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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然|原创=煨酒忽忆旧关河 『火神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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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请配合bgm《煨酒忽忆旧关河》
二楼歌词,三楼放文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7-30 11:35回复
    长枪破甲的刹那
    是北地红蕊落他眉骨吗
    沿眼角鬓发
    仓促抚过故人笑赠的伤疤
    颓然跌落在身下
    分不清滔天血与沙
    交织少时并辔山间
    万物若尘埃野马
    少年十五出山门
    山中云深处再拜谢师恩
    可许他不忘
    总角同檐共十载月落日升
    你夜宿狼山月下
    听闻他流转终卸甲
    怎知枪戟再逢只见抵死拼杀
    天堑长河落白沙
    茫茫天下只余他
    少年将军冰冷的盔甲
    和白雪相拥坠下
    山间蝉鸣的长夏
    回忆拥簇的旧话
    任是布衣长枪
    或哪日白髯苍甲
    半生与他
    斗酒纵马
    少年十五出山门
    山中云深处再拜谢师恩
    可许他不忘
    总角同檐共十载月落日升
    你煨酒江湖萧飒
    千秋事难逃佐闲茶
    今朝恩仇争锋
    明日黄土半洒
    天堑长河落白沙
    茫茫天下只余他
    少年将军冰冷的盔甲
    和白雪相拥坠下
    山间蝉鸣的长夏
    回忆拥簇的旧话
    任是布衣长枪
    或哪日白髯苍甲
    半生与他
    斗酒纵马
    远去的还炙热
    眼见的已成荒芜
    梦里谁能不贪不惹
    独留的打马过旧关河
    一夜风涛作悲歌
    天堑长河落白沙
    茫茫天下只余他
    少年将军冰冷的盔甲
    和白雪相拥坠下
    山间蝉鸣的长夏
    回忆拥簇的旧话
    任是布衣长枪
    或哪日白髯苍甲
    半生与他
    斗酒纵马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7-30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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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萧凛
      北方的雪鲜少的柔情,下得落落拓拓。一场一场,细碎似不可见。
      白发老者独守一园红梅花苞,碎雪飘飘洒洒中煨起一壶淡酒,慢慢喝尽。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从南方踏着风雪赶上这一片似血般凄艳的红梅。然后就着淡酒,将平生悲欢静静氤氲。
      次第倾城雪,花败满地凉。
      千树万树的梨花在一夜北风呼啸间绽放,仿佛要用最纯洁无暇的白将整个世界席卷。满园花苞在大雪中缓缓吐露异香,妖冶凄迷。
      老者依旧立于树下,依稀听闻细碎急促的马蹄声似踏星辰而来。他了然的笑笑,不急不慢的支起小火,温一壶淡香等待归人。
      那人踏着飞燕而来。
      雪那时终于停了,在落落拓拓的绵延了一阵子,猛烈狂妄的肆虐了一阵子后。他从马上一步跨下,质地结实的斗篷与风撕扯得猎猎作响。他几下便掸落身上的雪砂与细密的雪花。白发老者这才看清楚他的身影。
      衣着贵气,神情凛冽。
      额前红黑色碎发坠在似血般暗红的眸前,灼目的火红长发随意用发带束在颈后。炯炯有神的眼睛上面却是形状奇怪的分叉眉,蹙成一个微妙的角度。
      “火神,若是再晚来几日,你只能看到这满园断枝残香罢了。”
      老者慢慢度步,回到梅下的石凳,将正温好的淡酒斟满一杯,放在石桌的另一侧。火神几步上前,颇为拘谨的坐下,仰头将醇香温润的液体灌下。
      “国事繁忙,加之途中耽搁。”
      老者心情颇佳,取出二胡悠悠的弹奏起那曲凄婉迷离的《落梅花》。
      “呐,阿火。”
      红发男人身形一滞,讪讪开口:“师傅,你很久不曾这样唤我了。”
      老者闭眼抚琴,不为所动:“是很久了,已经十
      年了吧,从你成为南国帝王以来。从他……”
      他腾的一下站起,打断被他唤做师傅的人的说话:“途中……我找到了他的盔甲和盔甲中森森白骨。”
      “那么,这是你最后一次来我这里赏梅了吧。也不要辜负这满园芬芳,坐下吧。”
      他闻言坐下,望着红梅发睁。
      “阿火,你曾说过,若大仇得报,便要卸去一身胄甲,着布衣执长枪。于莽莽黄沙之中,大漠孤烟之下。饮酒舞枪,纵马高歌。直至此生尽,方不虚人生此行。而你现在位高权重,又可还记得?”
