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亮Ⅱ】】】
_[不要吐槽，我就是在作死]
【背景：灯节关了大门出去玩[小厮可以滚了]】
_明明灭灭的烛火漂于水面，像书中说了的连接着前世今生的河流，暖色的光焰映亮了河边少女的脸庞。
_有些发怔，忽而觉得这是一个取舍的问题了。自己孤身惯了不过寻了一处有好山好水的地方作为埋骨之处，而九汐总有一天要嫁人，她的父兄会将他交给别人，她的四分之一。
_从此两路。
_那时是否舍得放手？彼时，没有明了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想法。
_黯淡了瞳光，随她笑将莲花烛灯放于水面摇摇晃晃地漂走。可是这样小，又能载得动什么。自己的这只，纸上不过空白一片。
_好像于他，没有神明，没有虔诚，也没有信仰。
_一世长安说来好听，可是这本来就是虚妄。又何必祈求这样的东西。
_该离开的，总会离开。而总有人，会留在原处。守了那些旧时光温柔了眉眼。
_旧日好风光，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恰有一壶桃花酿，微甜，递给了她。
_桃花酿，离魂汤，相思入酒兮入骨入愁肠。
_可最终。
_只余吾，满身醉兮半世伤。
_
_

【路人】 赤练 女 见【秦时】
【以信件的形式，这里凤练党】
卫庄大人：
许久不见，流沙内并无大事，此次传信，不过是赤练私心所为。
从前韩国旧日，不知记否？赤练在流沙多年，经历许多，唯有那几年的记忆，分毫不差。
不过今日赤练并无叙旧之意，只是觉得，卫庄大人在那个时候，就应该知道赤练所念所想为
何，不过不说罢了。
不知于卫庄大人是如何，但那段于生命微渺到弹指的日子以赤练来看明若春花，草长莺飞，
时光永恒。
离开，再见，直到韩灭，这一切都很快，于是红莲从此为流沙的赤练，双手罪孽不复当初的
干净。赤练从未觉得辛苦，漫漫此生，不过想以为伴。不说白头偕老，只愿在这乱世中安然
在卫庄大人的身边。位高者常有寒凉之感，若卫庄大人掌握天下棋局之时赤练能够陪伴左
右，便是最好。
但赤练并不知晓卫庄大人如何看待，若说赤练庸碌此生也不过在红尘中挣扎起伏，那么卫庄
大人似是岸上人，局外客。
赤练从未认真谈及此事，不如今日挑明。
不知于卫庄大人而言，是否对赤练有所感情？
卫庄大人自有自己的天下江山，而赤练，自有自己的骄傲不屈，决不再犹豫不决逃避现实。
如卫庄大人以否答之，那么……赤练自然不会纠缠，不说斩断情丝干干净净，也是不作念
想，不为累赘。
望一切安好。

【路人】 白凤/赤练 男/女 见【秦时】 [剧场无固定地点]
【人物已崩勿怪】
壹
“还是不肯死心么？”谷中微风吹起白凤肩上的羽毛。
心中一痛：“干你何事？”
“万事不过随势随心，到了这个地步，你又何必苦苦强求？”
石边的人伤痕累累，这次，是拼了命才得手的。
“随势随心？说来自然容易，道理谁都明白，”赤练望向远处，“可你终究是个旁人。”
旁观者清，可也不过是个旁观者。
当局者迷，旁观者安知当局者是否愿醉其中？
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_
贰
暮春，又一瓣桃花轻轻飘落。
“白凤，九天之上真无红尘羁绊吗？”
少年斜倚在桃树枝桠上，嘴角噙笑。
“谁又真的全然逃离了尘嚣呢？众生芸芸，皆迷其中。九天之上，不过是另一个红尘。”
_
叁
声音，是从高处传来：
“你为什么离开流沙了？”
红衣女子停下，并未回头。秋风萧瑟，赤练看向光秃秃的树枝。
“这么多年活在记忆里，也该醒了。”
语气淡淡，仿若那日字字含血，决绝离去的不是这个人。
只有一个人妄想着天长地久，说来，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你是要，留在这桃花林里吗？”语气，是别扭的尴尬。
“我体内的毒液不知何时会反噬，若我离开不得了，留在这里也好。有山有水，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_
肆
白凤同平日一样，皱眉环胸，眼里微有傲气、
“这么讨厌我，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半是玩笑，另一半却认真了。
“那倒……并不是，”白凤居然缓了脸色，别过脸，“若我真的不喜，不过各人走各人的路，
我于他不过是个陌路人，他于我，也不过是个陌路人。”
赤练笑叹，“你啊……为什么分得这样清楚？”
忽然，又不想听到答案，她打开窗户——冬日初雪呵。
“希望等来年第一朵桃花开了，我若仍在此处，便是再好不过了。”
_
伍
“离开了流沙，你以后会去哪？”
“走遍天涯海角，看遍四方繁花。你呢？”
“继续留在这里，至死，埋骨于此。”
“也好。”
不过转身，不过左右，不过是，咫尺天涯。
_
陆
“我体内的毒液不知何时反噬……”
“……至死，埋骨于此。”
站在崖边的白凤，身边开满初春的花，他却索然无味。
忆及这两句，莫名觉得，像是一次郑重的告别。

