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过了漫长的火车,整个车程我几乎都在打喷嚏,还传染得整个车厢的人都感冒了。婆婆给我量了量体温:“唉耶……39.6度。“难怪我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婆婆拿出了一床被子盖在我身上,而现在又是酷暑之时,在一群穿短袖的人群中,我显得很不合群。
但其实我还觉得冷……
“我看到你都觉得热……”陈宴用手撑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奶茶。终于和我展开了一个短暂的谈话。但最终由于我似乎一下子投入了周公的怀抱,所以之后火车上的事情也都不清楚了。
梦里有夕阳,和空空的操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好像突然大家全部都蒸发了。
眼前的景象一下就崩塌成了废墟,教学楼像是被炸开来。我眯上眼,在睁开眼时,已经到了旅馆,双手抓紧柔软的床垫,心里还停留在刚才的紧张氛围中,但是觉得身体好多了。窗外夜黑如墨,月华如水,星灿如河。听见了蝉鸣,窗外集市的嘈杂声,以及婆婆酣睡时安稳的呼吸声。
不过还好,明天才开始旅游,今天虽然生病了,却并没有大碍。我拉开窗帘,往外看去。这是一座精致典雅的古城,虽然不知道那儿会不会有清新的青苔的味儿,但是水藻的清新却扑面而来。这座古城貌似是被在一个盆地的中心,四周貌似都被群山包围着。河流的旁边都是一个个小商店,每个小商店都挂着几个闪烁得黄色的灯笼,连着好长好长,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
婆婆总是很早起,天已经快亮了,她也从困倦里醒来,大约是带我带得太累了。她再给我量了量体温,依旧有些偏高。
要追随者苗裔导游的脚步去一个个景点参观了。陈宴和紫轩也收拾好东西。我了解到她们昨天睡在了一个房间,难怪没看到她们呢。
紫轩把嘴凑近我的耳朵:“昨天你婆婆告诉我是个超级大路痴,有时候从学校都走不回家,还要陈宴带你一起来诶,这是真的吗?”
这一秒钟似乎是晴天霹雳,我脆弱的玻璃心,被劈成两半了。我心里仿佛有万丈迷津,遥亘千里。把这个啰嗦的人带来真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以为,我会穿行在石砌蜿蜒小径中,跟着唱着当地人唱着好听的民歌。坐在船尾,陶醉在柳浪雾莺中,其实不是。陈宴和紫轩确实成双地快活地玩耍着。而我无论是在小径还是在船尾,都在努力堵住我婆婆那张如黑洞一般的嘴以不让她们知道我的丑闻。
“我跟你们讲啊,楚钺她……”
“婆婆你看,那个好好看啊。”
“我再跟你们讲啊,楚钺她小时候诶……”
“婆婆你看,我想买那个。”
我两天里都搬着一块千斤石,而且我好像变成了她们两个的电灯泡。搬着石头的我跟不上她们的脚步,只能选择一直沉默着,沉默着。两个人之间有很强的距离感,连搭个肩膀都显得套近乎。为什么我有种被甩了两次,还嫁错了人的感觉?
距离远,我看不清她们脸上的表情。我也只能管好自己,对她们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了吧。或许就是这样,时间太久了,再亲密的两个人之间也会出现隔膜。除非有个人会去主动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