      他抿了一口淡酒,起身离席,冷笑道:“当时年少无知罢了,无须赘言。”
      他抬头看头顶的梅花。花期将过,一朵朵坠得决绝。恍恍惚惚的,他似乎看见了树上有一个人,自负而阳光的朝他大笑。
      “那一日,落于他眉心的血梅,也如这般灼灼。”
      风雪不知何时又开始漫无止境的狂妄起来,雪粒裹挟着凛冽的北风刻在他脸上,遇到热源,在他脸上融化成眼泪的形状。
      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十年匆匆,有些人事随着时间的洗礼渐渐在生命的螺纹中被抹去,但是,有些回忆却会就着时光这把镌刻刀被一刀刀在心中划下伤疤。
      火神他不曾把那一天从脑海中抹去哪怕就一会儿。同样,也不曾把一个名字真正忘却哪怕半时。
      青峰。
      他执抢,他执剑。
      他双目怒视,火光从中烧。他淡淡不屑,却满眼疲倦。
      他轻易破解他逼来的剑气,轻盈起跳躲过。他一招化解他有力的枪术,迅速逃开。
      最后他的枪直指他的心脏,而他的剑也已抵在他的喉间。
      两人不分上下,难分胜负。
      然兔起鹄落之间,一支箭从火神方向飞出,正中青峰眉心。
      他与他的盔甲,伴着白雪皑皑,坠落悬崖。
      在火神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彻底淡出火神的视线。也来不及一个幽怨的眼神,也来不及一句告别,或者一个属于胜利者的高傲微笑。
      他胜了,他们第一次分出胜负。也是他第一次胜过他。可是……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该是这样的。那个桀骜似鹰,敏捷似豹的人。那个自大自负的说着“能打败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这种欠揍的话的人,那个明明与他不相上下的人,与他总角相交,与他共度十载时光的人。
      怎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他打败?
      饶是这般,青峰还是永远与白雪相拥,尸骨无存。
      “这是宿命,无法被忤逆的宿命。”他的师父无奈的摇摇头,却不见半分惊讶。仿佛他早就知晓。
      他不信。
      在第十年他找到他的盔甲和他的尸骨之前,他的确不信。然现在,他不得不信。
      那一具生前非凡的尸骨,在他冷然如死的目光里,化为灰烬。火光凄厉照亮天际,旧年回忆纷至沓来,扰得他思绪紊乱,头痛欲裂。
      耳朵里有短暂的因为头痛而出现的弦音,出乎意料的,他似乎听见盛夏七月没完没了的蝉鸣。
      那似乎已经是二十五年前的光景了。
      那年夏天沉闷炎热,没完没了的蝉鸣和蛙鸣将整个梅花林笼罩,由于不是花期,整片林子显得躁扰不堪,死气沉沉。
      “阿火,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师弟,青峰。”
      他的师父牵着一个男孩子走到他面前,那个人皮肤黝黑,牙齿洁白。藏青色的短发下面是同样颜色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满满的不屑和不耐烦。
      “为什么他是师哥啊,能打败我的人只有我自己。我不要。”
      他当然不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两个人便厮打起来,青峰打掉火神的拳头,火神夹住青峰飞来的腿,火神给了青峰一拳,青峰给了火神一掌。
      最后赶来的师父才分开他俩。火神揉了揉吃痛的胸口,没好气的说:“蠢峰,你要真想当师哥就你当吧,我反正不在乎。”
      青峰突然就露出葵般灿烂的笑容:“那就乖乖听师哥的话呦,火神师弟。”
      火神用鼻子切了一声,掉头就走。走出好远之后才听到青峰在原地喊:“笨神,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啊。”火神背对着青峰,绽开了一个烟火般灿烂的笑脸。
