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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古代小说】<<收服>>BY卫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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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给百度


1楼2008-02-08 23:59回复
    阳关大道 

      任仲逍领得师父吩咐下来的任务后,虽然觉得刚才厅堂之上,情势气氛稍有不对劲之处。但是本着对于师父的敬畏之心,加上本人豁达,平素就嫌少顾忌身边细枝末节,所以也就未及过多细想。转身匆匆退了下来。 
      她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回到屋中按照平常一般,收拾好了自己的简洁轻便的行装,背好剑匣,装妥了与自家人联络所用的啸叫之器,和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及应手的武器,打算星夜启程下山,准备往师父口中所说的月华宫寻踪而去。 
      此时,仲逍刚要迈步出门,视线忽然被房门口的桌案吸引了过去。自己虽然潇洒随性、诸多不忌,但是还是个喜清好洁之人,所以房间虽偶尔空闲上一阵,也是时时手勤打扫。如此一来桌上便洁净无尘,且不随便乱摆器物。 
      此外,平时又因有师父禁令,所以从执行任务开始,除了本人之外,便再无别人踏足这里。 
      可是现在,空无一物桌面上,忽然多了东西必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仲逍心下暗念:准是因为天色昏暗,而且被门的影子挡住了,进来时也就未曾留心注意。 
      她转身向桌案方向,倾身上前定睛细看 
      只见,隐于桌案上的微微烛光斜射下的门影中,是一大一小两个丝质兜囊,小的是红色的,上面有淡淡的火焰纹饰;而大的那个则是白色的,毫无赘饰,丝质胜雪,两个兜囊均以黑色丝缎编制的细绳扎紧收口,黑绳在红、白二色的映衬更显得醒目,煞是好看。同时在白色丝囊之下还有一封叠压着的书信。 
      仲逍抬手拿起了丝囊和信。先略扫了一眼信封表面。见上面的书写着“逍儿”两个大字。随后用手掂了一下两个丝囊,大的那个略有些分量,小的却颇轻。她不禁暗笑,这一定是师兄的馈赠和小丫头的杰作,信必是师兄所书。不过当下执行任务要紧,时间急迫,待有机会再细看。于是就将这一大一小的丝囊随手放进了贴身衣物的内层。 
      她的脚下功夫好,脚程很快。待天边微现曙色、光芒略起的时候,仲逍人已经出了人迹罕至的群山环抱地带,不远处一条十分宽阔的阳关大道逐渐进入了视线,她加快脚步往大道奔去。 
      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天已大亮,日头也完全升了起来。虽说此时已届夏末秋初,但是天气并未彻底转凉,阳光一现空气中还是透着些许暑气,灼灼地很是让人感觉炙热。 
      任仲逍看见已接近人员驳杂、来来往往的地段,也就慢下了脚步,逐渐的奔跑的势头又变成了自己惯常的信步的速度,气不长喘、脚步稳健,微低下头敛去迸射精光的双眸,继续先前赶路。 
       
      这一瞬间的变化,她身上就没了方才在师门中的神采飞扬、逍遥闲逸,在旁人眼里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正在早起为生计奔忙,而行色匆匆的赶路少年。 
      这条阳关大道是任仲逍每次送剑出山所走的必经之路,大道十分平坦,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从这一端望去,远处的情况大致可以一览无余。两边风景还算不错,生长着一些苍绿的树木,大都是一个半人的高度,树干可以一围合抱,不算粗壮。这些树生长的并不均匀,有些两三棵扎在一堆儿,有的却是隔着一段距离才出现一棵,所以道旁的林子就有了许多明显的空隙,足够人和车马同时通过的。 
       
      任仲逍因是久走之路,所以并未过多留心路上熙来攘往的人们,以及道两旁的景致,加上有心赶路,更是未抬头注意前方和身边的事物。 
      在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车辕轴之声,吱吱呀呀由远及近。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去赴演武大会?”马车下面步行之人,头扎黑色布巾,身着素布灰衣,腰里也悬挂着一把普通宝剑,看样子是江湖中人。他探头凑向马车,压低声音问车里端坐的人。 
       
      “是呀!如此武林盛会,已经睽违江湖十九年。如今在当下又现,试问武林间那个人不想凑个热闹,掺上一脚。莫说我资格不够,未受到邀请信函,就是有那个实力,在下也只敢远远观看,不敢上台献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让我只看一眼,平生足矣!”车内的人也同样放低声音回答,答话后还不忘小心四处张望一下,像是怕人发现自己的意图一般。


    8楼2008-02-09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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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逍是何等的上佳功夫,在离自己几步近的距离,将刚才二人你来我往的对答,听得一清二楚。 
         
        “演武大会,莫不是他们的师父,或是武林中的人也开始流行师父那一套教人武功的方式。”她听到这些内容心中暗开玩笑,毕竟少年心性,好奇心顿起,想对那二人口中所说的什么演武大会一探究竟,权当个故事。于是打算侧耳再听。 
        “想当年的大会,我还是个孩子,并未踏足武林”车内人继续道“只隐约听说,十九年前大会盛极一时,江湖风雷云动、群雄尽出。哪知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到一半儿,出了一件大事。一时间大会八位当值盟主,一位命丧当场,两位从此失踪再无音信、不知生死,剩下的五位当家,其中四位也已于多年之前就归隐了,现今就只有这一位再度发起大会的何当家了。据说这次也只是为了纪念故人,并非单为再现江湖盛事。” 
        听到此,步行之人倒吸了一口气,赶忙追问。 
        “大事,何等的大事,让武林的泰山北斗,首屈一指的名门八剑盟一夕之间遭此重创。” 
         
        “听说是出了个觊觎八剑的人,要知那八把宝剑乃举世罕见的神兵利器,八位盟主也非等闲之辈,究竟是何人有这等能耐,一朝尽毁八剑盟……” 
        “诸位行脚,赶路的客官、大侠,都坐下来歇歇吧!快来本小店喝个茶,解解暑气,快来呀!”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马车内外两人的密谈,也打断了任仲逍摘耳偷听的兴致。 
        她抬头向前观望,就见十几步远处,一间茶棚忽然突兀的平地而起,占据了阳关大道的近一半的地方。任仲逍暗道:真是奇怪,上次回家这里还空空如也,不见此处所在。难不成要开演武大会,做生意的人也热络了起来,想要从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的手里掏点银子出来。 
        想必是刚才说了许多话,仲逍身后的一人一车加快速度越过她,向茶棚而去。他们说的渴,任仲逍赶路听得也渴,她也索性走向茶棚,准备喝杯茶再歇歇脚。 
        仲逍走到茶棚近前,刚要进去抬头一看,差点笑出了声音。 
        这家主人居然高挂一块用草木灰随手涂写的简陋招牌,不过这还不是引她发笑的原因,因为招牌简陋就算了,可是上面居然煞有介事的写着四个大字<一间茶棚>,还生怕别人看不见写的足有斗大。 
         
        “好,那我这一个闲人就进一间茶棚,讨一杯茶喝!”任仲逍迈步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刚坐定,清脆悦耳的声音又飘到了身边。 
        “客官就一位吗?吃饭还是喝茶?要几杯”张口就是三个问题。 
        “一杯”仲逍就应了两个字。双眸盯着对面询问的伙计。只见伙计身形比自己略矮,脸上因为忙碌干活被用手抹出了几道乌黑,看不出真实面目,听声音与自己年龄相仿。   
        “好嘞!马上给您送到!” 
        这个地方虽然简陋,但服务还算周到,果真仲逍还未久坐,茶就送到了。也因为这里是阳关大道上十几里唯一的喝水歇脚的地方,所以在她坐定喝茶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许多人,也像刚才的江湖人打扮,只不过有些比较斯文儒雅,而有些看来更粗鲁一些,一时间生意火热了起来。 
        任仲逍边喝茶边注视着伙计穿梭来去端茶补水的繁忙身影,还有那些来往喝茶、赶路的人。忽然想起了,以前送剑过程中碰到的,一位有趣的老先生吟唱给自己听得一首打油诗,轻诵起来。 
         
