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8
火车晃晃悠悠地开了十四个小时终于驶进了楚如白离开十年的城市。
当他踏下火车的那一刻，有一种陌生感把他紧紧地包裹住，楚如白望着四散的人流，他有些不知该往哪里走。
幸好，有赵望江牵着他的手。
楚如白在排队出站的时候还问赵望江，“先回家还是先去医院？”
赵望江却一直笑，不说话。
这让楚如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一出站，他便知道了答案。
苏阿姨和妈妈正站在不远处，苏阿姨还抱着一捧鲜花，脸上是强忍着眼泪的微笑。再看妈妈，那个商业场上的女强人已经哭成泪人。
楚如白再也抑制不住，走路越来越快，赵望江也跟着他跑了起来。
一时间，两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好像同时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疯了一样跑向妈妈。
楚如白已经是个有着宽阔胸怀的男人，他已经能够一把把这两个五十岁的女人抱进怀里。
“如白，可算是回来了啊。”苏阿姨在楚如白的怀里泣不成声，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把楚如白逼得十年回不了家，所以当她收到赵望江的短信说要把楚如白带回来希望她不要言辞过激的时候，她只是回复了一句【欢迎你们回家】。
“好了，你爸在车上等着呢。先上车回家吧。”楚如白的妈妈拍了拍楚如白的背，“怎么东西都让小江拿着呢？”
“没关系的，唐阿姨，不重。”赵望江笑着对楚妈妈说道。
“让他拿着，他活该！”苏阿姨挎着楚如白的胳膊，笑中带泪的说。
走到车旁，楚如白又忍不住泪崩，他是真的跟父亲十年没见，他没想到，这十年，父亲竟然已经白了头。
“爸……”楚如白抖着声音叫他。
“臭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还非得让小江去找你，你才回来？！”楚爸爸又是责备又是宠爱。
“赵叔叔呢？”此时，楚如白发现两家人正好少了赵望江的爸爸。
“他在家给你们做饭呢。今晚咱们都在小江家里吃饭。”楚爸爸从赵望江手上接过行李放到后备厢，“好了，上车吧。咱们去吃团圆饭。”

Part.40
被楚如白推出房门的赵望江无奈走进厨房，心不在焉的帮爸爸洗碗。
其实，走进书房坐在苏阿姨对面的楚如白也是满心的紧张，十年不见，阿姨会对自己说什么呢？责备他对赵望江的伤害，还是哀求他再次离开？
苏阿姨是个大学教师，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平静温然，现在同样如此。所以，楚如白无法想象她挥起巴掌打在赵望江脸上的模样。
“如白。”苏阿姨虽然面容温和，但是并没有带着以往的微笑，这让楚如白更加紧张起来。
“苏阿姨，您有话直说，没关系的。”不管是责骂也好，其他也好，他都听进去，但如果让他离开，他是一定不答应的。
苏阿姨轻轻叹了口气，“可怜了你们这两个孩子。你这次跟小江一起回来，是接受他了吗？”
楚如白先是一愣，接着便认真地点了头。
“谢谢你，阿姨谢谢你。”苏阿姨说着竟起身对楚如白鞠了一躬，这让楚如白也连忙站起来扶住了苏阿姨。
苏阿姨又继续说道，“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再担心小江这孩子会不会因为一直找不到你抗不下去。我想，你大概想象不到他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在你刚刚离开的一个月里，小江瘦了整整十斤，整个人每天都无精打采，从早上六点就坐到小区门口，念叨着你要是回来，一定要先给你道歉。可是，谁也想不到，你一走就是十年。后来的九年，小江也没怎么在家里呆着，都是去全国各地找你。他找到你，我既开心也担心。开心的是，他终于可以结束奔波，担心的是，你是否能够接受他。”苏阿姨抬起一双泪眼望着楚如白，“所幸，你现在跟他一起回来了。可是，阿姨现在想拜托你一件事，既然你接受了他，就请一直牵着他的手，不然，我真的害怕他走不到最后！他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在。阿姨在学校里见过被世人的指指点点逼得到最后生死两散的恋人，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也是害怕你们最后落得那般田地。如白，这世上人情凉薄，请你为了小江，一定要承受住！阿姨先谢谢你了。”
“阿姨，请你放心，赵望江不放手，我绝不走！”楚如白的话并不多，可他心里已经是百味陈杂，他明白，苏阿姨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把赵望江交给自己，也明白，他的决定势必影响了这两家人。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楚如白和赵望江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苏阿姨慢慢止住了眼泪，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楚如白才陪着她走出来。
可从书房出来，楚如白并没有看到赵望江。
“小江呢？”苏阿姨问赵叔叔。
“哦，被小唐叫走聊天去了。”
一听说赵望江被自己老妈叫走，楚如白也坐不住了，“我回家去看看，苏阿姨你们休息一下吧。”
苏阿姨却把楚如白叫住，“让你妈跟他说会儿话吧，这次回来没打算长住吧？再见你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楚如白心知大概老妈也是跟赵望江说这件事，便安心陪着苏阿姨坐了下来。

