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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世界上最恐怖的10个故事,你能撑到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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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梅德打破沉默,“我们当时都是孩子,而且这又确实是个意外——即使这个案子被查出来是我们造成的,又怎么样?我们是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
  袁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事实上,如果当年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们马上报警,主动承认错误,的确是不会负任何刑事责任的。但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
  “如果警察现在调查出十年前的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造成的,他们会怎么想?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是一个意外,那为什么当时我们几个人要隐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会是警察的第一个想法。到时候我们怎么解释得清楚?”
  “你害怕警察会认为我们几个是蓄意谋杀了单老师?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作案动机!”
  “问题是过了这么多年,天晓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不见得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袁滨接着说,“就算我们不用负刑事责任,可一旦这件事的真相被曝光,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会怎么看我们——‘这几个人当年因为一个无聊的玩笑害死了自己的老师,居然还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让自己的老师含冤而死!’我们会永远受到舆论和道德的谴责!”
  梅德用手托住额头,慢慢吁出一口气。
  “梅德,我们一开始就错了,现在只有错到底。”袁滨站起来,“没有别的选择。”
  梅德抬起头望他:“你要走了?”
  袁滨点点头:“我来这里,只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同时,也为了向你倾诉一下。你知道,我无法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


68楼2014-08-15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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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德也站起来:“你篡改死亡时间这件事,我始终有些担心。你觉得真能成功吗?”
      “我已经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袁滨顿了一下,“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希望如此。”
      袁滨走到门口,回过头对梅德说:“这件事如果成功了,我会立即通知你。”
      接着,他打开门,走到街上,消失了。
      六
      四天后的一个下午,梅德呆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完成一幅油画,看着画面上的一块块红色、黑色、黄色。梅德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一连几天,梅德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他突然发现,这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和十年前的这几天几乎完全一样。
      他放下调色板和画笔,走到厨房中,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
      梅德坐到沙发上,把啤酒倒在一个玻璃杯中,呷了一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突然,玻璃杯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随即“嚓”地一声裂成两半,啤酒从茶几淌到地板上。
      梅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裂成两半的玻璃杯。一瞬间,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
      梅德快步走到电话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袁滨打来的。
      “喂,袁滨?那件事情怎么样了?没被人察觉吧?”梅德接起电话,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袁滨爽朗的笑声:“梅德,你绝对想象不到,这件事比我们预料中的要顺利多了!”
      “哦?你是说,没有人怀疑你在尸检报告中做了手脚?”
      “是的,他们很信任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昨天下午,那具尸体就已经送去火化了,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人发现我在死亡时间上做了假。”
      “这么说,那具尸体一直没有人来认领?”
      “警方在周围的城镇发布了认领尸体的公告,但没有任何人前来。警方不能一直等下去,只有将它火化了。”
      “那警察有没有调查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一起谋杀案?”
      “嗯……怎么说呢,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这具尸体身上,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再加上这么多天了,既没人来认领,也没人来报案,所以警察准备对这件事冷处理,不会再持续调查下去。”梅德松了一口气:“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袁滨愣了一下:“怎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太高兴?”
      “我……啊,不……”
      “到底怎么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梅德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个碎裂的玻璃杯上,他想了一会儿,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并没有结束。”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对不起,也许是我想多了,大概……”
      “不,梅德。”袁滨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说出来。但我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我老是在想,几天前的那件溺水案,难道真的只是一次巧合?或者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梅德说。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不,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真把它当成是一次凑巧,我们也未必太自欺欺人了。”
      “梅德,其实我早就想说——也许,我们应该找到余晖和李远,听听他们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一起经历的,现在也应该一起商量商量。”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们俩就完全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现在还能找得到他们吗?”
      “只要我们想找到他们,那并不难。”袁滨说,“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去想办法联系他们。”
      “好的,你一有他们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我会的,再见。”


    69楼2014-08-1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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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
        七
        两天后,袁滨再次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梅德问。
        “余晖找到了,他就住在离我们这儿不远的C市,具体地址我也问清楚了,坐车的话只要四个多小时就能到。而且,我还问到了他的手机号码。”
        “你打了吗?”
        “打过了,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换了电话。我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我想,我们只能亲自到他家去找他了,希望他没搬家。”
        “那李远呢?”
        “李远就有些奇怪了,我打电话问了以前的同学、老师,竟没有一个人和他有联系,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梅德想了想,说:“那我们就先去找余晖吧,也许他知道李远的下落呢。”
        “好,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行,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
        “那好,我现在马上去向单位请假,我们一会儿就去C市。”
        “你办妥当后,就直接去北门车站。我们两小时后在那儿碰头,行吗?”
        “行,再见。”袁滨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梅德准时在车站见到了袁滨。两人登上了去C市的汽车。
        坐在宽敞舒适的空调车内,梅德和袁滨透过车窗看沿途的风光——这是一条比较陌生的道路,他们两人都很少去C市。
        汽车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下车后,梅德和袁滨来到车站附近一家西式快餐店。坐下后,梅德看了看表,对侍者说:“我们在这里只能待25分钟。要两瓶汽酒、牛饼扒餐、肉汤和烤土豆。”
        侍者急忙去了。
        梅德和袁滨沉默着,碰了碰酒杯。袁滨一边吃着,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余晖的家住在江阳路英苑小区。不知道离这里远不远。”
        梅德耸了耸肩:“吃完饭再说吧。”
        走出饭店,袁滨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问道:“去江阳路英苑小区需要坐多久的车?”
