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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本来安排在下午的探监，被迫延迟了。
金先生他因为长期的失眠加上沾染风寒，在我拜访李先生的同时病倒了。
我这才得知，他的身体从五年前就开始不好了。也许是体质的原因，加上监狱里对身心的打磨，从我见到他的那刻起我便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一身锋芒的金圣圭，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里消逝的东西，唯有看到那三幅画的时候，才闪烁了些许的星芒。
大概真的到了他自己意识到什么的地步，才醒悟过来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金先生病得...严重么？
——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你要知道...这么多年落下太多病根，不知道什么刺激了他，一下子发作起来...
负责的护士对我摇摇头道，你可能要等几天才能和他说话了。
我回到办公室，长叹一口气后重新翻开金圣圭的档案，大脑检索着他的关系人列表，为自己勾画了几个名字。看来我需要在这几天走访更多人了。
打电话联系我第一个要见的人之前，我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取消了我的机票。
——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一半。我犹豫再三，拿出手机重新拨通了那个号码。
令人惊讶的是，与此同时便有手机铃声的声音在我隔壁的桌子响起。我诧异大概不会是巧合，侧过头去看，那手机的主人慌忙的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我。
我打量了他片刻这才意识到这张脸便是我今天要见的人，只怪资料上是他十五年前的模样，我竟然没认出来。
他从邻座站起身来，我看得出他动作里的犹豫，端着自己的咖啡坐到我对面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苦笑。
“李成烈，李先生么？”
“...我...是...”
一时无言，我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谈话。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不但没有迟到，甚至比我来得还要早。只是他故意没有去约定的座位，而是一直坐在隔壁。
我想过他会排斥与我见面，却没想到他有这么排斥。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圣圭先生的假释官H，我们通过电话，今天想...”考虑片刻后，改口道，‘想问您关于南优贤先生的一些问题。’
“关于优贤的？”
“没错，您能配合么？”
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说，你问吧。
“你和南优贤先生，是从高中开始的同学对么？”
“我们是关系最好的朋友。”
“简单的讲讲吧，李成烈先生。”
本来安排在下午的探监，被迫延迟了。
金先生他因为长期的失眠加上沾染风寒，在我拜访李先生的同时病倒了。
我这才得知，他的身体从五年前就开始不好了。也许是体质的原因，加上监狱里对身心的打磨，从我见到他的那刻起我便意识到，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一身锋芒的金圣圭，我感受得到他的目光里消逝的东西，唯有看到那三幅画的时候，才闪烁了些许的星芒。
大概真的到了他自己意识到什么的地步，才醒悟过来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金先生病得...严重么？
——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你要知道...这么多年落下太多病根，不知道什么刺激了他，一下子发作起来...
负责的护士对我摇摇头道，你可能要等几天才能和他说话了。
我回到办公室，长叹一口气后重新翻开金圣圭的档案，大脑检索着他的关系人列表，为自己勾画了几个名字。看来我需要在这几天走访更多人了。
打电话联系我第一个要见的人之前，我先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取消了我的机票。
——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桌上的咖啡已经冷了一半。我犹豫再三，拿出手机重新拨通了那个号码。
令人惊讶的是，与此同时便有手机铃声的声音在我隔壁的桌子响起。我诧异大概不会是巧合，侧过头去看，那手机的主人慌忙的挂了电话，然后看向我。
我打量了他片刻这才意识到这张脸便是我今天要见的人，只怪资料上是他十五年前的模样，我竟然没认出来。
他从邻座站起身来，我看得出他动作里的犹豫，端着自己的咖啡坐到我对面的时候，露出了一抹苦笑。
“李成烈，李先生么？”
“...我...是...”