好了，婆婆要休养几天，这两天缺血比较严重……

Part.42
虽然算是彼此家长都同意了这门“婚事”，可在家里还是不能太过放肆，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默契的各回各家了。
原本计划在家里呆一周的时间，没想到刚刚过了三天，楚如白就接到了老马的电话。
“楚总，三环的5号店出事了，客人食物中毒，您回来一趟？”老马说的不紧不慢，但是，一般来说，如果餐厅里有事，老马都能帮着处理，他处理不了的，也只能是楚如白出面了。
接到电话的当天晚上，赵望江就买好了回去的票，虽然不舍，可是楚家和赵家的两对父母都知道，孩子长大了，不能拴在自己身边了。
挥别了父母，楚如白和赵望江登上了返途的火车。
黑夜把车窗外面的世界整个覆盖，楚如白锁着眉头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一片漆黑。
赵望江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睡一会儿吧。”
楚如白点点头，却丝毫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
没办法，赵望江轻轻揽上楚如白的肩头，凑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难道还让我伺候你就寝么？”
幸好！他们的对面没有人！十点半的卧铺车厢人也很少走动。
楚如白的脸瞬间通红，转过脸来却正好碰到正在看他的赵望江的嘴唇。
赵望江轻轻笑了一下，一口含住楚如白的嘴唇，“我，忍不住了。”
“嗯……”楚如白在赵望江高超的吻计下根本无力拒绝。
“可是……你明天还要处理事情。”赵望江把楚如白放倒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又解开了楚如白的扣子。
“嗯……”楚如白早已经丢了理智。
赵望江勾着脚蹭掉了楚如白的鞋子，让他整个平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吻着楚如白的锁骨，又从床的一侧拿起薄被搭了过来，一切都准备好了，赵望江却从楚如白的身上爬了下去，“乖，好好睡一觉，明天我陪你解决掉所有问题。”
已经自动把腰带解开的楚如白就眼睁睁地看着赵望江爬到了对面的床上盖被子睡着了。
当他确定赵望江只是用挑逗他的方式让他睡觉时，楚如白只是恨恨地盯着对面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发了个誓——“等下次你要做的时候，我一定让你求我……”然后便转过身子睡了过去。
楚如白不知道的是，那晚，赵望江忍了一夜才消磨掉要重新爬到楚如白床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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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生活中的每一场恋爱都是相爱相杀，无一例外。