        “天匆匆,地匆匆, 
        山色天地有无中。 
        来匆匆,去匆匆的 
        熙来攘往为利中 
        刚念到一半,茶棚中突然响起桌椅翻倒、杯盘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没了动静,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 
        “呸!呸!你们这是给老子喝的什么破茶,淡的像涮锅水,你们怎么学做生意的,也不打听打听,敢这么对待风家的人。” 
        周围的人听见这话,都开始小声指点“是风家”,“原来是风家”,“这回死定了”。 
         
        只听那人继续嚷嚷道: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有意跟我们过不去。” 
        伙计颤声解释道:“客官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我等不是故意的。”


      9楼2008-02-0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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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我是三岁小孩好骗,风家名满天下,你会不识我们明显的标记,不可能你一定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企图,一定是 
          “对,一定是有意寻衅的武林高手。” 
          一道宏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杂音,从茶棚角落闯进了大家的耳朵,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原来竟是甚少爱管闲事的任仲逍接下了方才的话。 
          “这位少年,在我看来一定不是真正跑堂端茶送水的伙计,而恰恰是位一等一的高手。” 
          众人的视线又被仲逍的话引回到了伙计身上。 
          “客官您就不要拿小的寻开心了”伙计仍然颤声解释。 
          “其一,一个常年跑堂的伙计会有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嫩细手。” 
          伙计的手果然如仲逍所说毫无二致,此时他好像要手指缩起来,加以掩饰,但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只略微的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似乎恍然大悟,又开始交头接耳。 
          任仲逍丝毫不管身边如何,自顾自的继续说了起来 
          “其二,需知倒茶是真正吃功夫的,一般人看似简单,其实却需要较好的身手和十足的内劲,气运于胸、劲运于臂,由臂传至手腕。倒茶的过程中又属开始和结束最为有难度,劲道要不多不少、恰到好处、丝毫不差。武林高手的体现,点水入杯,收水入壶。这位伙计在刚才这么多人喝茶要水的过程中,一点不乱,一滴不撒,可见功夫很是精纯到家 
           
          “其三,这年头日子真不错,就连伙计都有丝缎新鞋可穿,可叹我都没有,唉!” 
           
          众人在仲逍的调侃声中,将目光再次聚敛与小伙计的脚上,果然见全身粗布旧衫,腰扎围裙的他竟然真的踏着一双绣有云纹暗饰的丝缎黑色新靴。 
          在众人惊惧疑惑的注视中,这双鞋的主人突然有了动作,就见他闪电般踏开脚步,往茶棚外跑吗?不!!是往任仲逍站立的角落,掠了过去,瞬间动作的同时手上忽然多出了一把剑苗不到一指宽的、闪烁着凛然寒光的宝剑,直向仲逍的咽喉刺去… 
        是敌是友 

          茶棚中的众人突然见此情景,无不哗然,俱是大惊失色,愣在当场。因为这一变故发生的仓促,也因为少年出手太快,犹如在电光石火之间一般,所以大家一时措手不及,只顾上吃惊,没有一个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那厢,人们还未醒悟时。 
          这厢,少年伙计已是飞身掠起,脚尖连踏,他的身影转眼间已随剑气寒光而至,就此一招,也足见其功夫水平决不在任仲逍之下。 
          任仲逍不知是因为也同那些人一样吓傻了眼,来不及反应;还是自恃武功高强,少年伙计不足为惧。她在众人惊呆的当下,以及小伙计做出这一连串诡异快速的动作的过程中,竟然丝毫不见脸上表情,和身形有什么变化,只是仍然盯着小伙计的方向,甚至连细微的颤动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而自己此时成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旁观者。 
          就在伙计剑马上要刺上她的哽嗓咽喉,还有半臂的距离时。任仲逍突然扬头,一脸殷殷笑意,双眸直视小伙计的双眼,抬起右手向前微伸,成欲揽人入怀的姿势。的 
          茶棚里的人惊惧后,看此动作,更加一头雾水,莫不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任仲逍是否有些疯癫异于常人,这等关头竟然是这样的表现。 
          少年伙计看见仲逍的动作,也并未有止住进攻势头的意思,仍是一剑刺了过去。 
           
          就在人们以为任仲逍小命休矣的时候。的d6c651ddcd97183b2e40bc464231c962 
          小伙计的剑尖硬是向右偏了二寸,他虽然在疾刺中迅速变招,但剑势极稳、分毫不差,剑峰贴着任仲逍的脖颈划了过去。并且就势将此招用老,一刺到底,直直穿过任仲逍的左肩上方的空当中。 
           
          围观的人们的心随着伙计动作的变化,也跟着起起落落,这时大家的心都提到嗓眼儿,恐怕一张开嘴就会跳将出来。 
          可是,接下来的变化,才真正是让人们始料未及,跌破双眼 
          只见小伙计的身体就着以剑向前刺出的进攻势头,正面向着任仲逍,居然直愣愣的扑进了仲逍的怀里。 
          仲逍也不含糊,右手一把揽住小伙计,后退一步轻松卸掉了他进攻的余劲,把他抱了个满怀。


        10楼2008-02-0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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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扬起左手,疾如闪电般抓掉了小伙计罩在头上的白布手巾 
            随着布巾落地的同时,小伙计的头上飘散下来一袭长长的乌黑如缎的秀发。 
            真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这一瞬间人们才发现,这个一身粗布污衣、且武功极高的小伙计,竟然不折不扣的是个俏生生的姑娘。@ 
            “好了,还抱!你就不怕围观之人误会吗,我可不想找死,被江湖人追杀……”,任仲逍手揽少女,笑意嫣然不减,放低声音凑到姑娘的颈边耳语道。 
            姑娘却是很不顾忌,丝毫没有离开仲逍怀里的意思,反而腻的更近,朗声言道。 
            “得了,少假装了,你这只会笑的狐狸,何时见你在意过周围人的说法和眼光。否侧,本姑娘早就暴打你,或是干脆一把宰了你算了。”讲完还豪气地拍了两下仲逍的胸口。 
            任仲逍也有如演戏般配合姑娘的说辞,就势揽紧她,一脸惶惶然的将下巴搁在少女肩头,仍旧只以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低声调笑。 
            “那么武林第一大美女,对你的纠缠,小生实在怕怕,请你干脆一剑把我杀了吧。” 
            说完还特意用下巴点指了一下旁边架在自己肩头的窄苗宝剑。 
            若说,方才喝茶的人们是被吓傻了、惊呆了,此时此刻那真就是如坠五里云雾之中,眼见着一对少年男女亲密无间的拥抱耳语,大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连刚才挑衅之人也忘记了刚发生的事端,呆呆的等着面前一幕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大家以为任仲逍会放开怀中少女的时候,倒是美娇娘先有了动作。 
            她看也不看周围众人,和紧揽着自己的仲逍,转过身来,冲着茶棚对面大道旁稀疏的树林空当,很没有气质高声喊喝:“小疯子,小疯子,你还不快出来,有人抢我了,笑面狐狸又来欺负我了。快来呀你!再不快出来,一会儿回去我连你一块儿宰了……” 
            在她呼喊的同时,对面树林里传来了,有节奏的马匹小跑的声音,紧接着从树木空隙处一跃奔出一人一马 
            马上端坐着一个头戴方巾,身穿湖绿色文生袍的儒雅公子。任仲逍的男装打扮本就够俊逸柔美的了,而此人面皮白净俊美更胜仲逍三分,不过这二人的味道迥然不同。 
            仲逍俊美洒脱中透着阴柔;这位公子却显出一股极浓的高雅的书卷气,要不是他的背后也背着剑,证明了他与武林江湖有些关系,人们还以为是哪位文人雅士,去赴诗文词赋聚会,不小心跑错了地方。 
            文生公子在大道上刹住了马匹,马匹后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随侍,他们也同时止了脚步,规规矩矩的站立在儒生两侧。 
            儒雅少年待马儿站稳脚步,立即翻身下马,快步走进茶棚。在他行走的同时身上竟然发出悦耳的铃铛微碰得声响,原来仔细一看能注意到,那是一串银质细小的铃铛,约莫六七个,别在他外袍的腰带间。 
            就在他刚走进茶棚,未有话语的同时,刚才与少女所扮的伙计发生争执的粗鲁大汉,忽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一边抖如筛糠,一边口里念着。 
            “大当家饶命,大当家饶命,小人不知您驾临,小人……” 
            “好啦,不要害怕,也不要多说了。”少年公子开口了,没有笑但声音温和。 
            “燕大”他转头叫身边高瘦的随从。 
            “是”随从燕大简洁的应声。 
            “带这位兄弟去风家边地塞北探测矿脉的分号别庄,给他安排一份差事,带上一些安家银两,若有家眷就叫他一并带去,即日就动身。还有,临走让他留下风家标记信物。既然你觉得入了风家就可倚势欺人,那就去个只有风家没有江湖的地方,好好想想吧!” 
            这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那个粗鲁无礼、仗势欺人的大汉说的。 
            大家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公子,就是武林富甲一方的风家的大当家。不仅心中暗自佩服,虽然他掌管的家业财大势大,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但却毫不偏私,赏罚分明,不愧是人们口中传闻的“铁面书生”。 
            “仲逍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宣文在此拜过。”说罢,斜眼凉凉的看了仲逍怀中的少女一眼,然后双手抱拳,躬身施礼,最然不笑但言语间俱是一片暖意。