尾声
待白凤回到那里，他看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像一幅鲜活艳丽的彩墨画，褪成了淡墨不明晰的
深深浅浅。
“你怎么回来了？”赤练笑，血液从嘴角渗出。
“外面桃花开了。”
赤练微微一笑，“是么……带我去看看吧。”
白凤抱起她，小心翼翼，如珠如玉。
他一步一步，走到门外。
也不过几朵，微微绽开。
赤练弯了眉眼，“真好看啊……”声音薄薄的一层，像是要随风离开了。
“从前的韩国，也有这般好看的花。”
“只可惜……韩国已经不在了……”
“那时一直坚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现在看来，不过是天大的悲剧，不可遇不可
求，我痴心妄想了。“
白凤微微咬唇，“其实你……”
“等我说完吧，”赤练被血沫呛住，咳了几声，脸上有了些血色，笑容生动了几分，“我以
为我将全部的感情给了庄，其实，不过，是将十之七八的爱意给了一个多年前的影子，将十
之七八的时间，给了一个独一无二的过路人。”
独一无二，却也只是一个过路人。
白凤静静听着。
“余下的十之二三，我甚至不愿意粗暴地称之为爱慕而已。”
庄是我少女时代一段美丽的缘分，而这个少年，是我心底一个温柔的结。
如果有更好的定义——我甚至只觉着它不过是一段时光，他陪了我一轮桃花开落，我却终究
无法同他走完人世的这一回。
突然觉得苍天这样吝啬，不求天长地久沧海桑田生生世世，只这一世，都走得这样艰难。
“待我死去，可否帮我一个忙？”
“将我的骨灰，一半撒在这里，另一半，撒入旧日韩地……我的父王，我的母后，我的王
兄，我一直很想念他们，我一直……很想回家……”
白凤的睫毛微微一颤，只说，“好。”
赤练再次看向桃林，“真美啊……”
明明是新开，却有一片桃花瓣落下，轻轻覆上她的左眼，怀中的人再无声息，安静得好像未
曾来过。
【附，原名[一岁]】【图片】

楚非暮 男 疏雨老板 洛言
执了素面骨伞寻了半夜，天色微亮才看见水中散开的蓝衣墨发，指尖一冷。
-靠近蹲身，地上的女子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染了风寒。扔了伞抱起那个满身酒香的姑娘往回走，现在的雨势没有后半夜那么大，点点朦朦附着在皮肤的绒毛上。清醒不了，神智恍惚。有多久都没有这样慌乱。
-暖风春坐酒，洗雨夜窗棋。以前好吟这样的诗句，悠悠闲闲，可了浮生。
-可当真的要寻人了，满城滂沱满目看不透的冷雾终了几乎心灰意冷，才知原来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万物静好，不惹尘埃。当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成了羁绊，那便是上不得，下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却沉迷于此。
-离歌也终究是一曲离歌，音散便失去痕迹，便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第四日也该散了。可占了四分之三的过路人又是说给谁听，又是给了谁的警告万万不可。
-踏了脚下的青石板一步一步失魂落魄，江南洛言淹入水墨画中不甚真实晕开了水迹终至容颜模糊。
-朝阳逐渐升起满目璀璨，他朝拜一样沉重而虔诚拥着怀中的九汐不是为了找郎中不是为了确定她是否身体无虞。只是——
-想带九汐回家。
-想着总还不算过分。只是唯一清醒的只有这个念头了。
-走到门口，看见九汐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要醒来，无论听见与否，对她温柔开口[九汐，我们到家了]

