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TO32L,这“夏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嘛……“夏天的风”,囧...
阳光暖暖的映满了整个天空,仿佛那个人熟悉的发色一般。尽管此时,自己正一言不发地跟在「那个人」身后。
基本没怎么变呢。应该是十七岁那年离开学校之后第一次见面了吧(三,三年啊TAT...),却仍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仍旧是记忆中几乎不带表情的脸,原本长可及肩的淡蓝色头发(表问我为虾米漫画里是黄色的啊...某也不清楚……)也只是稍稍向下延伸了几分。今天没有戴上那对似乎纯为装饰作用的眼镜,看上去意外地显得温柔。
相比之下,自己就……
“上来吧。”
略微收拾好纷乱的思绪,再抬头时对方早已进入了摩天轮,隔着窗子的脸被反射的阳光切得扑朔迷离。
漆成蓝色的,醒目地标注在吊舱侧面的数字,七。以及为迎合节日气氛特意点缀上的小鲜花等装饰品。
也算上应景了吧。
“好。”
这样应答了,把手中的画夹重新背回到背上。移动了步子向对方走去。
“你看着我!”
如他预想的一般,这位曾经的SACRIFICE「大人」声音中染上了些许怒意。扭过了自己的头,无法避免地看向对方。
“贵绪……”
并不强烈的阳光穿过树影投射下来,在两人身上形成了斑驳的暗影。长久未见光明的瞳仁因这刺激而急剧收缩,眼前浮起一片苍茫的黑色。意识也随之陷入极短的晕眩。
不能,闭上眼睛……
要看着他……
“——你怎么了?!”
无法看清任何东西,STELLAR下意识地摇头,熟悉的刺痛感发疯般袭入睁大的空洞眼眶。
“我……”没事……
身躯无力地瘫软在对方怀中的时候,失去焦距的双眼依旧没有合上。
想要,看着他啊……
然而随即,意识便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个笨蛋!”
当贵绪接下纤弱得似乎没有重量的身体,伸手感受没有血色皮肤温度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风华绝代脸上因苍白的映衬而显得突出的两道深色血痕。
自眼角蜿蜒而下,仿佛至伤至痛的血泪。
两千五百年前,有一位名叫孔丘的大哲学家曾经无限真诚地说过一句话。
有朋自远方来——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别闹啊你手里不还抓着冰淇淋么?!”
对曰,尚能饭否?
“……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昨天还在女友的教导下认真学习的两只小ZERO以及两位长相绝对称得上出众的国中生女孩为抢一只勉强可以算作风筝的东西张牙舞爪,即使是小七小姐也不免有些黑线。这就是……渚那家伙教出的学生么……
“——谁?”“是七,老师?”
两个学生很快便认出了她,女孩们也几乎同时望过来。陌生的面孔,却在看到她的下一秒脱口而出。
“——小七小姐?!”
“渚老师的朋友?”
小七疑惑,仔细打量女生。
耳朵没有,名字没有。水手服,清清冷冷的眼神,同样高挑而纤细的身材。
“你们是谁?”
立夏。
外语课平安无事。
社会课平安无事。
卫生课……
唯一的“有事”是在瞳老师的课上,同学们认真朗读课文的时候。
原本就一副天然呆样子的老师在被问到“老师不会出去约会么”的时候仍旧是一脸纯洁,甚至脸上也保持了如常的微笑。
“啊啊好想要个男朋友呀啊啊——”
接下来的声音足以使正好路过教学楼的风纪主任听到。
男朋友……
草灯,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抽屉里放置的三块心型巧克力,包装最显眼的一块上明晰的字迹。
「送给立夏君,唯子」。
“我也想要小修的巧克力啊……”
与平日无异的小学校园,温暖的阳光为它抹上了浅淡的金色。
接下来?
会有什么样的“接下来”。
这点自从他发现身体无法自如活动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基本明白了。
是被带回家了啊,因为极度的虚弱而昏迷的自己。遍布淤伤的四肢也因体力的透支变得无力,甚至连翻身坐起都无法做到。
“我去买药,你安静点等我回来。”
把已经清醒的STELLAR放到床上,贵绪这样说。看到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对,站了片刻便转身出门,顺手抓起STELLAR的背包。
“贵绪……那个不要动……”
拼尽全力撑起了上身,并且仿佛真的要挣扎着下床。急切地想要阻止对方,双手已经伸到半空。
“你闭嘴。”
略微不耐地回头,阴沉了神色,“我会把门窗反锁,在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安静地躺在床上,那么这个袋子也就不用拿回了。”
关门,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那个人离开……已经将近半小时了。他并不感觉孤独,特意拉下的遮阳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使他能够清楚地看见房间内的一切事物。
画具。
颜料。
便携衣橱。
学习资料。
炊具。
所有的物品,包括最细小的物件都或多或少超出了一个人生活所必需的量。是啊,早在学校就听说过,现在贵绪是与别人同居着的。而唯一的,仿佛刻意凸显似的床。
只有一张,简单而干净。STELLAR知道这不是贵绪的风格,那个人喜欢华丽张扬的,使人印象深刻的事物。
这多少也说明了……他过得比自己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