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 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官方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堂寂然,无敢哗者。 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人惊觉欠伸,其呓语。然人大啼。官方亦醒。妇起歌暖场,又一人醒,絮絮不止。当是时,妇手唱歌声,客抵制声,官方声明声,夫叱闲人声,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遂禁言,妇歌声亦渐拍渐止。微闻有人送花刷屏作作索索,遂再禁止,宾客意不舒,稍稍正坐。 忽一人大呼“yy大喇叭起”。闲人起大呼,愤怒之人亦起大呼。俄而百千人大呼,百千人刷,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言其一处也。于是宾客无不变色离席,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撤屏视之,一官方、一策划、一妇人、一冷漠大灰狼、一顾问而已。
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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