      有了青峰的沉闷夏天过得飞快,青峰小师哥带着火神上山捉柴蝉,下河捉小龙虾。硬是让火神也黑了一大圈,当然,因为和青峰形影不离,他是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时光平静起来的时候流淌得飞快。若是快乐的日子那就更是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黄发垂髫的二人也渐渐开始有了少年的姿态,个子窜得飞快,转眼间就超过了他们的师傅。
      这是隶属北国的北方,冬天永远有厚雪覆盖,永远有梅放幽香。
      “笨神,你现在还会爬树吗?”青峰望着满园梅树超他挑衅一笑。
      “不知比你厉害多少,蠢峰。”他不服气的咬咬牙,冲青峰恶狠狠的说。
      “哈?不可能,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还有啊,要叫我师哥啊笨神。”
      在说话之际,他已经轻轻一跃,跳上了梅树的最顶层,惹得梅花裹着雪花微微颤动。他刚想往下看火神炸毛的表情,却发现火神不知踪影。果不其然,火神悄悄绕到他的视线后面。然后飞上了梅树,在青峰身后揣了他一脚,青峰便直直往下面掉。
      “你个白痴!”
      青峰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掉下的同是竟不忘拉住火神一起。由于动作动静太大,与他们一起坠落的,还有似血般艳丽红梅。火神伶俐的爬起来,拍了拍青峰的脸。他摔在青峰身上,毫无大碍。但被这么一压,青峰倒像失去了意识一般闭眼不醒。
      梅花还在持续飘落,仿佛天空中正在下着一场花瓣雨。他们的师傅安静的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悠然的一曲《落梅花》从他指尖奏响。
      一片,两片,一朵,两朵……
      有的落在青峰的胸膛,有的落在他的脖颈,也有的落在他的脸上。甚至有一朵……正中眉心。火神伸手把它们一一掸去。他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胸膛,他的脖颈,他的脸颊。
      正当他伸手打算抚去他眉心的那朵时,一只黝黑粗糙的手一下子握住他的手,低沉着声音和他咬耳朵:“别掸去。”
      火神没好气的挣脱青峰的手,道:“哈,你这个样子就像眉心中了一箭就快死了。”他这样说着,却还是恼怒自己没出息的红了脸。
      一曲终了,他的师傅向这边投来视线。而后不知为何,宣判似的说:“命运啊!难得真要让这一切发生?”
      七月,寒蝉鸣泣。故事发展有始有终。
      青峰来到这里的第十年。夏季沉闷如初,天色晦暗难明。几个彬彬有礼之人衣着豪华,不卑不亢的向师傅请求带走青峰。
      “呵,师傅不会同意的,青峰也不会同意的。”火神这样想着,迫不及待想和比青峰来一场,或者说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个人的想法。其实,那个时候他那个爱吵嘴,爱欺负他,目中无人却自信非凡的师哥就已经死了吧。
      比试到最后,火神的枪直对青峰的心脏,青峰的剑也逼在火神喉咙。可是,青峰还是走了。他走的时候,神情阴冷,眼神里闪烁着可怕的光。
      “呦,下次再见我们一定决出胜负。”青峰叫嚣着,却对着火神笑得张狂也明媚。火神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个蠢峰,没什么变化嘛。
      “诺,送你的,好好保管啊蠢峰。
      “罗嗦,我会的。”
      没有青峰的夏季沉闷潮湿却热烈,蝉鸣不依不饶持续了很久很久。让人心烦。青峰离开的理由,也让他心烦。
      “青峰他身负血海,他五岁那年我在梅林下捡到他,就是被仇家追杀所致。”火神闭了闭眼,挠了挠柔软的红发,闷闷的说:“那岂不是和我一样?”