Part.43
下了火车，楚如白就被老马开车接走了，赵望江则负责把被双方父母塞到爆满的行李先送回家，然后直接到公司找楚如白。
本以为回来之后，能跟楚如白好好过过夫妻生活，没想到又赶上这么档子事，赵望江一边发动楚如白的车子，一边为自己情路曲折感到愤愤不平。可当下，比较重要的是帮助楚如白查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当天就餐的人有三百五十九人，出现食物中毒状况的有一百九十六人，主要集中在中午就餐时间段，菜目基本上没有相同的，但是主食都点了米饭。”老马正在对楚如白说自己调查的情况。
“查了大米来源吗？”楚如白跟迎过来的赵望江打了个招呼，让他跟自己一起出门。
“一直都是同一个牌子，同一批货也送到质监部门，并没有质量问题。”
“所以，会不会是人为的？”赵望江插嘴问道。
“餐厅厨房的摄像头已经坏了三天，维修人员一直没有赶到，所以，监视器并没有拍下任何东西。”老马也是十分认真地回答着赵望江的问题。
此时，已经走到了公司大楼的门口。
老马先跑去开车，留下赵望江和楚如白走在后面。
“现在去哪儿？”赵望江只是跟着楚如白，并不知道他和老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医院，看中毒住院的客人。”
“嗯。”赵望江跟着楚如白上了车。
住院部的整整一个楼层都开给了中毒住院的患者，当楚如白、赵望江和老马走进其中一个病房时，几乎全部家属都拥了上来，气势汹汹的，“黑心老板黑心店”、“为了赚钱看轻人命”各种指责直直地朝着楚如白冲击过来。
赵望江完全是出于本能把楚如白挡在了身后。
“大家安静一下，这里是医院，请为了各位病患冷静一下。”老马这时才发现自己考虑失误，媒体已经报道了，他们当然一眼就看得出他们是餐厅的人，“我们总经理过来也是出于真心地道歉，并且公司已经决定承担各位的医药费等。但是，请各位相信我们，这一件事件的发生绝不是我们偷工减料使用过期食材。我们正在联合警方进行彻查，不日将给各位一个真相！”
老马这句话说完，病房里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楚如白从赵望江身后站出来，一句话没说，首先对着一众病患及其亲属深深地鞠了一躬。
站在他身旁的赵望江只是心疼地看着他，这件事分明不是刚刚病人口中所说的“黑心老板”那么简单。
“各位，对不起，由于本人工作疏忽，导致这么大的事故出现，本人深感抱歉！各位顾客的医药费等将由本公司承担，请各位安心养病，真相一旦被查出来，我们马上告知各位。”
楚如白就这样在将近四十多个病房，挨个鞠躬挨个道歉，就连陪他走的赵望江都替他感到疲惫，可赵望江知道，这是楚如白不得不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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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7
看到走进来面冷如冰的赵望江，谷晓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打错了算盘，看来赵望江不是来找他约会的，而是来找他算账的。
请赵望江坐在对面，谷晓只是笑着，摸着右手中指的戒指，“难得啊，让你主动找我。为了楚如白的事儿来的？”
“还真是不打自招啊。”赵望江并没有怒气冲天，反而有些平静地喝起了咖啡。
“呵呵，跟你兜圈子也没意思。”谷晓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牛奶和糖块，“而且，楼上还有人等我，没必要浪费时间。”
“好。”赵望江放下杯子，“那我也不多说废话。我希望你在媒体面前对楚如白做出公开道歉。”
谷晓忍不住笑起来，“我凭什么这么做？于我无益，我为什么自毁颜面？真是出人意料的天真啊。”
赵望江不怒反笑，“还不知道是谁天真。”端起咖啡杯凑到唇边，冷眼抬起，目光洒向谷晓，逼得他浑身一震，“你当我是没有证据么？”
“你能有什么证据？”谷晓低眼，他看不了赵望江那目光，没有来由的震慑感。
“记者，饭店员工，你当真以为做的万无一失了？”赵望江喝了一口咖啡，“你自己考虑好，一个是丢了面子，一个是被告法庭，进监狱，没了自由，你要哪个？”
“你……”谷晓有些慌忙，但马上又冷静下来，“呵呵，即便不是万无一失，但小记者用钱就能收买，至于那员工，已经被我送到了海南，你还能把他找回来不成？”
赵望江眼睛里光彩一沉，嘴角却扬起一个勾人心魄的笑，“我倒是有个疑问，你这么做，究竟是因为楚如白打了你，还是因为你替元小萌打抱不平？”
“都不是。”谷晓刚刚的慌张此时彻底不见，脸上聚集着浓浓的笑意，“是因为你。”
刚刚拿出手机摆弄的赵望江一愣，抬头看了看谷晓，又马上垂下头，“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语气严肃认真。
谷晓此时已经完全松懈下来，“啧，有什么不一样？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
赵望江按下发送键，收起了手机，盯着谷晓，“我只喜欢一个人，他就是楚如白。至于你说的喜欢男人，或者喜欢女人，对我而言，这都是由楚如白决定的。”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专情的人么？”谷晓又摸了摸中指那枚黑色玛瑙戒指，表情有些沉重起来。
“或许是因为我比较幸运吧。”赵望江说完这句话，看了看谷晓，再次把话题转回到来的目的上，“你考虑好了吗？”
“什么？”好像忽然从一潭记忆泥沼里挣扎出来，听到赵望江这么问，谷晓的眼神有些迷茫。
“道歉，还是进监狱？”
“我可是从来不知道，怎么做到道歉呢。”谷晓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便站起身来，“先走了。”
目送谷晓踩着楼梯上了二楼，赵望江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谷晓也很不错的样子呢

