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开始写。
所以现在是第二章。
楔子
现在
朦胧。
睁开眼，天微亮。我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抽着。
这是我来这座城市的第五天。
我摸了摸我的胡渣子，接着抓起身旁的吉他，起身，离开了桥底。
早上好。
一周前
“他妈的你究竟爱不爱我！”
我没有回答，冷静的看着眼前的冷饮漂浮着的冰。
“妈的别让我看见你，再见。”
我也不知道我还爱不爱她。
有些事趁早了结比较好。
分手三天前
我被下了通知书。
肺癌。
通知书上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名字，我是一个没读书的人。
我没什么文化。
但我爱音乐，爱吉他。
现在
我没有参加过任何选秀节目。
我没钱。
有空我就去街边弹唱几首，能有一些零钱作为每天的伙食费。
挺满足的。
这一座小城没有城管，晚上就算在街头睡着也没有被驱赶。
一夜情
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夜晚，我在马路边唱了好久。
但是夜越来越深。灯越来越暗淡。
我没有晚餐。
我已经整整一天没吃饭了。
我停止了弹唱。剧烈的咳嗽起来。
“能给我弹一首吗？”
一个影子遮住了那很微弱的灯光，扑鼻而来的香水味令我的咳嗽更剧烈。
我抬头。她的妆很浓。金黄色的大波浪摇曳在胸前，V字领完美的凸显了她的胸型。
“你想听什么？”
“《天空之城》可以吗。”
“不会。”
“《2002年的第一场雪》？”
那晚我为她弹了一晚上的歌。一直都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
她带我去她家，那个乱糟糟的平房。
“我就一个人住。今晚你就暂时睡在这里吧，夏天这个城市挺多蚊子的。你还没吃晚饭吧？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似乎还有一杯泡面。”
“谢谢。”
她给我泡了一杯泡面，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要吗？”
我拉开铁环，喝了一口，又咳嗽了。
她拍了拍我的背，“你肺不好？”
“没事。”
我迅速的把泡面吃完。
“还饿吗？下面有便利店，我还可以去买。”
“不用了，谢谢。”
她的脸靠的很近，坐在我身旁。“能让我靠一下肩膀吗。”
她依靠了下来。
“我本来是一个艺考生，高考失败。我家为了我读书耗尽了所有的财力，我没有脸面回去，才在这里住下。
从小到大，我喜欢画画，没有理由。”她喝了一口酒，继续往下说。
“去到一家小公司，画作却要为了迎合市场，被上司骂了无数次，公司运营一直都一般般，我的工资从不会因为我在公司工作了一年而上涨，每天喝酒吃泡面，留下那么几百元寄回家里。”她又喝了一口，眼泪一直往下掉。
我抱紧了她，什么也没说。我不会说安慰别人的话。
她蜷缩在我怀里。
接着我们做了寂寞的人都会做的寂寞的事。
第二天我醒来。
她在我怀里畏缩着。
我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打开烟盒，在床的旁边抽了一根烟。
我淡淡的吐着烟圈，享受着那醉生梦死的快感。烟刺痛了我的胸，燃烧着我的寂寞。
她缺乏安全感对么。撑下来吧，这世上没什么人能给你安全感，你以后嫁人了也一样，没多少人会真心对你好。
我也是。
我是个坏人。
我穿好衣服，背上吉他。
我打开那间平房的门，看了她一眼。走出门，离开。
生活几番周转，跌宕起伏，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被这个世界耍了一把。曾经充满希望的我们，如今只能沦为生活的奴隶。
早上好。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五叶神
走出平房，我从裤袋子里头取出一支烟，点燃。往市中心走去。
也许是因为还早的缘故，街上没什么人，路灯微亮，一片冷清。
我咳嗽了几下。
我去到一个广场盘坐了下来，取出吉他，准备新一天的伙食。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汽车的喇叭也越来越多。
气温在不断的升高。
很多上班族匆忙路过我身边，打着呵欠。他们手里拿着今天的早餐，快步走向地铁口，公交车站。
无数行人从我身边路过，有些会扔下几个硬币，接着又赶着上班。
这个世界安安静静，唯独温度在猖狂。
中午的时候，马路边的气温在疯狂的吞噬着我的耐心和毅力。
我停止弹吉他的手，捡起地上的钱，站了起来。
胃里的极度空虚感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我。兜兜转转，我来到了一家面馆。
一份素面。我迅速的吃完，就往地铁口走去。