          11楼2008-02-09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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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手仆人扶我进房,将我放倒在床上,开始动手解我的衣襟 
              雷静柔三下五除二的一阵动作,几下就扯开了我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襟。她不看还好,一看马上呆在当场,原来她心仪的俊俏少年,竟然是个女儿身。静柔顿时粉面通红,自己闹了个这样的笑话。她也自知理亏,又见我因为身醉脸红,被她解开的衣襟外露一大片泛着粉红的肌肤,春色无边。决定再帮我把衣服系好,然后湮灭证据,当自己没来过,省得落人笑柄。可哪知就在她给我穿衣到最外层的时候,我突然撒开了酒疯, 
              我醉眼惺忪,一把推开静柔,伸手抽出随身佩剑,开始胡乱舞弄起来。雷静柔急于安抚我,初时还想几下将我摆平,速战速决,可谁知我借着酒劲,越战越勇,她竟在一时之间不能奈我何。一个疏忽,冷不防我一见劈下砍在了她身边的桌上,即使这样也着实吓了她一跳,一身惊叫当时就脱口而出 
              这一叫可惹了祸,招来了就宿在不远处屋中的风宣文。 
              他看见我衣衫不整,手里还提着宝剑;静柔鬓发散乱,神态惊慌,一下子就误会了。 
              这翩翩公子遇到了心上人的事就仪态尽失,借着酒劲他也抄起一把宝剑,和我就对疯起来。静柔和风家家丁看着我俩对战正酣,一时吓傻了眼,不知怎么收场。 
              就当我们过了上百招时,这一帮人刚刚醒悟过来,雷静柔急忙大喊,“宣文哥,仲逍,你们快住手,宣文哥你误会了,宣文哥……风宣文。”静柔一看怎么也劝不住,终于急了,“小疯子,你们给我住手,来人呀!把他们给我拉开。” 
              有了雷静柔的命令,风家众仆役一哄而上,逮着机会上前马上把我俩拽开,分别把两个醉得乱七八糟的人送回了屋中床上 
              然后我就在风家昏天黑地的睡了整整一天,风宣文也差不多,也就比我早醒两个时辰。 
              不过我醉酒撒疯,以及跟风宣文犹战正酣这些事,都是雷静柔事后述说给我听的,我当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待我悠悠醒转已是第二天的夕阳西坠之时,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雷静柔噘着嘴坐在我的床前,对她咧嘴一笑 
              “你个狡猾的小狐狸,就知道笑,笑死你得了,”说完凑过头来,“老实说,你到底隐瞒我什么了?”咬牙说道。 
              “我?我能隐瞒你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但还是对她淡然微笑。 
              雷静柔趴在我耳边,把她的所见,刚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儿一点儿娓娓道来,我开始听到她知道了我真实性别的秘密,有点吃惊。但转念一想,我隐瞒性别就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况且宣文、静柔也都是可信的朋友,其实也不用特别挂意,知道了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于是静柔成了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 
              随即我又想起,静柔所说的自己的糗事,不禁拿她开起了玩笑,半坐起身依靠在床上,用手轻拍她粉嫩桃花般的俏脸,“你要真喜欢我呀,那以后就我的亲亲小娘子吧。” 
              “你个笑面小狐狸,做就做,谁怕谁!”说完,雷静柔也不甘心我的欺负,也动手乱拍我的脸和身上。也是赶巧了,风宣文进来探我,正好看见这一幕。这下子“铁面书生”一向平静的表情几欲抓狂,又想动手与我兵戎相向。 
              雷静柔看见他进来,又看清楚他表情的变化,赶紧从我床上起身,一下跳到宣文的身边,用双手箍住他的欲向前跃起的身体,拉低他的头一阵儿耳语。 
              风宣文的态度从恼怒,忽又变得呆傻,随即嘴角略微上挑似笑非笑,最后又归于平静。 
               
              看着这一系列的变化,我不禁暗笑,想我任仲逍真是三生有幸,在风家庄小住的半个月,竟然得见这位冷静自持、名满天下的大当家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 
              经过雷静柔的解释,我和风宣文冰释前嫌,他成了第二个知道我真实性别的江湖中人,经由这一场有点儿乌龙的误会,我们三人正式结成知交好友,雷静柔知道我的女儿身后,与我格外亲密,我就经常借此逗弄她,从此她就总笑骂我“ 小狐狸”,嗔我骗她。而风宣文在她口中,就成了 “小疯子”。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信是有缘自会相见,那以后我就与这两位挚友依依惜别。说来也巧,转年我又执行一次任务,那次的接剑人居然是雷静柔的父亲雷老当家——雷覆雨。 
               
              所以算上这次,我们已是第三次相见了。 
              “仲逍,咱们马上就到了。”前面策马的风宣文大声喊和,打断了我的思绪。 
               
              风家仆役果然训练有素,一路上遇林开路、遇水搭桥,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一行已经到了风家的主院门前 
              这所宅院的大门门楣上高悬着黑底金字匾额,上书“风雷山庄”。 
              我回头一拍风、雷二人,打趣道:“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两位进展神速,连招牌都换了,见证感情,哎哟!真是可歌可泣!” 
              结果,宣文那个呆书生被我逗得有些害羞,而我却招致了静柔大小姐的一顿臭骂。 
               
              就这样,在宣文的带路下,和我与静柔嬉笑怒骂声中,我们一道进了正中大厅。


            15楼2008-02-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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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们进来,分别落坐,风宣文吩咐上茶款待我,然后又遣开了众人,只留一双贴身侍卫在旁。我就知道,宣文请我来的此行要进入正题了,于是准备仔细聆听 
                “仲逍,你听说过演武大会吗。” 
                “刚才在路上,略有耳闻。”我据实以答。 
                “实不相瞒,仲逍,这次风家庄也接到了邀请函件。” 
                “这不是件好事吗?如此武林盛会,一般人还求之不得,你有机会不更好?” 
                 
