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拒绝：一天的饭菜，包括我在内三个人，没百来块是摆不平的，请了她们，明后两天我不是也要挨饿了。
正想说话，却看见她走了过来。
“行，今天一天我全请了。”我特意当着她的面说，“不过，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怎么报答我呢？”
“还要报答呀。”莎莎转头看着江江，又看看我，“那你说该怎么办吧，可不要过分哦，我们小女生承受不起的。”
该怎么让她们报答，我一点都没想过。
实质上的或者其他什么的，在脑海里不存在半点痕迹，所以只能现场编词了。
“你不说的话，就当你不计回报喽。”江江催促我。
“别急，不正在想吗？”我开始搅动自己的脑细胞，可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便宜她们了，就讨个口舌的好处吧。
我收起笑眯眯的脸，一本正经地对莎莎、江江说：“如果说让你们用物质来补偿我，我就太小肚鸡肠、不成体统了，因此我就弄个容易点的事，你们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学长就是好，不来难为我们。”江江向我抛了个媚眼，“那你说，想让我们讲什么？”
“嘿嘿嘿……”我狡黠地一笑，“只要你们喊我老公就行。”
两个女生两两对望。
莎莎先开口：“说了半天是来占我们的便宜哦。两碗桶面你就想赚两个老婆，太省心省事了吧。”
江江接着说道：“何况我们和你很熟吗，才说过几次话，互相了解都不深，喊声老公容易，可你叫我凭什么下口？”
我其实是为了刺激她，还可以方便下面的行事，因为我声音挺响的，她完完全全听得见我们在聊什么。
“这不是什么赔本的买卖。”我得给莎莎和江江吃定心丸，“大家私下里叫叫而已，你们也让我这个千年光棍有点虚荣感嘛。”
“总之，不是很说得通。”莎莎还是不愿意，“我还没男朋友呢，如果传出去的话，大家晓得你是我老公，你让我还能处对象吗？”

“……”我靠，扯那么远，“没那么严重，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想答应就算了。反正，今天请客的事我照常，不会只是一纸空文的。”
江江比莎莎开通得多，她想了那么一会儿：“好啊，无所谓啦，只不过叫声老公，也不会影响我什么的，况且有你这样的名老公，我挺幸福的。”
莎莎看见江江不再反对，也就不死撑着不给让步：“恩，也是，叫就叫呗，不过我和江江地位怎么排，谁大、谁小？”
两个小妮子还掐起来，要我排老婆的座次了。
“都说只是口舌上的东西，你们这么较真做什么？”这让我怎么说，说莎莎是大老婆吧，江江要生气；让江江做大老婆吧，莎莎肯定不同意。
“我们答应了你，就要把它当做一件大事来看。”江江两手叉腰，“你连这么点问题都摆不平，还算是老公呢！”
“我……”轮到我头痛了，琢磨了一下，想到个简单有奏效的方法，“那你们听我的，剪刀、石头、布，赢的就是大老婆，输的就是小老婆。”
莎莎、江江还真在那儿比划起来。
她在一边干瞪眼，看我们三人都没理她的，站了一会儿，终于熬不住性子。
“你们以为玩过家家呢！”她跑到我们跟前，“被这小子占了便宜，还有心思在那里比大小，你们羞不羞？”
莎莎、江江捂着肚子笑起来：“早看见你了，就是做给你看的呗。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还吃醋啊？”

