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康吧 关注:370贴子:5,763

【蚕时煮酒】次日危机 by.黄伟康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只是个搬运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01 14:01回复
      A.
      在我们这个以光速发展的时代里,每天都有无数令人咋舌的新鲜事儿在轰炸我们这个光怪陆离的地球。大家都在人心惶惶地接受着这个世界疯狂的变化,一眨眼的工夫股市跌了两盘、商业牌换了装潢、远房大姨妈的女儿已经开始跟我讨论怎样拥有美丽胸线、小学的暗恋对象已经跟同学甲完成了“造人计划”……
      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灵活地剥着一颗卖相很差的橘子,左腿打着石膏神气地被悬挂在半空。
      我在医院躺了几天才醒来。听母亲说,我所在的大巴是在高速公路上出的车祸,然后有人从我笔记本里翻到了她的号码(手机已经被成功地碾成了两块磁铁),于是她坐上了寻找女儿的飞机。
      我所在的病房,隔床是同天入院的一位男生,还在昏迷的脑袋被纱布绑着。此时母亲正在跟他的家属们畅谈着物价,当她们蹦出一句惊为天人的“连药都能打折,我们一起合办张卡吧”的时候,我察觉到那名男生的脚指头亢奋地抖了一下。
      “动了!”我猛然清了喉咙,她们打了个激灵嗔怪地看向我时,我指着他的脚趾,“他动了。”
      随后医生还有三姑六婆便把他的床给堵住了。“他没事吧,什么病啊。”我说。
      稍后那边从话语中传出端倪——“……所以医生,是遗忘症吗?天啊。”
      遗忘症也太扯了吧,我在心里说。但如果是真的话,那也实在很倒霉呀。除了会忘记“刚才我吃过饭了?”等琐事的祖母,得遗忘症的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边。可祖母那是年龄性的记忆衰退,跟他是有本质的区别呀。只要他的哪条神经末梢闹脾气,他的某些重要的记忆也会不开心地消失掉。
      “好可怜。”
      我擅自评论着。到了当天半夜,我一直没有困意,眼巴巴地盯着那名我认为即将失忆的男生。这时,他咳嗽着端坐起来,正在喝水。他的嘴唇抿在杯沿上,把杯子抬得很高。
      他看到我了,朝我眨眼睛。
      “喂,哥们……”
      “唔?”声音躲在杯里,闷闷的。
      他把水喝光了。
      “你叫什么名字?”
      “子奇。”
      “不是还记得呀?”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酸楚地涌上心头。
      “医生说是心因性[是不是选择性?]遗忘啥的乱七八糟……可能重要的事我记得了吧?”
      “看来名字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呀。”
      “……”他鼻孔里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仿佛我的话很好笑一样,“可是也有一些很重要的事不记得了,比如我完全记不起她了。”
      “谁?小学的班主任?”
      “我,我女朋友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01 14:02
    回复
        “呵呵……不好意思。”我失礼地发笑,努力平息,“那实在很糟糕呀,可能只是暂时的吧?她的名字她的长相呢?”
        他摇摇头。
        “所以谈恋爱真是麻烦呀。”从没趟过爱河的我置身事外,发觉不对劲便掐住了话头,“不好意思,我又……”
        “没事,你没谈过恋爱吗?”
        我摇摇头。
        “那你也没遗忘嘛。”
        “什么嘛,我只是腿受伤,又不是跟你一样得遗忘症。用脚指头想我都记得一切。”
        “真的?那你叫什么名字?”
        “阿绿!”
        “果然记得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01 14:03
      回复
          B.
          认识子奇真是一件凑巧又奇妙的事。
          一年后的一天,我成功地拿到了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庆祝聚会完毕后我窝在沙发里剪指甲,想起在英国的他。稍后我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着里边的女声然后掐了电话——“现在是语音信箱,你是子奇吗?子奇,我要嫁人了。”
          接着,我发了呆。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来,话筒里子奇用变得别扭的口音打着哈哈:“得知你的消息不久,不算晚吧?”
          “怎么会,有时差。”我顿了顿,故意打趣道,“那个……完全恢复记忆了吗?”
          “还没,恐怕得再去一趟岛上旅游呀。这次你逃不了了,得跟我一起去。”
          在我还没回复的空当,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是子奇的喊声。
          “阿绿,可以吗?”