        “大约二十分钟。”司机回答。
        袁滨回过头望了梅德一眼,两人坐上了出租车。
        接近八点的时候,梅德两人站在了英苑小区第三栋楼面前。
        袁滨再次看了看那张纸,说:“余晖住在八楼,我们上去吧。”
        到了802号房门口,袁滨按门上的门铃。
        十几秒钟后,门慢慢地打开了45度,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门口,略带疑惑地望着梅德和袁滨。
        “请问你们找谁?”她问道。
        “这里是余晖的家吗?”袁滨问。
        她点点头:“是的,我是他妻子郑婕,你们是……”
        “我们是余晖的老同学,我叫袁滨,他叫梅德。余晖看见我们一准儿就认出来了。”袁滨笑着说。
        “哦,请进来坐吧。”郑婕微笑着打开家门,将客人迎进屋。
        郑婕为他们泡了两杯清茶,放在茶几上面,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梅德开始打量面前的这位年轻女性:郑婕身材苗条,目光沉静,穿着一身高档的浅灰色轻质丝绸套裙,显露出她身体的线条。一条白色的方形纱巾随意地系在颈上,显示着她高雅的品位。梅德暗自惊叹,余晖竟能找到这样一个漂亮妻子。
        “真不凑巧。”郑婕带着遗憾的口吻说,“余晖现在没在家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要紧的事。”袁滨说,“就是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想一起聚聚。”
        “余晖上哪儿去了?”梅德问。
        “他昨天下午就离开家了,说是要去厂里处理点事情,结果晚上就没回来。我也没太在意,因为他留在厂里彻夜加班是常有的事——你看,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厂里?”梅德问,“什么厂?”
        “是他自己开的一个生产医疗器械的小厂。厂里的工人有时出点差错,他当厂长的总是亲自去处理。”


      70楼2014-08-1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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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忘星空


        72楼2014-08-15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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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德赶紧扶起她,冲着吓傻了的袁滨大叫:“快打电话报警……还有,打急救电话!”
            八
            郑婕坐在公安局的会客厅里,瑟瑟发抖,泣不成声。梅德和袁滨坐在她的旁边。
            “余晖两天没有回家,手机也不接。所以,你们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发现了他的尸体,对吗?”韦警官一边在一个本子上记录,一边抬起头问。
            “是的,情况就是这样。”梅德说。
            “郑女士,”韦警官转过头,“经过我们的法医检验,余晖是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死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丈夫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扰,或是烦心的事。”
            郑婕仍在啜泣着,她拼命摇着头:“我想不出,会有什么困扰能令他走上绝路。”
            “他的那家厂,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用纸巾拭干脸上的泪,抬起头问:“你指什么?”
            “我是说,是否存在一些经济方面的隐患?”
            她断然摇头:“我丈夫把厂经营得很好,生意越做越大。不可能存在你说的问题。”
            韦警官注视着她:“那我就想不通了,你丈夫根本就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你们调查清楚了吗?他真的是自杀?”郑婕问。
            韦警官耸了耸肩膀:“目前还没有下定论。但从现场来看,余晖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发生过争斗的迹象,我们也没有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可疑或特别的指纹。再加上,我们的法医刚才告诉我——余晖的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体内也没有药物、酒精之类的麻醉物品。所以,我们认为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这只是目前初步的判断。”韦警官说,“我们会继续调查一段时间,再作定论。”
            “自杀……”郑婕茫然地摇着头,泪水涌了出来,“可是,余晖他为什么要自杀?”
            “你说他是昨天下午离开家去工厂的,他有没有说他去厂里干什么?”
            “他对我说他去厂里加班,可我刚才问了门卫老何,他告诉我,这两天厂里根本就没有加班。”
            “这么说,他骗了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韦警官皱起眉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郑婕望着韦警官,“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晖在离开家之前,难道就一点都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韦警官问。
            “我想……没有,我看不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郑婕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
            “什么?”韦警官扬起眉。
            “四天前,他说要去拜访以前的一位朋友,回来之后……嗯,实际上,就是前天,他好像得了一场大病,全身乏力、出汗。而且,还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胡话……我叫他去医院看一下,他却说不用——当时我就感到有些纳闷,他怎么会这样?”
            “说胡话?他说了些什么?”韦警官向前探了探身子。
            “我想想……”郑婕回忆了一会儿,“他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所以我认为他是在说胡话。”
            “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记得,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满头大汗、神情紧张。说什么‘我是第二个……我会成为第二个……’他就这样一直小声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根本不理我。”
            听到这里,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梅德和袁滨感到后背一凉,两人几乎在同时颤抖了一下。他们俩对视一眼,不敢说话,眼里却是惊恐万状。
            但韦警官没有注意到他们,他继续问郑婕:“你一点儿也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点儿也不明白。”她回答。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的是哪里?拜访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我完全不知道。我总是不愿意把他管得太细,让他喘不过气,没有一点个人空间。”郑婕说着又问道:“警官,你觉得这件事和他自杀有什么关系吗?”