十三、阴差阳错（1）
照一般的学校规矩，学期过半就应该进行期中考试，对同学们上半学期的学业状况进行评估。
但我们这些人却仍然过着挺潇洒和自由的校园生活，倒不是说我们学校特例，没期中考试这个范畴。
而是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肯定是在我入校之前），学校就不再把期中成绩记到最后期末的总评中去了。
老师则一再要求我们把期中考试仍作为一次大考，成绩固然仅做参考，但也不可以太放松，要是不及格的话，还是要“家法”伺候的。
不过，我们都皮惯了，才不把老师的话放在心上，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读得好书的人不看书也考高分，而读不出的人看了书也是白看。
呵呵，上面的话当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就拿我而言，对数学毫无兴趣，经常在及格分上下挣扎，但有段时间找个高手辅导了下，后来补考成绩还算不错。
这也证明，多花点心思，对自己的学习还是有好处的。
废话一箩筐，是要说明下我在学校的状况。对于高才生来说，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女孩子混迹在一起，学校又不是游乐场。
而我把学校就当成游园的地方，不这么看怎么能提的起情绪，又如何好好融入这个小小社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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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8日更新:
反正是期中考试过去后的那个星期的周一，我在教室座位上发呆。
每次实在找不出什么事干的时候，我就会呆坐着耗耗时间，
别人看见了就两种想法，要嘛是好深沉、好知性啊；要嘛是傻子一个、哪根筋搭错了。
我无所谓他们怎么想，自己喜欢就行。
这段时间，我和莎莎、江江见面比较多，她们会主动和我打招呼，甚至在很多人面前叫我老公，弄得我倒有点尴尬。
而和她，自从“大、小老婆”事件发生后，话就不太多，我是想和她聊聊的，可不到三句，她就说：没其他事了吧，那就请回，我懒得说。
拿她没办法，知道她是在气我，但估计更主要的原因，她还没找到如何对付我的办法，要是被她寻着了，她肯定主动黏上来惹我。
既然这么了，我就先把她搁一边，有她是种快乐，没她我也没觉得过于失落。
仔细想想，看来我对她的喜爱之意，还远远没到海枯石烂、情比金坚的地步。
这些就是我干坐在位子上，脑子里飘出的东西，胡思乱想时间过得蛮快的，只要再一会儿，又是中午填肚子的时间了。

教室里除我之外，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学，自个寝室的人则一个都没在，全部外出“公干”了。
“章浚，我来和你商量个事。”痞子壳过来坐在我的旁边。
其实痞子壳的真名子明挺好听的，可全班人都不爱叫。因为他脑壳上头发所梳的发型，一直走在时代的前茅，打扮经常弄得像小流氓似的。
光头、冲天发还是贝克汉姆的莫西干头他都理过。
开始，班主任实在是不能接受，几次三番地批评，还让痞子壳吃到了“黄”牌警告——处分。
原以为痞子壳会收敛点，可他还是我行我素，只把老师的谆谆教诲当成耳边风。
不过，这个学期，痞子壳正经多了，头发没弄得五颜六色，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是厌倦了追逐流行，后来问了他才搞清楚：原来又开始流行复古风了。
复古风吹来的正是时候，我从小道消息得知，班主任已经准备着痛下杀手，让痞子壳吃点大苦头。
可他的发型一改乱糟糟的奇怪模样，变得正统和整齐，班主任也就没话好说，不能继续磨刀嚯嚯向猪羊了。
“找我商量事？”我有点不明白，痞子壳和我交情不算很深，怎么想到拜托我事了。
痞子壳露出羞涩的表情：“我不大好意思说，我是想……”
“别吞吞吐吐的，认识女孩子是吧，包我办了。”我瞎猜的。
痞子壳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老大，我奉您神仙了，心思您都知道，我是要您帮忙，让我认识一个女生。”
“谁？”
“淳佳。”
这个名字我一点也不熟，遍寻脑海也没这么号人物。

“哈哈，这个当然是首要目的。”我确实是来看小雪的，于是和她开始聊天。
说了大半个小时，我几乎就把痞子壳托付的事给忘了个精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便向小雪道别，起身走到门口，一个女生从我旁边挤进教室。
“淳佳，有吃中饭吗，我们一起去吧。”小雪是这么对那个女孩说的。
我“轰”的恢复了记忆。
要命，痞子壳要我帮他打听淳佳的事，我怎么给忘记了。原来这个女生就是淳佳啊。
我就不急着出去了，掉转头回来，在小雪身边一坐。
“咦？老爸不是准备去吃午饭了，怎么，要请我？”小雪对我的去而复返不太明白。
“恩，今天跑来其实还是有点小事情的，刚才聊天给忘了。”既然淳佳也在，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班，也就是我的一个兄弟，想和你做朋友，不晓得有没有可能性？”
淳佳看看小雪、又瞧瞧我：“你是和我说吗？”
“这个，你是叫淳佳吧？如果名字没错，那估计就是你了。”我看得出，淳佳还没反应过来呢，这种事情过于得突如其来了。
小雪听我说完话，在我头上重重拍了一下，这个“洋娃娃”，力道也不小：“哦……，我说呢，怎么想起特意来看我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瞎说，什么‘醉翁之意’。”按小雪的意思，变成我在找对象了，我可做的只是愣头青而已，“我是帮我们班的痞子壳来问一声，别扯到我身上。”
“淳佳，你意思呢？给我老爸个面子吗？”小雪问闷声不吭的淳佳。
淳佳摇摇头：“我和你老爸都不熟，更别说什么痞子壳了。而且我年纪这么小，还不需要男朋友。”
“喏，她这么说了。”小雪给我甩眼色，示意好走人了，之后的事她们自己会处理。
我当然不会傻到非要得到一个答复不成，就向小雪和淳佳说再见。
回到自己班教室，痞子壳还在位子上坐着。假如我溜达去宿舍，不回教室了，估计他还要傻等很久吧。
“章浚，怎么样？”痞子壳急切地问。
“怎么说呢，暂时没戏吧。”
痞子壳一脸沮丧：“真的没希望不成？”
“我女儿说了，淳佳会去考虑的，你还是耐心地等消息吧。”我知道没到玩完的地步，但也不要过于自信。
“那我就只能等了。”痞子壳拍拍我的肩，“这回靠你了，中午我来请你吃吧。”
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中饭倒先混到了一顿。

