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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晚上五点整。
梁音一个人坐在大排档的白色塑料椅上。
有两个男生过来坐到她背后的那个位置，梁音没看着，其中有一个单眼皮的男生，在这之前他们遇到过一回。
那两个男生背对着梁音坐了下来，等到服务生端上两瓶啤酒的时候，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才一摸兜说句呀，我钱包忘家里了。
另一个男生手里拿个游戏机，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对他摆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回去取。等那哥们儿跑出老远，那男生才想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句明佳一你快点儿。
梁音就是听见这个声音才回头的。
其实她今天是约了人的，但人正好有事儿没来。她自个儿吃了盘儿羊腰子后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儿没带钱，冷不丁儿的听着这声有些熟。梁音走过去，又拍上那人的肩膀。
“哥们儿，借我二十块钱结个账……哎，是你呀哥们儿！”
等看着了正面，梁音才想起来那人是谁，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是我。也真够巧的，怎么每回我一见你你就是借东西呢？”曾日华把游戏机放下，顺手起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说我也没带钱，今天有人请客。这不，他钱包忘家里了正回去取呢。
说完一抬手让服务生送来盘儿鸭肠，然后看着梁音说：“吃点儿？”
那时候梁音还不怎么爱吃鸭肠，总觉着那玩意儿一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听着膈应，就对男生摇摇头，说我吃过了，然后转过身指指前桌那盘儿。
男生哦了一声，往嘴里夹了根儿鸭肠。
梁音就凑过去顺手拿起另一瓶酒起开，喝了一口问他：“你叫什么啊？”
“曾日华。你呢？”
“哦，我叫梁音。”
—— TBC
晚上五点整。
梁音一个人坐在大排档的白色塑料椅上。
有两个男生过来坐到她背后的那个位置，梁音没看着，其中有一个单眼皮的男生，在这之前他们遇到过一回。
那两个男生背对着梁音坐了下来，等到服务生端上两瓶啤酒的时候，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才一摸兜说句呀，我钱包忘家里了。
另一个男生手里拿个游戏机，朝天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对他摆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回去取。等那哥们儿跑出老远，那男生才想起来对着他的背影喊句明佳一你快点儿。
梁音就是听见这个声音才回头的。
其实她今天是约了人的，但人正好有事儿没来。她自个儿吃了盘儿羊腰子后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儿没带钱，冷不丁儿的听着这声有些熟。梁音走过去，又拍上那人的肩膀。
“哥们儿，借我二十块钱结个账……哎，是你呀哥们儿！”
等看着了正面，梁音才想起来那人是谁，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是我。也真够巧的，怎么每回我一见你你就是借东西呢？”曾日华把游戏机放下，顺手起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说我也没带钱，今天有人请客。这不，他钱包忘家里了正回去取呢。
说完一抬手让服务生送来盘儿鸭肠，然后看着梁音说：“吃点儿？”
那时候梁音还不怎么爱吃鸭肠，总觉着那玩意儿一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听着膈应，就对男生摇摇头，说我吃过了，然后转过身指指前桌那盘儿。
男生哦了一声，往嘴里夹了根儿鸭肠。
梁音就凑过去顺手拿起另一瓶酒起开，喝了一口问他：“你叫什么啊？”
“曾日华。你呢？”
“哦，我叫梁音。”
—— TBC
4．
从夜幕微沉到霓虹闪烁。
桌上多了些东西，酒瓶子开过封的和新的混一起堆成一堆，弄得两个人拿酒的时候一阵叮叮当当乱响。所幸大排档里向来是个嘈杂的地方，那头正有人喝大了呜哇哇一通乱骂，也没人去注意。
梁音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嗝儿，问曾日华，“你那哥们儿取钱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曾日华抹了一把嘴，抬手从盘子里夹粒儿花生塞嘴里，“这小子不会不想请了吧？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梁音突然哧哧的笑了出来。
“哎，我说他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咱俩就找个空当儿溜了吧。”
曾日华说好主意。
柔黄的灯光像一汪潭水一样洒下来，照得梁音那绺白头发有些发黄。曾日华抬手抓住那绺头发，问她你才多大呀就染头发，你家长不说你啊。
梁音笑得更欢了。
“他们管不着，”她拨开曾日华的手，“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坏学生。这不，我化妆的东西都让学校给没收了。”
梁音说完指指自己。
曾日华看着那张素净娟秀的脸摆出个哦的口型，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难怪呢，你没化妆我差点儿没认出你。”他伸手往酒瓶子那堆摸，被梁音扒拉了一下，一个瓶子就从桌上骨碌下来，啪的摔在地上。
那边有人回过头看一眼，曾日华摆摆手，一个服务生就走过来瞪了他一眼，弯腰把满地玻璃碴子清理好后离开。
梁音一直靠在椅背上像是要睡着，曾日华就一直盯着她看，才发现她穿的是校服。他拽住她的手让她起来，梁音含含糊糊说了句干嘛，嘴里像是含了块儿糖。
他说我老家在南京。
梁音扶着额头，胳膊支在桌上没反应。
