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ynman住了些日子,都是年轻人,很活跃、也很愉快,等等是所有人的弟弟,长的又可爱,大家都喜欢欺负他,可只有Grace最过分,有时Feynman都替她感到不好意思,把她捞回自己怀里说:“人家妈妈看了会心疼的!”可等等总是不感激Feynman,还瞪他。
等等和刘诺一住一个房间,Feynman说是在Grace房间睡地板,但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和衣而卧、相拥而眠,Feynman总是用修长的手指摩挲Grace的侧脸,像逗弄小猫一样,Grace喜欢Feynman从身后抱着她睡,但不喜欢她随便动动Feynman就下意识收紧的手臂,他们似乎都缺乏一些安全感。
Feynman和Grace看起来很恩爱,与其他人也都相处融洽,但Feynman有自己的想法,他看Grace非常紧,这让Grace拘谨。没过多久Joe来看Grace,于是三居室住了六个人,每天吵吵闹闹的。Joe经常推Grace回房说:“你进去,不要理这些男生,你是女生!”Grace好笑,有些人,有些关系,有些台词永远都不会变。
Feynman一直想买架钢琴,Grace在恢复小提琴的练习,有时候会和刘诺一合奏,他感到很别扭,希望可以却而代之。Joe主动要求跟他一起去,两个人在路上闲聊着。
“Grace变的你还能接受吗?”Joe先展开的话题。
“她还是Grace不是吗。”Feynman捣鼓着导航,心不在焉的回话。
“是,但她可能不像以前那么能跟得上你了。”Grace的小提琴有1年多的空白期,而Feynman已经是不可超越的奇迹了。
“那就换我跟着她。”Feynman研究着地图,说的很轻巧。
Joe关掉导航认真的说:“那你在不安什么?”
Feynman愣了一下,放弃黑屏了的仪器靠坐在背椅上问:“有那么明显吗?”
Joe点头,Feynman趴在方向盘上冷静了会,才坐直说:“Joe,Grace变了,音乐上她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说,我很怕哪天我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又离开我。Joe,你没失去过,你不懂,有时她一皱眉头我就紧张,她要是生我气,我更是手足无措,慌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Feynman说的很感伤,他在苦恼。
Joe哭笑不得,他是受过多大的刺激,都快弄出创伤后压力综合症了,安慰的拍了拍Feynman的肩膀说:“不会的,Grace是爱你的。”
“她以前也爱我,还不是离开了我。还有刘诺一,他原本要留在法国的,我当初就纳闷他为什么没进法国爱乐乐团反而来了英国,原来是为了Grace;Daniel为了救Grace连命都不要,还留了伤,Grace不可能一点都不感动;等等,等等总是很怕Grace的样子,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来,离她远一点不就好了吗,明明胆子很小还想要保护姐姐,也很讨厌。我要Grace搬出去,她总说考虑,却一点搬出去的意思都没有,那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我睡不好,我真的睡不好!”
“我在她学校说是她男朋友,她立刻就不高兴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Feynman看向窗外,这些他也只能跟Joe说说。
“那怎么才能让你安心呢?”Joe觉得一切都像是两年前的倒影,如果不化解这些奇怪的问题,也许等待他们是再一次的伤害。
Feynman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Joe叹了口气说:“Feynman,你跟两年前的Grace很像,但你最好放松,否则怕什么来什么。Grace既然接受你了,就不会轻易放弃,她这两年学会最多的就是取舍,你不知道吧,她放弃小提琴时喜欢上了插花,为花朵减掉多余的枝叶,看似可惜但为了最终的效果非常必要,而且每一只花都不是乱插的,再随意的作品也是有构思有主题的。她从没有给过诺一他们希望,哪怕Daniel救了她的命,她也不会做出违背自己心意的决定。你忘了吗,女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忘恩负义。”
“是Grace让我跟你谈的,她其实很担心你,我希望你能把你的想法直接告诉她,她会重视你的意愿,尊重你的感受的,别再让别扭的性格给你们之间留下隐患了,试着多跟她沟通,她或许现在不愿意说什么,但多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讲的,你用两年的时间堵了她的嘴,不可能要她一夕之间就回到从前。”
Feynman点了点头发动油门,Joe看他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问:“你没想过跟她结婚吗?”