痞子壳非常尊重地请我吃大餐，让学校的食堂开小灶，烧了一桌极其丰盛的午餐。如果不是周围环境没变化，我都以为置身于饭店或者酒店里了。
痞子壳这么信任我，我的心却越来越虚，之前淳佳说的话还记忆在心，人家对找男朋友这种事没任何准备，也不是很有兴趣。
碰一鼻子灰还是小事，受人以礼、为人办事，一点都不出成绩，也太对不起把我看得高高在上的痞子壳了。
吃过午饭，我就开始躲痞子壳，也求小雪那边能更早的讨论出个结果，是与非都无所谓，反正要给个答复的说。
下午的课上完后，我正巧回宿舍，这下没办法，被走道上的痞子壳叫了个正着，他是急切地想知道结果。
“都一个下午了，有没有消息啊？”痞子壳问。
我只能找理由推托着：“你猴急什么，一下午大家不是都在上课吗，我们有课，她们也有课，哪有时间来考虑这种事。我都答应你了，还会放你鸽子吗？也要相信我点。”
“嘿嘿，说得是哦。我没找过女朋友，所以紧张得很，感觉心都要跳到嘴巴外了。”痞子壳又问我，“你女朋友呢，看你人缘这么好，肯定和老婆如胶似漆吧。”
这话说到我的痛处，虽然近段日子挺有桃花运的，可讲穿了都是空的，只不过在嘴上尝点鲜。
我最最喜欢的她，现在连理都懒得理我，我给了她个下马威，她就把我当空气吹到西伯利亚去了。
莎莎和江江都叫我放心，她其实是豆腐心、菩萨脸，只要时间过了，即便还记在心里，也不会如何的。
假如真要和我彻底断交，她便会把莎莎和江江带上，让所有人都把我给孤立了，如今并没有这样，意味着还能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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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12日更新：
“不瞒你说，我和你差不灵，也是纯粹的光棍。”我不想在痞子壳面前吹什么牛，就实实在在告诉他。
痞子壳一点都不相信：“去你的。我是看在你学校女生缘很厉害，才来央求你帮忙的，你如果连自己都赤条条一个，我哪能对你放心呢！”
“女孩子认识多少和交女朋友之间没什么联系的……”我想继续否认，可看看痞子壳崇拜我的眼神，把他对我的期望全泼成冷水，我实在不忍心，“对了，我老婆倒是有两个。”
“操，两个！”痞子壳翘起大拇指，“你还真是牛！不和你多说了，和两个老婆在一起别累坏身体啊。”
“哈哈，托你的福，累不着、累不着。”我把痞子壳打发走，才回到寝室。
“章浚，你怎么才来。”胖子一边抠鼻屎一边说，“刚才有电话找你，是个超级嗲的声音啊。”
寝室里按座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一般打来电话找的都是广哥，更多时候则被胖子这个话霸给抢着不放。
读书三年多，还从来没有让我听的电话。
“对方说了什么？”我没接到，只能问胖子。