【路人】百里空城 男 游子 洛河
_下了船，船夫呵呵笑了[小哥一人在外不容易，这钱就不用给了。]还没有应答，他就撑着船离开了。
_无奈，背着行囊慢慢转身走着，这里人不是很多，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洛言很干净。像所有水墨画里的江南小镇那样，小桥流水，青石铺地，布鞋踏过无声。
_远远望见西南的桃花林，灼灼光华。父亲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就离世，无甚印象。母亲抚养自己长大，她曾读过一些书，他听母亲吟诵过，山花落尽山常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_满山桃花，不知落时是否一样悠闲潇洒。
_母亲……唉，又何必多想，孤身在外，本就没有家了。

楚非暮 男 疏雨老板 疏雨
_ ___
这开篇，便是一只山鬼。
山鬼偶然遇到了一个误闯山中的少年，她告诉少年自己的身份，少年并不像许多人那样逃跑，只笑道：“是吗。”
山鬼自由在林间生长，并不知这是喜欢，只觉着欣喜非常。少年在山中过了一晚，山鬼便送他回去。临走时，送了他一个小小的木牌，虽不说花了什么功夫，总还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木牌，独一份的心意。
山鬼问少年是否会回来，少年不过敷衍，有时间会的。
她等了这个时间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从前的几百年也无这几十年这样漫长。可他终于没有回来。
____
_[比起那些生离死别，相当无趣的一个故事。]接过刚才让小儿温好的酒，淡淡。

楚非暮 男 疏雨老板 疏雨
_[不会，我从来不是执着的人，得不到的我会放下]换了一只手撑桌[哦……忘记说了……还没有完]
___咳我们继续____
_她去山外，找了家家户户，找那小小的木牌，问少年是否记得她。最终她从窗户看到一个屋子里只余下一个白发老翁守在奄奄一息的老妪床前，眉眼温柔无加，手上是那块牌子。
“幼时山中的山鬼送我的，想是有几分福气。”说完放在床头。
山鬼多想告诉他，那是没有用的，那老婆婆，今晚，是挨不过去了。
但她说不出来，怔怔看着，她咽了气，老翁抱着她的尸体，直到第二日黎明。
山鬼本不会老，但她一夜容颜枯槁，青丝成霜。
红颜春衫年少时，一夜白头君不知。
______
_[总觉得，自己是那少年，也是那个山鬼……你说，是不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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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暮 男 疏雨老板 疏雨
_是啊，人有千种，事有万般，一个故事而已，又怎么对了人？
_怎么越过越糊涂。
_只是哪里相似了，似乎又哪里走了重叠的部分。说不上来。
_[这倒是……只是这样潇洒，总还是奢望了]
_坐直起来[议事者身居事外，宜悉利害之情。任事者身居事中，当忘利害之虑。旧友曾如此告诫我，却觉得，背了些话，却入不了心。]
_因为。
_到底事中事外，总还是不明晰。

楚非暮 疏雨老板 疏雨
想象一下剧情背景，曾有一度酒楼生意愈发衰败，伙计走了很多。九汐有一日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也离开]
_[衣服披着别着凉了]看她穿的不多，没有多想起身她的外衫拿了走过去给她披上才开始回忆她说了什么。
_片刻[你怎么忽然这样傻？]看着她小小吸了鼻子的样子忽而笑了。
_他的性子，便是分了清楚，若不同道最初又如何能接纳另外一个人无端闯入自己的生活，又如何能一直任由她说什么都只是微笑没有较真过。
_那么多次自己只当，因为是九汐，所以退让。
_可是，后来才发觉，因为是九汐，所以有了纵容。
_从前看了戏折子，剧情不过是才子佳人的套路索然无味，可是有句却记得这样明晰。
_——绿水无波。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_不屑于纷杂琐事的楚非暮，也为了九汐深陷红尘自拔不能。听来，有些可笑了，可又偏偏是事实。
_可惜此时自己还不明晰，只是一种习惯，还以为自己清醒了看透了，往后想起真是愚蠢得让人发笑[我自无法一直陪你，以后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_[你听过这么一种说法吗。我们不过是彼此生命四分之三一个过路人，千娇百媚，露水姻缘风干不化。可余下的四分之一，是要留了唯一的人伴你益老益丑。]
_[所以我又怎么能随意许诺了不离开？]
_那时不知，如何才算难得。