          我托着话筒的手有点麻,或许聚会玩得太疯此时身体松软了下来,良久,才对着话筒笑出声来:“可以。”
          于是我拧了拧把手。
          为子奇开了门。
          从此,我更深信了我一年前的推论。
          不知道从何时起,快节奏的事物开始成为时代的象征还有科学的伟大成果。手机还有电脑的程序运作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的生活也都像是加快了一帧的影视画像,连人的运作速度都突飞猛进,世界都在频繁地变化着。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飞机横行轰炸高楼、天灾人祸降临人间、美丽白领劳动过度一夜猝死……
          实在是太可怕了呀。
          同寝室的女生小颜频繁地更换实习工作,平时文文静静的女生迫于生活压力在夜晚开始抱怨起上司的骚扰还有同事的欺负,甚至在深夜会猝然尖叫还有痛哭。出院后,由于身心都接受不了小颜的歇斯底里,我搬出了寝室——为了更好地准备考研。
          租的房间在地铁第二线站口附近的一座公寓里,交通方便而且价格奇低,本以为会有一窝蜂彪汉跟我抢租,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那间好房间居然无人问津,让人费解。
          搬家第一天是个晴天,我抱着牛皮箱的手有点疲软,于是把箱子搁在走廊的沿边上歇息。遁着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朝下看去,篮球场上有人在打球。男生倾身投了个三分球,一切的动作好似都在时空里延滞了。我安静地看着这个干净的家伙打球,良久他便注意到我了,盯着我的箱子像在跟它说话:“需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
          “需要时告诉我一声哦,我在你附近。”他撑起个爽朗的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8-01 14:04
        回复
          我窝在第一个卡座里休息,然后与一名靠窗的男子对上了眼神。我定睛,是昨天那个人。他的桌上端放着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杂志,像经常来这里。穿着蓝色衬衫,戴着品味不凡的手表。实在不敢相信他正在彬彬有礼地跟我点头。我愣愣地接过咖啡,跟他打过照面然后踱回房间,一路心情都非常舒畅。
            到了晚上,疲劳的我早早熄灯入睡。
            可是第一晚入睡,果然出状况了。房间里出现了怪声音,像牙齿在撕咬橡皮筋。
            持续了很久的“咝咝”声后,我僵在床上眼皮颤抖着打翻,看见阳台外好像有鬼魅般的黑影。顿时,我的尖叫声锐利地划破了沉寂。我拽过床头的手机疯狂地往外跑,开门便使劲地栽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我抬头,是白天的那位男子。
            “没事吧?”他换了一身便装,托住我的胳膊,“我住在你隔壁一间。”
            “我……我……”我浑身颤抖着,语无伦次。
            “果然出问题了。”
            那名男子跟我在楼梯口坐着,他跟我说他叫许朔。当他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你的屋子其实是一间凶宅。”
            许朔说,凶宅一般都是有人横死在里头,可是这间屋子不同,死的是一对猫。之前屋子里住的是一对老伯老太,老两口特别喜欢猫,退休后感到孤单便养了一对猫咪给自己作伴。有一天晚上,两只猫咪在阳台上玩耍,老两口不知为何就把它们关在阳台上不让猫咪进屋里。那天晚上下了一场暴雨,第二天,两只猫就死了。当时是春季,并不是特别寒冷,可是两只猫死得很离奇。然而老两口却谁也没有表现出伤心,而是无所谓地把猫的尸体丢掉了。
            厚实的被欺骗感又酸楚地涌上来。
            许朔问我要不要暂住他家一晚,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摇摇头,并把他打发走了。我看着自己房间敞开的门,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
            我哭了。我尝试在半夜给子奇打电话,没想到一遍便成功了。没等子奇询问我哭得更大声了,就算使劲压抑住胸腔的起伏,仍然是拉出了无望的哭腔——“子……子奇,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8-01 14:07
          回复
              C.
              “喏,电视的科学频道有说过,是天花板的旧夹层里长虫呀,所以才会有这些声音吧?”
              那晚子奇陪我坐到了天亮,跟在医院里的那些天一样,早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子奇的脚指头上。然后我看着睡眼惺忪的他便会问“你是谁?”,然后对方慵懒的声音就会响起:
              “哈?我是子奇啊。”
              其实在那些天,已经跟子奇熟络起来,而且早晨像糊弄般问起他是谁,听到答案时就会浑身充满力量。
              这种感觉真是微妙呀,见到子奇、跟子奇在一起会有异常舒坦的踏实感,因为仿佛全世界忙碌的人类都自我遗忘时,这个得了遗忘症的家伙还笃定地记得自己是谁,毫不犹豫地跟别人说起“我是谁”,这让我有方向感。
              子奇陪我度过了几天,我在床上睡觉,他在地板上看书或者把玩着一只奇怪的建筑模型。
              “所以不要乱想啦,没事的哦。”地铁站口前,是子奇明朗的笑脸。
              “谢谢……关于,子奇的恩德。”
              “瞎客气什么!”好像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唔?”