          73楼2014-08-15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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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但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韦警官说,“好吧,今天我们就到这里。也许最近几天,我还会请几位来局里协助调查。我想目前你们要做的,是先为余晖办理后事。”
              他站起来,做了个手势,示意梅德、袁滨和郑婕可以离开了。
              九
              接下来的两天,梅德和袁滨帮着郑婕一起办理余晖的丧事。余晖自杀这件事,在当地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整个城市风言风语。郑婕认为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丧事办得相当简单,只有一些至亲好友前来吊唁。余晖的后事在三天后彻底处理完毕。
              梅德和袁滨觉得没有理由再留在C市了,他们准备向郑婕告辞后离开。
              从公墓回来的路上,梅德说:“我们该走了。”
              郑婕抬起头望着他。
              “余晖……这件事,我和袁滨都感到非常遗憾。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请你节哀顺变。”
              郑婕的目光望向前方,似乎在沉思之中。
              “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话……”
              “不,”郑婕转脸看着梅德,“我想和你们谈谈。”
              “谈谈……当然,可是……”
              “你们现在可以去我家坐一会儿吗?”
              梅德和袁滨对视了一眼,说:“好吧。”
              再次坐在余晖家的客厅里,梅德竟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郑婕还是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梅德和袁滨。
              “我觉得你们应该跟我说实话。”她突然说。
              “什么?”梅德有些不明白。
              “我认为,你们很明显地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梅德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郑婕,像是在注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指什么?”梅德小心地问。
              郑婕看着他,突然正色道:“你们俩说是来看看老朋友,可是早不来,迟不来,刚刚一来我丈夫就死了——你们真以为我有这么傻,会以为这是一种巧合?”
              梅德吓了一跳:“你认为余晖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绝不可能的!我们来之前,绝对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袁滨急忙解释。
              郑婕审视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他们一眼:“那你们怎么解释这两件事——第一,在我丈夫的办公室门口,刚刚听到里面传来手机铃声,梅德就大叫一声‘余晖出事了!’我当时就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不认为那有可能只是他把手机掉在里面而已呢?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有感觉他会出事?
              “第二,事发当天晚上,我们在公安局。我一提到余晖说的那句话,也就是‘我是第二个’这句话时,你们俩就同时打了个冷颤,然后神情紧张。当时警察没看到,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点,你们又怎么解释?”
              面对郑婕尖锐的问话,梅德显得局促起来:“其实,那天晚上,我只是猜他……可能出事了;在公安局里,我也只是凑巧……嗯,我是说……”
              “听着,”郑婕打断他的话,“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这番话,完全可以不说给你们听,而是告诉警察。你们不觉得吗?”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袁滨问。
              “因为这几天和你们的接触让我相信,你们不会是杀害我丈夫的凶手——你们只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所以我才坦诚地告诉你们,想让你们亲口告诉我实情。”
              “你用‘杀害’这个字眼,难道你认为余晖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梅德说。
              “我早就跟警察说了,我不认为我丈夫有什么烦恼或困扰能让他走上轻生这条路。所以我认定这件事必有蹊跷——而你们,绝对是知道什么隐情的。”
              梅德和袁滨紧锁着眉头,没有吭声。
              “怎么,到了现在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有些事情,我们恐怕不能说出来……”袁滨一脸的无奈。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隐瞒了什么秘密的!”郑婕厉声道,“好吧,如果你们坚持不说的话,我只有让警察来问你们了!”


            74楼2014-08-15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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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们……”袁滨望了梅德一眼,轻声说,“我们可以告诉你。”梅德瞪着他,双唇紧闭。
                “行了,梅德。”袁滨的语气带有一丝哭腔,“我们四个人守了十年的这个秘密,看来是守不住了。余晖都死了!我们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们!”
                梅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吧!把事情从头开始,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十
                袁滨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从十年前一直讲到现在——终于将整件事情完整地和盘托出。
                郑婕从始至终一直认真地听,表情极其复杂。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袁滨讲完了。
                郑婕怀疑地摇着头,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你说的……全是实话?”
                “千真万确。”
                “可是……你们要我怎么相信这个荒诞的故事?难道你要我相信,是单老师的鬼魂杀死了余晖?”
                说到这里,郑婕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我不知道!我们也很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滨大声说,“为什么单老师明明死了,他还能在笔记本上对我们下诅咒?而且,这次七月十三号溺水而死的那个人又是谁?一切为什么会这么巧?”
                “还有单老师的尸体究竟到哪儿去了?”梅德补充道。
                “天啊……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有这种事……余晖从来没跟我提起过!”郑婕惊恐地说,“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这件事简直是离奇、诡异到了极点!我们完全处在一团迷雾之中。”袁滨说。
                “但现在,我却觉得有了一点儿线索。”这个时候,梅德开了口。
                “什么?”袁滨不解地望着他。
                “余晖出事那天下午,他不停地念叨着‘我是第二个’这句话?”梅德问郑婕。
                郑婕点了点头。
                梅德紧闭着嘴,显出深思的样子。
                他突然转过脸,望着袁滨:“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被我们烧掉的那个笔记本里,分别写的我们四个人会怎么死?”