楚非暮。男。无业。街道
_踩着砖格一步一步往前走。
_左耳挂了耳机，几乎令人崩溃的喧闹摇滚源源不断地通过骨骼和空气传向大脑。与此相反，右耳感知到的是静谧无人的街道，无蝉鸣，无喧哗。
_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有多久。
_没有追求，没有过去和未来，不是颓废，只是，不愿想太多，宁愿静止在原地。
_其实只有自己在原地。如果选了曾经一般模样的旧友为参考系，那么其实是在后退的。
_想来有些无奈。
_面无表情，因为过于刺眼的阳光半眯着眼，额头的刘海将仅剩的可能代表情绪的因素遮盖，最后，通体发凉，与末夏的燥热格格不入。

楚非暮 男 疏雨老板 洛言
执了素面骨伞寻了半夜，天色微亮才看见水中散开的蓝衣墨发，指尖一冷。
-靠近蹲身，地上的女子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染了风寒。扔了伞抱起那个满身酒香的姑娘往回走，现在的雨势没有后半夜那么大，点点朦朦附着在皮肤的绒毛上。清醒不了，神智恍惚。有多久都没有这样慌乱。
-暖风春坐酒，洗雨夜窗棋。以前好吟这样的诗句，悠悠闲闲，可了浮生。
-可当真的要寻人了，满城滂沱满目看不透的冷雾终了几乎心灰意冷，才知原来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万物静好，不惹尘埃。当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成了羁绊，那便是上不得，下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却沉迷于此。
-离歌也终究是一曲离歌，音散便失去痕迹，便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那第四日也该散了。可占了四分之三的过路人又是说给谁听，又是给了谁的警告万万不可。
-踏了脚下的青石板一步一步失魂落魄，江南洛言淹入水墨画中不甚真实晕开了水迹终至容颜模糊。
-朝阳逐渐升起满目璀璨，他朝拜一样沉重而虔诚拥着怀中的九汐不是为了找郎中不是为了确定她是否身体无虞。只是——
-想带九汐回家。
-想着总还不算过分。只是唯一清醒的只有这个念头了。
-走到门口，看见九汐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要醒来，无论听见与否，对她温柔开口[九汐，我们到家了]
_
吾家倾城色终于归至沉寂。
　　　

楚非暮，男
_那日回来，九汐高烧不退，彻夜不眠地折腾了几天才算是勉强退了烧。自己本不算细心之人，但是无法忽视九汐一天比一天更加令人担心的模样。蓝衣如水，面色苍白如纸，完全清淡缥缈的样子，他突然有了错觉，好像一松手九汐就会离开一样。
_曾夜中饮酒，倾城月光。花阴柳影，散为半院舞衣，水响飞音，听来一溪歌板。九汐无奈夺了酒，道是过度了对身体无益。自己笑了放手，迁就纵容的姿态。有那样令人想起来就会觉得美好的时光，会突然觉得，物是人非。
_千陌离开那几日才猛然发觉，饶是自己武功再强大也追不了生死距离。有人要离开，谁也拦不住。碧落黄泉，本非能及之处。
_一翻一覆兮若掌。一死一生兮若轮。
_说来轻巧达观，可到底真的要算起来，太多放不下，舍不得。可是大夫没有直说，九汐也没有开口，他们之间便维持着这样小心到近乎绝望的默契。
_暮春将至，桃花已开至盛极将为落英。桌上瓶里的两支已有了颓败之色，看来是酿不了桃花。
_再也没有桃花酿了。
_离歌离开前，桃花未曾散香。九汐以后，也无他人能尝了。这样想着的独一无二，心里些许有了安慰。
_走出房间，看见九汐那里孤灯尤明，然后猛然熄灭，一个女子慢慢踱步到庭院。
_轻步跟上，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能，说些什么。
_
吾家倾城色终于归至沉寂。
　　　

楚非暮，男
_知她看着自己，不敢回视，怕看出的太多，终于会明白什么。半垂了眸，笑了满眼对地上。
_忽听她出声，不知如何回答。本想用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可现下，嗓子里卡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口。
_犹豫半晌，抬头言〔还不困……其他的不喜，可只剩最后一壶桃花酿了，还舍不得喝。〕
_为什么会舍不得。好像答案在接近，可是始终未得其法。不敢言，不敢想。
_好像一旦正视了，就有些现在还放得下的东西，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_〔倒是你，病才好了些许，怎么又吹风？〕
_
吾家倾城色终于归至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