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坦白吧”我说。
“什么”他愣了下,随后好似疑惑的皱起了眉。
“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我有些不耐的敲了敲自己的右膝盖。
他听后,神经质般的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头,“你听见他们在这里唱歌吗”
我冷冷的盯着他,“我会自己找到他们的”。我和他一样,阶下囚罢了。
他开始哼起曲调莫名的歌,和着地牢阴冷的湿气拼命地往我耳朵里钻。
住在我牢房对面的这个人比我后来两个月,他说,“我是耶和华,这是我的名。”我记得很清楚,他甚至对我笑了,和煦的,平静的,但其实只是一个神经病的登幕自我介绍。但我很高兴,因为我,在这里,孤独太久了。
我迫不及待的要和某个人说说我脑子里的秘密,他们住在我脑子里,夜夜笙歌。太挤了。
是从哪天开始的呢,先是嘀嗒嘀嗒嘀嗒的像水滴的声音,每天晚上都是,吵得我睡不着觉。
嘀嗒嘀嗒嘀嗒...
过了几天,我也忘了具体是几天,不再是嘀嗒声了,变成了人的声音。如果是某一个人的歌声或许我还能勉强当成音乐会来欣赏。但显然不是,他们是一群人,杂乱无章的,不成曲调的,有时候是低吟,有时候是尖叫。
更糟糕的事,他们不再满足于只在晚上,从白天到黑夜,不停歇。
“喂,你们弄的那些破装置出问题了吗,晚上能不能关了?” 我看着那些实验人员打开了封闭的铁门,往里搬着设施。
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疑惑的眼睛。
那群人又在尖叫了,我想我脸色有点发白了,男人见我不再说话,等了几分钟便离开了。他走后,我保持这个坐着的姿势好几个小时,我难以自控的颤抖起来。我想我明白了什么,没有装置,什么都没有。
因为他们在我自己的脑子里。
他们是,我的一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