      那年火神十五岁,青峰亦然。
      他的轻松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十五岁第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又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回,走的人是火神。
      临走时师傅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头。他以为师傅会说什么要好好报仇勤加练习时,谁知他只是温柔而冷静的和他说:“阿火,可以的话,每年回来看看师傅。”
      他不自觉的点点头。
      火神有一个扑朔迷离的身世,一个漫长难解的过往。但其实,仔细说来也不过寥寥数语便可讲明。火神本是南国皇子,出生不过两三年由于父亲被当时重臣出卖,重臣与北国勾结,南国沦陷而他沦为北国质子,他的师傅是父亲的亲信便救下了他。
      这些,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因此,他也深切的明白,此次下山,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父亲报仇,带领南国子民把多年前把那笔帐讨回来。而此刻,南国军队终于攻进北国疆土,只等他和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汇合途中经过狼山,月中映得大雪银白皎洁。某个人高傲不拘的神情却又刻入他的眼。那一眼,不知怎么,竟比雪月还要耀眼。
      “你听说没?咱们过最新上台的那位将军啊?”
      “有所耳闻啊,据说战不不胜,攻无不克,是一个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强者呢!”
      “希望他能带着军队早日还我们一个和平。”
      “但是……他曾经似乎是个南国人。”
      那时他看着师傅一闭一合的嘴,厌恶的别过头,如此希望他就是个聋子。“阿火,你和阿青他……种种都是宿命的安排”
      有些无奈,一语道破。原来是宿命作怪。
      那个新上任的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青峰。那个背叛他父亲的重臣,也不是别人,是青峰的父亲。那个他必须亲手打败然后杀死的人,更不是别人,却是与他总角之交耳鬓厮磨十年的他的自负自大的师哥。
      在见已是枪戟厮杀。
      火神记得,离别之时,他神采奕奕,眸光灿若星辰。谁知在见,刀枪寒光,恍人双眼。而他惊讶发现,他眸中之光寥若晨星。
      原来,并不止他一人在品尝这宿命的苦果。
      火神和青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也无法胜谁一分,同样谁也不会输谁一点。彼此间近乎透明的距离,让这场战争拖拖沓沓恍若缠绵缱绻一对恋人。这是一个很可笑的比喻,然而,却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参杂。但是,若是平衡被打破,赢的那方便会一鼓作气,节节高升。输的那方,却会永无翻身之境,成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之子。”
      “他是与你十年交情的师兄。”
      “你身上是整个南国的希望。”
      “我以后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可是……别忘了,你们是彼此杀父仇人之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当初的梅林,捉蝉和小龙虾,一起在在梅林下耳鬓厮磨。”
      他烦躁的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良久,低低的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是最关键的一仗,火神胜得漂亮,青峰坠崖尸骨无存。后来的事情就如猜测的那般,北国节节败退,最终与南国签订条约。火神继位成为南国国君。
      那一年火神不过二十岁。短短五年光景,人事已非,沧海桑田。少年火神梦想中的滚滚黄沙,斗酒纵马,随着青峰一起坠落深崖。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7-30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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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长达二十年的回忆中走出来时,他耳边的弦音不退。他想起他离开时师傅说要把青峰的骨灰还给她。本该如此,因为火神没有半点立场去拥有这把骨灰。
        她叫桃花,是青峰的……妻子。青峰来的那年冬天师傅从街边捡来的弃儿,后来养在梅林帮忙干点活,也练点功。十五岁那年青峰走时执意跟随,后来名正言顺的成为了青峰的妻子。
        他多方面辗转打听这才得知了桃花的下落,同时却也暗暗惊讶,怎的一个女人要住在大沙漠之中这种荒凉恶劣的地方。
        大漠之中一轮孤月悬挂,阴凉的风卷起黄沙狂妄的叫嚣。寂静之处还剩心跳在空中回荡。若此时有篝火一轮,烈酒满碗,也有他在身侧喧闹。那么,什么皇权富贵,什么帝王之尊。不要也罢。
        火神到时只有月光陪他。
        “啊?火火?”