下午。
我在市中心弹了半天，赚了一些钱，起码够我吃好几天的了。
我去士多店买烟，正准备向老板娘开口时，一个人挤开了我，“五叶神。”
我看了看他，嘴里叼着一支没点着的烟，穿着西装。他从上衣口袋里面取出钱，接过老板娘递给他的烟，“不用找了。”
接着他就匆忙离开了。
我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操”，接着对老板娘说：“一盒最便宜的烟。”
我接过烟后，回到地铁口，静静的看着炎热的夏天时如何把人们的耐心蒸发的。
下班的忙碌时分又来了。
我继续弹着我的吉他，但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晚上七点。
我又看见那个男人。
他停下匆忙的步伐，扔下了一个硬币。“是你？”
我没管他，继续弹我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他站在我身边，点起他的五叶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对我说：“能换一首歌么。”
“你要听什么。”
“《甜蜜蜜》。”
于是我在单曲循环《甜蜜蜜》。
但是这次再也没有路人给我硬币了。
“你能走了么。我赚不了钱。”
“你赚不了钱关我屁事。”
“你一来我就赚不了钱了。操，你这尊财神别那么不讲理。再说我也弹了那么多遍了，你该听够了吧？”我干脆的直接站起来。激动的我又咳嗽了。
他取出一支五叶神给我，说：“跟我来。”
“做什么。”
“跟我来就是了。”
我接过五叶神，跟他走。
他带我到桥底。
“能继续弹么。我给钱你。”
“操。凭什么。你以为我一个街边弹吉他的尊严就这么给你一支五叶神买去？我吃饭去了。”我转身就走，手里捏着的五叶神还紧握着。别想我还给你。
一阵风吹来，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帅。可没过多久，我又咳嗽了。
“你吉他技巧娴熟，把歌曲弹得很有感情。我能请你继续弹么。钱的事可以好好商量。”
我承认动容了。
“好。”
于是我又在单曲循环《甜蜜蜜》。
他在旁一直享受着我的音乐。一边吸着烟。一边看着夕阳西下。
那晚我们很开心，两个大男人在桥底下狂欢。后来他跑去买酒。
喝醉了的他在唱《甜蜜蜜》，喝醉了的我在弹《甜蜜蜜》。
酒精是上帝，他让我忘掉我患了肺癌这件事。
让我忘记我在流浪。
我只知道我很开心。
“去他妈的女人，去他妈的《甜蜜蜜》。”他把酒瓶子看成麦克风大喊。
“兄弟，不至于吧？”
“真想操他妈的。我戒指都买好了，当我求婚那一刻，她却说分手。”他愤懑的把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就是女人嘛，还会有的。”我安慰他。
那晚我们一直在桥底狂欢。
那晚我们说了一晚的他妈的。
他妈的来到这个城市我每晚都被人包。
他妈的我的自由呢。
不管了，他妈的我先找乐子再说。
那晚我一边喝，一边咳，一边和他说“他妈的”。
两个陌生的男人这就成了他妈的知己。
真操他妈的复杂的社会关系。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海啸的意思是：
水贴，一大波水来袭。

哟哟哟

钢琴与吉他
第三天早上醒来，才发现我们在桥底下面睡了一晚上。
那人还没醒来。
算了吧，懒得理他。
身上还有一股未散去的酒味，我脱下衣服，跳进河里。从河水里面出来后，我用那些衣服擦了擦身，穿上一件大衣和不合身的牛仔裤。接着我把有酒味的衣服在河水里面洗了。
我把五叶神藏起来，把湿衣服铺放在一个阳光照到的地方。拿起吉他。
早上好。
我依旧向之前一样在街边弹吉他。赚着一些伙食费。一直到夕阳西下。
今天很平静。我赚了不少。
晚饭过后我在城市到处逛逛。
路过酒吧。里面似乎很热闹。但我只是看了看，没走进去。
夜晚的城市装载着无数人的梦，却终究没有实现过。
静看灯红酒绿。
一直坐在酒吧面前，但是却不敢进去。
我没钱。
我取出吉他，忘我的弹奏起来。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弹什么吉他……真晦气。你知不知道很妨碍我们做生意啊，滚开。”
我停止弹奏，抬头。他的脸红红的，一副醉态。我没理会他，继续我的弹奏。
他先蹲下来，把左脚稍稍一伸长，再收回去，右脚蜷在左脚上，坐在我旁边，在我旁边，“要么我带你进去？”
我没回复。
“哼……走吧。”他扯起我的衣领，硬生生的把我拉进去。来到一张空桌子，“两杯鸡尾酒。”
真操他妈的，我的自由又没了。
我很生气的站起来，“我弹吉他关你屁事。你爱喝自己喝。”
“两杯鸡尾酒，请慢用。”
他没管我，起身，走向钢琴。
他静静的弹奏起来。就像刚刚我在外面弹吉他一样。
一曲终。
他转向了我，“能和我合奏一曲么。”
“什么？”
“《想念你的旋律》。”
“没听过。”
