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那一年,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妈因为难产,抢救无效死亡,孤单的我还在为即将有一个乖巧的妹妹而感到高兴,可迎来的却是如此大的噩耗与悲伤。
我爸是个耿直且坚强的汉子,十年浩劫都没能难住他,可在县卫生院那简陋的急救室中他却哭成了一滩烂泥。
我也哭,歇斯底里,因为那时候我已经长大了,明白什么叫做生死两茫茫,我知道日后思念的眼泪,都只能在母亲泛黄的相片上流淌,我抓不住,也阻拦不了,就如同母亲咽气时所说的那样,这都是命!
二十世纪初,已经开始提倡火葬了,可我们村依旧保留着最为传统的土葬,高搭灵棚,亲朋吊念,我与父亲忙前忙后,心里沉的好似压上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