        面前的女人不过二十七八,经过多年黄沙的洗涤,脸上被镌刻出一条一条的细纹。语气虽然调皮天真,却难掩声音中不难被察觉的疲惫。眼神更加苍老,恍若死尸。
        “桃花,我来给你送样东西。”
        火神收回打量她的视线,将乘有青峰骨灰的盒子交给她。
        “这是……阿青的……是吗?”
        她战战兢兢的接过盒子,手却无法抑制的发抖。不等火神回答,她又自顾自的仰头,喉咙里发出凄厉尖锐而又怪诞的狂笑,微微泛粉的长发凌乱的泼在额前,遮住大半个脸。火神知道,那乱发遮挡的脸上,一定有着满脸眼泪。
        “火火,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我曾问他,若他的血仇完结,他会何去何从。他那时青稚却也渐渐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笑意,语气也上扬起来。他说,他要舍我宿于无际沙漠之中,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然后和某个笨蛋试剑舞枪,斗酒纵马,共度此生。到最后,却也只有我陪他在这个地方。多么……多么讽刺。”
        火神愣住,不知该作何言语。
        他人道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火神却未可知,他依旧是那个花荫道下,任红梅落满周身却无意掸去,有着明亮慵懒笑容的青发少年。
        然不等火神做出反应,桃花便又痴痴傻傻的笑起来:“火火,你知道吗?其实,关于你们两人的宿命,那一日我路过师傅房间的时候,全部听到了呦。啧,这宿命还真是该死的应验。”
        缠绕两人已久的宿命,将两人命运刻在时光的年轮的那句审判,就是青火二人,最终只会有一人留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诺,这个送你,给我好好保存啊蠢峰。”
        “啰嗦,知道了,笨神”
        火神送他的,不过是一把小小的如意锁。而此刻,那把如意锁就躺在火神温热的手掌心中。
        使火神认出青峰遗体的,也是这把小小的,却依旧光亮如新的如意锁。
        花纹早就被磨光,磨出漂亮的颜色。火神看着他,似乎能够想象青峰用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它,然后牵起一丝柔和的笑意,嚣张而自信的叫他“笨神”的模样。
        火神战栗着,咬着牙几乎掉下泪来。
        “火火,我累了,所以……所以只和你说最后一件事情了呦。”她的声线已经微弱难测,恍若即将消失不见。“阿青的话,其实是我杀的呦。”
        他镇住,半晌没能反应过来。而桃花,竟直扑扑的倒地,没了呼吸。
        火神趁着夜色离开这片沙漠。
        他走的时候只有星光送他。
        当年那场至关重要的仗,他与青峰决斗,二人难分胜负,正抵死拼杀之际。一支箭从暗处放出。放箭之人,不是别人,正式深谙他俩宿命的桃花。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也希望着锦衣梳发髻,也希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希望相濡以沫走过人生的旅程。
        所以那支箭,直直的射向和青峰决斗的火神。她或者火神都没有料到,也没有反应过来,青峰用尽力量,将火神挡在身后。火神一瞬间,失去的活动能力,眼睁睁看着箭,慢慢朝青峰飞去。
        那时他脑海里闪过幼时的片段:白雪茫茫,厚重的寒冷之中,绵延的绝望之下。一园红梅缓缓吐露异香。他们二人从梅树上摔下,青峰躺在火神身下承受了最大的冲击。红梅缓缓掉落,《落梅花》恰到好处的响起。一朵,两朵……有些掉落在青峰的胸膛,有些掉落在青峰的脖颈,有些则掉落在他的脸上。还有一朵……
        ……
        正中眉心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7-30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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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7-30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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