“miso do re，mi so do re，mi so dola xi so……”他轻轻的唱谱。听起来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
不过我没兴趣。我要的是自由。我不想再给人包了。
看样子他是在这家酒吧工作的。不过我对这些没兴趣，我不想在这里工作。
“怎么。有兴趣吗？”
“没有。”我潇洒的头也不回，向出口走去。可是潇洒没多久，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似乎忘拿吉他了？
于是我往回走。令我恼火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无聊的人拿着我的吉他，在静静的调音。我最反感别人碰我的吉他了。我一股脑的冲上去，抢过吉他，怒吼：“你碰我吉他做什么？”
“对不起，我只想试试。冒犯了。”他说话温温的，毫无醉意。
刚刚那是装出来的？
“现在吉他也物归原主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吉他，没有什么缺损的地方。
算了，算我倒霉吧，别计较那么多了。
我正想走出去，他又追上来了。
“等等，满足我一个愿望好么。”
我没说话。
“我想借用你的吉他，弹奏一曲。你放心，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你的吉他也一定不会离开你的视线。”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他。
他接过，静静的调音，接着试音。
他走上钢琴边，试音。
酒吧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依旧是刚刚的那首歌。他闭上眼，轻轻的弹奏着。我不懂，为什么他做什么事都可以这么的优雅和从容。刚刚醉了的时候，他虽然说的是【滚】，但依旧不令我生气。
这也许就是钢琴的魅力。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钢琴，安安静静的坐在酒吧中央，像一个高雅的女士，等待被邀请。
而我不过是一个路边流氓罢了。
有能力的人仍旧发出耀眼的光芒，吸引着我这只蝼蚁。
社会阶层不同，人也不同。
攀比他妈的这东西，简直就是毒品。谁也看不惯谁，谁也瞧不起谁。我的恼火终究给他熄灭。这就是差距。
我有种冲动，想从他手里抢走吉他。就算完美的音符从他手里弹奏而出，我也不认可。
凭什么他弹奏就能吸引那么多眼光。凭什么他可以再这么高端的场合弹奏。
去他妈的社会阶层。我笑了笑，脸红红的它眼睛也红红的，似乎他想哭。
该死。活该。原来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这世界真公平。
弹奏完毕。他从容的走下台，把吉他还我。他从口袋摸出钱，“这钱就当是租借你的吉他的费用吧。”
我接过吉他，甩开他的钱，心里暗骂：“去你妈的优雅。”接着向出口走去。
回到桥底。
睡觉。
晚安，这不公平又公平着的世界。
每一秒钟/喜悦浮充/忘了多久/没有心动/……
【忘了在这里发了快罚！
【感觉这一章有点扯……

2元
我眯了眯眼，再睁开。
烈日当空。
似乎已经很晚了。我利索的起身，把昨天晾着的衣服收起来。
搜了搜身，身上还有十几元。
我笑了笑，起码还能过今天。
拿起吉他，朝菜市场走去。
早上好。
穿过喧闹的人群，大妈们在砍价，走鬼在不停地叫卖着。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卑微的生存着，在这一份阳光里苟且偷生。
谁都不愿意让开，因为后果就是死亡。
“婆婆，这个多少钱呀？”她的声音清脆温柔。
我循声望去，马尾辫。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她认真地挑选着青菜，接着把它们放在秤上，“就那么多。也够吃了吧？”她微微一笑，满脸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刚好2元。”
我走了上去，取出2元，“我给。”
她看了看我，“先生，有什么事吗？我和你似乎不认识吧？”
“没什么。”我摸了摸我下巴，长胡渣子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她付钱，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这里是2元，还你。”她取出2元给我。
“不用了，我要先去吃早餐了。”我转身，快步走离菜市场。
又是素面。也许是因为肺癌，我现在连吃的欲望都没有了。吃只为填充胃里翻天覆地的空虚。
“老板，结账。”
“2元。”
“我给。”洁白的手心有两个硬币。是刚刚那个女的。
“谢谢。”我拿起吉他，向店门口走出去。打算回菜市场。
“等等。这个给你，当做谢礼吧。谢谢你刚刚帮我付钱。”她手里拿着一条手帕。
