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初日的阳光照亮一切,使任何东西都有了陪伴他的东西,那是幸福的,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他,永远跟随着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我踏着均匀的步子,随着我脚步的一起一落,空中掀起了淡淡的尘埃,我没有回头看一眼,后面没有我要的东西,我知道。
我漫无目的走在还未苏醒的大街上,路人带着哈欠声一一经过我的身旁,路上汽车的空鸣却依然络绎不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步子却总是像着南京西路的别墅走去,明知道哪里空无一人,却依旧向那走去。
“林萧!”远处的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笑的表情。
步子没有停下,头也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
周崇光,你还来干什么?你我,早就没有关系了。
有些人的脚步,真的不是我们可以阻挡的,有些事,有些人,命中注定,就如你的身份一般,无法更改。他们来了,
刺耳的轰鸣声拉破了我的耳膜,口中冒出的热气令我颤了一颤。那是来自死神的诏书,无法抵挡,无法抗拒,你只能接受。
血染红我的发梢,衣襟,脸庞,生命,灵魂,只是,没有染红我们的爱情。
真好啊。
布满老茧的双手抱起了我已无力的身体,带着温热的泪滴在我苍白的脸上,我笑了,笑容是那么牵强,就如不是他自己愿意一般,谁又知道,这个笑容,是我一生中,笑得最美的一次,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笑得那么凄凉,那么招人怜爱,只可惜,人之将死。
“林萧,林萧。”崇光难得一见的泪,今天却毫不吝啬的展露在世人面前。
我吃力的抬起垂落在一旁的手,抹掉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崇光,别哭了,你不是最讨厌女孩子哭了么?你怎么也哭了?”
刚才凄凉的笑如过眼云烟一般飘逝,转而替代的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
“我。。。我和林泉。。。。真的什么事也没有。。。。我救他是因为”崇光结结巴巴的向我解释着。
看着他的样子,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却也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手。。。。和你哥哥父亲那般沾染鲜血吧。”我撑着一度欲垂落的手臂,最后抚了抚他有些陌生的脸。
“林萧。。。。。”他不止的颤抖起来,带着我一起。
我摸索着,找到了那枚躺在我衣袖边已久的朴素无奇的戒指。
“崇光,把手给我。”说话间,我便要去抓他的手。
戒指艰难的滑落在他的指尖,静静地躺着,朴素无华,却代表了太多的情谊。
我摇了摇禁锢着自己手中的戒指:“我会一直爱你,直到四海枯竭,直到太阳把岩石融化,只要我一息尚存。真可惜,我爱不了你那么久了。”
手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垂下,笑还停在我的脸上,却没有了来自心脏的跳动。
“林萧!”崇光的样子是那样的令人惊恐,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了每个人的心房。他的哭泣渐渐加重。
“嘡啷”方才还留在我指尖的戒指如今已滚落在一旁,在我的手指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记,你若不离不弃。
崇光连忙将自己手中的戒指扯下,呆呆的望着的印刻在指尖的清秀字体,我必生死相依。
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站在一旁的医护人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吧。