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月戏————
梗:三多去师部表演赛的第十天,史今接到了退伍通知。(感谢排长提供但是我原话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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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多去师部的第十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因为太紧张犯了错误不知道该咋办的。走在路上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别再把他当孩子了,史今,他该……他该学会一个人了。
秋老虎不放过人,不是没风就是大雨,紧紧地压着军装,这种有点沉重的感觉却是我贪恋的温暖,再多这样的一天也好。
站定在道路中央,远远的,是一条最宽的路,直直地通往望不见的外头。下午的天气有点闷热,这个点大伙都在训练,我算是偷懒了,想转过身马上和班里人汇合去,在训练场边上却没过去,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三班有人看到了,远远地就喊班长,被六一训斥队伍里不准讲话,朝着他们露出牙齿笑了笑,转身。
一点点走到大门口,站在十天前送三多离开的地方。那时候有倾盆的大雨,浇在军帽、肩章上,洗得脸上的笑容轻松,洗得心里不那么痛。可今天没了,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被刺得眯起了眼,咋这么不解人情呢,再下场雨吧,下吧。
连长亲自把通知书交到我手里,就点起了一根烟,抽得猛,抽得急,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丝毫不顾我看着他的眼神。指导员也回头看他,他还是不动弹,于是指导员来跟我讲话,告诉我退伍了,要学会角色转换,别有心理负担,不再是军人了,要好好生活……连长没回头,就是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放屁,他永远是个军人……七连的兵,我最好的兵。",然后指导员转过身跟着我从来没移动过的视线一起看着连长,指导员红着眼睛鼻子说:"你!……把我呛得……"
那时候我强硬地压住哽咽,那是跟看见许三多吊在单杠上,满头的汗一颗一颗滴到沙子里,问我班长五十个有了吗的时候一样的哽咽,又有点不一样。我笑着说:"……我知道……我明白。"
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还是来到了车库房,没有人,444编号的装甲车安静地立在那儿,似乎就在等我的到来。我看着它,它瞅着我,似乎在冲我笑,我想向这位老朋友回一个笑,不知道做得好不好,装甲车擦得再干净,也反射不出我的脸,但愿别太难看了。
我就得这么笑着走,这是我待他们,待七连的好,最后的好。
可是手不自觉地摸着装甲车的铁皮,打开车门,在钻进去时,停顿了……
【 “许三多,你给我出来!钢七连的装甲车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三多……要是知道了,别说班长没用啊,明明是自个儿说出来的话,却……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似乎有种与世界隔断的错觉,再没有一丝亮光浮现在眼前,然后是熟悉的环境,长期专注于练习夜间射击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每转动一下视线,就带起撕裂眼眶的疼。
观察镜、发射孔、车载高机、烟雾发射器、射击孔……一样一样地划过眼角,就算看不太清可夜间狙击的直觉也让本能记住了每一个部件儿的位置,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也脱离不了视线。不想再看了,闭上眼,却又忍不住再睁开眼多看看,最终把脸深深埋进臂弯中。从来没想过逃避,可是这样,真的好安静,太安静了。
浮现的不只是那些部件儿,还有一张张人脸,训练场的草地,头顶的白云蓝天……每一个都闪烁着,一晃而过,又留下强烈的残留的余迹,黏在视网膜上,刻在脑子里,在黑暗中就像阳光,显得弥足珍贵。
还有那个在阳光下倔得要命,挺拔得像杆子枪一样的人,他没回头,可是那声喊透着隐忍。我老说他少抽烟少抽烟,他也会指着我说:"你啊!"
别想了,别想啦。
恶狠狠地在心里说自个儿没用,拿七连的战车做庇护所,这是第一次。
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梗:三多去师部表演赛的第十天,史今接到了退伍通知。(感谢排长提供但是我原话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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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多去师部的第十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因为太紧张犯了错误不知道该咋办的。走在路上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别再把他当孩子了,史今,他该……他该学会一个人了。
秋老虎不放过人,不是没风就是大雨,紧紧地压着军装,这种有点沉重的感觉却是我贪恋的温暖,再多这样的一天也好。
站定在道路中央,远远的,是一条最宽的路,直直地通往望不见的外头。下午的天气有点闷热,这个点大伙都在训练,我算是偷懒了,想转过身马上和班里人汇合去,在训练场边上却没过去,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三班有人看到了,远远地就喊班长,被六一训斥队伍里不准讲话,朝着他们露出牙齿笑了笑,转身。
一点点走到大门口,站在十天前送三多离开的地方。那时候有倾盆的大雨,浇在军帽、肩章上,洗得脸上的笑容轻松,洗得心里不那么痛。可今天没了,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被刺得眯起了眼,咋这么不解人情呢,再下场雨吧,下吧。
连长亲自把通知书交到我手里,就点起了一根烟,抽得猛,抽得急,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丝毫不顾我看着他的眼神。指导员也回头看他,他还是不动弹,于是指导员来跟我讲话,告诉我退伍了,要学会角色转换,别有心理负担,不再是军人了,要好好生活……连长没回头,就是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放屁,他永远是个军人……七连的兵,我最好的兵。",然后指导员转过身跟着我从来没移动过的视线一起看着连长,指导员红着眼睛鼻子说:"你!……把我呛得……"
那时候我强硬地压住哽咽,那是跟看见许三多吊在单杠上,满头的汗一颗一颗滴到沙子里,问我班长五十个有了吗的时候一样的哽咽,又有点不一样。我笑着说:"……我知道……我明白。"
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还是来到了车库房,没有人,444编号的装甲车安静地立在那儿,似乎就在等我的到来。我看着它,它瞅着我,似乎在冲我笑,我想向这位老朋友回一个笑,不知道做得好不好,装甲车擦得再干净,也反射不出我的脸,但愿别太难看了。
我就得这么笑着走,这是我待他们,待七连的好,最后的好。
可是手不自觉地摸着装甲车的铁皮,打开车门,在钻进去时,停顿了……
【 “许三多,你给我出来!钢七连的装甲车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三多……要是知道了,别说班长没用啊,明明是自个儿说出来的话,却……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似乎有种与世界隔断的错觉,再没有一丝亮光浮现在眼前,然后是熟悉的环境,长期专注于练习夜间射击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每转动一下视线,就带起撕裂眼眶的疼。
观察镜、发射孔、车载高机、烟雾发射器、射击孔……一样一样地划过眼角,就算看不太清可夜间狙击的直觉也让本能记住了每一个部件儿的位置,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怎么也脱离不了视线。不想再看了,闭上眼,却又忍不住再睁开眼多看看,最终把脸深深埋进臂弯中。从来没想过逃避,可是这样,真的好安静,太安静了。
浮现的不只是那些部件儿,还有一张张人脸,训练场的草地,头顶的白云蓝天……每一个都闪烁着,一晃而过,又留下强烈的残留的余迹,黏在视网膜上,刻在脑子里,在黑暗中就像阳光,显得弥足珍贵。
还有那个在阳光下倔得要命,挺拔得像杆子枪一样的人,他没回头,可是那声喊透着隐忍。我老说他少抽烟少抽烟,他也会指着我说:"你啊!"
别想了,别想啦。
恶狠狠地在心里说自个儿没用,拿七连的战车做庇护所,这是第一次。
也只能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