                风宣文听我此言,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跟我开口道。 
                “仲逍,你是否视我风宣文为知己?” 
                “别问这种无用的话,我的把柄都被你们小两口攥在手里了,当然只能选择作知己了。” 
                我话一出口,招来静柔一阵白眼。 
                风宣文也不管我的调侃,继续说道。 
                “仲逍,宣文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原谅。” 
                “当然原谅,没问题……”宣文用手示意,打断了我的回答 
                “其实,在两年前你来风家庄的时候……” 
                可是就在我翘首静听,风宣文想要继续跟我说什么秘密的时候,他的话语也被打断了。 
                 
                那是“嗖”地破空尖锐的一声,伴随着一只锋利锃亮的飞镖,钉在宣文左手边的大屋立柱上,镖上还夹带着一封信。 
                我们没有先管镖和信,三人的目光齐齐的往屋外飞镖来的方向射去,那里没有人。 
                一个什么样的高手,出没在满布机关的风家庄,出没在我们几个武功高强的少年面前,重要的是我们根本没有发现此人的行动,他就这样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疑惑顿时闪过我的脑海…… 
              单刀赴会 

                任仲逍、风宣文、雷静柔三人,盯着镖来的方向,足足老半天的功夫,在这段时间内三人思绪翻滚,各怀心事。 
                风家主院儿大宅的迎客大厅,一时之间完全静默下来,没了任何声响,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已经停住了 
                然后,大厅上端坐着出神的三人陆续有了反应。最先动作的是风宣文。 
                就见他忽然抬起头,先是扫了来袭的飞镖一眼,接着神态紧张的偏过头来,确定雷静柔和任仲逍的安危,待看到二人都没有事,稍微释然了一点儿。可是当他再看飞镖,发现此镖还夹带着信笺而来,脸色又突然变得很难看,甚至略微有些苍白。 
                风宣文站起身,欲上前取下飞镖,将上面的信看个究竟,却被任仲逍先他一步阻拦了下来。 
                “宣文,别动,还是让我来吧。”任仲逍用手拉住着风宣文的胳膊,以眼神示意他不要操之过急,此时来人身份不明,踪迹也不详,一切更加要小心为上。 
                任仲逍顿了一下,确定了厅堂之外确实没有了人,轻身站起,快步上前。用二指夹住镖尾栓着的镖彩,略微用劲,只一下就把镖拽了下来。 
                “宣文,这镖用的力道不算太狠。看来,此人来意旨在送信,并非有心伤人,这一点你暂且先放心。”任仲逍先宣文解释道。 
                风宣文也同意仲逍的判断,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可以吗?”仲逍指的是看信,所说二人的关系匪浅,但看此情景也许事关风家大事,所以仲逍仍是要礼貌询问,毕竟风家有些秘密,自己无权过问,还是不知为好。的 
                “仲逍不必多礼,风雷山庄,宣文、静柔二人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况且……”风宣文停了下来,欲言又止。 
                “况且什么?”任仲逍听出宣文话中有话,怕他不好意思,随即追问一句。 
                 
                “仲逍,咱们先看信,稍后跟你解释 
                “好,不多废话,先看信!”雷静柔快人快语,替仲逍作了决定。 
                任仲逍在另外二人的注视下,谨慎的展开了一纸四折的飞来信笺 
                三人屏气凝神,睁大双眼仔细观看。 
                只见此信上书: 
                云、雨二位故人, 
                演武大会再现,江湖纷争又起 
                两位若念旧情,请不要牵涉其中。 
                奉上的礼物,想必你们业已收下。 
                在下别无他意,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当年之事已成前尘,本人知你二人的品性, 
                不想与你们再论孰是孰非, 
                只盼此次有何变故两位不要插手,一切静观其变吧!


              16楼2008-02-09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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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这是宣文对你的一片心意。”仲逍故意点破逗她。 
                  静柔闻听羞红了小脸。 
                  “我的小娘子,宣文可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值得相爱相许的人。你要记住,喜欢一个人就不要顾忌那些细枝末节、世间俗事,因为那不过是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敢作敢为、敢爱敢恨,专心不移,尽情挥洒;这样才能与他生死与共、休戚同心。” 
                  雷静柔听着仲逍的话语,不住地点头,眼神坚决而温柔。 
                  也许是折腾了一天也累了,她竟然就这样靠在仲逍的怀里香甜的睡着了。 
                   
                  任仲逍等着静柔睡沉睡稳之后,把她轻放到自己的床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桌边,拿起自己还未打开的包裹行囊,重新在背后系好宝剑剑匣,吹熄了灯轻身出了屋子。 
                  外面夜色正浓,整个风雷山庄馅在一片寂静之中。 
                  仲逍留意了一下,宣文屋里的灯也熄了,才放心迈开步子 
                  虽然没有了灯火,但好在月朗星稀,微微有些光亮,足够给任仲逍照路的了。 
                  仲逍凭着来过的记忆,一路顺利的摸到了风宣文的书房里。 
                  她推门进去,定睛一看书桌案上果然摆放着一个木质小盒儿,用手一摸盒盖上依稀有个“何”字,看样子做工不错,出自有财力的人家,但是盒子上了锁。 
                  仲逍取出随身携带的一长条儿铁质小片,原来这是仲逍游走江湖,从别人手里赢来的至珍至宝的开锁良器 
                  小片上略有微小的凸起,可以探进锁眼,碰到锁柱可以拨开,世间难锁,如:天地问心、寒梅待放、乾坤八柱都可以开开,更何况是这等凡锁。才拨弄了几下的功夫就打开了。 
                   
                  任仲逍以为这邀请的函件会是一封书信,可出人意料的是,它竟然是一块铁制令牌。 
                   
                  令牌是长方形的,正面有一个八卦太极图案,在八卦周围围着八把宝剑,一把对着一个卦象,剑尖朝内,剑柄朝外。背面,用篆书写着四个大一点儿的字“演武大会”,在令牌下角还有一个正楷的“何”字。 
                  仲逍因为赶时间,所以也没有细看,随手将令牌揣进了怀了。仲逍猜想举办演武大会的人一定姓何,至于地点她决定边走边找。 
                  仲逍出了风雷山庄,扭头对着大门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人道,人为财死;这回可是成了,我为友亡了。” 
                  于是任仲逍独自牵着马出了风雷山庄,她走了几步回过头,对着山庄自语道。 
                  “我任仲逍江湖无名小辈一个,不用顾忌;你风宣文家大业大,还是不要来江湖瞎混了,嘿嘿!你就照顾好我的小娘子吧。况且我也有任务在身,可以顺道进行,一举两得真的很不错。” 
                   
                  “宣文、静柔,天下最难能可贵的就是与相亲相爱的人,相守在一起,好好珍惜吧!人生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一个人跨上青骢骏马,在大道上,向着远方不疾不徐的小跑而去,潇洒不羁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月华初现 

                  江湖是叱咤风云、技艺绝顶之高手的江湖,不是济济无名、武功平平之小辈的江湖;是刀光剑影、纷争不断的江湖,是贪得无厌、血雨腥风的江湖,不是人们茶余饭后那个故事里的江湖;是那些追名逐利、争勇斗狠人的江湖,不是任仲逍的江湖,至少现在还不算是。 
                  演武大会十九年后重新又现,不知道是整个武林的福祉还是不幸。这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人们都有了动作,上至各大名门正派,下至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除非不是武林中人,或者根本上是绝对的超然世外的能人异士。否则又有谁不想,对这个许久都难得一见的江湖盛事参上一脚呢? 
                   
                  这就像是赌博,在赌场每一个人都是输家,真正占到便宜的就只有庄家一个。可是每一个人却又都像是有什么金山银山可赢似的,拼命下注,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渐渐的由一个任人摆布的低级小脚色,上升为一个可以略微掌握自己部分赢钱可能的玩家,然后在成长为一个可以参与决定别人命运的重要人物。但是他们所有的命运又只操纵在别人的手里。 
                  @ 
                  江湖和这现今的演武大会又何尝不是如此。


                18楼2008-02-09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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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过后,刚才还酣战的回廊突然没了动静,有一丝诡异。仲逍又等了一小会儿,见对方真的没了动作,才谨慎的上前察看。 
                    仲逍发现来者也是一身夜行衣,似乎与自己目的一致,都是来查探何家内幕的,但是身边并没有刚才无上神品的宝剑。不过此时这个人好像受了挺重的伤。 
                    仲逍凑前一看,大吃了一惊。 
                    暗夜深沉,微风轻送,能够清楚从倒地之人的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月桂花香,她猛然间想起了白天的一幕,似要证实什么一把抱起了地下的人。这人已完全没了知觉,一点儿都不挣扎。 
                     