                袁滨被吓了一跳:“别开玩笑!我当时只是晃了那么两眼,就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认真看?再说都过了十年,就算是看清楚了也早就忘了!”
                “你仔细想想!能记起来一点也好!”
                “你不是也看了吗?梅德,你记得吗?”
                梅德咬紧嘴唇,过了一会儿,他犹豫着说:“我……隐约记得一些,但是,我不能肯定。”
                “你记起了什么?梅德!”袁滨焦急地问。
                “是的,我有些想起来了。当时那个本子上,好像有一句话就是‘你们中的第二个,会被吊死!’”梅德抬起头,脸色苍白。
                听到这句话,袁滨又开始全身颤栗起来,他大口喘着气,几乎是在惊叫:“天啊!那个本子里的诅咒真的应验了!是鬼魂……单老师的阴魂不会放过我们!”
                “等等,你先冷静下来!”梅德用手势示意袁滨安静,“这里面有些问题,难道你没发现吗?”
                “是什么?”袁滨和郑婕一起问。
                “如果是单老师的鬼魂来找余晖报仇的话,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余晖怎么会提前一两天知道?而表现出强烈的惶恐不安?”
                袁滨疑惑地看着梅德。
                “还有一点更关键的。”梅德接着说,“当时我们四个人身上又没有标番号,余晖怎么能如此肯定地知道,他就是‘第二个’要遇害的人?”
                袁滨木讷地摇着头,陷入到沉思之中。
                “也许……嗯,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关系……”郑婕欲言又止。
                “什么?”梅德问。
                “你们记得吗?我说过,余晖表现出这种怪异举止是从他去拜访完一个朋友后开始的……我不能肯定这有没有关系。”郑婕说。
                “拜访完一个朋友……”梅德和袁滨同时重复这句话,然后抬起头,眼神碰到一起。


              75楼2014-08-15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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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梅德!你想起来了吗!”
                  “是的……”
                  “李远!”两个人一起叫出声来。
                  十一
                  梅德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我们怎么这么迟钝!直到现在才想起,余晖去拜访的那位朋友,完全可能就是李远!”
                  “李远,就是你们四个人中的……”
                  梅德冲郑婕点点头:“他也是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之一。我们以前也试着找过他,但根本找不到,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和所有人都没了往来。没想到,他竟然和余晖保持着联系。”
                  郑婕想了想:“可是,我以前从来没听余晖提起过这个人。”
                  “这不奇怪。”梅德说,“余晖也和我们一样,不希望这个秘密曝光,所以他自然不希望你接触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可我还是不明白——余晖去找到了李远,难道李远告诉了他些什么?或者是,他们俩发现了些什么事情,以至于余晖预感到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受害者?”袁滨说。
                  “等一下。”梅德突然说,“你的话是矛盾的。”
                  “什么?”
                  “你说‘余晖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遇害者’,可是,你没发现吗?我们一共四个人,我、你和李远都还活着,余晖怎么可能是‘第二个’遇害者,应该是第一个……”
                  梅德说到这里,看到袁滨张大着嘴巴望着自己,停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他也似乎在一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一惊。
                  “天啊,袁滨,难道你觉得……”
                  袁滨注视着他:“没有人告诉我们,李远还活着。事实上,我们正好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他。”
                  “难道说,李远……李远他,已经成为了第一个遇害者?”梅德感到头晕目眩。
                  “等等,我有些懂了。”袁滨惊呼道,“我们来做一个假设:余晖去拜访李远,结果发现李远竟然已经死了,而且是按照当时那个本子所诅咒的方式死的——他当然会害怕,从而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遇害者——现在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真的这么快便成了牺牲者。”梅德说,“可问题是,李远真的如我们推断的那样——是按照本子所诅咒的方式死的吗?”
                  “你记起来了吗?梅德,那个本子所写的‘第一个人’是怎样死的?”
                  “我有些……”梅德感到思维混乱起来,他用手按着额头,“让我想想……”
                  沉默了几分钟,梅德慢慢抬起头来。
                  “我好像有些想起来了。”他说。
                  “写的是什么?”袁滨紧张起来。
                  “好像是‘第一个人会和我以同样的方式死去’。”梅德说。
                  “什么?”袁滨有些没听明白,“什么‘同样的方式’?”
                  “同样的方式……”梅德想了想,“单老师是淹死在水潭里的。”
                  袁滨听到这句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他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后仰,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梅德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袁滨猛地甩开梅德的手,他用双手抱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梅德完全懵了——十年前袁滨看到那个本子时也没吓成这样。
                  “尸体,我解剖的那具尸体……”终于,袁滨的嘴里挤出一句话。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梅德,他感到浑身的毛孔在一瞬间收紧。一阵强烈的寒气从后背袭来,几乎令他动弹不得。
                  一个多星期前,在南乡发现的那具溺水尸体——是李远的?
                  也就是说,第一个受害者,在十年后的七月十三日那一天就产生了!
                  目前,他们当年的四个人中,已经死了两个——想到这里,梅德几乎要晕过去。
                  “天啊!太可怕了!难道真的是冤魂要来索你们的命?”郑婕在一旁也吓得瑟瑟发抖。
                  “梅德!我们该怎么办?”这时,袁滨抬起头来,一脸的痛苦,“他们俩都死了!接下来,就轮到我和你了!”