胖子还在鼻子里掏啊掏：“我问她是哪位，找的又是哪位，是否我们学校的，今年芳龄几何，有无夫君？她只说找章浚，然后‘叭叽’就给挂了。”
“掏、掏、掏，掏你个鼻屎头。”这胖子在电话里说的哪一句像人话，“哪有这样接电话的，你是非要把我气死不成吗？”
“我是对你负责啊，再怎么也要询问清楚嘛。”胖子还辩解。
“我看你是想乘机泡妞吧？”
“你别看轻你胖大爷！！”
两人打起嘴仗，电话铃这时又响了起来。
胖子离着近，抢先就要去接，我一个跃身，直接把胖子扑跌在地上：“你爪子让开点，这次我接。”
“哎哟，摔死老子了。”
我就半坐在胖子身上接了电话，对面很明显是小雪的声音：“老爸，我告诉你呀，我和淳佳写了封信给你朋友痞子壳，如此这般，你说怎么样？寻他次开心，嘻嘻。”
“要死，怎么能这样，人家可是认真的。”我知道大事有点不妙了。

十四、阴差阳错（2）
小雪告诉我的事让我吃了一惊，她竟然怂恿淳佳写封信给痞子壳，告诉他自己接受了他的爱意，然后邀请他到操场上去见面。
假设果真那样也就罢了，可这是忽悠人的把戏，信是发出了，淳佳却绝对不会去，只是让痞子壳空欢喜一场。
四月一号愚人节用这把戏，估计没人会发火，因为国际上都承认那天可以互相捉弄，连欧美的某些报刊和政府，都会发出一些误导的信息，让看的人上当，以博大众一笑。
可现在日不对时，而且作为蒙在股里的痞子壳完完全全的痴情男人一个，不出意外，肯定欣然前往。
等到知道遭了别人的耍，七窍升烟暂不管，我这个中间人就被置于后无退路的地步了。我还白吃了对方一顿大餐，到时候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我的宝贝小雪，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真是气啊。
“后果？没什么后果呀。”小雪倒看得很轻松，“反正只是玩笑嘛，男人胸襟要大，这样没什么问题的。”
我拿小雪一点办法没有，又奇怪淳佳怎么也跟着糊涂：“就算痞子壳大度，但我怎么办？我只是要一个结果，行还是不行，不用节外生枝的。”
“啊，这样呀。”小雪叹口气，“虽然老爸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我已经委托同学把信交到你们班了，木已成舟，挽回都来不及了。”
“你真是给我出难题。”我挂了电话，狠狠地朝地上蹬了一腿。

“喂！我还在下面呢，你踩我做什么。”
我想起胖子还被我坐在身下，连忙站起来向他道歉。
胖子摆摆手：“免了、免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果然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你倒给我解释解释，我的宝贝小雪是啥米意思？”
“呵呵，是我认的干女儿，你该见过的。”
胖子皱起眉头：“难不成是上次演出是演你女儿的那个小可爱？”
“是倒是，不过小可爱这个词可轮不到你瞎叫哦。”
“有机会，介绍我认识认识吧。”
我一歪嘴：“作为她老爸，我对女婿要求是非常高的，你嘛，虽然是我兄弟，但也没攀高枝的资格。”
“是嫌我太壮了不成？”胖子一拍滚圆的肚子，“里面可全是墨水。”
“哪里有墨水，全是油水。”我直接就轰他，“你靠边站吧。”
话说到这儿，我又想起痞子壳了，他不知道有没有去赴约会，扑了个空的话，会不会跑来找我麻烦，真来找我麻烦我又该怎么回应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还想着，痞子壳已经进了我的宿舍。

“你果真是高人啊。”痞子壳笑得合不拢嘴，“我实在太、太、太佩服你了。”
“你慢点说，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我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没敢揭穿，先顺着他的意说下去。
“就是那个淳佳呀，她答应和我见面了，还特意写了封信过来。”痞子壳手里拿着一张很漂亮的信纸，“就是我手里这个。我之前以为没那么容易的，没想到第一次对方就主动约我出来。”
我皮笑肉不笑：“呵，果然是件大喜事。连我都不知道会这么快就有眉目。”
“如果我和淳佳以后发展得顺利，我一定忘不了你这个牵线搭桥的月老。”
“你还是忘记我吧。”我自己低声嘀咕道。
“什么？”痞子壳有点看出我表情的不自然了。
“哦，没什么。”我用手擦擦鼻子，掩饰了过去，“那她约你什么时候见面？”
“要在漫天繁星、皓月当空的时候。”痞子壳完全陷入遐想和憧憬之中。
我大概估算出时间，肯定是放在晚自修之后，把痞子壳一个人晒在操场上乘风凉，小雪和淳佳则在寝室里笑翻肚皮。
“那祝你到时候过得幸福、浪漫。”我把痞子壳推在一边，“我还有事，你也快去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