一时无言，我竟然也不知道怎么进行接下来的谈话。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不但没有迟到，甚至比我来得还要早。只是他故意没有去约定的座位，而是一直坐在隔壁。
我想过他会排斥与我见面，却没想到他有这么排斥。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金圣圭先生的假释官H，我们通过电话，今天想...”考虑片刻后，改口道，‘想问您关于南优贤先生的一些问题。’
“关于优贤的？”
“没错，您能配合么？”
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说，你问吧。
“你和南优贤先生，是从高中开始的同学对么？”
“我们是关系最好的朋友。”
“简单的讲讲吧，李成烈先生。”
——
李成烈告诉我，他和优贤，在高中一拍即合，两人的目标都是市里最好的美学院，一起奋斗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他记忆力最重要的那部分。
他们两人的家庭环境都谈不上富裕，尤其是优贤，学美术需要承担比普通学生更加昂贵的费用来买用具。那个时候的优贤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到处打零工，成烈好多次在街上偶遇到他，才又发现一份他不知道的兼职。
他们高二那年，各大报纸的头条，都被一个叫金圣圭的人承包了。
每当成烈他啧啧地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给优贤看，他总是一脸嫌弃的推开，看都不看一眼回答道，‘媒体就喜欢拿这些富二代来炒作，什么时候头版头条上有我南优贤的名字，什么靠自己双手创造美好未来的大字，那才有教育意义呢。’
思考了一下后便也甩下了手里的报纸，凑过去道，‘优贤加油，早晚有一天把金圣圭挤下头条，让我跟你沾沾光，就想那个谁...金圣圭的朋友，李浩沅。你瞅瞅，我也姓李啊！’
——
“可是...在我听的版本里，优贤他后来成了李浩沅先生的粉丝啊。”
“事情发生的没那么突然...”他喝了一口咖啡后皱眉对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圣圭哥...谈过么？’
“不不，你误会了。”我解释道，‘金圣圭先生并没有跟我讲太多，事实上他因为身体原因住进了医院。我来之前去见过李浩沅先生，他告诉了我这些。’
“圣圭哥的身体...？还是不好么？”
我有些诧异他眼中真切的关心，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从十几年前的供词中，我得到的结论是他对金先生，充满了敌意。
收起疑惑，我顺势问道，‘金先生的身体...在进去之前就...’
“那个时候他和优贤在...交往，我们的接触多了，我就已经发现他身体的问题了。优贤也是个药罐子，所以那时候开玩笑说那才是他们相互吸引的原因。”
我点点头记录下了这条信息，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
事实上很多东西，你不想要接触也无法逃避与它接触。
高三那年的公开课，下了本钱的老师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两幅画。你们已经可以猜到它们的主人是谁了。
优贤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从报纸头版上见过这两位真尊的人了。当他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去评判那些画，他开始想要收回自己之前片面的概括。
大概心里对富二代的抵触仍然作祟，优贤果断把自己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了李浩沅身上，所以你可以想到，如果当初金先生没有临时决定用那个恶劣的谎言去骗优贤，大概之后的事都会不再一样。
然而生活就是生活，没有那些如果。
成烈告诉我，得知真相后的优贤真的把之前所有关于金圣圭的报纸杂志借来一篇篇的看。最后在成烈的逼问下终于捂脸坦白了一切。
“你说我要怎么办，他居然是金圣圭，他怎么能是金圣圭呢？我还真信了他是李浩沅！我就说他怎么能是李浩沅呢！”
听完的成烈无奈的回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本来就是金圣圭招你惹你了么？
“卧槽他还邀请我去他的画室画画！”
“那就去啊，不去白不去。”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皱眉思考片刻又道，‘可是他是金圣圭啊，你知道我之前怎么看他的...’
“第一，你不说他自然不知道你之前怎么看他；第二，你们这几次相处下来，你觉得仅仅是他这个人，你讨厌么？”
难得成烈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暴走状态下的优贤冷静下来后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所以当第二天恰好是周末，金先生画室的门被一脸淡定的优贤推开，反倒是里面那位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上前迎接却又不太确定，只能尴尬的愣在那里。
“我是妖怪么？”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的优贤问道，‘干嘛这幅摸样？’
“不是！”上前一步后回道，‘我以为你上次在我坦白后突然离开是因为很生气我骗了你。’
“嗯我确实生气。”丢脸丢到家了能不生气么。
“所以我回家，把你所有呢报道和新闻都看了。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现在我眼前的人可跟新闻上那个形象不太一样呢。”
金先生自然知道自己被媒体所塑造出来的形象，上前一步拍了拍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的优贤道，‘你哥我可一直都是cool guy。’
闻言后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的时候，优贤的目光刚好迎上金先生的。他突然用刚好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喊了一声，‘圭哥。’
“...嗯？”
“可以这么叫吧，圭哥。”
这话哪里是询问的语气！
不过既然叫得金先生心情大好，自然点头表示同意。就当是...因为撒谎所以欠你的。
——
——在那之后，优贤立马跟我发了短信，告诉我计划成功。
——所以说...
——主动示好，是我帮他想的主意，优贤他怕圣圭哥谈起以前的事，他自然也是准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再去拜访的。
看来两位李先生的功劳不小，不过我还是问道，‘那声圭哥...’