                    没错!就是若雪,月华宫的若雪,那个骂自己管闲事的奇怪姑娘。因为散发的香味和抱在怀里的熟悉感觉,绝对假不了,任仲逍不光记忆好,感觉的准确也是一等一的,所以她十分肯定。 
                     
                    在二人回廊鏖战,你来我往的同时,何家从揽清别院的方向来了许多人马,远远的灯火晃动了过来。任仲逍一看此地不宜久留,迅速决定了对策。她背起若雪,沿着自己来得路线快捷的退了出去,脚尖提纵跃出了何家的范围,消失于高墙之上。 
                    而这一切的动作却丝毫不拉的,看进了坐在参商馆屋顶之人的眼中。仲逍不敢怠慢,几个纵跃跳进不远处客栈的后院,然后转背为抱,托着若雪毫无生气的身子,一脚踢开了自己的屋门,将她轻放在床榻之上。 
                    这时,任仲逍才再有机会细看若雪。 
                    就见她一身黑衣,仍有面纱罩面,不过月白换成了现在的乌黑,一样隐去了自己的真实面目。比起若雪真实面目,她的伤势更吸引了仲逍的注意力 
                    若雪右胸有一个伤口,鲜血淋漓,不断外渗,像是被人一剑从后背穿透。伤口周围已明显呈现深紫,一看就是中了毒。仲逍不禁暗骂,何家还枉称儒侠之家,武器居然喂毒,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卑鄙! 
                    站起身取自己的包袱拿解毒药,经常执行任务有伤或中毒在所难免,所以药仲逍都随身备一些。自己带的解毒药是师门的杰作,颇有效力,百试百灵。看样子若雪的毒也不是难解的,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仲逍本是女子,常忘了要有所顾忌,所以她才在平日与季遥、静柔乱开玩笑。今天也一样,加上紧急,她抬手就撕开了若雪右胸的衣襟。 
                    只见烛影之下,一片晶莹若雪、皎洁如玉肌肤,晃着仲逍的双眼,即使身为女子任仲逍在一时之间,也看得错愕而迷醉。不过这一片美好却被狰狞的伤口破坏了,这也拉回了仲逍的心神。 
                     
                    她提醒自己集中精神、治伤要紧,赶紧小刀把伤口清理干净,准备开始上药,不过若雪衣服的最内侧还有一层紧贴肌肤地护身衣物,阻挡了上药的顺利进行。 
                    仲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若雪的上身衣物全部撕开以便上药。她低头刚要动手,上方忽然传来声音,“你要做什么?”沙哑无力却有致命魅惑的杀机。 
                    “你受伤了,当然是上药,难不成还是轻薄你吗?”此时此刻,仲逍还不忘逗逗这个古怪清冷的姑娘。她以为会招来若雪的一顿臭骂,甚至出手,可那知自己戏谑的言语过后,若雪又变成了闷葫芦,不言不语的乖乖让她上药。 
                    仲逍纳闷:这个姑娘真是异于常人,平常女子若是碰上了这样的或羞或怒,只有她才会没有反应,好奇偷眼看看若雪,果然露在面纱外的琥珀色双眼没有任何波澜经过。 
                    不过毕竟伤处位置尴尬,在仲逍的指下,除去伤口周围的皮肤因受伤而变红,其他地方却因为仲逍的手指上药划过染上了一层粉红,犹如粉色水晶般剔透美丽。的 
                    好不容易一阵忙活,药上完了,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包扎,任仲逍长出了一口气,抬头扬手准备掀若雪的面纱,若雪却突然出声,“面纱不要!”微弱断续。开始任仲逍没听清,还要继续动作,但若雪又说了一遍“面纱不要”,这回仲逍听懂了。 
                    “不要,怎么喝水喝药?” 
                    “面纱不要!” 
                    仍就是这句,任仲逍彻底折服于这个古怪姑娘。 
                    “好,不要就不要。若雪大小姐,不掀也得喝药 
                    这次若雪倒是配合,仲逍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撩起面纱下角,一手将水和药送了进去,若雪张口吃了药,虚弱的倚靠在仲逍肩头,耗尽力气动弹不得。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问话时仍旧表情不变。 
                    “你的手绢泄露你的名字,你的气味确认了你的身份。” 
                    “什么气味?”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你身上的月桂花香气呀!”仲逍加重语气。 
                    若雪忽然挣扎起身,第一次直视任仲逍的双眼,“你再说一遍” 
                    “你的月桂花香呀,绝对没错!” 
                    任仲逍同样直视若雪双眼,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答话她忽然发现若雪的目光起了微小的变化,对!即使是微小的变化,敏锐如仲逍依然读了出来,那琥珀色明眸中分明闪着一丝不解和惊愕……


                  24楼2008-02-09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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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见到的何儒,人仍旧那身打扮,那脸表情,更出人意料的是他也对着仲逍行了跪拜之理。 
                      “不知风公子驾临,请恕我失职!” 
                      仲逍也有些惊讶,但这表情一闪而过,旋即恢复了平素的自持和幽默。的3d8e28caf9 
                      “大总管你言重了,是几位门卫大哥想与在下多聊几句,”她扫了一眼守卫,几个守卫臊了个大红脸,“更何况,我也不是风公子 
                      此言一出,到是把何儒也说愣了,不知该怎样接下话来。 
                      “实不相瞒,在下宣文兄的挚交好友,姓任、名仲逍。此行前来特地受了宣文的拜托,实在是因为风家有急事走不开,不过宣文有话,一旦事情办妥,定会快马加鞭赶来。” 
                      何儒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马上又恢复了大总管职业的笑容 
                      “那如此,就请任公子随小人前来”说罢作了个请的手势。 
                      仲逍跟着何儒一路向何府内走去,七拐八弯的到了东西院隔墙。 
                      她以为何儒会将自己安排在西院居住,哪知竟被何儒带进了东院,不过并不是自己先前去的地方,而是从东院一进去的地方转弯,进了一个跨院。 
                      这个跨院建的甚是奇特,从外表上看。它是属于西院的,但进院儿的大门却建在了东院内,很是错综复在,自己上次因为是夜晚进来,居然没有发现。说是跨院规模可是不小,仲逍以目观测甚至超过了东院。而且东院内大大小小的楼阁加起来有六座,此处却有七座,围着中间空地的一座八角小亭而建。 
                      仲逍被何儒带到了其中的一间楼阁。 
                      “任公子,虽说您不是风家人,可代表的是风家,何府定当一视对待。您可以先休息一下,有事吩咐小人。”@ 
                      “其他人呢?”何儒话音刚落,仲逍接着就是一句。 
                      “其他人和我家老爷、少爷在中厅相聚,公子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谢谢大总管的招待。” 
                      “您多理了,这是小人应该做的。”何儒职业笑容堆了满脸,似在回应仲逍的夸赞,“您没什么事,小人先告退了。” 
                      “您先请!”仲逍客套回答。 
                      何儒退身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何家真是气派,一点不输风家,招待客人竟用一座独立的楼阁。仲逍环视四周,得出结论。 
                      在何家中厅一聚,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人。休息就不用了,反正自己也不累,况且来何家是有目的,查探情况要紧。 
                      仲逍一点东西也没有放下,也转身出了屋门,往何家中厅方向走去。 
                      中厅,面对着演武校场;校场就像是中厅的延伸,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厅很大。 
                      这个地方现在也成了何家人最多的地方,很容易就找到了。 
                      仲逍巧妙闪躲一会儿就从人群边上挤进了何家中厅。 
                      就见何家大厅上端坐着几个人 
                      居中想当然就是何其谦,这是仲逍第一回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儒侠。 
                      何其谦面皮白净,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五官酷似仲逍见到的何少商,分明且立体感极强,只不过不似何少商的阴郁,有一股教书先生的味道,难怪大家称他为“儒侠”。 
                      他的左手边坐着何家的三个年轻一辈,头一个仲逍没见过,接着是何少商、何少晴。那坐在首位的人想必就是何少阳。何少阳一脸斯文,温文儒雅的程度更甚于何其谦,甚至比风宣文还有过之,这温文的脸上还生了一对儿会笑的眸子,不言语间都带着温暖的笑容@ 
                      何其谦的右手边坐着几位贵客。打头一位是月华宫的少主,依旧轻纱罩面,白色斗篷。仲逍一看是她,赶紧用眼光寻找她身边的若雪。就见若雪和另外一名婢女,站立在少主两侧。仲逍心想若雪的伤好的怎样了,于是盯着她多看了一阵。若雪似有感应,把头忽然扭向了仲逍站立的方向,但视线并未集中,随即又恢复正常。 
                      月华宫后空着三个座位,紧接着是昨天在何家大门口遇到钟氏公子。 
                      这钟公子果然另类,这等场合也不忘打扮一番,爱美胜似女子。衣衫已换,不是昨天穿着,但也贵气十足,锦袍玉带。 
                      仲逍猜想,那三个空着座位必定有一个是属于风家的,若自己现身应该就能坐上,不过那样打听消息比较麻烦,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如就在这里更容易些@