                76楼2014-08-15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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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楼2014-08-15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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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德浑身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梅德,你快想想!那个本子上写的,我和你会以什么方式死?”袁滨惊恐地问。
                      “不行,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梅德皱着眉头,“我现在只是在想,余晖是怎么知道他会成为‘第二个’的。”
                      想了一会儿,袁滨迟疑着说:“也许……是按照那个顺序?”
                      “哪个顺序?”梅德问。
                      “你记得吗?十年前的那一天,我们四个人分了前后两批跑去单老师的宿舍。李远和余晖比我们早十几秒去……”
                      “你是说,按照我们跨进单老师家门的顺序?李远最先进去,然后是余晖……”
                      “那我和你呢?哪个先跨进的门?”袁滨问。
                      “你是想知道,我和你谁是‘第三个’,谁是‘第四个’?”梅德冷冷地说。
                      袁滨愣住了,他睁大眼睛,但很快又垂下目光。
                      “好了,别说了!”郑婕这个时候大叫起来,“我很害怕,求你们别再说下去了!”
                      梅德叹了口气,对袁滨说:“算了,我们走吧。”他又转过脸问郑婕,“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你应该对我们没有什么疑问了吧?”
                      郑婕轻轻地点头:“是的,我想,所有的事情我都弄清楚了——其实你们俩和余晖一样,都是受害者。我……我希望你们保重。”
                      “谢谢。”梅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心里想,我该怎样保重?
                      走出余晖的家门前,梅德对送他们到门口的郑婕说:“我们的这个秘密,本来已经保守了十年,没有其他人知道。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希望你能继续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余晖在预感到自己要死之前都没有把这个秘密讲出来,我想,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我懂,我会的。”郑婕含着泪说。
                      从余晖家走出来,梅德和袁滨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回去的汽车已经停班了。显然,他们还得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一晚,明天早上才能离开。
                      梅德和袁滨在余晖家附近找到一家旅馆,他们订了两个单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梅德住进了701房间,袁滨住在和他同一层的705房间。
                      “梅德,我很累。我必须要睡了,我们明天见。”袁滨站在房门前,用疲惫的口吻说。
                      “明天见。”梅德冲他点点头,然后进入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梅德思绪万千,他根本无法入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梅德就感到莫名的恐惧,仿佛黑暗中正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闪现出怨恨的怒火,只要稍一放松警惕,它就能立即将他吞噬。
                      单老师,我们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都十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梅德躺在床上,无奈地叹着气,泪水几乎要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想着想着,梅德渐渐进入梦乡。
                      十二
                      半夜,梅德突然被一阵刺耳的急救车警报惊醒。他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从床上撑起身来。
                      他看了看身边的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十分。
                      渐渐地,梅德听得越发清楚了——急救车的鸣笛声就是从这个旅馆楼下传来的。
                      他赶紧穿上衣服,走到阳台上往下看。
                      楼下是漆黑一片,借着昏暗的路灯,梅德只能大致看见一辆救护车和几十个围成一圈的人。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梅德走出房间,看到走廊上一片混乱,旅馆的住客们纷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梅德看到一个男服务员从楼道另一边匆匆地跑过来,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发生了什么事?”
                      “出事了!先生!住在这层楼的一个客人刚才跳楼自杀了!”男服务员惊慌地说。
                      “什么!”梅德紧张起来,“哪个房间的客人?”
                      “705号房的。”男服务员说完后又匆匆离开了。
                      梅德只感到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78楼2014-08-1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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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人能想到,这次旅行,将是他们一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车子行驶三个小时后,天色骤变。夏天的暴雨就像婴儿的啼哭一样,来得毫无预兆。但这并没能影响旅行者们的好心情,他们仍然谈笑风生,意气风发。
                        汽车开上了高速公路,在暴风雨中飞速行驶。
                        开车的司机是一个有着二十年驾龄的中年大叔,多年的驾驶经验让他自负地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下雨而降低车速。
                        汽车开到一个转弯处时,司机感觉到车轮有些打滑,他赶紧旋转方向盘,但是车速太快,已经来不及了。
                        “啊!”司机大叫一声,汽车冲破高速公路上的矮栏杆,从公路旁边的山坡翻滚下去。
                        灾难来得太突然了,车上的乘客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汽车一起天翻地覆起来,车内一片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聂明在情急之中,本能地紧紧抓住扶手,但身边的于成却没能及时做出反应,他的头重重撞到车窗玻璃上,将玻璃猛地撞碎。聂明也在车子的翻滚中撞在前排坐椅的靠背上,他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明被冷冷的雨水淋醒了,他看了看周围同车的旅客——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聂明挣扎着爬起来,他的左手已经在撞击中脱臼了。聂明忍着剧痛寻找于成,终于在一个坐椅下边发现了昏死过去的于成——他满身是血,甚至已经无法辨别伤在何处。
                        聂明用尽力气将于成从坐椅下拖了出来,他拼命摇着于成的身体,大喊着:“于成!你醒醒……醒醒啊!”
                        于成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坚持住!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我们出了车祸,我们会得救的!”聂明大声喊道。
                        “聂明,我……会死在这里吗?”于成惊恐地望着聂明。
                        “不会的!你会得救的!”聂明大声说。
                        突然,奄奄一息的于成猛地抓住聂明的衣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决不能死在这个地方!”