“那完全是他的自由发挥！全世界也只有他那么叫了。”
“啊...也算是阴差阳错获得的爱称呢。”我笑道，‘那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呢？’
李成烈告诉我，他和优贤，在高中一拍即合，两人的目标都是市里最好的美学院，一起奋斗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他记忆力最重要的那部分。
他们两人的家庭环境都谈不上富裕，尤其是优贤，学美术需要承担比普通学生更加昂贵的费用来买用具。那个时候的优贤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到处打零工，成烈好多次在街上偶遇到他，才又发现一份他不知道的兼职。
他们高二那年，各大报纸的头条，都被一个叫金圣圭的人承包了。
每当成烈他啧啧地指着报纸上的新闻给优贤看，他总是一脸嫌弃的推开，看都不看一眼回答道，‘媒体就喜欢拿这些富二代来炒作，什么时候头版头条上有我南优贤的名字，什么靠自己双手创造美好未来的大字，那才有教育意义呢。’
思考了一下后便也甩下了手里的报纸，凑过去道，‘优贤加油，早晚有一天把金圣圭挤下头条，让我跟你沾沾光，就想那个谁...金圣圭的朋友，李浩沅。你瞅瞅，我也姓李啊！’
——
“可是...在我听的版本里，优贤他后来成了李浩沅先生的粉丝啊。”
“事情发生的没那么突然...”他喝了一口咖啡后皱眉对我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和...圣圭哥...谈过么？’
“不不，你误会了。”我解释道，‘金圣圭先生并没有跟我讲太多，事实上他因为身体原因住进了医院。我来之前去见过李浩沅先生，他告诉了我这些。’
“圣圭哥的身体...？还是不好么？”
我有些诧异他眼中真切的关心，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从十几年前的供词中，我得到的结论是他对金先生，充满了敌意。
收起疑惑，我顺势问道，‘金先生的身体...在进去之前就...’
“那个时候他和优贤在...交往，我们的接触多了，我就已经发现他身体的问题了。优贤也是个药罐子，所以那时候开玩笑说那才是他们相互吸引的原因。”
我点点头记录下了这条信息，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
事实上很多东西，你不想要接触也无法逃避与它接触。
高三那年的公开课，下了本钱的老师不知从哪里带来了两幅画。你们已经可以猜到它们的主人是谁了。
优贤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有从报纸头版上见过这两位真尊的人了。当他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去评判那些画，他开始想要收回自己之前片面的概括。
大概心里对富二代的抵触仍然作祟，优贤果断把自己全部的热情投入到了李浩沅身上，所以你可以想到，如果当初金先生没有临时决定用那个恶劣的谎言去骗优贤，大概之后的事都会不再一样。
然而生活就是生活，没有那些如果。
成烈告诉我，得知真相后的优贤真的把之前所有关于金圣圭的报纸杂志借来一篇篇的看。最后在成烈的逼问下终于捂脸坦白了一切。
“你说我要怎么办，他居然是金圣圭，他怎么能是金圣圭呢？我还真信了他是李浩沅！我就说他怎么能是李浩沅呢！”
听完的成烈无奈的回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本来就是金圣圭招你惹你了么？
“卧槽他还邀请我去他的画室画画！”
“那就去啊，不去白不去。”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皱眉思考片刻又道，‘可是他是金圣圭啊，你知道我之前怎么看他的...’
“第一，你不说他自然不知道你之前怎么看他；第二，你们这几次相处下来，你觉得仅仅是他这个人，你讨厌么？”
难得成烈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来，暴走状态下的优贤冷静下来后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所以当第二天恰好是周末，金先生画室的门被一脸淡定的优贤推开，反倒是里面那位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上前迎接却又不太确定，只能尴尬的愣在那里。
“我是妖怪么？”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的优贤问道，‘干嘛这幅摸样？’
“不是！”上前一步后回道，‘我以为你上次在我坦白后突然离开是因为很生气我骗了你。’
“嗯我确实生气。”丢脸丢到家了能不生气么。
“所以我回家，把你所有呢报道和新闻都看了。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现在我眼前的人可跟新闻上那个形象不太一样呢。”
金先生自然知道自己被媒体所塑造出来的形象，上前一步拍了拍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的优贤道，‘你哥我可一直都是cool guy。’
闻言后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的时候，优贤的目光刚好迎上金先生的。他突然用刚好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喊了一声，‘圭哥。’
“...嗯？”
“可以这么叫吧，圭哥。”
这话哪里是询问的语气！
不过既然叫得金先生心情大好，自然点头表示同意。就当是...因为撒谎所以欠你的。
——
——在那之后，优贤立马跟我发了短信，告诉我计划成功。
——所以说...
——主动示好，是我帮他想的主意，优贤他怕圣圭哥谈起以前的事，他自然也是准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再去拜访的。
看来两位李先生的功劳不小，不过我还是问道，‘那声圭哥...’
“那完全是他的自由发挥！全世界也只有他那么叫了。”
“啊...也算是阴差阳错获得的爱称呢。”我笑道，‘那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