                    26楼2008-02-09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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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家中厅此时甚是嘈杂,看来大家都是刚刚聚集不久,还未正式开始有什么动作。 
                         
                        何其谦首先发话:“诸位武林同道,今日何其谦及何家,有幸邀请到各位大家光临,何府真是蓬荜生辉。想必各位也知道何家、八剑盟、及演武大会的渊源,所以在这里何某就不多赘述了。从明日起为期一月的演武大会正式开始,各位有意切磋的、有意观摩的,都可以尽随其意,不拘小节。不过在下有言在先,此一大会旨在我何府怀念旧人,并方便江湖人切磋观摩、教学相长、结交朋友,并非争勇斗狠的普通擂台,请大家既不要在切磋时下手无仁,也不要将私怨带入比试中,望大家见谅。否则,这何府内各位尊贵的武林人士,定当共同讨伐,誓不罢休。” 
                        说罢,用手一比左手边的何家儿女,“这是在下的小犬、小女,请各位指教。” 
                        然后,起身对右边诸位先施一礼,“这几位就是何府请到的难得的贵客,这位是月华宫的少主。” 
                        众人倒吸一口气,交头接耳到“月华宫呀!!”“啧啧!武林人第一艳羡之地呢”“听说月华宫也与八剑盟颇有渊源。”“不止这些,据说其实月华宫主也是八剑盟弟子之一,持有传说中的八把神兵之一呢……” 
                        仲逍听大家议论月华宫十分关心,一边因为任务的缘故,想一睹真实;一边又对冷若雪的出身之地很有几分好奇。所以不自觉地向前凑了凑,渐渐的挪到了人群最靠前的外层。 
                         
                        “本来在下还邀请,武林富庶风氏一门,和冰焰岛的人,不过这两家都有些事务缠身,稍后才能前来,请各位原谅。而这位就是武林后辈中新崛起翘楚——钟斯岳、钟家公子。” 
                        堂上端坐和站立的众人又是一阵骚动,纷纷私语。 
                        关于钟家,仲逍在以前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早就有所耳闻。钟氏一族于三年之前,于不动山一朝崛起。无人知晓他的来历背景,只知钟斯岳有一个相依为命的母亲,没有其他亲人,但此一门人面极广、结交众多,另外还广收门徒,遍传武艺,开始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可以与众名门分庭抗礼。钟家并未宣称过自己的财富,但是却有着如流水一般使不完的钱财。 
                        这个钟斯岳着实古怪,人阴恻正邪难分,还嗜好打扮、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外表。武林对此毁誉参半,因此就送了个“邪美郎君”的外号给他,钟斯岳居然乐得接受。这也就罢了,更有甚者钟家还有一条怪异的规矩,钟氏门中的人,十八般兵器任意挑选,不受任何限制,但是就是不许用剑。要知剑在武林兵器的地位非同一般,如王者统领,那个江湖中人不以剑法精湛为荣,想不到钟家竟有这样的规矩,让人猜不透。 
                        “好了,接下来请各位轻松一下,今日大家可以切磋,但不要过于较真,权当熟悉熟悉、活动一下筋骨,可以毛遂自荐,或请几位贵客推荐……” 
                        何其谦话音还未落稳,就有人喊将出来,“何庄主,我以技痒多时,不如就让在下先来。”有人早已跻身上前到中厅所对较场,对着中厅内大喊。 
                        此人是个粗壮硬朗的中年汉子,精神矍铄,使一对玄铁乌金护手双刀。 
                        “我来!”一位瘦长少年不甘人后,也跳了出去,与他战在一处。两人插招换式,上下翻飞,一时打的难解难分。 
                        仲逍并未留心看校场的比武,而是利用空档,时不时地瞟一眼若雪站立的地方,和月华宫少主的位置,若雪低头似在与少主密语交谈,没有注意到仲逍的存在。在仲逍再次注视的时候,若雪忽然抬头与她撞了个正着,岂知若雪的神情丝毫没有波澜,视线一触之下马上别开。 
                         
                        仲逍暗自讥笑自己,也许夜里的事真的是一场梦也说不定,都不禁怀疑自己真的救过冷若雪吗。 
                         
                        她的目光离开若雪,再次在中厅内逡巡。何家几位对校场的比试看的还算津津有味,只有何少晴一脸心不在焉的乱瞟,何少阳、何少商也专心的看着,但仲逍从何少商的眼神中感觉出了一种渊远,仿佛吞进了整个中厅的身影,当然也包括自己。 
                        月华宫的人轻纱罩面,看不太出来。与整个中厅的气氛最为格格不入的,就是那个怪异的钟斯岳,只有他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随身玉佩,好像坐在家中的椅上闲散的晒太阳,慵懒无骨,视线低垂,像在假寐。


                      27楼2008-02-09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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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钟斯岳那个怪人。 
                          “少爷,是这么回事……”钟家仆人三言两语略加解释 
                          “原来是你!”钟斯岳斜睨着我。 
                          “是我什么?”我不慌不忙地反问。大家的目光就在我俩的对话间来回转换。 
                          “就是你打搅我的好梦。” 
                          我突然觉得哭笑不得,明明是那个不知来意的冷如冰,点指了我;偏偏又碰上这个不知好歹的,胡乱指责的烂人钟斯岳钟斯岳在身边的扇袋儿里掏出一把银白折扇,随手晃动把玩。口中言道,“那你就要付出代价。”就在他价字出口的同时,快如疾风般出手,用银白折扇点向我的面门。的 
                          好家伙!别看这人行为举止有点儿乱七八糟的,功夫可不含糊。 
                          我看着那道银光瞬的欺近,急忙转身旋踵,向左一闪,躲过了来势。这么多人面前,何况又身负重任,惦记着风家和月华宫的事,我可不想出手,徒惹麻烦。 
                          哪知这个钟斯岳却不放过我,在我转身的同时第二招又到了,这次是进攻我的右肩。我赶紧来个缩哽藏头,俯身向下,使他刺了个空。想不到这个烂人出奇的难缠。他右手一沉,变刺为劈,打向我的右臂。 
                          糟糕,我的随身佩剑在昨夜与若雪的交锋,被她的不知什么神兵利器给削断了,刚才又来得匆忙,没有再来得及准备,所以现在等于赤手空拳。 
                          好在身边站着的人腰间有剑,“江湖救急,得罪了!”我也不管旁边人的反应,探手抽剑,然后反手撩向钟斯岳。 
                          这一下虽然架住了,但银扇居然势沉力猛,震动剑身直颤,也震得我手发麻。游走江湖这么长时间,许久没碰上势均力敌的人,怎么这几天就碰上了两位,看来演武大会真是藏龙卧虎,深含玄机呀,不知我到底是来对了、抑或是来错了。 
                          我的思绪走马般快闪,钟斯岳的下一招,比我的游思更快。他见我以剑相迎,一招接住,马上收扇相内,再次点向我的左腰。这回我可反应不过来了,因为刚才匆忙用左手抽剑,所以现在左腰范围成了一块儿死穴。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银扇疾点,就在我以为受伤无疑的时候,“嘡”的一声从我左腰发出,一响过后居然把他的宝器银扇给弹了开来,顿时如铁石相撞,接着一块儿东西掉落尘埃。好险!风家的邀请令竟然救了我一命,真是天助我也。 
                          钟斯岳和大家的注意力被那块令牌吸引了过去,趁这个机会,我赶紧还击,当胸一剑。钟斯岳急忙回手以扇抵挡。 
                          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包括我的。那把砍在扇子上的剑居然生生的断为两截儿。 
                          这回换我发愣了,这是什么扇子,好厉害。我看向钟斯岳,这个怪家伙一脸的得意,同时穷追不舍得再出招,仿佛非要分个胜负。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后背上还背着一把要送的剑,不过师父嘱咐过不许随便出鞘,但现在的情形应该不算随便了吧。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摁开剑匣的机关,宝剑破匣而出。 
                          与此同时,我顿时感到背后冒出一道红光和暖意,犹如旭日东升。我急忙握住宝剑,向前挥出,剑身滚滚火焰纹饰似活了一般,喷薄欲出,耀眼动人,照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脸。我用眼角余光感觉到儒侠何其谦突地站了起来,注视我与钟斯岳的战团,确切的说是注视我手中的宝剑。 
                          我再次将日剑挥向钟斯岳,说他怪一点都不假,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使得东西绝非凡品,这家伙却想来个硬碰硬,果然“邪美郎君”,都不按牌理出牌,碰到这样人最麻烦了。 
                           