part.48
坐在回楚如白公司的出租车里，赵望江收到了楚如白的信息，屏幕上是一个少年的照片。赵望江微皱着眉头，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要真是亲手把他送进监狱，自己也心有不安。
正发着呆，楚如白的电话已经打了个过来，“要他的照片做什么？”
“回去跟你详谈。”
“所以，是他下了毒？”老马指着赵望江手机上的照片，“可是看上去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桌子后面，坐在老板椅上的楚如白摸着下巴一言不发。
赵望江坐在桌边，同样沉默。这件事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楚如白不说话，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过了很久，楚如白才抬头看着赵望江，“你怎么知道是他？”
赵望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楚如白，刚刚说完，楚如白便“噌”地站起来，走到赵望江跟前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怎么了？”赵望江被他这么一看，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
“谷晓没有欺负你吧？”楚如白还让赵望江站起身来转了个圈。
“……”赵望江额上顿时掉下三条黑线，这个男人想的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波段上啊，可看着楚如白一脸担忧，赵望江还是说了句，“没事……”
“竟然敢栽赃陷害我？”楚如白攥着拳头，怒不可遏，好像这就要冲出去把谷晓抓来扁一顿似的。
赵望江按了按楚如白的肩膀，“现在的关键是，如果要告谷晓，这个孩子也必须坐牢。”
一时间，楚如白、赵望江、老马都陷入了沉默。
正在此时，楚如白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怎么了？”楚如白口气很是不善，紧接着就变得有些匆忙，“快，接进来！”
然后，楚如白捂住了话筒，指了指赵望江手机屏幕，又指了指电话。
赵望江马上明白过来，轻声说，“按免提。”

Part.49
免提键被按下，电话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老板，我是从餐厅辞职的员工，我叫焦雨阳。”
看来，焦雨阳就是照片上的男孩子了。赵望江和老马屏气凝神，看他接下来说什么。
那端沉默，好像在等楚如白开口。
楚如白稍作迟疑，却说道，“嗯，我听说过你，听说你回海南了，回家后过得还好吗？找不到好工作就回来，这边正缺人手呢。”
“对不起！餐厅里的毒，是我下的。”焦雨阳的声音有些哽咽，“老板……我当时是被钱蒙了心，做了那件事就辞职离开了，后来在电视上看到报道，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整夜整夜睡不着。所以，我决定去自首，我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
“什么时候能到？”
“晚上九点多到。”
“自首不自首的先放到一边，晚上到了打我手机，我派人去接你。”楚如白并不打算让焦雨阳进监狱，但他需要谷晓犯罪的证据。
“额，好。”
挂了电话，楚如白也松了口气，看着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老马，他摆了摆手，“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也熬了好几天了。”
老马看了看楚如白，又看了看赵望江，“得，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说着已经拉开门要走出去。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啊！”楚如白朝着老马的背影喊了一句，又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望江，“咱们也回家？”
“嗯。”赵望江点点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连着一周了，他们两个也是无眠无休的，连亲热都没有，这下终于可以好好履行“男朋友”的“义务”了。

Part.50
走在公司大楼，很明显的感觉萧条了很多，格子间里空出了好几个座位，赵望江随着楚如白的视线望过去，也觉得平日里人挤人的办公室此刻空荡了许多。
“那个位置，我要了。”赵望江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办公桌，上面已经空无一物。
“嗯？”楚如白不解，“你要来给我打工吗？”
“我在这里写东西比较清静，而且楼上有事找我，也比较方便。”赵望江又笑着看楚如白，“重点是，还能天天看到你。”确实是，楚如白的办公室是被玻璃隔开的，在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
楚如白点头，“好，给你留着。”
站进电梯里，赵望江把手搭在楚如白腰上，微微低头凑在楚如白耳边轻声道，“想要了。”
没想到，楚如白竟一下子像个姑娘似的红了脸，“额……咳咳……那个…”
赵望江轻轻笑起来，“放心，我会等你歇够了再来的。”
“……”楚如白觉得自己头顶一定飘着一行省略号，刚刚差点就有反应了。
回到家，楚如白提出为了养好精神，提出各回各家。
手却被赵望江捉住，“我跟你一起，所以，你选吧，我家还是你家？”
“……”楚如白对赵望江有点儿无语了，这个男人怎么忽然之间这么黏他？不过，自己倒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一想到自己又不是小丫头片子，何必扭扭捏捏，反正该做的早在十年前就做过了，“那就去你家吧。”
“嗯！”赵望江摸出钥匙打开门，把楚如白拖了进去。
真是一周没睡个完整觉，楚如白连鞋都没脱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还是换了拖鞋后面进来的赵望江把他好好摆好，看他躺在那里，可以算得上高大的身体占了大半张床，赵望江想，是时候该换一张床了。
爬到床上，赵望江只能侧着身子躺在外面，楚如白睡得舒服，赵望江可是稍稍一动就会掉在地上。
原以为自己也会到头熟睡，可是闭着眼睛躺了半天，赵望江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抬起胳膊撑着脑袋看着面容沉静的楚如白，赵望江的嘴角浮现起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
他过去的十年没有一天不再梦想着这样的生活，可是每次醒来完全得不到楚如白一点消息的现实都会提醒他这是一场现实堪比噩梦。那时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梦境成真，他必能甜甜入睡，没想到，现在反倒更是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