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星期四晚上七点半,我开着黑色的轿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缓慢爬行,昏黄的灯光刺破白茫茫的雾气,他说就像梦中遇到的妖怪的眼睛,朦胧诡异。我身边的他有着墨色的瞳孔和鸦色的短发,面孔苍白,声线平静礼貌,冷如泉水。或许他其实什么也没有说,或许说过,但这不重要,我们早已养成了不看对方就了然于心的默契。穿过一片茂密的枝桠,他说,那里有人要我们停车。其实我仍然不知道他说话了没有,但我停了车。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金色的头发,黑色的西装。他举着一把伞,伞下是一双翠色的眼睛。他绅士地向我们道谢,但他冷落了菊。他坐在了后座,问,:“也是去参加葬礼的吗?”我不置可否地点头。“那么吗,同行。这是谁的葬礼?”我和菊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还有半个小时到。”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