                          空中一把日剑、一把银扇交接相碰,红白映衬煞是好看,金属碰撞声发出夺人双耳。结果就是钟斯岳的宝器银扇被我所使的日剑震飞了,在中厅上方划出一道银线 
                          一瞬间,何府中厅又陷入了一片静默。 
                          接着整个中厅校场像滚烫的热水锅一样沸腾了起来,这下我听到了赞叹声、欢呼声和质疑声 
                           
                          “看到了没,那是不是‘火舞艳阳’!呀”。 
                          “我觉得像是,好久没在江湖看到这样的好剑了……”。 
                          “肯定是,十九年前我见过,就是这把剑。” 
                          “你确定没看错!”


                        29楼2008-02-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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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会错的。只有火舞艳阳才有这么眩目的光芒。” 
                            “这次演武大会,我可开眼了,死而无憾了。” 
                            “哎!听说没有,‘火舞艳阳出,冰肌玉骨现’,恐怕江湖要有大事了。” 
                             
                            是呀!听这些七嘴八舌,我开始后悔了。也许师父的叮嘱是对的,无论任何时候日剑都不要出鞘。现在看大家的反应,江湖真的就要不平静了。可我的心里却也被更大的疑惑占据了,师父居然有江湖人人觊觎的神兵八剑之一,加上我送的风雷二剑,就有三把剑出自师父的手中,莫非师父与八剑盟有什么关系吗?那师父又为何让我把“火舞艳阳”送到月华宫呢?这又是什么用意。这些疑问慢慢在我胸中堆成一团,挥之不去。 
                            另外,别人的反应尚可理解,最特别的是何其谦、月华宫与钟斯岳的表现。 
                            何其谦嘴巴微张,两眼圆瞪,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的剑,仿佛要用眼神抓去,把它据为己有,竟然有些贪婪,儒侠的风范在此刻已丝毫不复见,左手边的何少阳一阵轻咳,惊醒了何其谦,他随即神色微敛,赶紧恢复了平时的仪态,并向我绽出长者关怀晚辈的笑容,向我微笑走来。 
                            钟斯岳更怪,我的宝剑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他居然连看都不看,只关心被我震飞的扇子,一溜儿小跑的去捡,嘴中还抱怨,“讨厌鬼,竟然震飞我的扇子,让我形象扫地。” 
                             
                            但最特别的还是月华宫。 
                            冷如冰根本就不看我,却紧张得注视着冷若雪;若雪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巡视我的全身,就是不直视我的眼睛 
                            从小在恶劣环境生活,我锻炼了敏锐的直觉,在这一刻我能清楚地预感到,我的生命中某些东西被开启了,我未来的日子将会不再平静。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何其谦走到我的身边,开口道:“真想不到是风贤侄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与你父是同门兄弟,交情甚笃,多年不见都认不出了 
                            “何当家,您搞错了,我不是风宣文。在下任仲逍,是宣文的知交好友,宣文有事不克前来,特意所托于我替他先行赴会,他随后赶到。”我不紧不慢解释道。 
                            “啊”何其谦微微惊讶,露出了与管家一样的呆愣表情。但马上又恢复正常,“没关系,宣文是我的子侄辈,任公子与他为友,那一样是何府贵宾,不介意我将你视做贤侄吧。” 
                            “不介意!”我客套道。 
                            “况且……”何其谦看了一眼我的剑,没往下说。 
                            况且你们对这把剑很感兴趣,都想知道它的来历。我心底替他接话。 
                            “这样吧,今日也晚了,大家也累了,吩咐下去,设宴款待诸位英雄和几位贵客。大家请往前厅休息。”何其谦拿出主人的姿态。 
                            群雄在何其谦的安排下纷纷散去。何其谦率领何家人也先行退出中厅。 
                            冷如冰拉着若雪匆匆跟了出去,也消失了踪影。 
                            我在转身要走的同时,环视中厅四周,刚才还热闹喧嚣、跌宕起伏的场所,一下变得静悄悄的,角落里站着捡扇的烂人钟斯岳,一脸挑衅又得意地笑,扬眉对着我,仿佛他才是刚才那一幕的导演和掌控者。 
                          初初心动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斜洒在宽阔的官道上,也映照在匆匆赶路的旅人的脸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悠然宁静。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远处奔来的一人一马轻易的打破了。 
                             
                            那是一匹通体火红,没有一丝杂毛的西域良马,速度极快,一骑绝尘,转眼间就到了近前。 
                            来人急带住缰绳,马儿一阵长嘶,在原地不住地打转,腿下蹄声“嗒嗒”响个不停,节奏很快,似在催促什么。 
                            马鞍上端坐一人,一身暗赭色短衣劲装,足蹬黑色男式便靴。此人长得英气十足,一对浓淡相宜的英眉神采飞扬,一双星目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头发随意削短,简单以发簪一束,看得出来人对自己的打扮并不十分热衷。不过,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个人是简便的男子装束,却看得出她的女儿身份,因为她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女子娇态,与任仲逍身上那股潇洒少年的味道,又略有所不同。 
                            她回头朝自己奔来的方向喊道,“夕暝,快一点儿,我的卷耳都等得不耐烦了。再不快点儿大会就要开了,不好向师父、师兄交待呀!”