Feynman猛的踩了刹车,Joe贴到前挡风玻璃上,Feynman问:“我…..我可以吗?我…..我没想过。”他其实以前经常想,只是这两年不敢想了。
Joe揉着额头怒吼:“不可以!踩什么刹车啊,我是偶像实力派艺人,要是撞坏了脸,你拿什么赔!”
Feynman根本不理他说的,热切的拉着他问:“她会答应吗,她才20岁,她还在上学,她…….我们两年没见了,我……”Feynman有点语无伦次。
Joe咬牙切齿的说:“你不是试试怎么知道,不答应就不答应,你又不会少根手指头!”Feynman又蔫了,原来Joe也认为她不会答应,白说了,Feynman懊恼的继续开车。
晚饭后大家各忙各的,Grace和Joe聊了会才发现Feynman手机在屋里,人却不知道哪去了,她下楼寻找看到Feynman独自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她走过去问:“冷不冷,预报说夜里有大雪。”
Feynman抬头看到她:“你玩吗?我推你啊?”
“不要。”Grace摇了摇头坐在旁边的秋千上,原地打晃。
“想什么呢?”Grace问。
“没想什么,月亮好圆。”Feynman也打着晃。
“Feynman,我不希望学校里的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只是因为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也不想自己为难。学校已经有人让我问你是不是愿意参加今年的情人节音乐会,还有钢琴系想让你给他们做个讲座,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不是因为别的。”
Feynman笑了笑问:“Joe跟你说了?”
Grace点了点头,Feynman做了个深呼吸说:“我的问题吧,我…..”Feynman皱了皱眉头,他说过太多遍他怕失去她了,可他不知道除了这个他还能怎么表达。
Grace走过去侧坐在Feynman腿上,跟他晃一个秋千,指着房子说:“Feynman,这屋子里都是我的亲人、朋友,只有你是我的爱人,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管,我只在乎你是怎么想的。”
Feynman搂着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说:“我嫉妒,我嫉妒他们这两年跟你在一起,我嫉妒他们安慰你、鼓励你、帮助你、陪伴你的时间,这些都应该是我的。”Feynman越说脸越红,虽然是真心话,说着还是很肉麻。
Grace托起他的脸,月色下,他白净的面容带着羞涩的嫣红,长长的睫毛下满是深情,Grace亲了下他的脸说:“Feynman,你真好看!我们有很多时间,你说过的,来日方长,我们来日方长。”
Feynman指着屋子问:“那他们不需要回报吗?”
Grace轻蔑的看了一下说:“不需要,我又没叫他们对我好!而且我们是朋友。”他们不需要回报,需要的是真诚的相处,她不会刻意的去弥补什么,但需要帮助时她会不遗余力。
Feynman抱着她笑着摇了摇,她比他通透,轻吻她宠溺的说:“女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总是这样。”
Feynman站起来,把她放在秋千上,拿出一枚戒指半跪着问:“恩恩,嫁给我好吗?”
Grace很惊讶,疑问的歪头,Feynman诚恳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戒指,暗示:“就是这个意思,接受啊!”
Grace望天,Feynman马上皱眉,说:“Grace,我……我知道我可能太着急了,我……….”
“这样答应对你太简单了。”Grace闲闲的说。
“那你要怎么样才答应,我都能办到!”
“好,我明天告诉你,今天先试试尺寸吧!”说着,把手递给他,Feynman反应了半天,才兴奋的差点扔了戒指直接拥抱她,控制着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指给她戴上戒指。
Grace看了看,很漂亮,伸手要东西的姿势,Feynman拿出酒红色领结给她,他的手上一直有戒指,从来没摘过,是他们的订婚戒指,Grace愣了一会,感触颇深的给他系上,他站起来吻她,很久后把她抱在腿上坐下慢慢平复心情。
“我原来的戒指呢?”她看着新的钻很大,有点招摇。
“在美国!”
“你不是说重要的东西都会随身带着吗?”比如他的领结,他来的匆忙,带的只有随身物品,那领结是柏林时她送他的圣诞礼物。
Feynman轻吻她的头发说:“恩恩,我重视的是你给我的东西,而不是你不要的东西,这个戒指我买的仓促,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再订制。”她给过他的东西真的很少,所以每一样他都护的非常紧。
“哦,我以后会给你很多东西,你记得买个大点的旅行箱!”
Feynman轻笑,又想了想说:“恩恩,把头发留起来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短发的样子吗?”Grace拉开些距离问。
“不是,是我觉得你喜欢自己长发的样子。”Grace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