“不用了，手帕上面的花纹挺精致的，不便宜吧？”我看了看手帕，问。
“不是啦。这手帕2元买回来的，上面的花纹，是我自己绣上去的。谢谢你的评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点怯懦，“我是第一次把这些手帕送人，请收下好吗？”
我看了看她，接过手帕。
“谢谢……”她对我说。
“是我说谢谢才对。手帕很漂亮，我很喜欢。”
“真的吗？”
“嗯。”
“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她走出了面馆。我回到市场，静静地在这烈日下弹吉他。
天阴。
一道闪电划开黑压压的云群，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哗啦啦的雨声，我淋成了落汤鸡。
我找了一处屋檐躲避了下来。
这雨毫无停歇的意思。
一把彩虹伞遮住了我的光线。
“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家呢？”听声音，是那个女孩。“你也被困在这里吗？”
“嗯。”
“这么大雨，恐怕要等上好一会呢。”
等了一会。
“你是不是会弹吉他？”她靠了过来，问我。
“怎么了？”
“我等得有点无聊了，能给我弹上几首吗？”
“可以。”
我盘坐在地上，弹起那些熟悉的曲子。如《红豆》，《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长城》等等。
她微笑着，头跟着节拍摇摆，轻轻的哼唱着。彩虹伞在她手里似乎是一朵花，盛开在雨中的花。
雨滴渐渐小了。
天晴。
今天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这座安静的小城里面，一切都披上了金灿灿的外衣，一切都温暖了起来。
这是我得知自己得了肺癌后第一次能够这么开心的。
世俗，最后让人孤独。
我跑去一家士多店，买了2元的彩虹糖。
她接过糖，说：“谢谢。希望你以后能够像今天那么开心哦。”
她依旧微笑着。
彩虹伞在余晖下被镀上一层金边。
暖暖的。
就像她的微笑一样。洋溢着幸福与快乐。
回到桥底，我痴痴地笑了笑。
想她了。
闭上眼，对自己说：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去弹吉他。
晚安。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都有尽头/相聚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天晴
“和你说了一早上的故事，报酬呢？”
“报酬？”她怔了怔，停止记录着的笔，“啊……对不起，不过，你能先说完吗？”她一脸期待的等待下文。
“没有了。”我转身就走。。
她是一个故事猎奇者，在当地的一家杂志社工作。
一大早的，我正在街上徘徊，准备去找吃的，就遇见了她。
她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支签字笔，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她看见我就一个劲儿的问：“大叔，我能给你做一个采访吗？”
不知为什么，我答应了。我和她找到一块空地，坐了下来。她记录故事，我讲故事。
来自胃里的空虚感又翻天覆地的折磨我了。
我站起来，无视她。
“诶？等等……”
“我还没吃早饭。”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请你吧……对不起，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她羞怯的说。我还真不知道她刚刚追着我说要采访我的勇气是哪里来的。
于是我和她吃了一碗素面。
“你就那么喜欢吃素面吗？”她问我。
“只是不知道吃什么好。”
“哦……”
“好了，早饭我也吃了，报酬你也给了，我该走了。谢谢你。”我走离面馆。
“诶？等等……”
我加快了步伐，在小巷中兜兜转转。终于甩开了她。
新的一天居然是这么开始的。
世界本来就那么奇怪，所以一切都变得不奇怪。
今天去哪里弹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世界充满了希望。也许希望就一直在人们心里，人们却一直没发现吧。
我笑了笑。这是给这一天，和之前的阴霾做一份过渡吧。
中午好。
和平常一样，我弹着吉他。
不知为什么，我会傻笑。
人们扔下的零钱也越来越多。
也许一个人的气运和心情有关吧。今天也算是大丰收了。
回到桥底之后，我点起那支五叶神。
剧烈的咳嗽牵扯着我的肺。我用手捂住了嘴。
放开手，鲜血染红了我的视线。
我洗了洗手，继续吸烟。
也许自己累了吧？好好睡一睡吧。
晚安。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