              “关于子奇女朋友的事……”我闪烁着眼神,抿起嘴唇努力看向他,“为什么逃避?”
              “因为是完全没有胜算的事呀,没有办法。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或许……那是对于生命中的需要我遗忘的一部分呀。”子奇直勾勾地盯着我,“阿绿,你跟我女朋友真是完全不同的人呢。虽然我不记得她的长相名字,可是我记得她不会开玩笑,不会关心别人,伤心绝望时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尽管她害怕得以为自己会死掉。为什么我只记得她这些,或许这些突出的特点就是试图让我忘记其他的部分吧,这些代表了她,淹没了其他所有记忆。”
              “可是你还是喜欢她吧?包括……子奇现在也很孤单吧?就不能试着想起?这样……也好给对方一个交代。”我只是不希望子奇那样子继续孤单下去罢了。
              子奇笑起来,摆摆手,转身下了电梯。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8-01 14:10
            回复
               第二个行程比较让人头疼,我盯着本子上“我们来到了老家的田野,跟小外甥玩得全身都是泥巴”时,吸了口冷气。但实际上,却没想到那里的慢生活完全是一种享受。我与子奇探望了他的祖母并且呼吸了最新鲜的空气,所以浑身充满泥土味的这次行程,让人愉快。
                平淡的生活除了备考,就以这种方式铺展开来了——扮演子奇的女朋友,跟子奇重返过去的点滴,试图找回记忆。
                可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悄然侵蚀了心脏。我开始质疑我为何要奋不顾身地扮演着其中的角色,以及乐此不疲。我甚至不想再跟子奇扮演下去,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
                直到那天,我与子奇并肩走在秋天的街道上,那是平凡的一天,不掺杂任何扮演的行程成分。我停在一家服装店前,橱窗里的衣饰吸引了我,这时,一阵风吹来,子奇撩起我的手塞到了他的衣袋里。
                我有点别扭地挣脱开他的手。
                “哈,天气有点冷啊。”
                本应该开点什么玩笑来搪塞,可是后来我们一直都没有说话。终于,在当晚我洗完澡吹着头发,话筒里子奇的声音有点亢奋,他提高了声贝。
                “阿绿,我想起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8-01 14:14
              回复
                我错愕,我想起在天台那天因为羞赧而跟子奇说出的词是我丢了“衣服”。我想起打球的阳光的许朔,无法与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这不可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8-01 14:16
                回复
                   F.
                    看到子奇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正从的士上下来。小颜由于熬夜加班身体终于累垮了,在医院里打着点滴,我来看望她。
                    小颜见到我泪水就开始往下掉,我们谈了很久,最后在我临走前,她告诉我她要把工作换了。
                    随即我走到脑部医生的办公室敲了门,医生不在,只剩护士。
                    “你好,医生不在吗?”
                    “现在不在,有事情吗?”
                    “请问一名叫子奇的人中午是不是有来询问了,我是他朋友,想问下他病情……”
                    “啊,你说那个经常来的小伙子吗?”护士正在办公桌上抄写文件,“他不是早痊愈了吗?他之前脑震荡很轻微,没多久便都恢复了。倒是他常来询问医生关于他女朋友恢复记忆的事。”
                    早就……恢复了记忆是吗?
                    子奇为什么骗我,让我跟他假扮情侣帮他恢复记忆。
                    “对了。”我想起子奇女朋友的事,“他女朋友……”
                    “得了遗忘症。”
                    回到小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当下是晚餐时间,每家的气氛都很安详,周遭也显得冷清了。我没有吃饭,想踱到天台吹风。
                    正当我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前方传来了“咔嚓”的声响。映入眼帘的是许朔站在晒衣服的铁架前,扯下女性内衣的画面。他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白净的运动服,随着傍晚的余晖畏畏缩缩地扯过了衣物,凑到了鼻子上。
                    我愣在了原地。
                    我僵硬地移动右脚往后迈,许朔回过头了,他仿佛瞪大了瞳孔,抓着衣物的手缓慢地背过去。他呆滞地张着口,要向我走来。
                    瞬间,我眼前看见的是一只怪物。
                    我慌乱地转身,拔腿跑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01 14:17
                  回复
                     G.