                        “别再说话了!那样你的血会流得更快!”聂明将于成紧紧地抱住。
                        “聂明……你知道吗?我……是不能死在这里的,这是……不被允许的!我……只能死在自己家里。”于成睁大眼睛望着聂明,脸上竟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神色。
                        聂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于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你不能再说话了,你……不会死的。”聂明无助地望着遍体鳞伤的于成。他清楚,这句话对于成来说只能是一种安慰。
                        几分钟后,于成的气息越来越弱,他能感觉到死亡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在最后一刻,于成紧紧抓住聂明的手,说道:“聂明,我大概……是要死了,你如果能获救,请帮我……做一件事,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聂明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他看着一息仅存的于成,已经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死后,请你到我的家里去……在我的房间里,靠窗边的位置……有一个书桌,你把第四层打开,里面有一个小本子……你一个人看,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看!之后,按照上面写的来做……我求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件事。”
                        聂明含着泪点头:“我会的,我答应你。”
                        “记住,一定要做好这件事……这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于成瞪大着眼睛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脑袋失去支撑,倒向一旁。
                        “于成!于成……”聂明抱住朋友的身体大喊,最后,他也昏了过去……
                        聂明躺在病床上,他的头还在隐隐作痛,而他能想起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突然,聂明大声问父母:“于成呢?他怎么样?”
                        聂明的父亲摇了摇头:“他死了,警察赶到车祸现场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死在了你的身边。”
                        聂明的脑袋像遭到了当头一棒,他立刻怔住,说不出话来。


                      85楼2014-08-1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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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是很有必要的。”聂明说。
                          “那么,请稍等。”于成的母亲说完后,拿起电话联系宋律师。
                          半个小时后,宋泰然律师就来到了于成家的客厅。宋律师是一个精瘦的老人,他步伐稳健,眼睛清澈透明,透露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于成的母亲客气地请宋律师坐下,并说明了请他来的缘由。
                          “我懂了,我会和聂先生一起处理好这件事。”宋律师说着,他微笑着望了聂明一眼。
                          “那我们现在就去成儿的房间。于杰,你就留在这里吧。”于成的母亲说着,打开家门,准备走出去。
                          聂明被这个举动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伯母,怎么?于成的房间不在这个家里?”
                          于成的母亲点了点头:“他的房间是单独的,在这个庄园的西边。”
                          “什么?”聂明显得有些惊讶,“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单独的房子里,和你们这所大房子脱离?为什么要这样?”
                          于成的母亲犹豫了一下,向聂明解释:“这是我们家族祖传的规定——长子要住在西边的那间屋子里,其他人是不能进去的。”
                          “这……”聂明对这种奇怪的规定感到非常不解,但又不便过多询问别人的家事。
                          “聂明,我们走吧。”于成的母亲显然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
                          三个人出门,走了约两分钟,穿过一片花园后,来到了西边的这座小房子。
                          看见这座小房子的第一眼,聂明就吃了一惊——它是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建筑,突兀地出现在这座庄园的一角,和周围的建筑物、花草树木没有任何的联系。更奇怪的是,这座房子从墙面到房顶全是白色,透露出一股庄严和神圣。如果不是因为在靠近房顶的位置开了几个小窗,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巨大的白色方盒掉落在草地上。
                          聂明仰着头看这栋怪异的白房子,忽然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座房子肃穆得就像一间吊唁亡者的灵堂。
                          于成的母亲走到房门口,在镶嵌于铁门上的密码锁里按了十多个数字,然后转动门的把手,门开了。
                          聂明微微张了张嘴,他皱起眉头。
                          “伯母,对不起……您刚才说,这间小房子只有于成才能进来,可是,您却清楚地知道这个门的密码……”
                          于成的母亲转过头,望着聂明:“这个密码只有我和于成知道。事实上,我们于家的每一辈,都只有父母和长子才知道这个密码。”
                          “这么说,这座房子的建造年代,应该是有些历史了,对吗?”聂明问。
                          “是的,就连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于成的母亲说着,推开门,“我们进去吧。”
                          “伯母,您……以前进过这栋房子吗?”聂明突然问道。他在进门前的一瞬间竟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于成的母亲愣了一下,说:“虽然按规定,我是不能进来的,但在大概五年前,我实在是感到好奇,就进来过一次。”
                          “这里面有什么?”
                          “放心吧,没有毒蛇猛兽,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不同。”于成的母亲笑了笑说。
                          “我们现在进去,岂不是违背了于家祖传的规定?”宋律师说。
                          “这是特殊情况,再说,于成已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说到这里,于成的母亲又触碰到伤心之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我们进去吧。”宋律师叹了一口气。
                          走进这座白房子,聂明松了口气——果然,这座房子外表奇特,内部倒是普通之极:整个房间大约有100平方米,摆放着书柜、书桌、床、沙发等家具。只是从年代上来看,这些家具已颇显古旧了。
                          聂明俞发感到奇怪——于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些旧家具,而不换成新的?于家修建如此豪华的一个庄园,而身为继承人的长子却被规定住在这种地方?聂明百思不得其解。
                          宋律师的话打断了聂明的思考:“聂先生,你说于成拜托你找的小本子在哪里?”