                          30楼2008-02-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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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喊声刚落,一匹黑马也闪到了近前。 
                              被称作夕暝的来人,是个俏生生的美丽婉约的姑娘,一张古典的瓜子脸,丹凤眼、弯弯峨嵋,粉腮樱唇,配上一身湖绿色衣裙,竟为这斜阳映照略显苍凉古意的景致中,添上了一抹江南的烟雨迷蒙。只见她气质温柔大方,顾盼生姿,好像仕女画中走出的人物。 
                              夕暝也带住黑马,停在红马旁边。以手轻拍黑马脖颈,言道“急什么,反正也快到了,师父的为人你还不知吗?你几时见他发过脾气、训过人。还是我的夜像个淑女,不想你的卷耳都被你带坏了,像个疯丫头。还有你——彤旭日,师父是允你在外行走,做男装打扮,图个方便,可没让你连行为举止都学个十足,好歹留点儿气质 
                              “知道了,”彤旭日语气略有不耐,顽皮的向夕暝吐了吐舌头,“要你管!”然后以手猛拍夜的后腿,吆喝道,“走咯!夕暝快叫你的夜来追我的卷耳吧,恐怕你追不上吧!”驾着卷耳一溜儿烟的跑了。 
                              “你……”夕暝哭笑不得,无奈的策马跟了上去,“算了,我叶夕暝不跟你一般计较,到了何家庄再说。” 
                              两匹快马消失在夕阳腾起的烟尘中,朝何家的方向而去。 
                              华灯初上,入夜时分,何家前厅大摆宴席,空前热闹。所有人经过下午的聚会,都熟络了几分,把酒言欢,尽情畅谈。 
                              任仲逍被安排在正中的一桌,与何其谦、何少阳、何少商、钟斯岳,以及月华宫少主冷如冰同坐。 
                              奇怪的是冷如冰虽然在座,可是若雪和另一位婢女却未侍奉在侧。 
                              “何师伯,家师要我代为向您问好,家师说多年不见,十分想念您这位师兄,对于当年何世伯出手相助一事,铭感五内,借此机会让我也致上迟到的谢意。”冷如冰娇媚的开口,语气轻柔,颠倒众生。 
                              何其谦接过话头儿,“如冰侄女言重了,想我何其谦得儒侠的名号自是江湖人士抬爱,不过更提醒我维护天下正义、保护武林平安是自己份内的事,更何况逸清师妹的事,就是本门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言辞诚挚恳切。 
                              仲逍心道:想不到,何家还与月华宫有这么深的渊源。下午她亮出日剑引起骚动,也牵连出许多谜团,为什么自己手中的日剑无故变成了人们口中风云叱咤的“火舞艳阳”?那么师父到底又与八剑盟是何关系?师父让自己送剑又有何等用意?如果想揭开这重重迷雾,势必要从何家与月华宫入手。看来自己这趟江湖之旅可要精彩了 
                              何其谦与冷如冰交谈后,起身对着众人一通客套,以尽地主之谊,然后大家开始轮番敬酒,有的人也下了座位,在各桌间互敬,一时间前厅人头嘈杂,身影纷乱。 
                              任仲逍下午小露锋芒,自是引得不少人关注,大家围着她问长问短,口中频呼“任公子”这、“任公子”那,好像要探听出什么讯息,一边与她谈话,一边还不时以眼睛直瞟她后背的宝剑。仲逍不禁暗笑他们表现的好明显。 
                              虽然不是什么危险场合,但是仲逍也不敢掉以轻心,偷偷吐掉了所有的酒。正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仲逍忽觉肩膀被人轻拍,抬头一看原来是何其谦。 
                              何其谦微笑冲她点头,然后对众人说,“各位,可否让在下与任公子聊上一聊,再说任公子一天也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叙,好吗?” 
                              众人一看何当家开口,也就不好驳面,纷纷散开了。 
                              任仲逍正想感谢他的解围,何其谦温文的言道,“任公子,不要过意,他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毕竟火舞艳阳很久都没有江湖出现了。” 
                              “何当家,不必客气,称我仲逍就可。还有我斗胆想问一下关于火舞艳阳的事。”仲逍未知对方来意,谨慎拿捏语气。 
                              “好!恭敬不如从命。仲逍啊,下午在前厅我曾有一时失态,还请你原谅。” 
                              经何其谦一提,仲逍也想起自己使出日剑时,他的奇怪表情。 
                              “这样实在是因为,一则我嗜武如命,十分关注上好的兵器;另一则却是因为你的火舞艳阳。”他的话语微顿,似有隐衷,“仲逍,你可认识傲天凡这个人吗?” 
                               
                              何其谦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傲天凡


                            31楼2008-02-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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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在两人若有似无的问答,和对视的目光中悄悄流逝。 
                                “我的手帕还在吗?”没来由的一句问愣了任仲逍。 
                                “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你想不想看……”冷若雪忽然有些迟疑。 
                                任仲逍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蕴含着精光的双眼,闪着惊喜,而更多的是期待,但仍拉回一丝理智,小心探问,“为什么戴面纱,又为何给我看?” 
                                “戴上是因为行走江湖方便,全凭自愿。” 
                                “那如冰为什么摘给大家看?” 
                                “因为她是少主!”奇怪的理由。 
                                “那你又为什么摘给我看?” 
                                “因为我愿意。”孤傲的话语。 
                                仲逍不再犹豫,闪电般伸手一把扯下了那碍眼以久的隔阂,籍着晶莹的星月之光,锁住了那好奇以久的脸庞。 
                                星光掩映的容貌,并没有冷如冰的绝色美貌,但却与泛着琥珀色光泽的双瞳有着奇异的协调,肤质晶玉般清澈,优雅弧度的脸颊交汇于睿智的下颌,小巧的直鼻,淡红的薄唇微抿,安静而有力, 这一切都像一块儿磁石般的吸引着自己,挪不开目光。 
                                仲逍忽的一阵像喝了经年纯酿般的醉心,顿觉热血涌上了心头。不禁默念:这是何等感觉,莫非是走火入了魔。但转念间讪笑自己,又没运功哪里来得岔了气,可就是挥之不去这样渐渐晕散、步步如深的美妙感觉 
                                冷若雪端睨着仲逍失神的眼眸,“怎么了,失望吗!”忽而自嘲的微扬嘴角,“从没有在有人看过如冰后,还会记得别人的容颜 
                                此时仲逍根本没有仔细听进若雪的话,她只知道此刻星光下这张脸将会铭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永远不会消失。仲逍大胆地伸出手指轻轻触摸若雪晶莹的脸颊,温习着梦中的情景。 
                                “你……”冷静自持的若雪,俏脸染上一层粉色 
                                月亮仿佛被这怦然心动的一幕感染了,随着云彩时隐时现,为夜色洒下一片浪漫的朦胧。 
                                “我该走了,”若雪有些失态的站起,“称我若雪就可。”经过仲逍身边低声交待,快步走向屋顶边沿。 
                                仲逍兀自怔仲,忽得猛醒,“若雪,我有一事相求。” 
                                “追上我再说吧!”若雪脚步已起,声音向后飘来。 
                                “就这么简单吗?!”仲逍又恢复了潇洒神态,扬眉跟了上去。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追逐在星月间…… 
                              坎途遇险 

                                题记—— 
                                超凡随尘千绪飘, 
                                人落天涯叹逍遥。 
                                玄衣难隐真锋刃, 
                                皮鞘暗藏饮血刀。 
                                贪念一出无从束, 
                                自此江湖多纷扰。 
                                “如冰侄女,真的不再久留了吗?”何其谦语带惋惜,努力做着最后的挽留。 
                                “何师伯,恕如冰和月华宫无礼了,师门发下三道玄霜雪月令,急召我等回去。您也知道师父的脾气,现在火舞艳阳重现江湖,师父岂能等闲视之。况且她与您的天凡师兄,有什么过往,想必您再清楚不过了。”说罢,冷如冰特意娇媚瞥了任仲逍一眼,仲逍却不理会,到处搜寻若雪的身影。 
                                五日前,月夜相逢后,仲逍毫不隐瞒的向若雪表明来意,冷若雪听后竟没有过度惊讶的反应,反而轻叹道,“有些事终要面对,好吧!我找少主商量一下,一切由我来安排。”转身留下一缕幽香,不再言语。仲逍也不好强问,从那晚起一连五日未睹若雪一面,也不知她的行踪,抑或是自己的任务是否能办到。不过任仲逍就是对这个清冷姑娘,有着笃定的信任。 
                                说来也怪,行走江湖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真正让自己一头栽进去的只此一位,俊男美女不是没见过,即便是俊逸似风宣文,俏丽如雷静柔、绝色若冷如冰,也都没有月下初见冷若雪要来得怦然心动。不论身份地位、贫富贵贱、还是长相性别,也许一旦遇到了对的人,是谁也控制不了的。这让仲逍不禁回想起,那夜临分别时对雷静柔的肺腑之言,此刻细细品来到似对自己的话语。 
                                几日里,仲逍在演武大会各处闲逛,有些百无聊赖。各路门派也有跃跃欲试想找她比试比试的,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江湖盛名的“火舞艳阳”,但一则仲逍任务在身,不愿出风头吸引目光徒增麻烦,一则何其谦周到的传下话来,不要胡乱打扰任仲逍,无故不得与其切磋。所以也就免了许多不必要的交手,过得还算安全。到是彤旭日,一有工夫就拉着叶夕暝来与她闲聊,大家山南海北到也投契


                              33楼2008-02-09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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