腾野◎店”店里帮忙。
阿颜庆幸。
因为太尴尬。她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和越前说再见然后回家的,越前还是和一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把衣服都放进行李箱之后来到书桌前整理课本,一年没怎么动过的书显得陈旧。阿颜拿起当初一点都看不明白的物理书随手翻了翻,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阿颜以为是物理笔记或者是记的作业之类的东西也就没打算捡起,但是发现上面有些字根本不是自己的字体。
“不舒服么”。“我带你去医院”。和“我很坚强呢”。
阿颜从小眼睛就特比好,所以她一眼就看见,那有些发黄的纸和上面的水渍,以及那句“你其实很温柔呢龙马君”,阿颜看得见,当时越前关心自己的模样和微皱的眉,垂在耳畔的发丝和薄薄的唇。
她看得见,尽管当年因为眼睛受了伤休了学,尽管医生说她的眼睛在成年后会越来越差,尽管母亲说小颜你以后少看电视少看书了却没有听话。
尽管如此,阿颜还是看得见,越前没有用写的而是一字一句的说,嘴唇一上一下―――
“这些温柔只对你一个人哟。”
便以满足。
06。
――走的时候和来的时候一样都是下雨天。
母亲希望阿颜能在成年之前把所有美丽的城市山村之类的地方游玩一遍,她不知道阿颜十八岁之后该如何让她生活,所以她选择了现在――让她好好欣赏一下吧。
很愚蠢的决定。
其实母亲最犹豫不定的,是一位黄昏来过店里的少年。帽子上有红色醒目的“R”,背着网球袋。那位少年说,“把阿颜交给我。”
沉着冷静的话语让母亲格外清静。
她平静的对少年说,“对不起,小颜她不需要你。”
母亲知道阿颜每天看报看体坛杂志都是为了找这个少年的身影,小小的笔记本里贴满了少年的报道和图片。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在她眼睛能看见东西的时候跟这个少年在一起。
哪怕。阿颜会很高兴。
至于下个城市回去哪里阿颜没有过多的问,母亲带自己去的每一个城市都很美丽,也没什么好担心。
――“我想呆在这里……因为这里有我最重要的人……”
这是几天前对母亲说的话?阿颜第一次对母亲这么大吼大叫,居然是为了越前。能比母亲还重要的人,也只有越前。
她想留在这里,守候着“腾野◎店”里越前坐过的位置,想念着越前一脸关心的表情,还有那些让她无比心痛又很有磁性的语句。
有一天的黄昏偷偷熘进店里找些东西吃,发现母亲和越前都在那里。阿颜躲在柜台后面偷听。
逆光站立的少年坚定的看着母亲,轮廓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
“把阿颜交给我。”
把阿颜交给我。成了腾野颜永远都不想离开这里的原因,所以那天对着母亲大吼,“你不知道!!越前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越前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整天忙于工作没时间管自己的母亲,还要重要的人。
到飞机场时机场的服务人员把盒饭发给了每一个人,外带一瓶水和火腿肠。
――因为天气的原因所有飞机都停止起飞,具体延迟时间待定。
小男孩拉住父亲的衣角大叫,“爸爸你看下雨了呢。”
父亲回答,“是啊是啊,这可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呐。”
语气里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