                        87楼2014-08-1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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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想想……他说,在书桌的第四个抽屉里。”聂明回过神说。
                            “书桌……”于成的母亲走到一张书桌面前,“这间屋子里,就只有这一张桌子。”
                            “那一定就是这张了……”聂明望向这张书桌,忽然愣住了。
                            这张书桌,从上至下,就只有三个抽屉,根本没有第四个抽屉。
                            显然,于成的母亲和宋律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宋律师问道:“聂先生,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真的在‘第四个’抽屉里?”
                            聂明用力点着头:“我敢肯定,于成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张书桌根本没有第四个抽屉。”
                            就在聂明无言以对的时候,于成的母亲说:“也许是成儿在慌乱的情况下说错了吧。我们把这三个抽屉挨着全找一遍不就行了?”
                            说着,她打开抽屉,寻找起来,宋律师和聂明站在旁边看。
                            出人意料的是——三个抽屉被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出来一些书、钢笔、报纸等杂物,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小本子”。
                            聂明感到尴尬到了极点,他涨红了脸说:“我肯定没有记错……于成,他就是这么说的。”
                            “聂明,别着急,坐下来好好想想。”于成的母亲招呼聂明坐到沙发上。
                            聂明坐了下来,开始分析:“首先,我不认为于成会说错——因为他说过一句话‘这件事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可见这个小本子对他来说绝非一般——他怎么会连放的地方都记错了呢?然后,我对自己的记忆也十分有把握,是绝不会记错的。”
                            “可是,你刚才自己也看到了,我们确实没找到……”
                            没等宋律师说完,聂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会不会……第四层抽屉是隐藏在第三层抽屉的下面?”
                            宋律师和于成的母亲对视了一眼,然后三个人一齐向书桌走去。
                            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他们将三层抽屉的底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根本没发现什么“隐藏的第四个抽屉”。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书桌的时候,聂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被拖出来的第三个抽屉,然后又把第一个抽屉和第二个抽屉全部拉开。
                            “聂明,你发现了什么?”于成的母亲问。
                            “你们看,这三个抽屉从外表来看都是一样的,但第三个抽屉的内部却比前两个要浅一些。”
                            宋律师俯身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第三个抽屉。他用力把抽屉底部的木板向里一推,木板“嚯”地滑开,露出一个夹层——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本子。
                            “就是这个本子!”聂明激动地一把将本子拿起,“果然,这个抽屉是做过手脚的,原来这个夹层就是‘第四个抽屉’。”
                            就在聂明准备将本子翻开的时候,宋律师一把按住他的手:“对不起,聂先生,你恐怕不能看这个本子。”
                            “可是,于成在临死前亲口告诉我,一定要由我来看这个本子上所写的内容,并且只能由我一个人看。”聂明说。
                            宋律师望着聂明的眼睛:“聂先生,难道你不认为,于成当时这样拜托你,是形势所迫吗?”
                            “什么?”
                            “在你们遭遇车祸的时候,于成身边就只有你一个认识的人,所以,他没有选择,只能托付你来做这件事。”
                            聂明怔了怔,这个问题,他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他想了一会儿,说:“可是,如果于成不想让我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也完全可以说‘请你让我的母亲或宋律师找到这个小本子,再按照上面写的做。’但他并没有这样说——所以,我有理由觉得,这个小本子里有某些必须由我来看的东西。”
                            “聂先生,”宋律师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的状况——这个本子被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那么毫无疑问,上面所写的内容,一定是事关重大,极有可能是于家的财产分布情况或者是一些银行存折的密码等等。这些东西,显然是不适合由一个外人来看的。”聂明被宋律师的这番话弄得尴尬至极,他满脸通红,略带愤怒地说:“是的,我是个外人,可是我和于成也是近二十年的好朋友。我来这里做这些事,纯粹是为了完成于成在最后一刻对我的托付!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占有他哪怕是一分钱的财产!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那我就再不涉及此事!告辞!”说完,聂明便要转身离开。


                          88楼2014-08-1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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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明,请等等!”于成的母亲上前拦住他,“对不起,宋律师决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他只是在尽职,时刻为我们家族的利益着想——事实上,我们都非常地感谢你专程来告诉我们成儿的遗言。否则,这个本子我们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了!“
                              “是的,聂先生,我为刚才的失言感到抱歉。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宋律师怀着歉意说。
                              面对这种情况,聂明反而感到不知所措了。
                              “这样吧,”于成的母亲说,“你们现在就看看这个本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宋律师先看,之后再交给聂明看。”
                              “伯母,其实我也觉得宋律师言之有理,这里面写的,多半是你们的家族事务,与我没有关系,我真的没有必要去看。”
                              “不,聂明,这是于成在生命最后一刻的请求,定是有他的道理,请你务必完成他的心愿。”于成的母亲用恳切的眼神望着聂明。
                              聂明犹豫片刻,只有点头说:“好吧,伯母。”
                              三个人离开了这座白房子,回到先前的大客厅。
                              三
                              为了能不受干扰地仔细阅读本子上的内容,宋律师一个人将本子拿到书房去了。于成的母亲暂时上楼休息,而聂明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看电视。
                              于成家的女佣人为聂明煮了一杯高档的苏门答腊咖啡,聂明细细地品着咖啡的苦味,想象着于成在这个豪门家庭中的奢华生活——只是,这一切已不属于他了。
                              大概半小时后,聂明忽然看见宋律师满脸苍白地从书房几乎是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那个黑本子,全身颤抖着,似乎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聂明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宋律师,出了什么事?”