                      “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子?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感觉我快崩溃了。我回避着许朔,他扯着我颤抖的手臂,我挣扎着锁上了门。我想起阿姨的“阿绿要确认自己的态度才好呀”。是的,我像是个全然陌生的人出现在许朔的视野里,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难道我可以跟他说“因为现在知道你有我无法忍受的怪癖所以我不想跟你说话”吗?
                      难道可以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变态所以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听着门外响彻走廊的嘶吼。
                      “阿绿,你不可以这样子呀!”
                      胸腔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我剧烈地加快着呼吸,欲哭无泪:“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我们怎么是这个样子呀?”
                      可是也只能坐以待毙呀。
                      我本应该给子奇打电话,跟往常一样一次便接听成功,但是我没有。当房门再次被敲响时,惊魂未定的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阿绿,我是子奇。”
                      完全没想过会再跟子奇见面,我佯装冷静地开了门:“怎么来了?”
                      “……阿绿,听我说,我曾经跟她岛上旅游过一次,你可以跟我再去一次吗?或许那里将会有更多的记忆我可以获取,然后想起来了再传给她。”子奇很认真的语气。
                      “一定要这样直奔主题吗!你不会体会别人的感受吗?”
                      “啊,怎么了,阿绿。对不起。”
                      我身体还在颤抖着,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心里有个声音在响起:“要确认自己的态度才好。”
                      “我说,子奇,去找那个等你的女生吧。”我昨晚又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号码,里面仍然是那句话——“你好,现在是语音信箱,你是子奇吗?子奇,我等你。”
                      我继续说:“这个世界,什么都在变,她是我看到过唯一不会变的人。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她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我以前赞成你找她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得遗忘症,可是现在有个一直等你的女生……有人一直在等你呀!”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还想朝房门窥探,怕会再次响起许朔激烈的敲门声。
                      “阿绿,你怎么了。”
                      “……”
                      “阿绿,为什么哭?”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这样了吧?两个人突然像变了另外一个人,完全不认识了。所以一个人一夜之间完全忘记你完全改变了性格,也是有可能的呀,就跟……你们车祸一样。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的呀?”
                      我到后来才明白,我所在的房间根本就不是什么凶宅。老两口一夜之间毫无伤心地把猫咪的尸体丢掉,与爱猫形成了截然的反差。人们只是对老两口爱猫以及丢猫的剧烈反差产生恐惧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8-01 14:19
                    回复
                      我终于释怀我害怕什么,无论子奇与女朋友是否完全恢复了记忆或者他选择了那位等他等到海枯石烂的女生,子奇都会渐渐地离开我。
                        子奇扳过我的脸:“我会让她想起的。”
                        子奇还是不懂。
                        “不会的!你们车祸前的争吵谁都记不起原因了,或许是性格不合,或许她已经得知了那个女生在等你的实情,或许她正跟我一样,承受着考研或者生活工作的种种压力而不想再谈下去,一切都在变化着,谁都料不到呀。”
                        我几乎用起了嘶喊的口气。
                        “所以……都是没用的。我不想……再扮演那个替身了。”
                        前天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告诉了一些自己淡忘的事情。“阿绿怎么会没有谈过恋爱呀,阿绿可是地下恋的高手。”爸爸以轻松的口吻阐述着,自己在高三因为母亲的阻挡而偷偷地跟一名男生谈恋爱,爸爸知道但是没有阻止,他说让自己权衡。当时自己承诺高考一定正常发挥,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如今母亲也仍然不知道,自己有过恋爱这件事。
                        但是那是什么感觉,自己全然忘记了呀?它牢固吗?它让自己得到幸福了吗?它让自己实现和战胜现实的愿望了吗?
                        “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良久,子奇说,“阿绿,尽管这个世界什么都在变,但是我一定会一直尝试着让她想起来,或许就是明天。任何一个明天。相信我,我态度坚定。”
                        子奇示意他要离开。
                        “没能再帮你扮演她,对不起。”
                        “说什么呢。请记得,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会发生好事。”
                        “祝你成功。”
                        子奇没有再说话,他在房门前定定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他就一直看着我。
                        房门缓缓地合起来了,他的脸一点一点地被遮挡住,最后我看见的是一面空荡荡的房门。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画面让我感到似曾相识。
                        我哭了。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8-01 14:21
                      回复
                        全文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8-01 14:21
                        回复
                          你是最佳搬运工!!宝贝点个赞!!回头给你颁奖~~


                          来自手机贴吧17楼2014-08-01 16:01
                          收起回复
                            太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8-02 00:51
                            回复
                              晚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8-02 00:5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