他说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我家里人要我回去上学，不在这儿念了。
梁音说滚吧滚吧。
他又说我大学可能考回这儿，到时候再回来见你。
梁音一下子清醒。
明佳一在挨着前一个铺面的街道上朝着曾日华招招手，后者应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他一瘸一拐的往这边儿走过来。
梁音起身拍上曾日华的肩膀，说我走了啊哥们儿，结账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说完梁音就走了出去，曾日华回头，看着梁音的背影因为喝多了走得摇摇晃晃的。
明佳一连走带单腿儿跳蹦跶了半天过来一屁股坐在梁音的那个位置，问他那人谁啊。
曾日华才回过头，说我一朋友。哎，你这儿怎么回事儿啊，没大事儿吧。
他笑了一下，说我家那条胡同儿没灯，就摔了一下，没多大事儿。
曾日华点点头。
5．
“等结案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这是曾日华从验尸房出去前对梁音说的最后一句话，梁音没答应也没拒绝，手里翻着尸检报告眼皮儿往上抬了一下，那头儿就很配合的传来了关门声。
算是默认了吧。
案子就在两天后宣告结束，等专案组一帮人整理好文件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曾日华就把梁音拉了出来。
还是那种街边儿的大排档，两人挑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坐下要了几瓶酒。梁音起开一瓶，咕咚咚的喝着。她今天的那绺头发被挑染成了蓝色，曾日华盯着看了半天，最后上手抓了一下。
“嘿，嘛呢？”
梁音放下酒瓶，侧过头看着曾日华。
后者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然后看向梁音说你知道吗，我在北京上高中那年遇到一女孩儿，人长的特漂亮。要不是那时候我家里人让我回去，说不定她就是我女朋友了。
梁音愣了一下。
她对着曾日华说你知道吗，我上高中那会儿，认识了一个傻逼。梁音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她盯着曾日华的眼睛好久，又接着说，要不是他现在就坐我对面儿说我是他女朋友，我就不可能想起那个傻逼是谁。
两人对视许久。
街上，车水马龙。
—— Fin
从夜幕微沉到霓虹闪烁。
桌上多了些东西，酒瓶子开过封的和新的混一起堆成一堆，弄得两个人拿酒的时候一阵叮叮当当乱响。所幸大排档里向来是个嘈杂的地方，那头正有人喝大了呜哇哇一通乱骂，也没人去注意。
梁音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嗝儿，问曾日华，“你那哥们儿取钱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曾日华抹了一把嘴，抬手从盘子里夹粒儿花生塞嘴里，“这小子不会不想请了吧？这么半天都没回来……”
梁音突然哧哧的笑了出来。
“哎，我说他要是再不回来的话咱俩就找个空当儿溜了吧。”
曾日华说好主意。
柔黄的灯光像一汪潭水一样洒下来，照得梁音那绺白头发有些发黄。曾日华抬手抓住那绺头发，问她你才多大呀就染头发，你家长不说你啊。
梁音笑得更欢了。
“他们管不着，”她拨开曾日华的手，“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坏学生。这不，我化妆的东西都让学校给没收了。”
梁音说完指指自己。
曾日华看着那张素净娟秀的脸摆出个哦的口型，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难怪呢，你没化妆我差点儿没认出你。”他伸手往酒瓶子那堆摸，被梁音扒拉了一下，一个瓶子就从桌上骨碌下来，啪的摔在地上。
那边有人回过头看一眼，曾日华摆摆手，一个服务生就走过来瞪了他一眼，弯腰把满地玻璃碴子清理好后离开。
梁音一直靠在椅背上像是要睡着，曾日华就一直盯着她看，才发现她穿的是校服。他拽住她的手让她起来，梁音含含糊糊说了句干嘛，嘴里像是含了块儿糖。
他说我老家在南京。
梁音扶着额头，胳膊支在桌上没反应。
他说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我家里人要我回去上学，不在这儿念了。
梁音说滚吧滚吧。
他又说我大学可能考回这儿，到时候再回来见你。
梁音一下子清醒。
明佳一在挨着前一个铺面的街道上朝着曾日华招招手，后者应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他一瘸一拐的往这边儿走过来。
梁音起身拍上曾日华的肩膀，说我走了啊哥们儿，结账的事儿就交给你了。说完梁音就走了出去，曾日华回头，看着梁音的背影因为喝多了走得摇摇晃晃的。
明佳一连走带单腿儿跳蹦跶了半天过来一屁股坐在梁音的那个位置，问他那人谁啊。
曾日华才回过头，说我一朋友。哎，你这儿怎么回事儿啊，没大事儿吧。
他笑了一下，说我家那条胡同儿没灯，就摔了一下，没多大事儿。
曾日华点点头。
5．
“等结案的时候我请你吃饭。”
这是曾日华从验尸房出去前对梁音说的最后一句话，梁音没答应也没拒绝，手里翻着尸检报告眼皮儿往上抬了一下，那头儿就很配合的传来了关门声。
算是默认了吧。
案子就在两天后宣告结束，等专案组一帮人整理好文件准备各自回家的时候，曾日华就把梁音拉了出来。
还是那种街边儿的大排档，两人挑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坐下要了几瓶酒。梁音起开一瓶，咕咚咚的喝着。她今天的那绺头发被挑染成了蓝色，曾日华盯着看了半天，最后上手抓了一下。
“嘿，嘛呢？”
梁音放下酒瓶，侧过头看着曾日华。
后者尴尬的把手缩了回去，然后看向梁音说你知道吗，我在北京上高中那年遇到一女孩儿，人长的特漂亮。要不是那时候我家里人让我回去，说不定她就是我女朋友了。
梁音愣了一下。
她对着曾日华说你知道吗，我上高中那会儿，认识了一个傻逼。梁音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她盯着曾日华的眼睛好久，又接着说，要不是他现在就坐我对面儿说我是他女朋友，我就不可能想起那个傻逼是谁。
两人对视许久。
街上，车水马龙。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