                              宋律师跌跌撞撞地走到聂明身旁,语无伦次地说:“聂先生,你……能出去……和我到院子里去一趟吗?”
                              聂明赶紧扶住宋律师,说:“好的。”
                              两人坐到庭院中一处休息的石凳上,宋律师仍然是一脸惊惧的神情,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不停颤抖。
                              “到底怎么了?宋律师,您不舒服?”聂明急切地问。
                              宋律师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望着聂明说:“于成死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话?”
                              聂明一怔:“没有吧……我没多少印象了。”
                              “你好好想想!他除了说让你找到这个小本子外,还有没有说什么?”
                              聂明皱起眉想了几分钟,说:“对了,他确实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当时,我就感到奇怪……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他说的是什么?”宋律师抓住聂明的手,他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聂明的手背。
                              聂明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让宋律师如此紧张,他觉得面前这个神情慌乱的人和刚才沉稳矜持的老律师完全判若两人。
                              “嗯……他在感觉到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显得非常地恐慌,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他在害怕,似乎并不是自己的生命快要完结,而是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一件他还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事……他说,让我把本子找到,这件事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不过,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说的另一句话。”
                              “是什么?你仔细回想一下!”宋律师的神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他对我说‘我死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我只能死在自己的家里!’我当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宋律师的手慢慢垂下,他的眼睛直愣愣地望向前方,过了半晌才终于说出一句:“对了……这样就对上了。”
                              聂明感到莫名其妙,他问道:“宋律师,你问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从这个本子上发现了什么?”
                              宋律师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将黑本子翻开一半,然后将中间的几十页纸扯了出来。
                              “宋律师……你这是?”聂明大惑不解。


                            89楼2014-08-1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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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野用两只手转动着茶杯,突然抬起头问道:“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聂明一怔:“我不知道,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怎么,出了什么事?”梁野和助手对视了一眼,然后缓慢而清晰地说:“昨天下午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宋泰然律师在昨晚八点半从自己家的阳台上坠楼身亡了。”
                                “什么!”聂明大叫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宋律师……死了?”
                                梁野微微点了点头,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昨天下午和宋律师分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你说你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
                                “是的。”
                                “除了你的父母以外,还有谁能证明?”
                                “等等,”聂明突然皱起眉头,“你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们认为宋律师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聂先生,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所做的,是在例行公事,请你务必支持和配合。”梁野说。
                                “好吧,”聂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要除开我父母的话,我想就没有人能证明了。不过,我想知道,我和宋律师仅仅是昨天下午才认识的——为什么你们会在他死后调查到我头上来?”
                                梁野和助手对视了一眼:“我们从调查中得知,宋律师昨天下午到于家庄园去了一趟——那个时候,你也在那里。而我们在今天早晨——也就是刚才到于家去和司马太太做了一次谈话,在那里,我们了解到这样一些事情——”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司马太太将你们昨天下午所做的事大致告诉了我。其中,有两点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那个小本子——当然,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本子。据司马太太说,你们当时约好,由宋律师先看,然后再由你来看。可是,在宋律师看完这个本子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交给你了,而坚持把那个本子带回了家。”
                                “那么,我们也许可以这样理解——在这个本子里,记载着一些不能让你知道的事——这才导致宋律师在看完本子后临时决定不把它交给你,对吗?”
                                聂明皱了皱眉,没有置可否。
                                梁野继续说:“第二点,于家的女佣人告诉我,宋律师在书房看那个本子大概有半小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把你叫到屋外去谈话——那么,你们的谈话,一定与小本子上的内容有关,而且非常的关键。之后,宋律师离开于家庄园,回到家。过了两个小时,他就坠楼身亡了。那就是说——你,就是他在死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个人。聂先生,现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吧?”
                                聂明望了一眼梁野,他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成为警方的嫌疑对象了,对吗?”
                                “我只能坦白告诉你,形势确实对你不利。”
                                “那么好吧,警官先生。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两个问题——第一,你说在那个本子里记载着不能让我知道的事——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本子的主人于成在临死前亲口嘱咐,要我找到这个本子,并且在看完后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如果这个本子里所写内容不能让我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梁野在听完聂明的话后,眨了眨眼睛:“聂先生,你没有发现这里面的问题吗?”
                                “什么?”
                                “于成已经死了,他在临死前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其实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难道……你怀疑我篡改了于成的遗言?”聂明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是警察,只会认同事实——现在的事实就是,你确实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于成的遗言究竟是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所以,请你坐下,谈一下我刚才说的第二个问题——老律师那天下午对你说了些什么?”
                                聂明愣了几秒种,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说:“是的,老律师看完本子后把我叫到了院子里,可是,他根本没告诉我小本子上写的是什么。他只是显得很慌乱,他告诉我,这个本子里记载的,并非普通的财务问题,而是一些隐秘的事实……并且,他还说,他要去证实这些事情。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91楼2014-08-1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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